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之後,天劫-雷又道:「你們探索死亡星域這麼久,可有什麼特別的發現沒有?」他一直記掛著死亡星域的古怪。
乾元子八人略微思索一會兒,便將各自認為的特別之處講述出來,可惜都不是天劫-雷想要。
「老弟!以他們的修為又怎麼能發現得了!」流痕在一旁出聲提醒。
天劫-雷悵然地點點頭道:「也是!算啦!」見乾元子八人一副疑惑的模樣,便道:「你們不要在那裡胡思亂想了,你們的實力不夠,知道了也沒什麼用處!」
乾元子眾人連道不敢,可心中的疑惑卻是沒有消減,反倒愈發深重。
「乾元子!佔了你的地方,怎麼都要有所表示才成。看你的修為還不錯,可有什麼好的法器沒有?」天劫-雷不願過多糾纏這一問題,便轉而問道。
乾元子一聽,這是好處來了,當即恭聲道:「靈主,乾元子只有一件殘破的仙器,還有幾件自己煉製的東西!」這時候就是有也要說沒有,天劫-雷豪闊可是出了名的。
天劫-雷笑道:「你倒是靈巧!這是一件半神器法劍,你好生修煉,定會有所收穫。」喚出一柄法劍遞給乾元子,是早已禁錮好的。否則,乾元子又得手忙腳亂一番。
這回可把乾元子高興壞拉!原本還有些不滿,一見那寶光隱隱的飛劍,什麼心思都沒拉!
他雖貴為一門仙祖,知道神器的傳說,可卻沒有見過,更不要說擁有一件半神器。再說以前,即便他是真的仙人又怎麼樣?沒有與之匹配的法決,即便是遇神器、半神器也收服不了。
這件的則不一樣拉!收取的過程根本就沒有,手遞手,而且還有正統的修煉法門,煉化的難度降低了大半,把乾元子的嘴巴都樂歪拉!連道謝的話都說不清楚,便屁顛兒屁顛兒地跑到一邊煉化去了。
靈光子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乾元子,心中哀號道:「這也太走運了!不過是借用一個地方說說話,便得到一件半神器。那可是半神器啊!這,這靈主咋就沒去我派的駐地呢!」
眼巴巴地望著天劫-雷涎著一張臉,靈光子欺欺艾艾地說道:「靈,靈主!這,這個……」
天劫-雷見靈光子那副模樣,不由得笑道:「放心好了!見者有份!「說著又給了其他幾人相應的半神器和修煉法門。
幾人得到了夢寐以求的至寶,個個樂得屁顛兒屁顛兒的,躲在一旁開始煉化了。也難怪他們如此失禮,倘若早有一件半神器,他們也不用空有大羅金仙的修為卻縮手縮腳。
如比過了半日,屋外突然一道清光自樓外射向乾雲盧,乾雲盧連忙伸手虛抓,將那清光抓在手中。卻是一塊傳訊玉符。心神閱讀之下,乾雲盧神色一變,連忙小心地走進了屋內。
天雲門琅宇洞,玄奇子、玄明子兩人陪著一位青年道人說話。不過,顯然那青年道人的心思不再此地。眼睛不時流向內洞方向。
玄奇子笑道:「火木道,少安毋躁!我已發傳訊玉符給靈使大人。想來一會兒就有消息拉!」
那火木道人苦笑道:「玄門主,事情容不得我不急啊!人命關天!哎!」長歎一聲,神色不勝惶急。
玄奇子、玄明子兩人驚詫地互相看看,紛紛猜測到底是什麼人出了問題,居然令聖閣的副閣主惶急如此。兩人默默地交流一番,便已達成共識。
玄明子語帶三分急色地問道:「火木道,倘若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我天雲門下定當竭力而為。」三分真誠,七分試探。
火木神色複雜地望了望天雲門的兩人,他豈會不知道兩人的心思。不過卻也沒有過多擔憂,九宗可以競爭,卻不可爭鬥!這是九位老祖共同定下的規矩,天雲門沒那個膽子搞貓膩兒!爭的不過是個面子。
想了想,便歎道:「多謝兩位拉!只是這件事不是我們這些人能幫忙的!就是各宗的老祖估計也無能為力!惟有那兩位前輩才有這個能力。」
「哦?」玄明子再次驚訝萬分,「難道是……」
火木點點頭道:「正是道心中所想的,這次出事的是我宗的老祖!」
玄奇子、玄明子兩人相顧駭然,在星聯還有誰敢捋這虎鬚,難道還隱藏著天劫-雷一級的高手?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看到兩人駭然的神色,火木忙道:「事情不是兩位想像的那樣,我宗老祖似乎是行功出了偏差!非是他傷!」
玄奇子兩人聽火木這麼一說,方鬆了一口氣。
玄奇子此時卻皺起了眉頭,傳訊玉符已經發出去有一盞茶的功夫拉!按說早該有回音了,這次居然出現了意外。這令他奇怪非常。
玄明子顯然也察覺出異常,疑惑地望向玄奇子!
