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谷中心部位,一座小湖邊的水榭裡,林逍端坐在一張床榻上,齜牙咧嘴的往身上潑灑藥酒,狠命的用手掌揉動身體上大片大片的青紫。轉載自白天裡敖雪的一番毒打,雖然林逍硬生生的扛了過去,但是還是留下了大片的淤傷。淤積處蘊含著敖雪的一絲龍氣在內,林逍的真元的品級不過是金丹中期,饒是他運功調息了數十個周天,那些傷勢依舊沒有絲毫的好轉。無奈之下,林逍只能用跌打損傷的藥酒狠狠的揉得身體發熱了,讓藥酒麻痺了身體,不再感受到那難以忍受的脹痛。
「血龍的龍氣啊,想要等到這龍氣自然消散,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林逍有點無奈的看著身上大片大片的紫紅、青紫的淤傷,低聲的問候了敖雪幾句。不過,就算是問候敖雪的時候,林逍的言語談吐還是那樣的斯文、溫和,一點都沒有應有的凶狠之氣。
細竹編成的門簾子突然響了下,青鋤端著一個小小的紅漆盤走了進來。她小心翼翼的走到床榻一側的小方桌前,將漆盤上的一壺茶、一個茶杯、一碟乾果、兩樣點心放在了桌上,隨後轉身,眉頭微蹙的看著僅僅穿了一條褻褲的林逍身上那大片的青紫。
眼淚珠兒突然自青鋤的眼裡流了出來,頃刻間就成了小溪氾濫之勢。
林逍微微一驚,急忙丟下手上的藥酒瓶,皺眉問道:「青鋤,你怎麼了?」
青鋤低著頭,走到床榻邊拿起林逍丟開的藥酒瓶,細聲細氣的說道:「林大哥,我來幫你擦藥。」不容林逍說話,青鋤已經將一點藥酒傾在了左手掌心,用力的揉上了林逍左肩上的一大塊青紫。
青鋤用力的用掌心摩擦林逍的傷處,藥酒中的藥力被掌心和皮膚摩擦產生的熱力化開,一股刺鼻的味道在水榭中飄散開。林逍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他伸手抓過小桌子上地點心,三下五除二的將兩樣點心吞進了肚子裡。抓起茶壺骨碌碌地灌了幾口茶水,這才慢慢的剝起了那一碟子榛子。手指輕輕的捏住榛子殼,略微一用力,榛子殼就化為粉碎,林逍給自己嘴裡塞了一個果仁,很自然而然的又捏碎了一個榛子,反手將果仁遞向了青鋤。
手上滿是刺鼻藥酒的青鋤呆了呆。她突然瞇著眼睛笑了起來,輕聲說道:「我手上有藥酒哩!」
低下頭,青鋤張開小嘴,用舌尖從林逍的手指上將那榛子舔進了嘴裡。林逍的手指上也滿是藥酒地味道,青鋤卻絲毫不覺得這味道有什麼不適。她只覺得,這是她這輩子吃過的最香最甜的一顆榛子。她將咀嚼成粉碎的榛子吞進肚子裡,卻依然還覺得口齒餘香,那香氣似乎能從七竅中噴出去。那淡淡的溫暖的香氣,令得青鋤的身體都似乎飄了起來,輕飄飄的好似身處雲端。
卡吧、卡吧。林逍將一顆顆榛子殼捏成粉碎,一顆餵給自己,一顆餵給小臉通紅、掌心發熱、身上不斷湧出虛汗的青鋤。林逍吃得開心。一邊吃榛子一邊隨意的嘀咕著一些細碎地小事,青鋤則是吃得飄飄然不知身在何方,窈窕的身體差點就沒貼在了林逍的背上。幸好她還有一點兒少女地矜持,一口整齊的小白牙死死的咬著下嘴唇,青鋤勉強控制了自己沒作出丟人的事情來。
「對了!」將最後一顆榛子餵給了青鋤,林逍眨巴了一下眼睛。用力的拍了拍腦袋說道:「青鋤,你和瑤瓔都要記著,以後不要和敖雪吵鬧。那條母龍只會動拳頭,和她說道理都沒用的,小心她一不小心打傷了你們。」
「哦!知道了!」青鋤地回答是又乾脆又甜蜜。林逍哪怕只給她一點點地關懷。她就覺得那是上天降下地福音。能夠讓她幸福好幾個月!
