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要走,四個女人都不說話了,互相看著,都是一副鬥爭臉,她們之間的敵對使我頗為難受,而我此時卻不敢向任何一個人表示親近,跟誰多說一句話,都會打翻兩個醋罈子,只好像受審的犯人一樣默默地注視著這幾位姑奶奶。
酒中仙見她們不動便對她們笑道:「趕緊走吧,別在這兒大眼瞪小眼的了,等回去,我老人家給你們做主安排大小名次!」他見四女還都不動,便哄陸雨道:「雨妮子,我就跟你熟,你帶個頭吧,我老人家還得給你們張羅東西去呢。」
陸雨看了我一眼轉身慢慢地向來處走去,陸雪去牽阿緣的手,阿緣卻將她甩開奔到我身邊拉住我的手道:「老公,我要跟你一起走。」陸雪怨恨地瞟了我一眼追上陸雨拉著她的手去了,若不是她們現在衣服稍有差別,我還真的認不出來哪個是阿雨哪個是陸雪;紫薇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容,轉身跟在陸家姐妹的身後。
我一帶阿緣的手追上紫薇,雖沒有去牽她的手,卻與她並肩而行,我這才低聲問她:「紫薇,你怎麼也到這兒了?」
「等我回到楊柳鎮去找你的時候,你早已經走了,後來我找到張倩,才知道你去了綠雲山莊。於是我就追到雁蕩山,又沒見到你!」她話裡話外很有情緒,扭頭看了我一眼之後又道:「還好我看到她和陸雪了,她知道我也是你老婆之後對我非常不友好,還把我給趕了出來,倒好,使我逃過了一劫。後來我看到李世龍把她倆給抓走了,我就一路跟來,剛才見李世龍離開客棧,我就下手迷倒了看守她們的那兩個人,把她倆救了出來。」
阿緣道:「紫薇姐姐,你救了阿緣,阿緣感激你,求你不要搶阿緣老公好不好?」
見阿緣現在對自己還算友好,紫薇繞到阿緣身邊,哄著她道:「阿緣妹妹,姐姐都已經跟他上過床,已經是他的人了,你讓姐姐怎麼離開他啊?」
「啊?」阿緣驚呼一聲,急問:「他把小弟弟也放進你那裡了嗎?」
紫薇惱笑地看了我一眼,不過她聽這種話才不會害羞,臉都沒變色,她對阿緣道:「都放進去好多次了。」
阿緣忙扭頭又問我:「老公啊,那你把小弟弟也放進阿雨那裡了嗎?」
她的聲音不小,阿雨一定聽得到,只見她拉著陸雪立刻加快了腳步。我沒敢出聲,只向阿緣點點頭。阿緣見狀,小臉一酸,蹦著叫道:「老公啊,你怎麼可以這樣吶!我要去找我娘!」她說完就要掙開我的手,我一把將她拉住,沉下臉道:「你現在是我老婆,已經是我的人,什麼事兒都得聽我的。」她冷哼一聲,委屈著臉不再作聲,跟著我晃晃地走著。
五個人,小屋立時就顯得十分的擁擠,陸家姐妹肩並肩在床邊坐下,我仔細看了半天,不看衣服我是分不出來誰是誰,我本不想打陸雪的主意,但現在看到了她,心眼不禁又開始活動起來,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就曾發誓一定要把她弄到床上。
紫薇掃視了一下,在桌旁的凳上坐下,阿緣卻還緊拉著我形影不離。說心裡話,我現在最在乎的是陸雨的感受,也許是因為她才是我的最愛。我甩開阿緣的手,走到陸雨面前,「阿雨。」我叫完她的名字,下邊卻又不知說什麼好。
她抿了抿嘴唇,抬起頭看著我,擠出一點笑容,「阿雨現在是你的人,你永遠都是阿雨的相公,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我回頭看了一眼紫薇,又對陸雨道:「你真的不介意我有其他女人嗎?」
她露出一絲苦笑,「介意又有什麼用呢?我本也以為你就不會只有阿緣一個,誰知你還不承認。還有誰,你就一塊說都出來吧,不要以後再折磨我們了。」
看來她早就做好了思想準備,其實我好色的形象在她心裡一直都沒有改變,聽了她的話,更讓我對她愛憐。我又看看陸雪,對她道:「阿雪,我要把我的秘密對我的三個老婆講,你迴避一下好不?」
她低著頭,擺弄著兩隻手,咬著嘴唇不說話也不起身。我只好再重複一遍,她才撅著嘴道:「我也想聽。」一陣沉默,她忽抬起頭,「我也要做你老婆。」
她說完,其他三女都將目光驚訝地投過來,陸雪抬頭看看她們,急道:「反正他都有那麼多老婆了,也不差我一個。」
阿緣第一個站出來反對,「阿雪啊,你怎麼也要和我搶老公啊?」
我笑著對阿緣道:「她不是要給我做老婆,她真正的目的是要給你做老婆,跟你在一起,她才不會讓我碰她呢!」
