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麼?什麼感覺啊?」陳靜冷冷的問道。
張揚感覺到臉在發燒,忸怩著答道:「不好玩,感覺像流水。」說罷,愧疚的垂下了頭。
「撲哧」,陳靜見到張揚的窘樣,忍不住笑了,而後,一板臉色,用又氣又憐的口氣說道:「你呀,就是不聽話,這裡是什麼地方?空間穿梭通道,非是玩鬧之地,稍有閃失就會萬劫不復的。我們在御劍飛行時都是加著萬分小心的。你剛才碰觸的是我用來護體的真氣流,幸虧你一觸便回,否則,要是穿透出去,外面強大的吸力會藉由這個縫隙將你整個人強吸出去,到那時,我不僅救不了你,連自身也會陷入危機當中。你自己想像一下,一個完整的大活人從一個手指大小的孔洞中被強吸出去,那景象該有多麼恐怖啊!」
張揚還真不由自主的想像了一下,隨即猛地打了一個寒戰,心中不免後怕起來。
二人說話間,外面景像已轉換,明媚的陽光乍然呈現,張揚頓生親切之感。
目的地已到,飛行速度逐漸轉緩,最後停止。
相比較前番閉著眼睛的感覺,連一絲飛行的跡象都沒有,直接就是從某地轉移到另一地。這次雖然挨了一頓罵,引來一陣後怕,但所見所聞確實開了眼界,不虛此行。張揚在心中暗自得意。
仰首瓊樓玉宇,低頭雲在腳下,顧盼周圍,奇花異草靈獸珍禽無數,仙境莫過如此。張揚忽心生疑惑。以當今可以如此昌盛,雷達衛星遍佈地球周圍,卻為何未能發現此處美景。開發成旅遊勝地呢?
低聲詢問陳靜,陳靜莞爾一笑,驕傲的答道:「人體內奧秘無窮,所蘊藏潛力難以想像,修真者是人類開發人體奧秘的先驅,一點小小的障眼法足以使凡人科技黯然失色。不過。凡人科技並非完全無用,甚而有些比修真者的法術還要來得更有效用。相比較而言,凡人科技重在研發外在物質,修真者重在研發人體本身,兩者不同途徑,亦有交集之處,精神**方面修真者遙遙領先。外物輔助設施方面凡人科技略勝一籌。」
談話間,三人穿亭台,過曲廊,傍花圃,循小徑,來至一古色古香地全木製三層樓閣之前,陳靜上前輕推門扉。門分左右,檀香味撲面而來,令人心蕩神怡。
廳堂內,正座之中,一神態安寧姿容靚麗的古裝少婦正襟危坐,左手捧著卷古書,右手端著一杯清茶,朱唇抿茶之時眼睛仍不離開書卷。[].
陳靜面對少婦先躬身施了一禮,而後用恭敬的聲音說道:「師傅。我回來了。」
少婦這才緩緩地放下茶盞,眼神移開書卷望向陳靜,隨手將書卷擱置在一旁的八仙桌上,略一頜首,唇角微微向上翹起,神態從容的說道:「嗯,辛苦你了。」語音不疾不緩,輕柔平淡。
此時,崔曼美亦前行兩步。面對少婦恭恭敬敬施禮道:「青雲門下崔曼美拜見師伯。」
「都是自家人。曼美無須如此客氣,一旁坐下吧。靜兒給你師姐倒茶。」
崔曼美道了謝。擇一偏座側身坐下。
「是」,陳靜應了一聲,之後捧茶奉給崔曼美。
張揚也學著陳靜以及崔曼美的模樣向少婦施了一禮,卻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低著頭默默無聲。
那少婦此時毫不吝嗇目光的上下打量著張揚,之後顏色驟變,厲聲呵斥道:「你就是張揚?」
張揚凜然一驚,不知自己犯了何錯使得眼前無比溫柔的少婦驟然動了這麼大肝火,惶恐答道:「我是張揚,我……」
那少婦不等張揚說完,再次厲聲說道:「老實講來,你是從何處學來地古怪法術?是否藉由此法術傷害過他人?快講!」
「我學的是蠱惑術,是從姬老姬無憂給我的一本古書上學來的,這事我在剛才都源源本本一絲一毫沒有隱瞞的告訴了陳靜,我敢對天發誓,我從沒有用過此術傷害過他人。」張揚戰戰兢兢地回答道。
少婦面露古怪神色,看了陳靜一眼,陳靜面顯羞色,微微點頭確認,崔曼美冷面上此刻卻是嘴角含笑,望著那少婦,似在用眼神交流著什麼。
張揚不敢抬頭,故而不曾覺察到三女之間所搞玄虛。
這時,一個溫柔的不疾不緩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丫頭們,鬧夠了沒,別把客人嚇壞了。」
隨著話音,一位裝束與少婦一樣,容貌沒有少婦靚麗但神態卻比之更為安寧和煦地女子微笑著緩步走了進來。