火木自然察覺了兩人的異常,神色一變,急聲問道:「兩位,莫非……」
玄奇子搖搖頭說道:「不知道,靈使除非是坐大關,否則不會拖延這麼久。可是其他七宗的靈使才來,而那兩位前輩還在!不應該坐大關!奇怪!」他哪裡知道,他們的老祖走了大運,正全力煉化剛得到的半神器,哪有功夫理會他們。而乾雲盧更是不敢打擾。
火木噌地站了起來,神色惶急地在地轉了又轉,最終實在忍不住了,便粗聲道:「兩位道,火木不得不放肆地闖一闖貴宗的禁地拉!」
玄奇子、玄明子神色一變,他們知道火木這是被逼的。老祖出了問題,那是干係聖閣根本的所在。
火木焉能不知兩人的難處,權衡片刻後,一咬牙狠聲道:「兩位,今天這事的責任全在火木一人。倘若貴宗靈使怪罪的話,火木一力承擔,自刎以謝罪!」他們還不知道,八宗的老祖都已經回來了。
玄奇子與玄明子心中一顫,這可是非同小可的事情。兩人交流片刻,由玄奇子應承道:「好!道如此說辭,我們便同道放肆一回!」
玄奇子這麼做也是在賭,他的心思很簡單。
同樣是返回老祖所提升起來的門派,聖閣與他們八宗不同,甚少與外界發生爭鬥。事關一宗老祖的生死,想必宗內的那位甚至老祖也不會輕視。倘若能救了聖閣老祖自然是好。這可是一份大大的恩情,如此可能得到的好處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盡的。
即便是救不好,同樣也是一份人情。日後辦起事情來也方便。不過那都是老祖或是靈使之間的事情。
玄奇子真正看中的是火木,這次他們師兄弟膽大妄為地允許其擅闖禁地,擔的風險可不小,容不得火木不感動。而他們要的就是這份感動。
果真,事情正如玄奇子兩人打算的一樣。
火木陡然平靜下來,穩聲道:「大恩不言謝!聖閣記下了這份恩情!」
既然賭了,也就沒必要囉嗦!
玄奇子當先一步道:「道,請!」
玄明子與火木跟在玄奇子的後面。不過,卻偷偷地與玄奇子進行心神交流。
「大師兄,這次你有幾分把握!」
「九分!不要忘了,聖閣可不是咱們八宗,其修行功法據說要比咱們高深許多!倘若是換作其他幾宗中的老祖出了問題,咱們擅闖或許會被怪罪!但是,這次則不同!我不相信靈使會放過這份大恩情!」
「可是,那兩個人未必就會出手啊?」
「他們出不出手除了他們自己誰能左右得了?這樣一來,他們出手與否還與咱們有關嗎?」
「原來大師兄早已胸有成竹了!佩服!不過,我怎麼覺著你跟小九越來越像拉!同樣的狡猾!」
「呵呵,師弟,你要是整天的和小九絞和在一起,你也得狡猾!」
「就是!那個小狐狸!哈哈哈」
「哈哈哈」
火木的修為比他們高出不了多少,自然也就察覺不到兩人的傳音,再說目前他也沒那份計較的心思。
三人很快便來到山谷內竹樓前,玄奇子恭聲道:「稟告靈使,玄奇子有要事求見!」
乾雲盧一臉鐵青地走了出來,倘若不是顧忌樓內天劫-雷、流痕兩人在側,怕不是早已發彪!
