是他們?鄭瀾不解的看著匆忙向屋子裡走去的幾個男人,雖然是鼻青臉腫的摸樣,不過她還能肯定的認出他們的身份,昨天在藍島酒吧挑釁自己的小混混。
「姐姐,你在看什麼呀?」丫丫一手拿著盛開的花朵,不解的看向鄭瀾,喃喃道:「姐姐,那些人好醜,臉青一塊紫一塊的,醜死了。」
慘了!鄭瀾挫敗的收回目光,她只不過好心的誤解一下安熙照,沒想到他居然會讓冷峻把昨天的人都招回來,那麼她被人放冷槍的事情勢必要曝光了。
她若不說,安熙照一定會認為她故意的陷害冷柔敏,可她若實話實說了,那安熙照必定知道,除了冷柔敏之外,還有一個不知道的人,隱匿在暗處,而且對自己可是痛下殺手。
那她以後的自由日子必定會沒有了。天啊!鄭瀾忽然感覺自己做了多麼愚蠢的事情,如今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幹嘛,一臉的鬱悶?」沈睿傑晃蕩著身子,奇怪的看了一眼鄭瀾。
「別理我,煩著呢。」掃了一眼沈睿傑,鄭瀾沒好氣的開口,現在她的麻煩可比他大多了,沈睿傑到時候知道自己根本沒有把錄音給高慧聽,就萬事大吉了,可自己現在要怎麼辦?
「你還煩。」沈睿傑一副見鬼的誇張摸樣,指著鄭瀾抗議道:「熙如今可寶貝你了,居然連你陷害我的事情都置之不理,一心要維護你,你還有什麼可煩的。」
「這樣才煩。」鄭瀾低喃著,安熙照那麼的信任她,如今他要是知道自己騙了他,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
「沒事找事煩,幸好你再過幾天出滾了,而我正好可以找高慧解釋清楚,等你從日本回來時,希望高慧已經放下一切的誤會,最好立刻嫁給我,這樣以後就不用擔心你這個瘋女人從中間搞鬼。」
沈睿傑開始思考著鄭瀾離開後,他要怎麼去和高慧解釋,順便贏得佳人的歡心。
「沈睿傑你被我氣傻了,我什麼時候說要去日本了?」鄭瀾見鬼般的看向兀自高興的沈睿傑,他腦子沒病吧?若真是什麼精神方面的問題,那高慧可真的不能嫁給他了。
「你不知道?」沈睿傑看向一臉不解的鄭瀾,隨後道:「熙原本要下個星期去日本出差的,不過工程進展的很快,所以這個週末或許就要飛去日本,而你自然和熙一同去了。」
「喂,我又不是安熙照的秘書,憑什麼他去日本出差,我要陪著啊。」下個星期三可就是夜狼賽,鄭瀾一臉驚恐的抱怨,她不會和安熙照去日本的,否則她做了這麼多準備又為了什麼。
「你不去?」這次輪到沈睿傑呆傻了,不相信的看向反應過分激動的鄭瀾,「日本凌木集團和軒輊一直是合作關係,而凌木的總經理雅子小姐可一直對熙誓在必得,這次出差可要一個月有餘,你不去,你不怕熙被那個女人給拐走了?」
「你也說了這麼多年的合作關係,要可以拐的走,安熙照早就和我離婚了,沒什麼可以擔心的。」鄭瀾不在意的開口,她比較關心的是眼下的問題,她到底要不要告訴安熙照實話呢?