門簾子被人小心地掀起。剛剛做完晚課地沈小白帶著一身地檀香味悄步走進了水榭。她一眼就看到青鋤正在為林逍地傷處擦藥酒。沈小白地兩條長眉頓時微微地抽了抽。小嘴也略微地動了動。不過。她很快就調整了心情。臉上露出了一絲甜美親切地微笑。幾乎是蹦跳著來到了林逍身邊。她笑著向青鋤點了點頭。兩隻小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了林逍地身上。一絲絲如煙如霧地七彩佛光慢慢地自她掌上蕩漾出來。覆蓋了林逍地身體。沈小白嘟起小嘴。氣鼓鼓地說道:「林大哥。我可不怕敖雪那條母龍!哼。她再敢放肆。我就讓她試試屠龍劍地味道!林大哥。不要動。你地傷勢太重。我地渡厄佛光也只能幫你略微減輕一點疼痛呢。」
沈小白地小手輕輕地拂過了林逍地傷處。佛光所過之處。青紫地色澤略微變淡了一點。林逍覺得肌肉、骨骼中火辣辣地疼痛也減輕了些許。林逍用力地拍著大腿笑道:「小白。真地有用呢!你這渡厄佛光可真了不起。我剛才運功了三十六個大周天。硬是一點兒效果都沒有。你這隨手弄了下。我就舒服了許多呢。」
沈小白得意地聳了聳鼻子。笑吟吟地說道:「林大哥。你和敖雪那惡女人地修為相差太遠。她地拳頭留在你體內地龍氣。是無法被你地真元逼出地。可是我雖然我地境界實際上很差。但是我畢竟有師尊灌頂地虛境修為。雖然也不能將惡女人留在你體內地龍氣全部驅散。但是稍微減輕一點你地不適。還是很輕鬆地。」
青鋤地小嘴翹了起來。她看著自己被藥酒地藥力刺激得發黃地小手。不為人知地在心底輕輕地歎息了一聲。沈小白有虛境地修為。她能幫林逍地大忙。甚至敖雪那個惡女人都在沈小白面前不敢太放肆。可是自己呢?自己能幫林逍多少?青鋤手上地動作漸漸地緩慢了下來。她眨了眨眼睛。用力地拍了拍那藥酒瓶。笑著對沈小白說道:「小白姐姐。這藥酒用光了。我再去取一瓶來。」
拎起還有小半瓶藥酒地藥酒瓶。青鋤笑吟吟地走出了水榭。剛剛出門。青鋤地小臉就猛地耷拉了下來。愁眉苦臉地她望著天空地繁星點點。用力地捏緊了拳頭。低聲地發誓道:「青鋤也要努力地修煉!虛境地修為麼青鋤也不是笨蛋。青鋤也能修練到虛境地!」
房間裡,傳來了林逍的聲音:「青鋤啊,你去哪裡取藥酒?我戒指裡還有幾百瓶呢!唔,你都出門了,乾脆再去拿點茶水和榛子、松子什麼的。嗯。給蔣老先生說,是我要地,不許他弄那些次貨來蒙人剛才的那碟榛子,我就吃到了好幾個很苦的、發霉的、被蟲子蛀過的你剛才就一點感覺都沒有麼?」
「啊?什麼?」青鋤小聲驚叫了一聲,用力的捲了捲舌頭,果然,舌根上還有著一股子濃濃的苦味,那碟榛子,果然是蔣務德這位伙房總管弄來的蒙人的次品!只是剛才青鋤的精神都不知道飄去哪裡了,她哪裡察覺到那些壞掉地榛子?小臉又是一紅。青鋤大聲說道:「哦,知道了,我這就去找蔣務德那個鐵公雞!」