原來,三人一闖入山谷,天劫-雷便已知曉,略一尋思便明白這是出了大事拉!便令乾雲盧出來看看。
乾雲盧正奇怪天劫-雷為何如此,便聽到玄奇子的聲音,心裡這個氣啊!恨不得一巴掌將玄奇子拍死。進了屋他才知道,自己的主人,不!應該說是師尊得了莫大的好處,此刻正是緊要關頭,容不得半點閃失。知道這一點,乾雲盧恨不得把谷中所有能喘氣的東西都給捏死了,就怕有什麼打擾影響的變故。誰知偏偏就有不知死活的人。
天劫-雷在屋內也知道乾雲盧的怒氣,便傳音說道:「一定是有大事發生,出別那麼大的火氣!」
還好有天劫-雷的這句話,不然玄奇子三人絕對要有苦頭吃!
玄奇子、玄明子見臉色差到了頂點的乾雲盧,惶恐地跪伏在地,大氣都不感出一下。玄奇子心道:「難道自己想錯拉?「
火木雖驚,卻不得不硬著頭皮說話:「稟告前輩,晚輩是聖閣的副……」
還不等他說完,乾雲盧便打斷道:「我知道你,有什麼事盡快說!」他可是真的不耐煩拉!非但是他,其他幾宗的靈使也同樣一臉不善地走了過來。驚得火木三人無比惶恐。
火木連忙說道:「前輩,我宗的老祖行功出差,危在旦夕,晚輩特來求靈主施以援手。」
「哦?」乾雲盧心中一驚,聖閣老祖出事了,心中一顫,知道這事不是他能決定的,連忙道:「你等等我去給你問問!」
乾雲盧進樓還不待說話,便見天劫-雷與流痕雙雙起身,見他進來,天劫-雷說道:「事情我已經知道拉!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走!」
卻是那火木在外間說話之時,天劫-雷兩人亦聽到了。
對於聖閣天劫-雷同樣不熟悉,不瞭解,可是他在感應到火木體內的氣息時,發現聖閣的修煉法門很不一般,比乾元子他們八個的還要精妙幾籌,已經是正統的修神法門。按照兩位師尊留下的典籍來看,應當是低級修神法門。可再低級那也是修神的法門,不是仙魔級法門能比了得。
乾雲盧並沒有多少詫異神色,畢竟靈主的修為在那兒。此時他已經鎮定下來,心思便即活絡起來,想及今後會與聖閣中人拉關係,心中便激動不已。儘管出手之人非他自己,可是天劫-雷一走,有這層關係在,絕對要比其他人要好。而且玄奇子的所做,同樣是一份不小的恩情。乾雲盧心中對玄奇子的看法立馬提升了幾個層次。
雖然修為到了一定的高層境界,想要改煉別的法門並不是件輕鬆的事情。大道歸一,萬變不離其宗,相互借鑒修正,於今後的修行大有裨益。而聖閣的修行方式對他們這些困在下界的仙魔來說是最合適不過!就是八宗的老祖也頗為心動。
以往,聖閣雖是九大隱宗之一,實際與八宗來往甚少。自然談不什麼交情。這次正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天劫-雷也懶的聽火木囉嗦,祭起朱雀星耀,帶眾人便趕往聖閣的駐地。
朱雀星耀內,火木神態不穩地將大致情形講述了一遍。
原來一百年前,聖閣的界靈使墨雲曾神秘失蹤一段時間,回來之時竟然身受重傷,幾近散功邊緣。聖閣下一時陷入混亂,聖閣閣主怕造成動亂,強力壓制,這才穩定住了形勢。對外嚴密封鎖了消息,幾乎到了封山門的地步。
這也是數十年前,八宗準備探探突然出現的天劫-雷的底細的大聚會聖閣缺席的原因。聖閣修行法門雖妙,幾乎沒有靈氣屬性的限制,奈何這一界的靈氣實在是過於稀薄。即便是死亡星域亦滿足不了。