「可熙說他要帶你一起去日本,真好可以打消雅子的非他不嫁的念頭,你確定熙會讓你一個人待在這裡。」
沈睿傑不看好的開口,雖然鄭瀾說的不錯,可商場不如黑道,什麼事情都要留三分退路,所以熙才要帶著鄭瀾去日本,這樣既可以拜託雅子的愛戀,也可以維持和凌木集團的合作關係。
「不確定也要確定,這個月我哪裡也不會去的。」鄭瀾煩躁的開口,忽然眼中眸光閃動,剛剛還垮下的嘴角,此刻慢慢的飛揚起來。
她找到了一個合適的辦法了,不但可以解決眼前的問題,也可以解決過幾天去日本的事情,天啊,她實在是太聰明。
眼中有著掩飾不了的光彩,鄭瀾笑容滿滿的看向沈睿傑,既然他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告訴給自己了,那麼等野狼賽之後,她一定要好好地和高慧溝通一下,解決她和沈睿傑之間的問題。
「鄭瀾你沒病吧,怎麼一會哭一會笑的?」沈睿傑不解的看著鄭瀾的笑容,每一次她一笑,他就感覺到毛骨悚然,必定不會有什麼好事。
「沈睿傑。」一掃剛剛的愁慮,鄭瀾大咧咧的拍著沈睿傑的肩膀,一臉神秘的道:「等安熙照飛去日本之後,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
「你還真的打定主意不和熙一起去日本?」沈睿傑剛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她不去日本,他要怎麼和高慧溝通。
「不去,到時候我即使要去,安熙照說不定也不要我跟著呢。」鄭瀾信誓旦旦的開口,如果她和安熙照之間有點誤會,那麼安熙照肯定不會帶她去日本了,到時候,等他從日本飛回來,野狼賽也結束了,而起安熙照會現他根本就誤會自己了,到時候肯定是歡喜大團圓。
言情小說寫的一點不錯,看來沒有誤會,是不行的,鄭瀾愈加的興奮,期待著接下來和安熙照的誤會。
「峻哥。」五個男人垂著頭,恭敬地站在一旁,垂下的目光裡有著不安的神色,峻哥知道他們昨天的行動了
「七盟的幫規第十八條還記得嗎?」冷峻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冷眼掃向站在下面的五個手下,他們鼻青臉腫的目光沒有逃過他的眼睛,沒想到鄭瀾的身手居然這麼厲害,可以將他的手下打成這副樣子。
「是……是七盟的人不可以恣意生事,擅自行動,有違幫規,剔除出七盟。」站著幾個人皆不安的開口,高大的身子微微的顫抖著,比昨天面對鄭瀾時還要的驚駭。
「哥,是我逼他們去的。」冷柔敏面容裡劃過一絲冷笑,隨後隱去,目光肯定的看向冷峻,「要罰也該罰我,不關他們的事。」
「給我退到一邊去。」冷峻厲聲的斥責一聲,隨後冷聲道:「既然知道幫規,還敢知錯犯錯,下去後自己領罰,至於剔出七盟的,要看你們日後的表現。」
「謝謝峻哥。」終於鬆了一口氣,至少不用剔出七盟,再大的懲罰他們也認了。
「昨天開槍了沒有?」不留痕跡的掃了一眼安熙照,冷峻隨後又開口問道。
「沒有開槍。」為的阿雷錯愕的抬起頭,看著冷峻愣愣的回答道:「我們赤手空拳過去的,不過那位小姐身手比我們厲害許多,十分鐘不到,兄弟們都被打趴下了,後來又來了一位小姐,我們立刻就走了。」
安熙照臉色有著瞬間的陰鬱,片刻之下,又恢復了平靜,是他大意了,七盟的幫規如此的嚴厲,他們又怎麼敢背著冷峻出去生事,如果這次不是冷柔敏下的命令,借他們幾個膽子也不敢亂來,更不用說開槍了。
看來一牽扯到鄭瀾,他就喪失了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鄭瀾這樣說,無非是為了讓自己離冷柔敏遠一點。
「去,把鄭小姐請進來。」投給安熙照一個放心的眼神,冷峻淡淡的開口,話語裡已經不再有剛剛的冷酷和嚴厲。
「鄭小姐,峻哥讓我請鄭小姐進屋去。」阿雷遲疑的看了一眼鄭瀾,夕陽薄暮下,明明就是個美麗的女人,笑容燦爛,神采飛揚。
可誰曾想昨天動手的時候,她的攻擊居然那麼的凌厲而快,讓他們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如果不是自己被她揍的鼻青臉腫,阿雷打死也不敢相信這麼美麗的一個女人,居然有著魔鬼般的攻擊力。
「沈睿傑,那我先過去了,你送丫丫回房去換衣服。」看來該來的都來了,鄭瀾對著沈睿傑擺擺手,隨著阿雷向著屋子走去。
「柔敏,向鄭瀾道歉。」鄭瀾進來時,冷柔敏眼中露出憤恨的神色,冷峻臉色有些陰沉,對著冷柔敏冷聲的開口。
「啊,不用,不用了。」雙手拍著衣服上的灰塵和草屑,鄭瀾輕快的笑了起來,冷柔敏找人報復她,她也很好心的嫁禍她,所以扯平了。
「對不起,下次我不會派那些手下去圍攻你了。」冰冷的眼中露出陰狠,冷柔敏不甘心的道歉,總有一天,她會把一切都搶回來的,包括今天的屈辱。
「這是怎麼回事?」沈睿傑將丫丫交給傭人後,也走了過來,剛到門口就聽見冷柔敏的道歉。
沈睿傑一頭霧水的掃向屋子裡的幾個人,有沒有人告訴他,到底生什麼事情了,圍攻,冷柔敏圍攻鄭瀾,這算哪出戲啊?