惡狠狠的揮了揮拳頭。青鋤急匆匆的架起劍光朝伙房地方向飛去。她起飛的勢頭太急,她本來御劍的本事就不甚高明,青黃色的劍光一轉,差點沒撞在了水榭邊的一株大桂花樹上。青鋤尖叫一聲,狼狽的勉強調轉了劍光,劍光將桂花樹大片枝椏樹葉劃拉了下來。驚起了桂花樹上地幾隻眠鳥,歪歪扭扭的帶起一道丈許長的寒光,逕直朝伙房飛了過去。
大片的樹枝樹葉灑下,幾隻被驚擾了好夢的鳥兒憤怒的繞著桂花樹盤旋尖叫,大有不抓出罪魁禍首就不罷休的勢頭。
一股慘烈的殺氣突然自遠處的湖岸邊傳來,幾隻鳥兒被那殺氣所襲,渾身僵硬地有如石頭一樣落在了地上,咚咚咚咚地摔了個半死。
遠處的湖岸邊,赤身**地浸泡在湖水中的敖雪懶洋洋的睜開眼睛。張大嘴打了個呵欠。她望了望遠處的桂花樹。低聲嘀咕道:「敢打擾姑奶奶我的美夢,你們反了?這些扁毛畜生。也不知道對我們龍族的人恭敬一點?」湖心中,突然冒出了一個小小的腦袋。嘴裡叼著一尾還在拚命撲騰的湖魚的瑤瓔,很是不解的晃了晃腦袋,綠色的長髮有如活物一樣飄舞,在星光下灑出了一圈銀色的水痕。瑤瓔透過水榭的大窗,望了望正在給林逍治傷的沈小白,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她暗忖道:「青鋤怎麼不幫林大哥治傷?怎麼換成了這個小尼姑呢?嗯為什麼不是青鋤?為什麼是小尼姑?」
不解的搖了搖頭,瑤瓔的長髮捲起了嘴裡的湖魚,牢牢的將它束縛在了身後。瑤瓔飛快的游向了準備繼續在湖水中瞌睡的敖雪,大聲叫嚷道:「惡女人,惡女人那個小尼姑在摸林大哥呢,你怎麼不過去揍她?去揍她啊,去揍她啊呵呵,揍她!」
敖雪憤怒的睜開了眼睛,她狠狠的望了瑤瓔一眼,獰笑道:「小妖精,你當姑奶奶和我一樣蠢麼?我揍了那小尼姑,最好和她兩敗俱傷,然後那個叫做青鋤的小丫頭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接近林逍了是吧?你的這點小心思其心可誅!」
手指輕輕一彈,湖水中突然衝起了十幾條丈許粗純粹由水組成的白龍。這些白龍搖頭擺尾,發出轟然的巨響,狠狠的撞向了瑤瓔。
「嗚啦」瑤瓔發出了一聲慘叫,她被禁法組成的白龍沖飛起足足有近千丈高。敖雪的手指一彈,隱藏在白龍中的數顆葵水陰雷無聲無息的爆發,恐怖的潛力將瑤瓔的身體震成了粉碎,天空紛紛揚揚的灑下了青色的血肉和青色的苔蘚塊兒,就好像下了一場青色的大雨。
「呵呵呵何其壯觀啊!」敖雪咧開嘴怪笑了幾聲,懶洋洋的瞇起了眼睛,繼續打起了呼嚕。
「天哪我又被打碎了!惡女人!小青和你拼了!」一隻光潔細嫩的青色小腳丫從天空飛墜下來,瑤瓔氣極敗壞的聲音從腳丫子裡面不斷的冒出來。巨量的天地靈氣不斷的湧向這隻小腳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小腳丫飛快的生長,慢慢的長出了腳踝、小腿、膝蓋、大腿、然後是半邊臀部、另外一條大腿、小腿、腳丫子,然後是小腹、肚子、胸部、脖子、胳膊,腦袋
