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聞聽姬老此言,這才將惴惴不安的心放下,又輕嗽了一聲,繼續說道:「那真身憤憤說道:『姬無憂,你個千年不死的老妖怪,不好好修你的道法金身,卻來趟我們人界的渾水,如今你攪了我教中大事,我鬼童子雖技不如人敗於你手,可我教中比我鬼童子技高一籌的高手如雲,更不用說我們教主了,今日你傷了我,就是與我全教為敵,無論你有多**力,我教定會傾盡全力誅你性命,你就等著吧!』說罷,身形一晃,卻是要逃。姬老先生當時一聽他自報姓名時面色就是一變,而後見他要逃,忙展身形上前擒拿,那離姬老最近的真身竟然一下子就被姬老擒獲了,姬老似乎有些出乎意料,一怔之下,先前距離窗口很近的那三個化身早已聚在一起,接著身挨身的一貼,轉眼就重合成了一個人,而後向窗外一竄,等姬老來至窗前,那人身影早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了。再看姬老手中,卻是一隻人的左手臂,斷口處平平整整,白肉骨茬清晰可見,竟是一滴血也沒流出,真夠稀奇的!喏,那手臂就被姬老隨手拋在了那裡,你們可以親眼看看,是不是夠古怪的。「
眾人順著老馬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一隻膚色黝黑的人臂膀被棄置在室內近窗的一個角落裡,倘不被老馬明言指出,眾人還真沒注意,再一細觀手臂傷口,果同老馬之言絲毫無異,眾人嘖嘖稱奇之際心下也是大駭不已。
此時,姬老忽慢條斯理的言道:「此乃遁術的一種高深法門,名為『解體**』,傚法守宮捨尾之技,守宮俗稱就是壁虎,稱其為『**』,是因為此術雖是用來逃遁的法門,但卻蘊含著諸多法術,不通曉這些法術,則很難習得此術,例如先前曾誤認這手臂是鬼童子的真身,即是運用了幻惑術;所遺肢體不見血液湧出,是用了『斂血術』,在未將肢體拋棄前先把其內的血氣收歸己身,可使他自身元氣所受傷害降到最低,這『斂血術』用在平時是做抵擋之用的,與對手近身搏擊時,對手攻擊過來,躲不過了或不想躲了,就用『斂血術』聚集全身氣血匯於敵方所欲攻擊的身體表面,能夠大幅度減輕敵方對自身的傷害,甚至還可反震敵方;我所擊中的確實是鬼童子的本體真身,不過,在他決心施展『解體**』遁逃時,他先施展了『元神出竅』,而後將元神附到了先前三個化身中的一個上,他的化身本就是用他的肢體修煉的,而他早有預謀,因為有著元神依附,我認為這第四個身體是他的真身,卻不料,這也是化身,他的元神一回去,就急忙收回化身,聚斂功力,始而逃遁,我因未曾料到他這第四身體竟是化身,略微分神,僅此一耽擱,就追之不及了。」
姬老停下了話語,見眾人聽得都是懵懵懂懂的,不由自失地一笑,說道:「我如此分析鬼童子遁逃所施展的術法原理是為了證明這個鬼童子雖說道法不凡,而且心智亦是不凡,不過,沒能生擒下他卻是我一時失誤所致,好教你們莫要擔心,卻疏忽了你們根本就不是修真中人,聽不懂這些術法原理,呵呵,我是有些老糊塗了。」
眾人均都訕訕一笑,不知該如何接口。
姬老忽然臉現不耐煩之色,揮舞著手臂說道:「算了,算了,現在危險已經解除了,你們也都回去休息去吧,去吧,去吧。」
老者精於察言觀色,看出姬老似有心事卻不願與眾人言,忙符合著姬老說道:「是呀,大家也都忙累了一天了,姬老他們也乏了,咱們都回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看了看還躺在床上的張揚,老者遲疑地問姬老道:「老先生,這裡的空房子還不少,您是不是……」
老者話沒說完,就被姬老打斷了,只聽姬老打著哈欠說道:「不用麻煩了,天也快亮了,我就和小兄弟在這房間胡亂休息一夜,你們走吧。」
老者沒在多言,領著眾人走了,室內就剩下了張揚和姬老二人。
張揚以為姬老是真的乏了,不料在老者領著其他人離開房間後,姬老面上的睏倦之色驟然消失,不過,姬老卻沒開口說話,身體坐在原處臉朝著窗戶,竟是在出神。
「姬老。姬老?」張揚試探著叫道。
姬老回過了神。意識到是張揚在呼喚他。於是偏頭看了看張揚。忽然似有所覺。移了移身子變成正對張揚。雙眼放射著似乎能透視人心腑地神光目不轉睛地上下打量著張揚。
張揚被看得心中發毛。結結巴巴地說道:「姬、姬、姬老。您、您……」
張揚話還沒說周全。姬老就打斷了他地言語。自顧自地說道:「知道我為什麼要和你單獨在一起麼?」
張揚重重地搖了搖頭。他倒是想說話。不過。姬老卻不給他機會。只聽姬老很快就接上了自己地話茬:「和你單獨在一起。是因為你不僅知道我地底細。而且還有一些莫名其妙地法力。雖無師門傳承。但好歹勉強也算得上是半個修真界地人了。和你交談再無需忌諱什麼。不同於他們。」
張揚明白。姬老言中地「他們」自然是指老者那些人了。從姬老地言談話語中可知。在姬老心中。自己與「他們」已劃開了界限。自己算是半個修真界地人。算得上是姬老地自己人了。當下不僅有些受寵若驚地感覺。
姬老在說完前番話後忽然眉頭一皺,面現憂慮之色,隨即重重歎了口氣,「唉!」
這下子可把張揚驚住了,姬老,這位修煉近千年的雞妖,從張揚與他前後兩次的接觸來看,無論是在與陳靜交手時處於劣勢的表現,還是在今日眾人面前的侃侃而談,以及經由老馬轉述所知的敗鬼童子於笑談中的壯舉,姬老都是一個處亂不驚胸有城府並極為自信之人,卻不料,此時此刻,他竟然在歎氣,而且是愁眉苦臉的歎氣,這令張揚怎能不驚訝。
姬老似已察覺到張揚心內的變化,略微苦笑了一下,說道:「你以為我就沒有恐懼之心麼?神仙都是人做的,避不開七情六慾,我雖是妖,卻也需要先做人,再修仙,難免就要沾染上人的俗心。今日,在小賴子他們面前我表現得很是鎮定自若,似乎在談笑間就將鬼童子打發了,事實上,先前是我不知鬼童子身份,而後知道時仇已結下,故作鎮靜而已,畢竟修行了千年,在人間也混跡了幾百年,法力高低暫且不論,這面皮上的功夫倒也說得過去了。如今,我們的禍事臨頭了,鬼童子所屬的教派勢大根深,有名的睚眥必報,我雖傷了鬼童子,可究其緣由卻是在你,你所中的『攝魂符』雖早已被我於暗中解去了,然而,我護得了你一時,卻護不了你一世,他們有名的死纏爛打,是不會放過你的。如此一來,你我都難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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