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手拿著善玉,右手握著冰心,一路歡歌飄下玉屏峰。飄?是飄!老子現在的感覺就像飄,比飄還要爽。以老子的人品也能拿到善玉冰心,上哪兒說理去呢?呵呵,哈哈,哈哈哈!想起這事兒我就想笑,忍不住大笑!我想像不到,陸雨看見冰心會是什麼表情,會有什麼感想。總之,我已經完成了一個任務。
下了玉屏峰,我向山口疾奔,因為陸雨還在那兒等著我呢!我去了這麼長時間,她一定該著急了,我真怕她趁我不在,又一個人溜了,這妹子說話也不太算數的。
到了山口,我心下一驚,只見山口處圍了許多人,我現在最怕的就是陸雨出事兒!我加快腳步疾奔過去,遠遠地就聽到張三李四的淫聲穢語,一定是這兩淫徒又在惹是生非,不好,莫非他們在欺負陸雨?
想到這兒,我心中更急,顧不得分開人群,縱身而起,施展蜻蜓點水,踩著圍觀者的頭頂飛入場中,仔細一看,真他媽的是怕什麼來什麼!正是張三李四這倆惡徒在圍攻陸雨。我一眼便看出陸雨遠不是他們的對手,只是這倆小子有意捉弄,故而只是與陸雨糾纏,並不急於將她拿下,兩個人一邊與陸雨纏鬥,一邊惡言相戲,污穢不堪入耳。
看到此情此景,只氣得我肝疼,我不顧一切地衝過去,蹦起來抬腳便踢,老子雖未練過連環腿,可此時身在空中卻是連出十多腳,只踢得張三李四連連後退,敗出丈餘。待二人穩住腳步,張三向我怒道:「好大的膽子,敢管本大爺閒事兒!」
聽了他的話,我不禁又猶豫起來,聽他意思,分明是又要給我創造英雄救美的機會,這戲我還演嗎?老子現在可是要做好人的!這麼欺騙陸雨是不是有點過分?
「怎麼,你怕了?」張三又道:「你不是要英雄救美嗎?那就來吧!本大爺成全你,管保讓你滿地找牙!」
這話我也聽出了其中的意思,他在催我。我的大腦以七千二百轉的速度在運轉,如果我把這戲拆穿,雖然我夠誠實,但讓陸雨知道我和這倆淫賊是一夥的,她一定會對我非常失望,騙她能博她歡心,誠實會讓她失望,讓我怎麼選?我現在才明白,想要做好人,得先學會做傻子。
我回頭看了一眼陸雨,她正用期盼地目光看著我,她,希望我是英雄!看著陸雨的眼神,我決定做回自我,好人我照做,陸雨我照騙,公野良不是給我放量了嗎,只要心好就行,何況他還給我冰心幫我騙陸雨呢!
我走到陸雨面前,張開雙手,她看到我手中的善玉冰心,果然瞪大雙眼驚訝地看著我,我向她一笑,「你先拿著,我去收拾這兩個惡棍。」
她的嘴角微動了一下,想笑卻又忍住了,她將笛子插在背後,將雙手合捧,小心翼翼地接住善玉冰心,看著它,她竟癡癡地發呆,我知道,這是她新生的第一個希望。看著她,我決心要為她改變,雖然我不知道我究竟能改變多少。
我回到張三李四面前,冷冷地看著他們,他們卻還向著我嬉皮笑臉。我不想再陪他們背台詞,因為我想真真正正地教訓他們!公野良傳我的武功我也正想在他們身上試一試,我默運寒冰玄功,雖然只有淺淺的一重寒力,雙掌卻也凝起絲絲的白氣,雙掌一推送出一道寒風,張三李四不禁打了一個冷顫,驚退一步。
「不必客氣,誰滿地找牙還不知道呢!」
他倆看了看我,又相視一眼,微一點頭,然後一左一右,一上一下,向我猛攻過來。這兩小子還以為我要跟他們做戲呢,所以是樣子做足,手上無力,往來穿梭,專瞄著我身體結實的地方下手,看樣子還準備幫我上演苦肉計呢。我可不管那一套,身形疾閃,雙掌揮動,寒風驟起,還沒等他們明白過來,便將他們罩在寒冰掌風之下,雙掌一提將他們吸到面前,二人正大驚失色之跡,我猛然雙掌一送,寒氣直擊他們胸前,剎時在他們的前胸印出一隻凝霜的掌印。二人立時臉色蒼白,渾身顫抖,體若篩糠。
我挺胸抬頭,一臉正氣,我是英雄,我要拿出英雄的派頭。我向他們喝道:「滾,以後別讓我再見到你們!」我是跟他們說真的呢。
他們狠狠地看了我一眼,扭頭顫抖著逃去了,人群發出一陣歡呼和讚歎,我不去理他們,只將目光投向陸雨。好遺憾,她沒有看我高大的英雄形象,還在呆呆地看著手中善玉冰心。
我走到她面前,對她道:「阿雨,我已經將他們打跑了。」
