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個朋友名叫張揚,莫名失蹤,我用法術偵查,他最後落腳之處應是此地,循跡查來,你恰在此地出現,莫非是你搞得鬼麼?」陳靜毫不遮掩的問道。
「張揚?貴派新進門人中有這個人麼?我怎麼沒聽說過?」任中龍明顯是在裝傻。
陳靜看得出來但又不得不壓著性子,沒好氣的說道:「張揚不是我派門人,只是個俗人,會一點兒特別的小法術。喂,你到底看沒看見他?」
崔曼美狠狠地瞪著任中龍,於此刻插言道:「陳師妹,不用和他廢話了,你那個朋友肯定是被任中龍給抓來了,他就是想引咱們來,然後逗引咱們和他動手,之後他就可以向咱們師門惡人先告狀,說咱們率先違反和約,然後就可藉機再起戰端。任中龍,我說的可是?」
任中龍有些驚詫的看了眼崔曼美,他沒想到這個冰火仙子除了出了名的美容顏火爆性子外,時而還有如此細膩的心思,竟然一語道破了玄機。
表面上,任中龍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仍然姿態優雅地說道:「對了,你們如此一說,我倒想起來了,我派耆老反斗星君老人家偶然興致大發,從俗塵中領回來一個年輕人,看他資質奇特,說是要點撥他幾下做個記名弟子,剛來此地不久,我還未問及那年輕人的姓名你們就趕來了,莫非就是你們要找的張揚?」
反斗星君!
任中龍話一說完,陳靜及崔曼美臉色大變,她們均被任中龍話中引出的名號震懾住了,反斗星君,她們曾聽師傅講過,那是邪派老輩人物中的翹楚,憑她二人的功力,成十倍的疊加起來也鬥不過他,若有此老在此坐鎮。恐怕今日救人之事就此成為一場泡影了。
任中龍很滿意此時的效果,他就是要拿反斗星君的名號來壓人,待陳靜與崔曼美二人識趣退去肯定會向師門稟報,反斗星君重出江湖的消息定會不脛而走,到那時,正派中人肯定會亂作一團,小人物張揚本無足輕重,救不救於他們是兩可的選擇。但如今一亮出反斗星君地名號,他們不來是懼怕,有失聲威,他們來了則明知不敵,但他們是正派人物,顧忌著所謂的面子,明明知道此地是坑,也得往這裡跳,如此唯有興師動眾。於是之,悠雲這老賊婆多年籌劃的正邪同化一家的構想就此煙消雲散,且戰端還是由正派率先挑起的,老賊婆的徒弟不僅牽扯於內且還是首肇事者,老賊婆說話的份量自然減輕了。爬_書_網】=小說首發==星君運用這個卒子運用的妙啊!本來無足輕重地小人物稍加利用就成了引發正邪兩派重啟戰端的導火索。而且。此消息的出現,本派主和的那幫膽小鬼們自然也會知趣的回心轉意,誰又是願意甘心去吃人家的殘羹剩飯呢?和談?做夢去吧。有了反斗星君這竿大旗撐著,邪派就能重聚聲威,再創輝煌,即使吞正滅魔。也非是空想。
就在這時,由陌生的聲音發出的「反斗星君是什麼東西?我老人家還沒把他放在眼裡」橫空出現,語調老氣橫秋,口氣之大令在場眾人無不震撼,包括那躲在暗中的反斗星君。
接著,在場眾人微覺寒風掃面。再觀場中,不知何時已多出了一個十四五歲地小孩,打扮若道童,面黃肌瘦,仿若大病初癒一般。
剛才的話是眼前這個病怏怏的道童說出來的?眾人訝異不解。躲在暗中的反斗星君在看到道童容貌後臉上不由閃現出怨毒之色,口中呢喃道:「黃病童子,這老冤家還在世?出來得好,出來得妙啊!」說話時咬牙切齒之狀溢於言表。\
「丫頭,你是悠雲那小道姑地徒弟吧?多少年了。悠雲這好做白日夢的性子還是沒改。正邪聯手?嘿嘿,天下笑談。回去告訴你師傅。對付這些邪派妖人切莫心存憐憫之心,他們是狼崽子,養不熟的,別淨幹些吃力不討好的事,不僅惹上一身怨,還耽誤修行。」
病道童這一再次開口,眾人心中方才確定,先前的話果然是他說的。陳靜面對眼前這個看上去年紀比自己弟弟大不了幾歲但口氣絕對老得不能再老地病道童一時不知該用什麼態度對答,怯生生的問道:「敢問,您是……」
那病道童傲然一笑,露出一嘴的黃牙,「我老人家從出道到現在裝束一直未變過,回去一問你們師傅便知。」
接著又面向崔曼美,「俏丫頭,你是青雲的徒弟吧,這個青雲,教出來的徒弟臉一個比一個俊,性情一個比一個怪異,修行呢又是一個比一個差,那青木梭乃是上古寶物,豈是你那麼使的,真是暴殄天物。不過,看你誅邪衛道之心拳拳,我老人家就破例傳你一套運使青木梭地功法,此番事了,記著向我討要。=小說首發==」
