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口口聲聲說不把我當外人,但這一句『你也過來』卻讓我聽著有點兒不大舒服,不過我也不能跟他計較,實在無話,我只好辭別老兩口出來。時間並沒有過去多少,料想清影和賀婉貞那邊還不會結束,我只好慢悠悠地在山莊上漫步,剛剛走了半圈,便聽到山頂大鐘轟然巨鳴。
赤霞山上下前後左右馬上一片騷動,看來這鐘聲就是一個招集令,只見賀家男女老少,赤劍門有頭有臉的人物紛紛疾步趕往鍾下的觀景台,不大一會兒便聚了黑壓壓幾十號人。我現在也是賀家的一員,所以我也急忙趕了過去,在人群中我看到了賀婉貞正拉著妹妹賀婉蓉。我走到賀婉貞身邊,她看了我一眼沒說話,我先問道:「清影呢?」
「下山了。」她十分簡短地回了我一句。
我注視著她的臉,想從她的神情裡找到一點答案,但她十分平靜,我什麼也沒看出來。賀子平緩步走上了鍾台,眾人馬上平靜下來,雖然大多數人都已經知道此次招集的目地,但還是都聚精匯神地盯著他。賀子平先慷慨陳辭地講述了彩虹盟的歷史,從東方玉創建彩虹門,講到彩虹門分為七支,從十二年前彩虹再度結盟,講到最近楊柳鎮的血難,歷數笑天王和冷天王的滔天罪行,發誓要為死難的親人和同盟報仇。
然後他話一轉,道:「現在,我們彩虹盟元氣大傷,只有翠煙門的柳青還頗有一些實力,她也有決心帶領同盟向笑天王和冷天王討還血債,前不久冷天王率眾來襲我赤霞山,正是柳青設下伏擊,一舉殲滅他一千二百人,才暫解了我們赤霞山之危,昨天,冷天王又給我們投毒,又是柳青慷慨贈藥解了我們賀家人一難,所以,我決定奉柳青為彩虹盟盟主,跟隨她為我們死難的親人和同盟報仇血恨!」
賀子平說完這一番話,下面人竟然一聲沒有,這消息對大家來說並不驚訝,就在他們昨晚從鬼門關轉回來的時候,就能猜到這解藥並不是白拿的。賀子平稍停了停又道:「現在的江湖可以說是三足鼎立:東邊的冷天王,西邊的笑天王,還有就是我們北邊的彩虹盟。在這三派裡頭,我們無疑是最弱的,兩大天王既能攜手製造楊柳鎮血案,就會再次聯手對付我們,所以,我們現在需要的是精誠團結齊心協力共禦外敵,如果我們再像以前一樣貌合神離,那失敗的必然是我們。」
等賀子平說完這番話,下邊人才稍稍有些議論,紛紛猜測賀子平的意思。待眾人聲音稍息,賀子平才抬起雙手壓了壓,續道:「所以我要求你們以後不要再說『我們是赤劍門的人,我們是赤霞山的人』,記住,我們以後都是彩虹盟的人!都得聽從盟主柳青的調遣,不得心懷二心!」
大家又沒聲了,賀子平目光慢慢地掃視一圈,觀察了一下每個人的表情,然後又道:「柳青是很年輕,也是個女人,但你們千萬不要對她不敬,她能有今天,就足以說明她的確有非凡的實力,放眼江湖,也只有她的武功能與兩大天王抗衡,也只有她的心機才能帶領我們平定天下,你們應該明白一件事,她比你們強出百倍。而且,她的為人你們也應該知曉一二,如果你們違犯了盟規,別說到時她治你們的罪,我不為你們求情,我希望你們都盡心盡力地為她效力,為彩虹盟效力。」
賀子平話落,眾人紛紛表態,賀子平點點頭,道:「雖然你們現在都表示她,但我知道你們有些人心裡一時還轉為過這個彎,做為長輩,我最後跟你們說一句,兩大天王跟我們賀家有不共戴天之仇,而能帶領我們報仇的只有柳青,為了給我們的親人報仇,你們就算忍辱負重,也要盡心竭力地柳青,彩虹盟再也禁不起折騰了。」
眾人再一次表態,賀子平點點頭,對賀元風道:「元風,我這就趕往膠州去見柳青,家裡的事兒由你負責,一定要嚴防奸細,在這種時候千萬不要再出差錯。」賀元風會意地點點頭。
賀子平走了,眾人也散了,賀婉貞看我一眼,然後和賀婉蓉手牽手慢慢地往回走,我急忙追上,跟在她的另一側,賀婉蓉看了看我,知趣對賀婉貞道:「二姐,我回自己房了。」說完放開賀婉貞的手朝另一邊去了。
回到房裡,我和賀婉貞又相對片刻,我試著去撫摸她的臉頰,她沒有躲避,我心中暗喜,探頭過去親她,她也沒有拒絕。我將她擁在懷裡,輕輕道:「姐姐,我愛你,不要離開我。」
她輕輕將我推開,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對我道:「昨天晚上我想了很久,剛才清影也跟我說了不少,我願意做你的妻子,但是我只住在這裡,不會跟你走,這裡是我的家,也是你的家,你什麼時候回來,我都會做一個好妻子。」
「為什麼不能跟我走呢?」
「你有家嗎?」她問了一句,竟又淡笑。是的,我現在連個家都沒有,我有那麼多老婆,除了紫薇和清影現在跟著我,其他人都『寄養』在別人家裡,她沒有武功,我把她帶在身邊也是一分凶險。「我是說等以後我有家了,你也不跟我走嗎?」
她輕輕地搖了搖頭,「我很自私,喜歡獨佔,哪怕你一年只來看我一天,那這一天你也是只屬於我一個人,我會滿心歡喜地做你的妻子,而跟別人分享你,哪怕是天天跟你在一起,我的心也不會舒暢。還有,我以後不想再見到陸家人,不管她是誰,因為一想起陸家人,我就會為妹妹不平。」
陸炎這個王八蛋,真是害死老子了!一想起他,我牙根也疼。反正我現在也不能帶她走,她肯定還是要留在赤霞山上,現在多說也沒用,等我安頓下來以後再勸她也不遲,於是我故作勉強地點點頭。
賀婉貞又道:「你已經有好長時間沒陪清影她們了,這兩天你多陪陪她們吧。」
我笑著搖搖頭,「她們跟我在一起的日子多,這幾天我陪在你身邊。」
她笑著搖搖頭,「禁慾期還沒過呢,你能忍得了?」說完,她又歎口氣,「婉蓉這兩天心情不好,我娘讓我看著她點兒,怕她萬一再想不開,所以晚上我要陪她睡,也不能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