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胖子,你要不要臉,本姑娘不甩你,你竟然偷襲起方飛來了,有本事朝著本姑娘招呼啊。」
齊霞兒一手反插在自己小蠻腰上,另一手食指突出,點指一人罵道。
被罵之人正是不久前與方飛大打出手的葛輝,此時倚在一個包廂門前,身後圍簇著他的死黨,瘦猴老七以及另幾個人。
面對齊霞兒的質詢,葛輝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繼而惱羞成怒回嘴道:「齊霞兒,別仗著自己大小姐身份在這裡耍蠻橫,我們葛家可不懼你們齊家。」
「哼,真是個小人,打架靠偷襲,罵架還要把家世抬出來,你們葛家有什麼了不起?我齊霞兒憑的就是自己,你要算是個男人的話,就出來和本姑娘單挑,敢麼?」齊霞兒一臉不屑的說道,最後一句更是輕蔑之意盎然。
齊霞兒的朋友此時早已聚攏在其身後,見她公然叫板葛輝的行徑不僅絲毫不擔心,反而齊聲叫好,並七嘴八舌的向葛輝一方挑釁。
反觀葛輝,臉一下子漲的通紅,繼而變白,死死咬著下嘴唇,卻始終沒有應聲出戰之意。
其身後之人也是個個噤若寒蟬,不發一言。
張揚驚訝於齊霞兒竟有如此威勢,忽有所覺,抬眼四顧,竟找不到當事人之一的方飛其身在何處。
對於葛輝一夥的示弱行徑,齊霞兒一幫人卻仍是不依不饒,口誅手比極盡羞辱挑釁之意。
就在這時,忽聽出口處傳來一個清亮語聲,聲調不高,卻截然壓過齊霞兒一方嘈雜人聲,「齊霞兒,又在欺負我那不成材的弟弟了?」
聞聽此聲。葛輝頓時臉色益發青紅不定。觀他身後之人。卻是各個長出一口氣。露出喜上眉梢之態。
而齊霞兒身後之人則也隨之閉口不言了。倒是齊霞兒。毫無懼色。反唇相譏道:「葛光。又來給你弟弟撐腰了?」
圍觀地人群自動閃開一條通道。又一個葛輝施施然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人。
張揚率先將眼光停留在齊霞兒所謂地葛光身上。卻見他身材體型連相貌都似是同葛輝一個模子出來地。竟是孿生兄弟。但張揚略一觀察。即可明晰分辨出兩人之不同來。首先是氣質。葛光給人穩重感。而葛輝明顯毛躁。相貌上亦有差別。葛光眉心正中比葛輝多出了一顆硃砂痣。極為醒目。
再看葛光身後之人。張揚猛然心內一驚。又見熟人。帥面冷顏。不是任中龍又會是誰?
在張揚打量任中龍時。任中龍亦有所覺。兩人眼光一觸即回。任中龍先是目光閃過一絲驚訝。繼而神情淡然地朝著張揚略一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張揚對任中龍明顯有示好意味地點頭示意有些始料不及地一愣。繼而也回敬地點了點頭。
張揚疑惑任中龍怎麼會和葛光攪和在一起,不過,繼而聯想自己和方飛結識過程,也就不覺詫異了。
葛光來至葛輝近前,兩人僅僅對視了一眼,葛輝就將頭一扭。不再看葛光,臉上神色意味難明。
葛光謂然輕歎一聲,也不再理睬葛輝,對著葛輝身後那幫人言道:」究竟怎麼回事?說來給我聽聽。」
瘦猴躍上前來,趴在葛光耳邊低語了幾句。
待瘦猴說罷,葛光面色一沉,瞪了瘦猴一眼,瘦猴明顯露出畏懼神色,垂頭退回原位。
葛光面對齊霞兒。輕聲說道:「事情的經過我已經知道了。好在沒造成什麼嚴重後果,齊霞兒。依我說就算了吧,回頭。我領著葛輝專程宴請你們以作賠罪,今天在場眾人的花銷也全歸我,這樣行了吧?」
「哼,你說得輕鬆,憑幾個臭錢就要打發了我們,你把我齊霞兒當成什麼人了?錢我不缺,我今天就是要出這口惡氣。」齊霞兒說得斬釘截鐵,毫無回轉餘地。
葛光臉上明顯現出不悅之色,但仍壓抑著聲調盡量柔和的說道:「齊霞兒,我退一步你讓一步,大家一好並兩好,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何必呢?」
不知何時,方飛突然出現在了齊霞兒身邊,此時用一副息事寧人的口氣勸慰道:「霞兒,算了吧,我也沒什麼大的損失,把事情搞大對誰都不利。」
「對,還是方飛兄弟明白,回頭把你損失的東西列個單子,我會一一給你補上。」葛光面色轉緩。