「鄭小姐,那幾個動手的手下我已經按七盟的幫規處理了,他們承認圍攻,但絕對沒有開槍,他們沒有這個膽子,柔敏也沒有。」
冷峻沉靜的開口,冰冷的語氣不含表情,看不出他到底要替鄭瀾討個公道,還是替冷柔敏開脫。
「原來你沒有開槍。」鄭瀾含混不清的開口,絲毫不在意安熙照投射來的不贊同目光,轉而看向一旁的冷柔敏,漫不經心的說道。
「鄭瀾,道歉。」安熙照輕聲的開口,有些氣惱,氣惱她竟然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當他聽到她被打黑槍的時候,他的心跳似乎都已經停止了。
「為什麼要道歉?」鄭瀾疑惑的一挑眉頭,看來她還是有將言情小說搬上生活的希望,誤會吧,安熙照,否則她怎麼擺脫去日本出差的命運。
「鄭瀾,你出身青幫,那就應該能想到,七盟的規矩更加的嚴厲,如果他們真的開槍了,後果很嚴重。」安熙照無奈的看著鄭瀾,她的誇大其辭會讓那些手下被剁去兩根手指頭。
「算了,熙,是柔敏犯錯在先。」冷峻擺擺手,沉聲道:「誤會解釋清楚就行了。」
「哥,不公平,我雖然找人圍攻了她,可她也沒有受傷,可我還是道歉了,可她隨意的用開槍的罪名污蔑我,憑什麼就這麼算了?」
冷柔敏憤恨的開口,犀利的目光帶著怒火瞪向鄭瀾,挑釁的冷笑起來,她越是固執的不道歉,熙就會和她有隔閡,到時候她再故意製造幾次誤會,她就不相信熙會一直這麼的信任她,護著她。
「安熙照,我不會道歉的。」如冷柔敏所願,鄭瀾倔強的抬起目光,對上安熙照的眼神,一字一字的開口。
「是她先動我的,我這樣也不是污蔑。」鄭瀾固執的開口,心裡偷偷的補了一句,最多算是誤導,誰知道那天的槍是誰開的。
「柔敏已經向你道歉了,以後這樣的事情也不會再生了。」安熙照平心靜氣的解釋著,無奈的看著鄭瀾,「道個歉,畢竟你也有錯。」
「柔敏,叫的可真親熱。」鄭瀾冷哼著,嘲諷的看向一旁的冷柔敏,隨後看向安熙照道:「我不會道歉的,既然這裡不歡迎我,那麼我先走了。」
鄭瀾高傲的掃了一眼眾人,逕直的走了出去,嘴角終於露出了笑容,她等著日後安熙照的道歉,呵呵,沒誤會感情哪能昇華呢。安熙照這麼精明,也有被自己算計到的一天。
「鄭瀾。」安熙照看著漸漸走遠的身影,無奈的喊出聲,對著冷峻道:「今天很抱歉,我先走了。」隨後大步的跟上了鄭瀾的步伐。
「這到底唱的哪一齣戲啊?」沈睿傑不解的開口,看向漸漸走遠的安熙照和鄭瀾,再看向屋子裡的不言語的冷峻,和笑的有些得意的冷柔敏,錯愕的歎息一聲,看來沒有來滿足一下他的好奇心。
汽車裡,氣氛有些壓抑,鄭瀾靜靜的看著窗外,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成為蠻橫不講理的女人。
「鄭瀾。」安熙照看著下車後徑直向屋子裡走去的鄭瀾,急忙跟了上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好了,不要生氣了,我不是怪你,只是你不知道七盟的幫規很嚴厲,那些人如果真的是放冷槍,會被峻斷掉手指的。」
「可安熙照,你想過沒有,如果今天我不會功夫,那被那些人斷掉手指的也許是我,說不定還有更悲慘的遭遇,被脫光了拍照,或者乾脆被那些人侵犯。」