瑤瓔懸浮在空中,耗費了一刻鐘地功夫。就吸納了足夠的天地靈氣重新組成了她地身體。瑤瓔氣惱的舉起了雙手,綠色的長髮在她腦後飛舞。瑤瓔大聲的念誦起玄奧的咒語,一道道青色的靈氣自四面八方匯聚向瑤瓔,在她的手掌上方凝聚成了兩團青色地強光。
瑤瓔尖叫道:「惡女人,吃我青木神雷」兩團青光呼嘯著脫手飛出,射向了敖雪。青光在距離敖雪還有數丈距離時就轟然炸開,炸成了無數的青色光點,每一顆青色光點內都噴射出青色的雷光。轟轟的巨響令得人雙耳劇痛,無數道青雷同時劈向了敖雪。
敖雪只是懶洋洋的舉起了一根手指。她輕輕的朝那撲面襲來的無數雷火一點,方圓數百丈的虛空似乎突然一凝,無聲無息的,滿天雷光盡數消散。敖雪的指尖上,只是騰起了一縷極細、極淡地青煙。敖雪眼皮都懶得抬起,她哼了哼,冷冷的說道:「你這小妖精,腦漿比我還少,修為又這麼差。基本上是一團廢物!你這雷法真正玄妙,比之我龍族的御雷真訣還要來得精妙幾分,可惜你修為太差!」
手指一彈。一道血色精光呼嘯而出,有如一柄鋼刀狠狠地劃過了瑤瓔的身體。在經過瑤瓔身體的那一瞬間,血光在瑤瓔的身上劃過了數萬次。血光衝上了天際,消失得無影無蹤,瑤瓔的身體則是一陣的細微哆嗦後,突然炸開成無數地碎片。
一小片指尖兒蠕動著飛上了天空。巨量的天地靈氣繼續朝這片指尖湧來。不斷的生成新的之體。瑤瓔一邊飛上高空,一邊氣極敗壞的叫道:「惡女人,等著瞧,等我也有了仙人的修為,我再來和你計較小青最聽青鋤的話,小青不和人動手打架你記住,你今天把我打碎了兩次!」
「哦呵呵呵呵!」敖雪突然放聲大笑。她睜開雙眼,笑吟吟的朝瑤瓔招了招手:「姑奶奶我等著你!等你這團青苔都修成了天仙,姑奶奶我起碼都是大羅金仙的修為了!嘿嘿!姑奶奶我等著你來找我算帳哦慢走!不送了!」
又是一團雷光自天空落下。將好容易長成了一條手臂地瑤瓔再次炸成了粉碎。
這一次。瑤瓔什麼都沒說,氣極敗壞地她只剩下了一根小手指。瑤瓔帶起一道青光。遠遠的投向了回春谷地藥山方向。
面色僵硬的林逍站在水榭的窗前,將這一切盡收眼底。過了許久,林逍才仰天長歎道:「古翁前輩,你害苦了我!」歎息了一聲,林逍這才很是奇怪的說道:「瑤瓔怎麼變得這般厲害?以往她若是被打碎了,想要恢復人形,非要用各種靈藥熬製的藥湯浸泡好幾天才行。可是如今麼,她居然能夠如此快速的吸收天地靈氣恢復身體?」
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林逍輕輕拊掌道:「妙哉,這樣可以省下不少藥材了!唔,明天就告訴藥山的管事弟子,對瑤瓔的供應數額,嗯,如果是減半的話,這個小妖怪會不會傷心呢?」
沈小白沒有說話,她只是站在林逍的身邊,靜靜的望著林逍。星光灑在沈小白的身上,給她的髮絲、面孔,都鍍上了一層極細極薄的銀光。星光朦朧,沈小白的目光也朦朧,她的目光竟好似和星光融為一體,盡數撒落在林逍的身上。沈小白的嘴角掛著心滿意足的淺淺笑容,就這麼靜靜的望著林逍,心中沒有任何多餘的念頭,她只求能這麼靜靜的望著林逍就好,一直到天長地久、海枯石爛。
