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必須要拿出點才學來倒是肯定的,想要和那群一門心思賣弄風雅的有錢人們搞好關係,在才華折服他們是必須的。!。!超。速!更。新
但想來這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又玩一次小提琴就成了,重要的是需要找一個合適的時機插進自己開了新公司這件事情。
略一思索,葛威終於盤算好了主意,便開始悠悠然等著時間到來。
眾人約好的聚會地點是在一位富豪家中,為了裝得更像一個藝術家,葛威專程去打理了一番頭髮,弄的更有所謂的藝術氣質,而且他還專門不坐出租車,把自己那輛驚世駭俗的自行車給騎了出來,以便到時候給眾人吐苦水時用。
費了半天力氣才終於騎到富豪家,看了看表時間剛剛好。真正來了這富豪的家裡,他才實實在在的體會到了這些人附庸風雅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樓前平地鋪的磚石印著的是一幅巨型八駿圖,但葛威怎麼看覺得面畫的馬都更似騾子。
被小童邀進門去,他又聞到一股濃濃的油墨味,左右打量幾番,這滿掛的名家仿作莫不是剛買來不到三天的。
葛威暗自覺得好笑,這富豪多半是為了準備這個宴會臨時抱了不知道多少滿天神佛的臭腳。這屋子裡咋一看確實充滿了藝術的氣息,但葛威總覺著渾身彆扭,看哪裡哪裡不是滋味。
別說其他的,就看正廳中央掛著的那副畫,遙遙看去那下面的落款正是當代名家,但以葛威並不見淵博的藝術修養都能一眼看出那是美術系學生的模仿習作。
走得近了,葛威才聽到這些人正討論得激烈。其中一人正手舞足蹈唾沫橫飛,正是這家主人張先生。這張先生約莫五十來歲,正是他們那個時代因為膽子肥賺了大筆錢的暴發戶,在中通鋼材市場倒也算得一個風雲人物。
但這風雲人物此刻嘴裡卻儘是什麼意大利十九世紀的偉大小提琴家某某某,看著他如數家珍般把那某某某的故事添油加醋的講述出來,周圍眾人聽得也是全神貫注。
葛威簡直快被這老兄折服了,也不知道他短短幾句話就出了多少次錯,很明顯是連夜背時精神萎靡導致了記憶混亂。最搞笑的是旁邊還有不少人還不住點頭稱是,嗯嗯,啊啊。
受不了,實在受不了。儘管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葛威還是立馬給弄得心力交瘁,早先還幻想著能靠藝術折服這幾位老兄呢,現在看來,甭管自己拉小提琴拉得再好,肯服氣自己的人只怕也沒幾個。
「喲,葛先生你來了,來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說的那位葛先生,今天可算是找到他了,」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從另一張桌子處傳來,這一眼望去,葛威才有了點找到組織的感覺。
那邊廂坐的幾位還確確實實給了人一種很藝術的味道,至少他們的眼神不比這張桌子的幾位混濁,至少和周虎應該是屬於同一類人,那便是真正懂些藝術的。
在周虎的刻意介紹下,葛威很快便打入了另一張桌子的小圈子。葛威也總算看出來了,這音樂協會實實在在的分為了兩派,一派正是張先生為首的假斯文,一派就是以周虎為代表的真藝術。實在不知道這兩撥人究竟是怎麼混到一起的,葛威也沒心思去追問這個,他現在考慮的是自己要如何才能把兩邊的人都給討好了,以便等會能把東西推銷給所有人。
於是場便出現了這樣一幕,葛威一會把臉湊到周虎這邊,認認真真和他們討論些音樂的理解。雖然他自己基本也算半桶水,但好歹來之前確實惡補了一些音樂知識,再者就把自己拉小提琴時的那種心情講給大家聽也夠他們斟酌半天了,畢竟周虎不是吹牛的主,這些人雖然沒聽過葛威拉的小提琴,但也略微想像得到一二。
但另一會,葛威也會轉身到張先生這卓參合一下,時不時和這些人一起點點頭,再偶爾插兩句,恰到好處的補張先生的一些空缺,幫助張先生銜接記憶,免得老出現張冠李戴的笑話。談到後來,葛威機智的言談倒確確實實得到了附庸風雅這派人的欣賞,都覺得他實在是個妙人,不像對面桌那邊幾位老兄那樣老吹鬍子瞪眼的。
而周虎這邊,有周虎事先的交代,雖然見葛威愛去那邊參合倒也沒幾個心生鄙視的,反倒是有些人還有了頓悟,那就是自己之所以不能在藝術再有所長進就是因為缺了和下里巴人同樂的豪氣。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八九點鐘,這時門外又來了人。
葛威見眾人紛紛都起了身子,心想這會來的人多半身份很高,於是他也趕緊站了起來,昂著腦袋往外打量。
看著正慢慢走來的那拄著枴杖的老者,葛威心裡咯登一聲,這人確確實實是個大人物。他正是音樂協會的創辦人,藺先生。這藺先生今年年逾七十,但並不太顯蒼老,他的手杖多半也僅僅是彰顯身份的物事。
葛威很早以前就聽過他的名字,他在法方面的的確確是國內碩果僅存的幾位名家,在音樂方面,尤其是古箏的造詣也是當代一絕,據說他彈的古箏鏗鏘有力,充滿肅殺之氣。別人每當聽時都有身臨其境的感覺,彷彿來到古代沙場,聽完都會大汗淋漓,呼吸凝滯。
當年這藺先生甚至到過葛威老家,和他爺爺探討過很多東西,由不得葛威不重視。藺先生最令人佩服的卻是他不但精通藝術,在經商這行也極富才華,幾十年前便是中通的大戶。當年鬧饑荒時正是有藺先生慷慨解囊才不知道救下了多少中通人,否則中通也沒有今日的繁華。
葛威心道,這下重頭戲總算要來了,自己如果搞定了藺先生,今天的事就算萬事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