鄭瀾昂起頭,憤恨的看向安熙照,努力的挑起雙方的戰火,到時候她就不用陪著他去日本了。
「我都知道。」安熙照伸手抓住鄭瀾因激動而揮舞的胳膊,溫柔的將她攬進懷抱裡,「不用動,讓我抱著你。」
「才不要,你去抱冷柔敏,反正她也暗戀你那麼多年了,我算什麼啊。」掙脫了幾下,可是安熙照抱得很緊,鄭瀾只好停止下動作,狀似不滿的屈服在他的蠻力之下,卻滿心歡喜的享受著他的溫情暖暖。
「鄭瀾,下次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情了,不要生氣了。」感覺到她不再掙扎,安熙照這才放下了力道,輕柔的將鄭瀾帶出自己的懷抱,雙手按在她的肩膀上,鄭重的開口道:「我不是偏袒他們,可也不想那些人因為你的話而斷了手指,更重要的是,你知道當我聽到你說遭冷槍時,我有多麼的害怕,害怕出了任何的意外就會失去你。」
心頭石暖暖的感動,忽然想起即將要到來的野狼賽,為了不將安熙照牽扯到自己的血腥生活中來。
鄭瀾硬生生的壓抑下到口的話,冷聲道:「你處理好冷柔敏的事情再來和我說吧,她對你可是誓在必得,會這麼容易放手嗎,不要說我不相信,連你自己都不相信吧,下次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情況,我不想死的莫名其妙。」
不再給安熙照開口的機會,鄭瀾冷冷的拉下安熙照的手,逕直的向著屋子走去,嘴角露出笑容。
安熙照你就原諒一下吧,畢竟她還不清楚到底是誰要對她下殺手,而且野狼賽也快了,她只好這樣做了。
將自己重重的拋在了床上,鄭瀾這才將所有的事情都在腦海裡過了一遍,從夜狼賽測試的那天,那是第一次對她動手。
這麼說,在這之前,她就已經被人給盯上了,所以才能再那天夜裡,安排的那麼的縝密,事情失敗後,處理的那樣的乾淨利落,不曾留下一點的線索。
而昨天出了冷柔敏的圍攻外,另外兩個人雖然在暗處射了兩槍,可惜他們的槍法並不純熟,如果是電焰開的兩槍,她即使有時間將高慧給推開,但絕對不可能避開後面的那一槍。
既然對她下了必殺令,卻又不找槍法一流的高手,而是兩個從監獄出來的小混混,那個人到底要做什麼?
是感覺她肯定躲不開昨天的冷槍,所以根本不屑去找槍法一流的殺手,還是想測試她的能力,所以只找了兩個不入流的角色。
揉了揉眉頭,鄭瀾第一次現自己有猜不透的事情,如果風凰在就好了,他可以媲美計算機的頭腦,必定可以將所有的事情理順。
看著窗外的夜色,鄭瀾再次的歎息一聲,現在她可以算是孤立無援了,既不能告訴安熙照自己真的被人給打黑槍了,又不能去終結尋求幫助,看來她只有利用鄭瀾的身份去青幫混點消息,至少也要弄把槍防身,否則哪天真的被人給一槍斃命,她不是虧大了。
定下決定後,鄭瀾終於露出淡淡的笑容,她期待著那個幕後的黑手走出來,不管他是為了什麼原因而槓上自己,鄭瀾會用行動讓他明白,任何人絕對不會在挑釁自己後可以安然的抽身,除非她死了,不過終結也不會放過他的。
第二天,清晨六點。
鄭瀾起得很早,看來今天必須抽空去一趟青幫,會一會她那個哥哥,傳言中喜怒無常、陰狠嗜血的青幫幫主——鄭軒。
拐角處,鄭瀾餘光掃了一眼一旁的房間,那個安熙照一直保留到今天的房間,是高慧口中他曾經愛過的女人住過的嗎?
