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和那四位堂主就出發了,沒有掩人耳目但也沒有聲張,看見的人也知道不能亂打聽,所以我們就這樣不聲不響地離開了赤霞山,我們之間也是一句話不說,我一個人在前,他們四個在後,和我保持幾丈遠的矩離,跟著我一起信馬由韁。
出了小鎮五里,紫薇和清影催馬趕了上來,我和那四位堂主的位子馬上發生了調換,他們四個在前,我和紫薇清影在後,依舊是不緊不慢,相互之間不發生任何關係,就像互不相識的兩伙人一樣。又走出不到五里,只聽身後又一陣馬蹄聲急,我們七個人都不自覺地回頭張望,只見快速趕上來一個人,仔細一看,我還認識,正是上次假扮冷天王的人給陸炎送毒藥的張海,這幾天我也見過他幾次,只是一直很忙,沒空搭理他。
我們停住馬等著張海上來,張海追到近前甩蹬下馬來到我面前,拱手施禮:「屬下拜見總護法。」
我直言相問:「什麼事?」
「是盟主派我來的,讓我跟著您,一切聽您調遣。」
我心中不快,這明擺著是柳青在我身邊安了一雙眼睛,不知道她是對我不放心呢,還是對我的武功不放心!我冷冷地瞟了一眼張海,沒好氣地對他道:「別離我太近,聽到我的私話,小心我割了你的耳朵!」說完,我一轉馬頭帶著紫薇和清影繼續前行,那四位堂主也回身起程。
這下可好,八個人分成三伙,保持著四三一的整齊隊形緩行向前。「這個勢力眼!」清影忿忿地一句,「當初在翠煙門的時候,他一見到我就點頭哈腰的,現在居然連理都不理我了!」
紫薇笑道:「你都知道他是勢力眼,那還生什麼氣?」
我也笑道:「那我把他叫上來,讓他給你磕幾個頭好了!」
「不稀罕!」清影又是忿忿地一句。
中午趕到了一個小鎮,那四個堂主也沒有請求我一聲便進了一家酒樓,既然是一起的,我沒道理與他們分開,於是也帶著清影和紫薇下馬走了過去,張海也隨後跟了進來,到了裡邊仍然互不搭話各叫各的,我和清影紫薇風剛坐下,張海便嬉皮笑臉地湊了過來,「啟稟總護法,屬下出來的匆忙,身上沒帶銀子,您看小的是不是能在您這兒混一口?」
少跟我湊近乎,我摸出一錠銀子甩給他,依然冷冷地道:「遠點兒坐著!」我心裡道:媽的,算你小子倒霉,那四個我擺弄不了,就跟你先擺擺威風吧!張海接了銀子,謝了一句便在遠處的角上選了位子。
因為走得不快,所以直到掌燈時分我們才趕到膠州,我們沒有到膠州分堂去打擾,就在城中的客棧裡住下,仍然是各住各的,彼此之間互不打擾,次日出了膠州,這才加速趕路,因為我不想在冷天王的地盤裡穿行,所以告訴他們仍舊從楊柳鎮繞道去黃山。
我這麼安排當然有我的想法,一是真的不想涉險往冷天王眼皮底下湊和;二則也是我想甩包袱,把清影和紫薇送回蓮花居,因為下一步我是要去黃雲觀,那裡有我的倩兒老婆,沒有危險也沒有什麼困難,不需要紫薇她們再幫我什麼忙,她們去了反而多事兒,所以我想一個人去黃雲觀。
這樣一來,我就必須要趕在出楊柳鎮之前把他們四個做掉,但現在我卻有點發愁,因為我實在不好下手,他們好像也有所發覺我的意圖,處處小心絕不單獨行動,四個人就像綁在一塊兒似的,連睡覺都不分開,媽的,三男一女難不成玩三連?害得老子一夜不眠地去聽他們窗根,卻是什麼異動都沒發現,看來他們已經在防備我了。
我不敢貿然對他們下手,這倒不是怕打不過他們,而是擔心不能將他們一網打盡,這如果讓他們跑了一個半個的,回去一煽動,柳青的根基可就動搖了!雖然柳青現在兵多將廣,但她真正能夠信任的還是五毒教,如果五毒教出了亂子,對柳青來說無疑是釜底抽薪,這也正是柳青不能直接殺他們的原因。
媽的,我煩張海,他卻一勁兒地想跟套近乎,我想跟那四個堂主湊湊熱鬧,他們卻對我敬而遠之,一連走了五天我都沒有機會接近他們,而楊柳鎮卻堪堪就在眼前了,我心一轉念,實在不行,我就得請我姥姥宮倩影和我義父司馬劍幫忙了,他倆再加上我和司馬清影,一個人對付一個,諒他們也跑不了!
主意打定,我馬上跟清影和紫薇商量,卻不想後院又失火了!「為什麼要殺他們?」清影陰著臉直言相問,「他們死了以後,你和柳青就可以在一起了對不對?」
清影和紫薇都知道這幾位堂主反對我和柳青在一起,因為她們當時就在現場,柳青要強行將我留下,那五位堂主違令不行,紫薇和清影當時都看在眼裡。雖然這是她們對我的誤解,但她們所擔心的卻又是最可能發生的,如果沒有這幾位堂主的阻攔,我不敢保證柳青不會強迫我。
「你們放心好了,我和柳青不會再到一起的,我是為了彩虹盟的安寧才要殺他們。」
「哼!」清影冷冷一聲,「彩虹盟現在是柳青的,你幹嘛那麼上心?」
女人吃醋的時候是不講理的,不過我自己也很納悶,從彩虹盟成立到現在,我的確是非常上心,只要是我能幫得上的,從來都是盡心盡力,沒有半點拖帶,為什麼呢?難道真的是因為我和柳青的私情?但不管怎麼樣,這四個人我還是一定要殺!清影又道:「你殺不殺他們我不管,反正你別指望我幫你!」
紫薇也道:「我也不會幫你的!」
我看著紫薇,忽然明白,這一定是紫薇給清影劃的道,清影雖然不傻,但她一般時候不會想得太多,倒是紫薇不管什麼時候,思想都特別複雜。而我,哄清影容易,哄紫薇太難,我無奈地笑了笑,點點頭,「好吧,既然你們不幫我,那我自己想辦法。」
我說是自己想辦法,卻還是一籌莫展,鬱悶之下,來到客棧的廳堂裡一個人喝酒,剛喝了兩杯,張海便嬉皮笑臉地湊了過來,我不禁靈機一動,柳青不是還給我派來了一個幫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