天劫-雷與流痕奇怪地對望一眼,猜測在這一界還能有誰把身為真正仙人級的高手打成重傷。
朱雀星耀再次體現出無與倫比的速度,一盞茶的功夫便已趕到聖閣駐地。
眾人心中有事,誰也未過多留意聖閣山門如何,直接進入駐地禁地。
一座浩大洞府之內,一尊仿如化石的青年人跌坐中間,身閃動著灰色光芒。周圍二十七人結成陣勢化出一蓬清光死死地將中間的青年人罩住。
「滅神草!」
「滅神草!」
饒是天劫-雷與流痕修為高深,乍見那人身的灰色光芒,亦驚呼出聲。
「乖乖,這傢伙還真倒霉啊!這東西他都能碰!」天劫-雷怪叫一聲。
乾雲盧神色一喜道:「靈主認識那層灰光?」火木同樣期盼地望著兩人。
流痕頭一次人性化地苦笑著率先說道:「我就是差點毀在這東西身。你說我認識不?」翻翻白眼,不再理會一臉驚駭又尷尬模樣的乾雲盧。
仔細看看那青年人的狀態,流痕讚歎地說道:「修為低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沒有那份驕傲心作怪,可以果斷地下決心啊!小傢伙夠機靈!」
「哦?老哥!他這狀態很奇怪啊!真元、心神竟然融合在一起!」天劫-雷奇怪地說道。
「那是蟄寂!不到萬不得已,沒人會進入這種狀態。不過,一旦進入蟄寂狀態,除非是修為層次差別太大,否則就是不死之身。蟄寂雖不能逃過滅神草的侵蝕,卻能逃得元神拖延時間。」
「呵呵,果真不錯!」
「老弟,對付滅神草還得靠你啊!」
天劫-雷笑道:「好說!好說!」
火木在一旁急得和熱鍋的螞蟻一般,心道:「您倒是出手啊!干耍嘴皮子有什麼用啊!「
天劫-雷好笑地看看火木,說道:「急什麼?該出手時自會出手!」
「我,我……哎!」火木垂頭喪氣地退到一邊,這些大修為者根本就不把他們這等小人物放在心,說什麼也沒有用。
最先出手的並不是天劫-雷,而是流痕。
滅神灰光也不是一盛到頂,灰光不時閃動。每到亮時,威力便大,外圍陣勢同樣得催動到極限,暗時則相反。
流痕出手的瞬間正是滅神草威力減弱的時候,一道玉光陡然插進陣勢清光與滅神灰光之間,徹底隔絕了兩者的接觸。
「撤陣!」
低喝一聲,那二十七人本就是強弩之末,被流痕這一喝,不撤也撤了。
天劫-雷緊跟著流痕出手,菩提玲瓏塔再次對老冤家。
墨雲體內的滅神草根本就不多,連化形都做不到。盞茶的功夫,便已被菩提玲瓏塔全殲。
滅神草的威脅解除了,可蟄寂的狀態還是個麻煩事。這蟄寂雖是保命的好招,卻有一大弊端——進得容易退得萬難!
天劫-雷也不是萬能的,無奈地聳聳肩膀道:「老哥,看你的拉!」
流痕思索片刻後,伸出一隻手到天劫-雷面前。
天劫-雷一驚,連忙跳到一邊警惕地問道:「幹嘛?又想叫我出血啊?」
流痕點點頭肯定道:「就是啊!要麼等他自己甦醒,估計時間沒個百八十年是沒有可能的;要麼就是我出手將他強行喚醒,這樣一來他就得散功。你也不想出現這種情況!你的靈丹多,找出一種能保住小傢伙修為的。省時又省力!」
說著臉浮現出莫名的笑意。
天劫-雷見狀,恨不得一拳打在那張喇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