不管了,等這次的事情之後,她會想安熙照問個清楚明白,暗自給自己鼓足了氣,鄭瀾輕快地走下樓,卻見廚房裡,一抹高大的身影正圍著圍裙不停地忙碌著。
「鄭瀾,今天這麼早起來了。」安熙照聽到聲響後,對著站在樓梯上的鄭瀾溫和一笑,隨後又繼續忙碌手上的早餐。
他不生氣,而且還親自給自己做早餐。鄭瀾呆滯的坐在餐桌旁,看著安熙照將熬好的小米粥端到自己面前,桌子中央放著他親手炒制的小菜。
「傻了,快吃啊。」安熙照淡然一笑,伸過手將鄭瀾垂落在臉頰上的絲順到了耳後,「你胃不好,早上吃點粥可以養胃。」
終結裡的四個人,沒有一個胃好的,天天吃泡麵,要不就是打包回來的熟菜,因為要出任務,所以三天兩頭的熬夜,製作最緊密和安全的行動計劃,飽一餐、餓一頓的,他們的胃要是正常了才奇怪。
「還在因為昨天的事情生氣嗎?」見鄭瀾依舊不曾動手,安熙照倏地歎息一聲,拿起勺子輕輕地替鄭瀾將碗裡的小米粥吹涼。
他雖然溫和,但確實七盟裡最有原則的一個,可如今,看著鄭瀾的樣子,安熙照現他的原則早就消失殆盡了,他只要她高興就可以了,至於道歉不道歉根本就無所謂了,如鄭瀾所說,如果她不會功夫,說不定她會更慘。
「我不會道歉的。」許久之後,鄭瀾終於開口。
安熙照拿著勺子的手微微顫抖著,壓抑著笑容,她還真像孩子一般,念念不忘的就是這一句。
「放心,不會讓你去道歉,快吃吧。」將吹涼的碗推到鄭瀾的面前,安熙照寵溺一笑,撫摩著她白皙的面容,輕柔道:「快吃吧。」
愣愣的吃下一口粥,鄭瀾迷惘的看著安熙照溫暖的笑容,心頭暖暖的生痛,可惜她還是不能告訴安熙照自己被打黑槍的事情,畢竟那牽扯到的不是簡單的感情糾紛,或許有著更大陰謀和仇恨。
而她不能將這樣血腥的事情帶到安熙照身邊,他縱然再精明睿智,也同高慧一般,只是個普通的商人,而屬於暗殺、血腥、黑暗的是她的生活。
她會為他擋下一切的陰暗,只希望他的面容上永遠露出這樣的笑容,溫暖而陽光。
「鄭瀾,這個週日陪我一同去日本,大概要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你感覺無聊的話,可以去逛逛日本的風景,還不錯的。」
安熙照清朗的聲音想響起,戴上鄭瀾一同去,一方面是為了讓她避開那個送她花的危險男人,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彌補結婚三年來對她的虧欠,順便去拒絕凌木集團的聯姻。
「不要,我不要去。」鄭瀾想也不想的開口,隨即低著頭悶著吃飯,不忍去看安熙照失望的目光。
「鄭瀾,日本凌木集團一直有意和軒輊企業聯姻。」安熙照好笑的看著鄭瀾低頭吃飯的摸樣明明就不再生氣了,還這樣孩子氣的回答。
「聯個鬼啊,你早就結婚死會了,他們會不知道嗎?」鄭瀾忍不住的反駁道,日本人實在太可惡了,尤其是那個原野籐桑,還有這個雅子小姐,需要這樣覬覦別人的老公老婆嗎?