阿緣這才明白過來,苦著臉道:「阿雪啊,你別總纏著我了,我是女人,不能給你做老公的。」
此時,陸雨和紫薇更加驚訝,目光在陸雪和阿緣身上來回地掃著,看來連陸雨也不知道陸雪和阿緣之間的秘密。陸雪沉著臉道:「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這輩子我就跟定你了,你上哪兒我就上哪兒!」她一發怒,阿緣馬上就老實。
我搖搖頭,對陸雪道:「既然你要聽,那我就讓你聽。」我回身看看紫薇,這麼長時間她一直都在強做笑臉,我知道她心裡一定也不好受,便走到她身邊將她拉起,對其他人道:「我先來給你們介紹一下,她叫韓紫薇,是和我青梅竹馬,指腹為婚的老婆,希望你們不要難為她。」其實我和她是從小就見過,但青梅竹馬還談不上,指腹為婚好像也沒那麼回事兒,我之所以這麼說,就是不想讓那從小就在一起的三個人冷落她,孤立她。
紫薇用力地握了一下我的手,我看看她,她的眼裡竟落下了眼淚。
我向她微微一笑,將她按坐下,回身又把阿緣按在凳上,走到中央看著四女道:「好,我現在就把我的秘密都告訴你們!」我取出天地會的令牌,對她們道:「我爹叫張雲天,是天地會的幫主,我本名叫張宇。五年前,楚天王和笑天王聯手滅了我們天地會,殺害了我的爹娘,只有我逃了出來,直到現在,他們還在四處找我。為了給我爹娘報仇,我必須要修成彩虹劍,可我要練成彩虹劍,就必須得先得到七色劍,怎麼得?只能從會七色劍的少女身上一色一色地去取,說白了,就是在她初夜的時候,通過陰陽轉換,將劍轉到我身上,我現在所有的青劍就是從翠煙門柳青的身上得來的。」
大家都看著陸雨,看得她臉紅紅的,她抬起頭,向我問道:「你是因為綠劍才來找我的嗎?」
我走到她面前,點點頭,「阿雨,我不想騙你,一開始是因為綠劍我才來綠雲山莊的,可是見到你以後,我是真的愛上了你,我對你的愛不是假的。」
她的眼裡果然掉下大大的淚珠,起身便向門外奔去,我一把拉住她,「阿雨,我沒騙你,我是真的愛你。」
她默默地看著我,猛地撲在我懷裡,片刻起身,抹了一把淚道:「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說完便飛快地跑了出去。
待陸雨出去,紫薇才道:「可陸雨的綠劍還在她身上啊!」
我無奈地搖搖頭,歎口氣,「我失敗了,沒能得到她的綠劍。」說完不禁看了一眼陸雪,豈料,紫薇和阿緣也都不約而同地將目光向陸雪投過去。陸雪不禁緊張起來,急道:「你們都看著我幹什麼啊!」
紫薇一笑,「你不是想做他老婆嗎?那你就把綠劍貢獻出來吧。」她扭頭對阿緣道:「阿緣妹妹,你說是不是?」
阿緣撅著嘴一聲不吱。我搖搖頭道:「紫薇,你別難為她了,她是不會讓我碰她的,她有一種怪病,我一碰她,她就會吐的。」
陸雪忽起身道:「我也出去靜一靜。」
我拉住她,「阿雪,綠雲山莊的事兒你還沒告訴阿雨吧?」
她點點頭,「我以為你已經告訴她了呢。」
「好,那還是讓我來告訴她好了。」
我剛走出門,便看見酒中仙帶了許多人回來,他向我詭笑道:「這些人是我找來給你蓋房子的,小子,你是想讓我給蓋一間呢還是蓋四間?是做一張大床呢還是做四張小床?」說完,他自己竟先哈哈大笑起來。
我現在可沒心思理他,甩了一句:「隨您大便!」然後便向著陸雨走去。
看見我過來,她忙起身鑽入林子,我急忙追進去,從後邊一把將她抱住,「阿雨,我愛你。」我在她耳邊輕聲道。
「這句話你都說過好多次了。」她沉沉地道。
我將她轉過來,向她露出最誠肯的笑容,「阿雨,你聽煩了嗎?可我還沒有說夠呢!阿雨,我愛你!阿雨,我愛你!阿雨,我愛你!」
她微微露出一點笑容,忽又嚴肅道:「你真的愛我嗎?」
我笑了,我知道她已經接受了,我舉起右手,道:「我張郎向天發誓,我絕對是真心真意地愛阿雨,如有半點謊話,讓我天打五雷轟!」這個誓言我好像發過一百遍了,不過這一次我真的是認真的。我貼在她的耳邊道:「阿雨,你是我最愛的人。」
她笑了,輕投在我的懷裡,低聲道:「小心被她們聽到,那你就慘了。」她抬起頭又道:「那你為了彩虹劍是不是還要去愛更多的人?」
我無言了,她也沉默了,但她卻將我抱得更緊。
「阿雨,有一件事兒,我現在應該告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