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怪物是一個人,而且是一個病人。」宋浩說道。
「病人?怎麼會是這樣?他是誰?」張永河驚訝道。
「孫包立!」宋浩應道。
「孫包立!」張永河、劉勇二人大吃一驚。
「不錯,正是他,此人患有一種特殊的夜遊症,病態中導致潛能激發,故可力大無比,身輕如燕,往來作案而令人無所覺。」宋浩說道。
「世上會有這種奇怪的病症嗎?」張永河驚異道。
「生命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迷團,我們目前對人體奧秘的瞭解還知之甚少。總之阿肯村的鬧鬼事件是孫包立病態下體內陰陽之異變造成的,我現已將其用針法控制住了,治療上還需些時日。此案算是破了罷,不過為了不影響他日後的生活,我請求保密,不要將此事件的真相令人知道。」宋浩說道。
「沒相到會是人!這樣就最好了!」張永河興奮地說道:「我們會保密的,對村民們就說在山裡發現了一隻豹子,並被擊斃,一切應該是那豹子所為。對了,是否將這個孫包立送往大醫院醫治?」
宋浩道:「暫時還不用,我先以中醫的方法治治看罷,現在給他強行用鎮靜劑會事得其反。」
張永河點頭道:「也好,那就麻煩你了,有什麼要求,我們會盡力協助的。」
宋浩道:「一會我開幾付湯藥,張所長叫人買來就是了。」
「沒想到這件案子涉及到了醫學,要是沒有你們,此案真是一時半會的破不了,現在可否去看一下那個孫包立?」張永河道。
宋浩道:「現在還是不要去看他為好,除了不被別人起疑外,更重要的是不要令孫包立潛意識裡對你們警察起了警覺,反激生異變。我可保證,控制住他的病不發作,幾天後,病情稍緩時,你們再借其它理由去看他就是了。」
「這樣也好!」張永河感激地道:「那我們今晚就撤了。折騰三個月了,終於了去了一件心思。真是太感謝你們了!」
宋浩道:「也是碰巧遇上了。此病罕遇,我也做為一種嘗試罷。」
「所長,這案子真的就這麼結了?」劉勇那邊顯是不甚相信。
張永河說道:「開始我判斷那怪物藏在村裡,又有人無意中發現了是個直立的人形,如今被宋醫生證實了是那個孫包立病態下所為,一世都符合邏輯,此案不結,你還真想抓到一個什麼鬼怪不成。」
唐雨笑道:「確是孫包立無疑的。我們親眼看到了他搬動石碾和跳進一戶人家的院子裡,出來時已是吸食了羊血。本來發現了我們,欲行攻擊,被宋浩施針制住了。」
「聽老人說,夜遊症不是受不得驚嚇嗎?並且什麼都不知道的,他為什麼能發現你們?」劉勇問道。
宋浩道:「這是一個極其複雜和特殊的病症,在他的潛意識裡有警惕性,有自我防範的意識,這也是三個月來你們沒有發現他蹤影的原因。也幸好你們沒有同他遭遇上,否則雙方會遭受損失的。他在潛能激發的狀態下,便是有槍也未必能制得住他。此般夜遊症,渾不知痛,有如殭屍,極具攻擊力。好在發病尚短,若是持續一年以上,久病成狂,便不管白天黑夜,而到處襲擊人了。」
張永河、劉勇二人聽了,俱是嚇出了一身冷汗。
「還是送到精神病院保險些。」劉勇說道。
宋浩道:「此時不妥,他在病態下的本事你們也見識過了,天下間有能關住他的精神病院嗎?並且現在還未全知他在病態下的潛被激發多少種出來,要是激怒了他,可了不得,除了動用武力強行毀滅其肉體,別無解決的法子。」
「這麼說,宋醫生雖暫時能控制住他,但也是一個極其危險的因素。」張永河憂慮道。
宋浩道:「可以這麼說,但是只要不激怒他,幾天之內,我便能徹底地將他控制住。」
「保險起見,劉勇你還是繼續駐守阿肯村罷,只是晚上不用再設伏了,協助宋醫生醫治孫包立。若有意外,你有武力解決的權力。這是為了預防萬一,宋醫生和唐小姐不要介意。畢竟此案過於特殊,不能再有意外了。」張永河說道。