她抬頭看我一眼,便又低頭看著掌心,低聲道:「它化掉了。」
我向她手心看去,那冰心化得只剩下桃核大小,我和她默默地注視著,直到它完全消失。看著手中殘留的一汪水,她不解地自言自語:「為什麼會這樣呢?」
「因為你不夠善良。」我微笑著向她道,伸手將她的手分開,讓那汪水灑落地上。
「才不是,我沒做過壞事。」她頗為疑惑地看著我,好像我做了多少壞事一樣。
「可你傷害了一個人。」
「我沒有,受傷的總是我。」
「你傷害我了,我的心現在還痛痛的。」我抓過她的手放在我心口,「你看,它現在還痛得直跳。」
她羞澀地縮回手,低聲道:「難道你不明白嗎?我既然跟你下山了,就是答應嫁給你了,真正心痛的是我,不是你。」
我抓住她的手,「正是因為你心痛,我才心痛,我雖然得到了你,可我沒有得到你的心,你的心裡還在想著另外一個人。你說,能不讓我心痛嗎?」
她輕輕地搖搖頭,「我永遠都忘不了他。」
「我會以我的溫暖化掉你的冰心。」
話題又沉重了,我不想讓她再陷入傷感。「天不早了,我們先找個地方落腳吧。」我看著將黑的天色向她輕聲道。
真他媽怪,我們找遍了山腳下所有的客棧,竟然沒有一間空房,陸雨愁上眉梢,我卻心裡偷樂,老天爺也太照顧壞小孩兒,變著法地創造機會讓我和她在一起,給我機會爭服她的心。所以找不到客棧,我一點都沒著急。
「看來我們今晚只好露宿街頭了。」她頗為無奈。
「我們還是歸隱山林吧。」我向她笑道。
黃山腳下,樹林多多,隨便找個地方就可以藏身。在街上買了些生熟之物後,我便拉著她鑽進樹林,雖是孤男寡女,但她現在卻是毫無顧忌,因為在她以為,除了她的心,其他的一切都已經被我拿光了,不管是肉體還是名義都已經屬於了我。
野外露宿,對我來說簡直是小菜上碟,可在她卻是十分的新鮮。我們架起火,我烤著,她吃著,火光映紅她的俏臉,顯得格外地嬌艷,她的眼神不再失落,竟然時時地偷偷看我一眼,只看得我心裡亂七八糟的。
黃山的夜很涼,一陣微風輕襲,她不禁全身一顫,不覺得雙手抱肩,身體微蜷。我想將她抱在懷中,她卻將我輕輕地推開。我沒有堅持,我不想強迫她做任何事情,我解下外衣,罩在她的身上。
她的雙手緊緊地抓著我的外衣,目光忽然又凝重起來,她慢慢地將它從身上扯下,我正以為她要拒絕我的愛憐,她卻將外衣拉到胸前,呆呆地看著中間那一片暗紅。呵呵,原來她在懷念她的「初次」!
她的眼裡閃出了晶晶亮光,兩滴淚慢慢地滑落。看著她委屈的樣子,讓我好一陣心疼,「阿雨,都是我不好。」我輕輕地向她道歉。
「我想把它留下來。」她咬著嘴唇看著我。
「你不會要把它撕下來吧,我現在可就這一件好衣服了。」我向她壞壞地一笑。
她不高興地將衣服放還到我手裡,又兩滴大大的淚流下來,「第一次,我竟然什麼都不知道,就這麼被你奪走了。」
我將衣服重新披在她的身上,看著她的淚水,我實在不忍心再瞞她,「放心好了,你現在還是處子,我什麼都沒做,只是給自己放了點兒血而已。」怕她不信,我將手腕遞到她眼前,讓她看那才凝結的刀痕。
她果然睜大眼睛驚訝地看著我。
「你感覺到痛了嗎?」我又笑著補充一句。
她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她笑,笑得是那麼美,那麼可愛。
「你放心,我答應你的,就一定要做到,我一定會等你真心地愛上我,你一天不愛我,我就一天不上你,我要的是你的心,不是你的人。」
她一皺眉,「好難聽。」哦,她不喜歡聽這個『上』字,可我又實在找不出一個好聽一點的詞來。「可我真的忘不了他,我的心真的已經被他帶走了。」她輕輕地道。
「你的心會回來的。」我再一次向她伸出右臂,將她輕摟,她雖然還有一點固執,但還是象小鳥一樣將身子輕輕地依在我的身側,只是將頭微偏,沒有放到我的肩上。
「呵,呵,呵呵。」一陣陰沉的笑聲,一個蒙面黑衣人突然從黑暗中閃出,飛身來到我們面前,伸手就向陸雨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