誰知,齊霞兒卻是一臉倔強,對方飛說道:「這事兒你別管,他們算計地是你,但矛頭指的卻是我,更何況,打在你身痛在我心,今天要不給他們點兒教訓,明天他們就敢往我頭上拉屎。」繼而,面向葛光不依不饒的說道:「葛光,既然你要給葛輝撐腰,就別婆婆媽媽的了,不僅你弟弟不領情,連我也不待見,這樣,咱們兩人各憑本事打一場,你勝了,我齊霞兒跟你們兄弟簽訂主奴合約,任憑你們兄弟擺佈,不過,若是我勝了,條件很簡單,讓你那不成材的弟弟當眾給阿飛跪下賠罪,並發毒誓,凡阿飛所在之處,你們兄弟連同手下都要退避三舍。如何?」
齊霞兒說出賭注,圍觀人群登時一片喧囂,齊霞兒竟拿自身做了賭注,主奴合約,那可是仙界最不平等的合約,一旦簽訂,終生不得悔改,試想,倡導人人平等的仙界階層,會有哪一個人甘心成為他人奴僕呢,更何況,齊霞兒還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美女,美麗女奴,好大的誘惑啊。
「霞兒,不要!」方飛焦急勸阻道。
齊霞兒卻不理會,用充滿挑釁地目光咄咄逼人的盯著葛光。
葛光也沒料到齊霞兒竟敢提出這麼大的賭注,齊霞兒作女奴他不心動是假的,但還沒有讓他達到喪失理智的地步,他一向是個謹慎的人,未思勝先思敗,退避三舍無所謂,但讓葛輝當眾跪下賠罪的條件卻讓他犯了難,葛輝能為雖不出眾,但他始終是葛氏家族的一份子,又與自己這個未來的家主同為一母孿生地兄弟,他若跪,就代表著整個家族屈服於齊氏家族,同樣的,齊霞兒簽訂主奴條約,也代表著齊家顏面掃地,此問題的關鍵是葛光不能保證自己穩勝齊霞兒,他的品級與齊霞兒是同級,又各有家學絕技,勝負之數各在五五,以他素日本心而言,此種挑釁他一概一笑置之,不予理睬,但今日,心內有一個聲音在不停地慫恿著他,「戰吧!戰吧!」他齊家與葛家本是勢均力敵,只因為葛家家訓主張處事低調,而齊家出來的每一個人都是那麼盛氣凌人,導致兩家聲譽明顯相差不止一籌,今日一戰,隱隱中關乎兩家聲譽,若勝了,葛家聲望立時趕超齊家達到極點,若敗了,則本就不高的家族聲譽再次降低,但不是沒有挽回餘地的,大不了,就將葛輝驅逐出葛家,暫時遮一下顏面,待風聲過去再把他接回來也就是了。
葛光決心一定,氣勢也隨之頓改,原本的樸實和氣頓時化作沖天霸氣,恍若兩人。但見葛光目泛精光,回視齊霞兒,一字一頓地說道:「你要戰,我便戰。」
齊霞兒有感葛光氣勢之變化,但僅是微愣一下,繼而恢復常態的說道:「好,這才像個漢子,我們去外面。」說罷,率先向歌廳外面走去。
齊霞兒走向外面的過程當中,方飛一直不停口的低聲勸阻著,但齊霞兒充耳不聞,任憑爾有千言萬語,我自有一定之規,搞到最後,還是方飛放棄了,歎息一聲,默然隨在齊霞兒身後。
葛光葛輝兄弟之間卻似恍若路人,從始至終未曾交談過一句,包括齊霞兒提出以葛輝作賭注,葛輝都未曾出一言,彷彿事不關己一般,又似是以葛光唯馬首是瞻的姿態,葛輝的那幫朋友各個一副見慣不慣的樣子,由著兩兄弟各走一邊互不理睬,他們則不遠不近的隨著形同陌路的兩兄弟前行。
來至一空曠處,人流停下,各選陣營劃分為三部分,葛氏陣營,齊氏陣營以及中立陣營。
張揚葉小開雷雲三人因為方飛故而選擇站立在齊氏陣營之後,而隨葛光而來地任中龍理所當然地站在葛氏陣營之內齊霞兒與葛光進入預留好的空場中,也不多言,齊霞兒搶先發招,亮出冰魄寒光劍,甩腕間抖出數十朵碗口大劍花,刺向葛光脖頸。
葛光不慌不忙,揚起肉掌,掌上紅光瀰漫,逕直抓向齊霞兒地冰魄寒光劍劍鋒。
肉掌迎劍鋒,卻是劍鋒躲閃,齊霞兒再次抖腕,冰魄寒光劍劍鋒避開葛光肉掌朝著他小腹刺去。
葛光也隨即變招,雙掌掌心向外先劍鋒一步護住了小腹,眼見再刺下去就是將劍鋒送入對方掌心了,齊霞兒無奈,繼續變招,躍起身形,劍刺葛光頭頂,葛光還是利用對方劍鋒不敢觸及自己手掌且手臂移動迅捷的優勢,提前護住了對方欲刺之處。
齊霞兒似是看出了葛光心思,人若穿花蝴蝶,盤旋於葛光周圍,手中劍刺速驟然加速,虛招實招交替用出。
但葛光仍保持一副不動若山之態,以完全防守之姿態抵禦齊霞兒地連綿劍刺。
場中形勢張揚越看越不懂,明明各自懷有一身仙術卻不利用,反而要用招式取勝;明明劍芒鋒銳,卻躲避著肉掌;明明劍鋒不敢與肉掌接觸,但肉掌持有者卻是一味防守,不僅不進攻,反擊也是一式俱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