「他們自然是知道,不過他們不介意,只要我離婚就可以了。」成功的挑起鄭瀾的抱怨,安熙照淡笑的開口。
「他們不介意我介意。」果真和原野籐桑一個德行,鄭瀾沒好氣的開口,看了一眼安熙照的笑容,怒火蹭蹭的燃燒起來。
「安熙照,你是不是特別得意啊,那些女人就這樣死心塌地的迷戀著你。」醋酸味十足的開口,鄭瀾不滿的翹起紅唇,看來男人長的太好看,也是一種麻煩。
「小妖精,這怒火燒的範圍也太大了。」看著鄭瀾抱怨的摸樣,安熙照笑容加深,伸過手將鄭瀾的身子抱到自己的腿上坐好,這才緩緩道:「我不是邀請你一同去日本嗎,真好讓他們死了心。」
「可我有要緊的事情要做,暫時不能離開。」鄭瀾幽幽的看口,她很想去日本,去警告一下那個覬覦安熙照的女人,可惜她不想放棄野狼賽。
「什麼事情這麼重要?」安熙照凝望著鄭瀾猶豫不決的面容,不解的問道。
「暫時不能說了,等你從日本回來後,我會告訴你的。」鄭瀾靜靜的窩在安熙照的懷抱中,不能說。說了別說野狼賽,她大概連碰車子的權利都會消失,因為她怎麼看都感覺安熙照比電焰恐怖太多了,而且最根本的原因,她不想看到安熙照生氣。
「真的放心我一個人去日本?」看來她真的不想去,安熙照歎息一聲,原本想抽出時間陪她在日本好好的玩幾天,看來要到以後抽時間了。
「不放心,」鄭瀾哀怨的開口,「安熙照,你能把去日本的時間挪幾天嗎,實在不行,你先去,等過兩天我再去日本找你。」
安熙照週日的飛機,野狼賽在週三,還好只差三天,她可以等到比賽一結束,就去飛去日本。
「我去公司看看,快吃飯吧。」安熙照寬容的開口,實在不行,他就把去日本的時間推遲幾天,等她的事情完成後,再一同去。
「好。」笑容璀璨,鄭瀾飛快的將唇吻上安熙照的臉頰,隨後吃吃的笑了起來,雙手親暱的挽著他的脖子,「安熙照,我希望這一天就是永遠。」
「鄭瀾,如果不想我現在把你吃了,最好別動。」又恢復了他們之間的親暱狀態,安熙照這才覺將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是多麼愚蠢的動作,淡淡的馨香不斷的傳進鼻腔裡,懷抱下柔軟的身軀不停的挑逗著他的意志和耐力。
「你?」鄭瀾疑惑的目光由安熙照的臉上慢慢的移了下來,不會這樣就有反應了吧?
「你這個小妖精。」
知道她要看什麼,安熙照挫敗的低咒一聲,飛快的伸過手抬起她的下巴,將自己的吻重重的落在鄭瀾笑的詭異的唇上,沙啞著聲音道:「吃飯。」
「哦。」悶著頭低低的笑著,鄭瀾瞄了一眼安熙照緊繃的面容,知道他正在強忍著慾望,不怕死的扭動了一下身子,果真感覺到抱著自己的胳膊倏地收緊,頭頂傳來安熙照壓抑的低沉吼聲:「鄭瀾!該死的,你別再動了。」
「安熙照,你還是把我放下來吧。」嘴角的笑容飛揚,鄭瀾轉過身看向抱著自己的安熙照,再次的笑了開來,小手不安分的落在他的胸膛上,順著襯衫的扣子滑進他結實的肌膚上,色迷迷的撫摸著,秀美輕佻而起,「安熙照,你是不是會功夫?」
只感覺到她柔軟的手帶著巨大的灼熱落在胸口上,安熙照悶哼一聲,小腹下股竄入一股熱流,剎那慾望僵硬起來,該死的小妖精,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鄭瀾疑惑的挺起身子,快的解開安熙照的襯衫紐扣,忙碌的小手卻被一雙大手緊緊地握住。
安熙照挫敗的看著鄭瀾,快的將她抱下來,放到一旁的椅子上,頭也不回的向自己的房間走去,他需要衝個涼水澡。
鄭瀾錯愕的看著不一言就離開的安熙照,她還沒有看到他的肌膚,是不是如她猜想的一樣,是由訓練而造成的結實手感,怎麼就這樣走了。
愣愣的站起身子,鄭瀾隨之來到安熙照的房間,聽到浴室裡的水聲,猛然明白了什麼,壓抑不住的爆笑出聲,提高嗓音喊道:「安熙照,你要洗快點,上班要遲到了。」
浴室裡用冷水澆滅慾望的安熙照,聽到門外那大笑的清脆嗓音,忍不住的皺起眉頭,再次低低的詛咒一聲,該死的小妖精,有一天,他一定會讓她明白男人是經不起挑逗的。
