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飛羽一臉的無奈,一幅你總算變聰明了的樣子。結果這回l就輪到葉知秋發愁了,丁飛羽說得沒錯,鄭宗的存在沒什麼實際用途,他就是一個信號,表明他們倆在這重災之後的異國他鄉仍然堅持黨的領導。但是倒霉的是,這個信號他自己還沒有足夠的覺悟,總想著多發那麼一份光和熱,而對於這種尷尬的局面,他倆還沒辦法挑三揀四。
對於這種需要所謂政治頭腦的東西,葉知秋一向是要敬謝的,倒不是說他有多清高,實在是打小就沒那個天賦,要說個殺人放火什麼的他倒是一學就會。好在葉知秋沒這方面的本事,卻有這方面的自知之明,所以想了一下就很果斷的問丁飛羽:「你準備怎麼辦?」
丁飛羽也沒辦法,那種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的事需要足夠大的智力差距,丁飛羽智商高,奈何別人的也不低,大家都不是傻子的時候就只能準備隨機應變了,看誰的反應快,實力強,這也是丁飛羽急著找葉知秋的原因,在這件事上,他需要葉知秋的支持。
說起來這個就是技術人員的悲哀了,無論他有多麼的驚才絕艷,實際上在當權者眼中也沒什麼話語權,基本上有他更好,沒他也能克服。
葉知秋就不同,他是控制區裡的武力象徵,美國人歷史太短,沒見過多少世面,砍起這種英雄來多少還有些下不了手。
現在和葉知秋取得了共識,飛羽就不在這裡浪費時間了,控制區裡傳葉知秋的緋聞裡難得還有他一份,也算萬紅叢中一點綠,他還沒修煉到臉如城牆皮塞廢彈的地方,這個嫌疑還是避一避的好。而且他還得趕回辦公室盯著看控制區政府接下來要採取的行動,除非伊莎貝爾刻意繞過他,否則肯定有任何行動都應該徵求他的意見,於是他從身上摸出個紙信封塞到葉知秋的手裡轉身就走。
看著乾脆的掉頭就走的丁飛羽,葉知秋突然想起艾達說過的話,連忙叫住了丁飛羽,問道:「你現在還和克裡斯蒂娜住在一起嗎?」
丁飛羽愣了一下他和克裡斯蒂娜同居不是什麼新鮮事,就像葉知秋和吉爾一樣,也沒打算對誰隱瞞,這邊沒有中紀委,更沒人查作風問題,但是葉知秋不是喜歡八卦的人,他這個時候打聽這個就有些耐人尋味了所以他很仔細的打量著葉知秋的臉色,說道:「是啊,出了什麼事?」
葉知秋猶豫了一下,在心裡掂量著自己和克裡斯蒂娜在丁飛羽心目中的地位,雖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可問題是自己和丁飛羽還沒親密剿手足的份上,那件衣服可是已經上身了所以他考慮了一下才說道:「你對她的背景瞭解多少?」
丁飛羽很意外的看著他,沒想到葉知秋居然會關心這個,他想了一下問道:「是你自己注意到的,還是別人提醒你的?」
「這有區別嗎?」葉知秋有些頭痛,丁飛羽雖然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但是很顯然克裡斯蒂娜的身份不簡單,他本來只希望是艾達弄錯了,現在已經夠亂的了,他實在不想再給自己找什麼麻煩。
丁飛羽點了點頭,卻沒有給他分析這裡面有什麼區別,直接回答道:「你知道她姓什麼嗎?」
這個問題算是難倒葉知秋了,他發誓自己的確應該知道克裡斯蒂娜的姓氏但是天地良心,克裡絲蒂娜又不是他的女朋友,他根本沒注意過這個東西,事實上就算是他的女朋友也沒用,吉爾姓什麼來著了?估計他還得晚上問一下才好。於是他反問道:「姓什麼?」
「現在我肯定不是你自己想出來的了。」丁飛羽說道:「她姓阿多夫,克裡絲蒂娜.阿多夫。這個姓你想起什麼來了?」
葉知秋為難的想了一下搖頭道:「我知道希特勒姓阿多夫。」
「不對。」丁飛羽搖頭道:「希特勒才是姓,阿多夫是名,而且這個名字是他後改的,因為他崇拜瑞典大帝古斯塔夫二世,阿多夫是這位大帝的姓。」
這回葉知秋是真的糊塗了,他張口結舌的看著丁飛羽,半天才問道:「克裡絲蒂娜是瑞典人?」
丁飛羽點著頭說道:「恭喜你答對了,她不但是瑞典人,還是瑞典王室的第七順位繼承人。」他看著葉知秋說道:「這些是她親口告訴我的。」
葉知秋在心裡罵了一句,心想這位克裡絲蒂娜還真沒拿丁飛羽當外人,連這種事都告訴他。其實克裡絲蒂娜這個王室繼承人的身份說起來很好聽,但是實際上沒什麼太大的用處,現在瑞典早已不是當年的北歐強國,雖然沒有希臘混得那麼慘,也只不過是典型的老歐洲國家,平靜恬淡,波瀾不驚。號稱的北歐第一大國,實際國土面積也就相當於中國的一個省,論起經濟實力來沒準還不如國內的某鰳省
克裡絲蒂娜第七順位這件事也只能是說說,要指望她上位,還得前面的六個人都放棄王位才行,她甚至不是現任瑞典國王的直系後裔。但是無論怎麼說,她身上的王室血統是無可辯駁的,這可比天朝子民心向國家靠譜多了,平民公知咱都見得多了,誰見過王室公知來著了?