宋浩道:「也好,我爭取全力醫治好他便是。」
「那就先這樣罷,過幾天我再來這裡宣佈那怪物是來自山裡的一隻豹子,已被外縣的人員擊斃了。我先回鎮上了,有事讓小劉及時通知我。」張永河說完,拿了宋浩開好的藥方,駕駛警車去了。
劉勇此時敬佩地道:「沒想到宋醫生也能用醫學知識破案,要是讓我遇上,只能當做妖物處理了。」
宋浩道:「他是一個病人,是在一種特殊的病態下作案,也算是我們醫生的一種涉及的範圍罷。這些天你也要注意些,因為你是警察,所以盡可能的不要去接近孫包立,免得他潛意識裡生疑。」
劉勇道:「只要知道了怪物是誰就行了,他老實些還好,否則再犯起病來開始傷人,只能就地強行用武力解決了。」
宋浩道:「希望這種情況不要出現才好。」心中也自憂慮起來。因為治療孫包立的病,宋浩還無十分的把握。
下午的時候,宋浩、唐雨二人又來到了孫包立的家,診脈之時,孫包立竟又復現雜脈亂起的鬼祟脈象。
「今天感覺怎麼樣?」宋浩問道。
「頭腦清楚了些,想起晚上做的一些夢來。」孫包立應道。
「做的什麼夢?」唐雨問道。
孫包立道:「放羊啊!」
宋浩、唐雨聞之,相視一笑。
「有時候也夢到一個人,樣子看得不甚清楚,領我去東面的山裡來著。」孫包立又說道。
「那真是一個夢了。」宋浩笑道。
「對了孫大哥,為了治療上的便利,如果你願意,我和我的朋友晚上就住在你家了,我看有閒屋的。」宋浩又說道。
唐雨聞之一怔,隨即明白了宋浩的意思。原是宋浩要在晚上孫包立睡後病症欲發作之際,以針法將其控制住。也是張永河、劉勇在知道了孫包立這個明確的目標後,如若再行犯案,人驚了他,或者說是他驚了人,變生意外,他就有可能遭至槍殺。
孫包立此時倒也不甚為意,隨口應道:「行啊!不嫌氣家裡簡陋,願意住就住罷。只要將我的頭疼病治好了,我會另行相謝的。」
宋浩接著命孫包立躺下,開始擇穴施針。針下仍感沉滯,於是指間微施霹靂針法,以震盪力行其氣血。那孫包立自感全身麻酥,似觸了電一般,心下大異,這才知道宋浩針法不凡。
而就在宋浩施下五針之後,手指偶一觸及孫包立的皮膚,忽地彈起,那孫包立竟然全身充滿了電流,手指是被電擊開的。不由大驚。
宋浩知道,在人身上施針法時,偶然也會激起人身之靜電,但如此強烈的電擊感,還是大大出乎意外。
「怎麼了?」旁邊的唐雨見宋浩神色有異,忙上前問道。
「你試試罷,要小心些。」宋浩以手示意。
唐雨見狀,伸手微觸孫包立的皮膚,如觸通電的電線般,一個擊彈,忙將手收回。驚訝道:「好強的電流!孫大哥,你有感覺嗎?」
「沒有啊!怎麼了?」孫包立一臉的愕然。
「沒什麼,這幾針不知為什麼將你身上的靜電激活了,你自己可能感覺不到,如果身體有何不適,請告訴我。」宋浩說道。
「哦!沒事,只是現在感覺舒服了些。」孫包立說道。
「這樣就好。」宋浩聞之,心中稍安。宋浩知道,孫包立身上出現這麼強的電流,可不是激起了靜電那麼簡單的。將自己剛才進針的穴位和順序默記了,以待下次依法再試,以驗是否還有此效果。
宋浩收針時,觸及針身,也自感酥酥的感覺,電流稍弱而已。將針盡數去了,再觸孫包立的皮膚,遍佈週身的電流已逝。複診其脈,忽地一喜,脈搏如常,鬼祟脈已去。細診之下,宋浩眉頭又是一皺。
診畢,孫包立起身著衣,感激地道:「你們在家等著,我去老王家割幾斤羊肉回來燉了,他們家昨晚又被怪物咬死了一隻羊。」說完去了。
「他的身上怎麼會出這種異常的現象?」唐雨驚訝道。
「我也不知,總之是針刺經絡導致的變化。適才他的脈象也暫復正常,現出了病脈,發現他的腦中似乎長有異物,這應該是犯夜遊症的原因。此病短時間內是治癒不了的。既然遇此特殊的病例,我們就在此地耽擱些時日罷。」宋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