林逍有點遲鈍的沒有發現沈小白那很有點不對勁的目光。他抓了抓腦袋,有點犯愁的說道:「小白」
「在呢!」沈小白急忙脆生生的應了一聲。
「嗯,這兩個月,你就跟在我身邊吧!」林逍又抓了抓鼻子,有點無奈的看了看身上大片的青紫淤傷,苦惱道:「有你在,起碼能鎮住敖雪,不讓她和我搗亂!讓我好好的把這開山大典給籌劃好了,可不能給我們大羅丹道丟了臉面。」
沈小白長眉一挑,秀麗的臉上突然冒出了一縷淡淡的煞氣。她望了望遠處的敖雪,用力的點頭道:「林大哥你放心,我不會讓她亂來的!」
正在湖水中打盹的敖雪察覺到一縷森冷的煞氣撲面而來,她急忙睜開眼睛,隔著數百丈寬的湖面,惡狠狠的和沈小白對了一眼。
兩人的神識在虛空中狠狠的一撞,敖雪只是輕輕的哼了一聲,得意的抿嘴一笑;沈小白則是身體一陣晃蕩,突然朝後退了三步。林逍急忙看了沈小白一眼,發現她只是有點面色發白,這才放下心來。
「敖雪古翁前輩,你給我弄了個大麻煩啊」林逍再次的長吁短歎起來。
一夜無話,第二天,林逍再次召集了四十名回春谷的執事頭領弟子,將各項事務分派了下去。
修道之人辦事,比起凡俗中人原本就快了百倍,加上更有敖雪和沈小白這兩大高手坐鎮,上天入海都不是難事,短短的半個月的功夫,回春谷就被收拾得有如神宮仙境——其中大量的陳設家什,乾脆就是敖雪、古翁、金尊、花神、青一、青初等人再入隕界,從隕界裡各處空間禁制中的宮殿中搜刮出來的。這些陳設家什哪一件都是修道界罕見的珍稀之物,當這些物事被一一安置在回春谷的各處建築群中後,望著變得大不一樣的回春谷,感受著回春谷那恢宏浩大的氣相,丹翎道人硬是被樂得三天沒合攏嘴。
有元宗等門派大力的相助,大羅丹道的開山大典的籌劃是順順當當的完成了,林逍甚至都沒費什麼力氣,自然有一乙道人等經驗豐富的老人將一件件事情考慮得滴水不漏。
大羅丹道的開山大典隆重無比,各處來賀的修道之人足足過了十萬之數,實在是近千年以來修道界有數的大事。遭逢大劫,卻能在短短數年內恢復山門、恢復元氣,不得不讓人驚歎大羅丹道的氣運之強。尤其大羅丹道這個以往戰力孱弱,只是以丹藥之道聞名修道界的門派,如今居然有一個仙人、一個虛境的高手坐鎮,更是讓修道界為之矚目。
大羅丹道重開山門的大典持續了九天,各方道友盡興一會之後,回春谷又恢復了平靜。
林逍也就拜別了一干師門長輩,帶著敖雪、沈小白、青鋤、瑤瓔四人,踏上了走出修道界,尋訪藥兒下落的漫長旅途。
站在通往啟元星的星際挪移陣上,林逍望著茫茫星空,只覺前程也是茫茫。
「但,我總有找到藥兒師姐的那一天!」
「不管經過了百世、千世,我總能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