說罷,也不理崔曼美感謝話語,面向反斗星君藏身之處大喝了一聲:「玩鬧,還不給我滾出來,非要我過去請你麼?就喜歡從暗處算計人,你學點好行不行?」
「病癆,怎麼還沒歸位呢,病沒好,這脾氣可日見火爆啊。」反斗星君施施然從藏身之處走出,面上表情已恢復平靜。
病道童嘿嘿怪笑一聲,「你玩鬧不歸位,我病癆豈敢升天,沒有了我攔著你,這天下還不被你攪得烏煙瘴氣的。」
「別廢話了,動手吧,不知道這些年不見,你修行長了沒有?」
反斗星君話說完,率先祭出了法寶,手掌一揚,一把泛著白光的寸許長短袖珍小劍飛至半空當中,緊接著那小劍驟然變大變粗,直至正常尺寸,裹在外面的白光也隨之暴漲,光芒耀眼直達三米開外,挾著風雷之聲急速刺向病道童的身體。
「哎呀,這句話正說我心坎裡了,你玩鬧越變越是識趣了,我都有些捨不得打你了。」
面對反斗星君的飛劍攻擊,病道童也不敢絲毫怠慢。*雖然還在鬥嘴,但同時,由口中飛出一豆大金丸,迎風即長,瞬間化作長劍之態同樣泛著耀眼白光與反斗星君的飛劍拚殺在一起。
於惡鬥之暇,病道童仍不忘此刻尚呆立場內的陳靜崔曼美以及任中龍喊了一句:「小輩們,你們還不速速閃開,等死麼?」雖然語氣不客氣。但比之反斗星君猶顯出正派耆老風範。
陳靜等人此刻方醒悟,忙應聲避到遠處,注意力卻依然流連於場內二老的拚鬥上,這可是百年罕見地一場戰鬥啊,雙方身份都是各派耆老,觀摩其戰鬥所獲經驗足可夠他們享用一生地,為此,誰又捨得離去呢。
反斗星君飛劍來勢兇猛,劍若驚鴻。上下騰挪翻轉,招招不離病道童肉身左右。
病道童飛劍全面防禦,勢若屏障,在身體周圍舞動得猶如銅牆鐵壁一般。兩飛劍看似拼得慘烈無比,卻均是一觸既走。未聞金鐵交擊之聲。
時久不下,反斗星君有些心焦,吆喝一聲「七星石」,再祭出一樣法寶,卻是七顆硬幣大小地扁圓石頭,排成北斗陣型。閃著幽光,呼嘯而來。
「玩鬧,又把小時候用來遊戲地石子鼓搗出來了,膩了,膩了,你還有什麼新花樣沒有?」病道童一邊調侃著。一邊不知從何處掏出一個海碗大小的黑色藥罐,陡然亮出,藥香撲鼻,舉罐向那石子一迎,罐口朝前,七顆石子收勢不及,一個不落全部落入罐中,但聞叮叮咚咚之聲不絕於耳,那七顆小石子當然不甘束縛。在小藥罐內四處橫飛。欲破罐而出。奇怪的是,那小藥罐那麼大的罐口。小石子卻硬是飛不出來,看來小藥罐貌似普通,實則內藏玄機。
「病癆,那已伺候你一輩子的藥罐還沒扔吶,又拿出來顯擺了。」
反斗星君眼見石子不成,一邊反唇相譏,一邊又掏出了一把筷子長短的竹籤樣東西,這次他沒有喊叫出聲,揚手用漫天花雨的手法往空中一撒,那竹籤頓時根根狀若利箭,呈扇面狀刺向病道童,眨眼之際已到病道童身前。
病道童似對反斗星君地此法寶有些出乎意料,眼見得那些竹籤就要刺破護身真氣了,病道童臨急智生,迅速將身體快速旋轉起來,藉著氣流慣性將那些竹籤甩向一旁,竹籤險之又險的擦身而過,未及氣息平定,那近百竹籤竟猛然於空中調頭,鋒銳簽頭直指病道童全身,再次勁射而來。
不過,病道童此時已有所防備了,快速掏出了一根短棍似的東西,甩手一抖,「啪」,那短棍狀東西赫然是一把雨傘,似帛似綢的頁面張開,並順勢逆時針旋轉起來,擋住了大部分身體,竹籤箭射過來,尖頭鋒銳,卻刺不破張開的傘面,被旋轉氣流順勢一甩,再次徒勞無功,竹籤於此時並未放棄,重新調頭反撲,不過很明顯,傷人之效已失,僅起到亂人心智的干擾作用。
病道童方緩過了一口氣,就急忙開口嘲諷道:「玩鬧,長久不見,還真煉出了新東西來了,只是,扔過來時怎麼連個招呼都不打,有**份啊?」
反斗星君沒理睬病道童的嘲諷,於心中暗自思量:這病癆多年不見,修行不僅沒退步,反而有所增加,他真是自己的剋星啊,處處跟自己作對,連法寶貌似都被他克得死死地,自己雖然還有幾樣新製法寶尚未使用,不過,即使用了也是效果不大,難道非逼著我用那絕招麼?也罷,鬥了大半輩子了,始終沒分個勝負,一直耿耿於心,今日就見個分曉,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省得早晚礙眼。
惡念升起,再也按捺不住了,反斗星君將心一橫,就要使出他的絕招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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