這回葉知秋恢復了他精明的本色,基本上只要不涉及國內政治,葉知秋的腦袋就還算得上好用,所以他也不廢話,直著眼盯著丁飛羽,等著他進一步的解釋。
連葉知秋都能想到的事情,丁飛羽怎麼會想不到,他呲著牙想了一會,才不情不願的說道:「我幫她和瑞典國內聯繫過了,不過說的都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葉知秋嗯了一聲,接著看他,丁飛羽說得很簡單,但是要知道控制區這裡人人都知道的事情放在美洲之外的地方很可能就是無價的情報,有這麼一位王室成員在這裡盡心盡力的做新聞播報,瑞典政府就比其他國家多佔了很大的便宜。
丁飛羽當然知道葉知秋在想什麼,他無謂的攤了攤手,解釋道:「我前一段時間天天往山裡跑,只要留點心就會知道我去做什麼,要隱瞞這一點並不容易,有克裡絲蒂娜幫忙做掩護要好一點。」
葉知秋可沒興趣聽他講相濡以沫的革命愛情史,他皺眉說道:「除了她還有誰知道你能和國內聯繫?」
丁飛羽為難的看著他,低聲說道:「我懷疑大家都知道,但是這種事沒辦法證實。」他扳著手指說道:「只要有權力翻檢出入記錄就能發現,你不能指望我天天爬雷區、、、區別就是能不能猜到我出去做什麼。起碼我覺得伊莎貝爾猜到我出去的目的了。」說到這裡,他看著葉知秋撇了撇嘴:「你家裡那兩位就沒和你說什麼?」他口中的大家當然是指控制區政府裡的幾個負責人,並不是指整個控制區,否則的話他的辦公室門前就要掛大使館的牌子了。
葉知秋愣了一下,心說我家裡什麼時候有兩位了,好像吉爾並沒有說起丁飛羽過,倒是妮可提醒了一下,也沒有多說。看起來丁飛羽的偽裝效果不怎麼樣,不過也難怪,要說哪個間諜真能瞞住身邊的人不起疑心,除非他什麼都不幹,當然身邊的人平均智商都是五也不是不可能。
「難怪啊。」葉知秋於是感歎起來:「難怪大家叫你中國丁,你還真是代表人民代表政府。」
「下面的人不可能知道。」丁飛羽倒是知道自己在控制區人民中的綽號,搖頭否定:「他們就是人云亦云。」
那就夠了,葉知秋心想,穴來風這種事還得加上一個其必有因,葉知秋腦袋上頂著的這個帽子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區別只是源頭在哪裡。印像中好像伊莎貝爾就幹過這種事,當時她是替自己樹立英雄的形象。他揮手送別丁飛羽,轉身走回去想看看卡西迪和奧吉,結果隔著門就聽到裡面辟里啪啦的聲音,他猶豫了一下,很果斷的打消了進去的念頭,這麼沒效率的作法也就卡西迪這樣的人才會用,他可沒時間耗在這裡花力氣和別人比拚意志。
他慢慢的從樓梯走上去,外面已經平靜下來,工人們運過來一堆建築材料,正在修補院牆,有兩個軍人拿了個小盒子在核對醫院裡各人的ID,看到他過來,敬了個禮就走開了。葉知秋這才想起來剛才丁飛羽塞給他的信封,打開來裡面果然躺著一張小小的塑料卡片。
葉知秋沒有要車送他,自己慢慢走出醫院,今天發生的事情不少,但是都不如得到的信息多,看起來在他不在的這一段時間裡,控制區內發生了很多事情,可惜的是現在吉爾和妮可肯定都沒時間理他,不然倒是可以去打聽一下,只希望今晚吉爾有時間陪他。
想到這裡,他抬頭看了看天色,雖然已經快到晚飯的時間,但是陽光還很充足,他慢慢的沿著街道向住外走去,街道上不時有一輛輛軍車駛過,有幾輛車認出了他,停下來問要不要搭車,都讓葉知秋拒絕了。快到辦公樓的時候,他突然發現街道旁邊的角落裡新開了一家商店,櫥窗上居然用自噴漆噴了花體的「咖啡」和「酒吧」這兩個字。
葉知秋猶豫了一下,他沒有泡吧的習慣,不過對這種地方倒也不算陌生,看看不遠處的辦公樓,心想這個時候回去也沒什麼事情可以做,食堂開飯也還要一段時間,不如進去坐一下等開飯,於是就推開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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