「滅火了?」依靠在門口,鄭瀾笑的嘴角酸,挑逗的目光看向安熙照的兩腿之間。
「小妖精。」安熙照撥了撥額頭上的水珠,無奈的看著笑的得意的鄭瀾,忽然間明白一個道理,當一個男人愛上一個女人後,就甘心被她俘虜,只因為眷戀她的笑容,眷戀她看向自己時那樣溫情的目光,看來自己是永遠都逃不出她的捉弄了。
鄭瀾靜靜的凝望著此刻的安熙照,依舊濕著黑不似以往的平順,而是張揚的立在頭上,滴落的水珠落在他白色襯衫上,映出衣服下結實的肌膚,鄭瀾吞了吞口水,為了避免安熙照再去沖冷水澡,她還是不能再犯花癡了。
「安熙照,你別誘惑我了,否則你再洗一個澡,上班真的遲到了。」
輕咳一聲,安熙照掩飾下笑容,唯恐在惹毛了眼前這個小色女,到時候吃虧的還是自己。
「安熙照,我幫你吹頭。」終於將目光從他身上收了回來,鄭瀾笑容滿滿的拉著安熙照的胳膊,將他按坐在椅子上,隨後找吹風機一點一點的把玩他的黑,然後一點一點的吹乾。
感覺到她的手在間穿梭,帶來幸福的觸感,安熙照靜靜的勾勒起嘴角,露出幸福的笑容,如她所說,他希望這一天是永遠。
……………………………………
沈睿傑錯愕的看著攬著安熙照胳膊的鄭瀾,昨天不是才賭氣先跑了,今天一大早就笑的如此璀璨,而且熙居然也是一副幸福的笑容,任由身邊的女人在耳邊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看什麼看,羨慕不來的。」瞥見沈睿傑錯愕的面容,鄭瀾笑呵呵的挑起戰火,「是不是高慧沒有來上班,所以你特別憋屈?」
「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被提到痛處,沈睿傑沒好臉色的反駁,再次看向鄭瀾的笑容璀璨,「喂,你是怎麼哄的熙不生氣了?」
「鄭瀾,我先上去了。」看來他們的戰火一時半會也熄不了,安熙照寵溺的拍了拍鄭瀾的手,隨後徑直的想辦公室走去。
「好。」鄭瀾甜美一笑,眷戀的目光目送著安熙照離開,知道他進了電梯,這才轉向一旁的沈睿傑,「怎麼,想學我的方法去哄高慧?」
「愛說不說。」沈睿傑冷冷的盯著鄭瀾的面容,這女人不但身上一流,搞怪一流,如今看來連敏銳也是一流。
鄭瀾同情的看了一眼沈睿傑,無奈的開口道:「不是我不告訴你,實在是昨天生氣的是我,所以這個問題你還是去請教安熙照比較合適。」
「生氣的是你?」沈睿傑挫敗的猛搖頭,惋惜的感慨道:「明明是你無限柔敏的,差點害得那幾個人被斷了兩根手指,而且還死不認錯,連道歉都不答應,居然到最後還是你在生氣,這什麼世道?」
「不要抱怨了。」鄭瀾同情的拍著沈睿傑的肩膀,「誰讓安熙照疼我呢,而且可惜的是,高慧似乎一點都不疼你,而且還有將你列為拒絕往來的對象。」
「鄭瀾。」哪壺不開提哪壺,沈睿傑懊喪的撫著痛的額頭,他到底哪裡和高慧誤會了,為什麼她就是不肯打開心門來接受自己。
「好了,你也別歎氣了,過幾天,我和安熙照去日本,把高慧拐帶過去,倒是,你可要把握好機會哦。」只要野狼賽一結束,她就陪安熙照飛去日本,真好拉上沈睿傑和高慧。
斜睨著鄭瀾的笑容,沈睿傑道:「你是怕熙去談公事,一個人太無聊,所以才拉上我和高慧吧?」
「沈睿傑,你這麼聰明幹嘛。」絲毫沒有被戳破心事的尷尬,鄭瀾讚賞的給他一個笑容,「雖然有利於我打時間,不過也有利於拉近你和高慧的關係,你自己決定吧。」、
「去,免費出遊不去才怪。」陰霾的臉色終於露出笑容,沈睿傑這才正色的看向鄭瀾,「這次你就算是用騙的,都給我把高慧騙上飛機。」
「好了,放心吧,我出去一會,麻煩安熙照找我的時候替我遮掩一下,就說是去看高慧。」
鄭瀾笑容燦爛的對沈睿傑擺擺手,隨後向外走去,青幫,不知道以什麼樣的姿態面對她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