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停下了話語,一時間不在言語了,而眾人所在的空間似乎也因為女孩的沉默而靜止了,彷彿身在圖畫中。ashu8
回想女孩在長篇大論的時候神情起初是故作嚴肅,臉上猶有笑意,誰料說著說著,笑意消散了,臉色化為暗淡,繼而眼神變得落寞起來,內裡騰起了一團霧水,神情似有所思狀,直至此刻。
張揚暗自揣測,這個女孩應該是在想念她的師傅了。
張揚已從女孩的話語中聽出,女孩是在複述她師傅的話,想必她在臨下山的時候也曾向其師傅問過同樣的問題,於是她就轉用她師傅的話來回答自己了,真難為了這個女孩竟然將其師傅如此長的話完全記在了心裡。
忽然,一朝雲霧散,女孩對著張揚展顏一笑,若春風拂面。
張揚凝視著女孩櫻唇開合間展露出的兩排貝齒,雙耳聞聽著女孩清脆的話音,心中忽然湧現諸多浮想。
「好了,你的第一個問題我用師傅的話回答完了,至於第二個問題嗎,套句老話:小說家言,不足信矣。ashu8」女孩又一笑,接著說道:「也不曉得我是怎麼了,見到你總是控制不住的想說話,你一個簡單的問題,我放著正事不幹,竟然費了這麼大口舌去解釋,連我自己都奇怪,難道說……」
女孩突然停下了話語,臉色驟然紅了起來。
「難道什麼?」張揚迫不及待地問,心中莫名地起了一絲期盼。
女孩微垂下頭,濃黑的長髮也隨之垂下,遮擋住了臉。
「師傅說我下山後會經歷一段孽緣,這是修行的一個劫,避也避不開,難道說這段孽緣會應在你的身上?」
聲若蚊鳴。張揚卻聽得清清楚楚。不禁心中狂喜。有這麼漂亮清純地女友相伴終老。此生復有何憾!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識。我張揚發達了!
略有遺憾之處。是女孩口口聲稱是『孽緣』。有緣就有緣。為什麼要加個『孽』字呢。張揚此刻沒有問。只是將其隱在心底。與女孩交往了一段時間後。在一次閒談中張揚終於問出了這個埋藏在心裡許久地問題。女孩也答不出個所以然來。再問其師傅。卻故做神秘。閉口不答。直至那一天地到來。張揚恍然。卻悔之無及。淚滿衣襟卻已難挽回。此為後話。暫且不提。
卻說張揚心中喜極欲欣賞面前這個已對自己吐露愛意女孩地羞澀面龐之際。他那雙已擁有特異功能地眼睛猛然看到一個由無數塵埃團構畫得清清楚楚地人體輪廓正在躡手躡腳地走近女孩地背後。
也許是早已蓄謀也許是事逢巧合也許是從張揚地表情上察覺到了什麼。反正不管怎麼說。那人體在張揚發覺到他地同時就發出了一道濃黑似墨宛若箭型地光直奔女孩背後襲來。
「小心!背後有……」張揚在大喝地同時身體向前猛竄。一肩膀拱開了女孩。接觸到女孩身體地肩頭頓時有若火燎一般疼痛難忍。再看女孩。身體已被一層青光所包裹。
禍不單行。張揚還沒來得及反應肩膀撞擊女孩身體怎麼像撞到了牆壁一般時。那股黑色光箭已迎胸而來。幸而張揚平時一直保持鍛煉。身體反應還算迅速。向右微一側胸。光箭擦著腋下而過。隨著腋下火辣辣地痛伴著潮濕感。一道莫名地氣體在體內橫衝直撞。痛徹心扉。張揚明白自己受傷了。而且傷勢還相當嚴重。心中一再惋惜:留了這麼多血得用多少雞蛋才能補回來啊。
「何方鼠輩,竟敢利用隱形術在此暗箭傷人!」
張揚在撞開女孩後,女孩似乎也能看到那個隱形者了,邊嬌斥一聲邊回手發出了一道碧青色的刀型光體直奔那隱形人體砍去。
「……人,啊!」張揚此時方把那聲大喝完整地毫無拖延的表達了出來,隨之伴著痛呼一聲,張揚很是堅決地將雙眼一閉,暈了過去,身體向地上倒去。由此可見,當時情形變化是多麼地快。
「哼!」
一聲出自女人口音的嬌哼從那個隱形者所在方向傳來,幾滴鮮血從半空中掉落到了地上,發出滴答之聲。一眨眼間,一個身穿黑色吊帶曳地長裙的女人身型憑空出現在了那裡,此刻正手捂著左側腰際,赤紅的鮮血正從手縫中沁出。
黑衣女人憑空出現的感覺就好像兩張同樣佈景下的照片,其中一個有她一個沒她,先讓你看沒有她的照片,然後趁你沒注意以肉眼分辨不出的快速手法調換了這兩張照片,此刻你就會發出一聲驚呼:啊呀,這裡怎麼憑空出現了一個人!
如若用慢鏡頭回放的話,肉眼所看到的情景就彷彿在作一副人體畫,先是素描的一個人體輪廓的陰影,接著給陰影上色,與人作畫又不同的是,那人體上的無數色點是同時出現遍佈全身的,接著又有無數色點出現,然後點連成線,線連成面,由模糊到清晰,最後一個整體出現了。坦白地說,隱形術其實就是在利用光線的折射效果。至於是如何操作的,書後會詳細交待,此處不在贅言。
閒言少敘,書歸正傳。
正當女孩注視黑衣女人憑空出現的時候,又一道黑色光箭起自腳下,直奔女孩的胸前要害射去,勢若閃電,卻悄無聲息。
直至這道光箭接觸到了女孩身體周圍的青光女孩才察覺,左躲右閃已來不及了,只見女孩臨急智生,「騰」,一直防護胸前的左手青光大放,一把抓住了那光箭,此時,那光箭已刺破了胸前心臟處的肉皮了,鮮血順著箭頭就留了下來,不僅如此,那光箭似乎還餘勢未衰,宛若活物一般在女孩手中掙扎不已,大有突出束縛,一逞初衷之態。
女孩左手緊抓不放那光箭,右手連發幾道青色刀氣,逕直奔光箭所來處襲去。
剛才還是垂垂待斃奄奄欲息的姬老此刻恍若變了一個人,正生龍活虎地左挪右閃躲避著那幾道青光,其身型之矯捷猶若鷹鵬,他正是發出那道正威脅著女孩生命之光箭的始作俑者。
躲過了青色刀氣,姬老大喝一聲,手指成爪狀,每個手指上長達寸許的指甲都散發出尺來長的白芒,仿若十把利刃,揮舞著奔向女孩,試圖撕裂籠罩在女孩身外的護體光罩。
與此同時,一團黑霧也擁了過來,黑裙女人那曼妙的身姿在其中時隱時現,一會在東,一會在西,圍繞在女孩周圍。淒厲的嘯聲從黑霧中發出,似鬼哭,似狼嚎,干擾著女孩的視聽,還不僅如此,時不時地從其中還會發出一、兩隻黑色氣箭,攻向女孩那護體青光的薄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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