與此同時,堂上三女則不約而同,不顧儀態的放聲嬌笑起來,銀鈴脆響溢滿廳堂。\一向冷面冷心的崔曼美,此刻猛然噴出口中茶水,冰顏霎時融化,春意盎然,唇微開齒稍露,忙掩口抖身,笑起來別有一番風韻;陳靜則是細眼彎若月牙,鼻紋堆起若褶皺,眉頭舒張,丁香小舌輕吐,手指著張揚亂點一通,卻是欲說還休;那少婦最為誇張,彎腰捧腹,臉紅似霞,滿頭金釵亂晃,烏黑髮髻業已散亂而不自知,「哎呦」連聲不停口。
異變橫生,張揚被搞得昏頭漲腦,目瞪口呆,癡癡若木雞。
那後來女子蓮步輕移,來至張揚近前,面顯慈祥之色,唇角含笑,柔聲說道:「小徒頑劣,戲耍貴客,都是我管教不嚴之故,請恕我來遲之罪,悠雲這廂賠禮了。」說罷,微一躬身,打了個道家稽首。
張揚這才醒悟,原來眼前之人才是真正的悠雲大師,看到她正在向自己行禮,慌得張揚手腳都不知該往哪裡放了,連聲說道:「不敢當。不敢當。」隨即躬身回了一禮。
悠雲大師隨即面對笑個不停的三女,臉色一板,輕聲呵斥道:「看看你們都成什麼樣子了?哪還有什麼儀態可言。還不趕緊收斂一下,過來賠罪。」說是呵斥,那語態卻宛若同輩姐妹在勸解一般,毫無威嚴。
三女臉上絲毫沒有畏懼之色,不過,卻很聽話的各自收斂了一些。略整了一下衣襟,嘻嘻哈哈的向著張揚行了一禮,卻還是一副玩鬧地架勢。
張揚傻笑著各自回了一禮。
陳靜笑著指著先前冒充悠雲大師的少婦對張揚介紹道:「她是我大師姐,道號定安,卻是最不安定了,別看她年紀不小了,卻是整天的一味胡鬧。這主意就是她出地,我是奉令行事,你可別怨我呀。」
張揚尚未接話,那定安「啊呀」怪叫一聲,指著陳靜鼻子道:「好呀,你個小妮子,如今學會倒打一耙了。沒有你我們又怎麼會知道有張揚這個人?要不是你老在我面前嘟囔師傅為什麼會這麼關注一個俗人並且還要親自相見。我也不會想到這個主意來試圖打探他師承淵源,結果卻是人家早就向你坦白了,害得我還在那裡裝腔作勢充師傅。」
崔曼美此時業已恢復了常態,木著臉看她們師姊妹鬥嘴,眼神中卻洋溢著笑意。
悠雲大師此刻卻是一點架子沒有的說道:「你們倆丫頭,胡鬧就胡鬧吧,怎麼又牽扯上我了,你們想知道我要見他的原因難道不會直接問我,我看你們呀。就是想找個緣由胡鬧一下罷了。」
這時,定安與陳靜不鬥嘴了,齊齊拍手,異口同聲笑道:「還是師傅知我。」
悠雲大師搖著頭,露出一臉無可奈何的表情,自怨自艾的說道:「都怨我這天生隨和的秉性,不像別地師傅那樣有威嚴,慣得你們太不成樣子了,改天我真生氣一回。看你們會怎樣。」
「不要那樣啊。師傅,整天板著個臉多累啊。還是這樣最好。」
「就是,就是。」
定安和陳靜分別拉著悠雲大師的一隻手,像小女孩般一邊搖晃一邊撒著嬌如此說道,定安主說,陳靜附和。
「行了行了,你們就別折騰我了,去領著你們崔師姐到後山玩上一圈,順便採些桑葉回來,我養的那隻虎紋蠶就要斷糧了。」「哎。」定安與陳靜齊聲應道,之後,兩人拉著崔曼美就向外走。
眼見得三女出門向左拐去,悠雲剛要開口向張揚說話,陳靜忽扒著門框探出頭,側著腦袋問道:「師傅,你把我們支開是要和張揚說些什麼事啊?」
「機密大事。」悠雲大師一本正經的回答。
「什麼機密大事?」陳靜追問。
「能告訴你還叫機密大事麼?去去,趕緊採桑葉去,餓著了我那寶貝虎紋蠶,看我怎麼收拾你們。」陳靜嘟著嘴不情願的離開了。
「等等。」悠雲大師猛然喊道。
唰,陳靜腦袋馬上再次出現在門旁。
「你,還有牆角那兩個,別想著試圖偷聽,我可不會讓你們得逞的,還有,不許騷擾後山那群猴子,我好不容易才把它們安撫住,你們要是再驚嚇了它們,以後可就沒有猴兒酒喝了。」
「是」,陳靜應了一聲,回身對躲在牆角的定安、崔曼美二人說道:「沒指望了,走吧。」
張揚近距離觀察著悠雲大師,看她年紀儼然一個二十七八歲地女子,白嫩的面容上根本就看不出歲月地痕跡。定安敢於冒充她除了愛玩鬧以外,大概也是因為定安外型與其相似藉機炫耀一番地緣故,但只要碰到見過真正悠雲一面的人,定安地小把戲就賣弄不起來了。因為悠雲的氣質神韻是定安絕對模仿不出來地,高貴祥和,與世無爭,沉穩安靜,雍容大度,仿若鄰家大姐姐,又似慈祥長者,筆墨難以形容!
「看夠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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