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之槍 赤潮篇 第四章 各人的王牌(一)
    雲飛語:今天是2003-8-12,還有兩天,就是我和鮮網簽約一週年紀念日。因為我想發文文,所以,就用這個鮮鮮不能拒絕的理由,提前把我在7-26才出版的霸王8——赤潮篇,分批發上來。請大家多多!呵呵!(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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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莉雅,傑特轉過頭,忽然發現,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倩影,不知何時立在了自己身後。

    風微動,金光閃,即使是再樸素寬大的神官服,也無法掩蓋佳人的麗姿。來人正是愛麗絲。

    「久聞將軍風流倜儻,是個多情之人。今日一見,果真如此……」愛麗絲一邊若有所思地望著傑特的愛人們,一邊淺笑著用百靈鳥般悅耳的聲音,挑動著傑特那略為悵然的腦神經。

    香風撲鼻,美態逼人,但傑特卻毫不感冒,反而有點茫然地答道:「在我看來,多情比無情好。只要都是真情,何必分多寡?」

    不知為何,傑特的話,彷彿侵犯了愛麗絲心中那神聖不可侵犯的絕對領域,本來沐浴在春風中的玉臉,竟在一瞬間蓋上了一層厚厚的冬霜。她冰唇輕啟,女音再響,不過,這次的語聲,卻有如冰雪女王般寒峻:「難道將軍喜歡『自古王侯將相多風流』這種陳詞濫調?」

    傑特剛想說些什麼,夢娜卻閃身上前,柳眉一豎,道:「別人怎樣想,我們不知道。我們只知道,傑特對我們好,我們喜歡這樣,這就夠了。我們是不會在乎它到底是所有還是部分。真切的部分,比虛假的全部要好,不是嗎?」

    仿如一致對外,麗和麗娜竟然同時點頭。這下子,愛麗絲的臉色更糟了,看起來跟萬年堅冰沒什麼兩樣。

    「你們……」仿如耗盡了自己最後一絲修養,愛麗絲最後還是沒有發作。

    「抱歉!我有點不舒服,請允許我先行告退。」說完,她轉身就走。

    看見愛麗絲離開,夢娜等三女卻像打勝仗般,高高揚起了自己的下巴。而傑特看著她遠去的身影,心裡竟有種莫名的煩躁。

    傑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回到自己房間的,總之,人是到了,也坐了下來,不過煩躁感卻一點也沒有減少。

    許久,傑特突然叫道:「太鷹!出來吧!」

    話音剛落,太鷹的身影,如鬼魅般從牆裡閃出。

    「老大!你越來越厲害了,現在可以輕易破解我的王牌了。」

    「王牌嗎?愛麗絲……大概就是拉茲的王牌吧!」看樣子,傑特的思緒仍未收回來。

    「……不要怪我沒通知你,我也是剛剛才知道,教廷讓愛麗絲負責整個戰役的醫護工作。也就是,你……」

    「夠了!」傑特突然用一聲低喝打斷了太鷹的說話。

    太鷹無語,靜靜地凝視著傑特的眼睛,良久,才慢慢說道:「傑特你變了。」

    「我變了?」

    「不錯!你變得成熟了。」

    「我現在又煩躁,又混亂,你竟然說我……」

    「你錯了,這恰好證明了你的心越來越成熟。」

    「……」

    「高位者就要有高位者的義務。權力和義務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統一的。你身為總帥,就要為幾千萬百姓負責。你身為男人,就要為家裡的女人負責。現在,只不過是小亂子,你就如此心煩,日後你如何面對大亂子?」

    「這也是……」

    「你有時間為女人心煩,不如想想敵人的王牌是什麼?」

    「這點我也想過,萊卡是海上強國。海上決戰,最常用的就是弩箭。所以,我猜他們第一張王牌,是狙擊弓騎士。」

    「嗯!在平原上,馬匹的速度相差不大。也只有這樣,才能守住那漫長的防線,達到封鎖消息的目的。不過,弓騎士太難訓練,估計數目不會多。」

    「第二張王牌,應該就是勞特林的第一軍團。傳說中,這是一支不下於希曼第一軍團的部隊。」

    「不錯。」

    「第三張,應該就是杜法蘭伯爵了。」

    「錯!絕不是他!」

    「你說他沒叛變?」

    「我沒說過,我的意思是,已經現形的叛徒不能算是王牌。只有那躲在暗處,但有力量給我們以致命一擊的,那才是王牌。」

    「糟了,羅特爾他……」聽到這裡,傑特頓時大驚失色。

    「太遲了!」

    「你怎麼不早說?」傑特揪住太鷹的衣領大吼道。

    「你太天真了。如果海因斯侯爵不叛變,那麼他將永遠成為我們的致命軟肋。更糟的是,我們永遠不可能證明他就是躲藏在我們軍中的定時炸彈。」太鷹毫無表情地回答傑特。

    的確,像海因斯侯爵這種在名利場上打滾多年的老狐狸,如果要叛變,在成功前是絕不會給人找到證據的。

    「但……」

    「不必擔心,你不是提醒過羅特爾嗎?那種人,是不會大敗的。只要他還有一半兵力,就能牽制住敵人的主力。那我們不就可以放手大幹了嗎?」

    「那……」

    「不要再猶豫了,趕快帶大軍揮軍西進吧!戰事多拖一天,人民就受苦多一天。」太鷹正色道。

    盯著太鷹那如無底深潭般的黑色雙眸,許久,傑特才重重地點點頭,轉身離去。

    看著傑特那寬厚,但略顯無奈的背影,太鷹低聲自語:「心煩,證明你的心,至少已有一部分放了在她身上……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頭痛!」

    另一面,羅特爾果然遭到了沉重打擊。

    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同樣,只有最親密的人,才能給你最致命的打擊。

    羅特爾實在難以相信,作為卡奧羅殿下親密盟友的海因斯侯爵會叛變,而且是在戰場上。

    喧天的喊殺聲、濃烈的黑煙、被轟得像塊破布的城牆、仍在進行的激烈戰鬥、堆積如山的屍體,這些,就是羅特爾所聽到、看到的。

    沒有太多的猶豫,羅特爾揮軍掩殺過去。畢竟,在他心裡面,卡奧羅的旨意凌駕於國王之上。

    在很簡單的兩面夾擊下,萊卡人崩潰了,在丟下五千多具屍體後,近六萬萊卡人倉皇逃去。

    羅特爾沒有追擊,因為對於他來說,確認海因斯侯爵的狀況比什麼都重要。所以他下令進城,當然,是讓十一軍團的輕步兵團先進去,獅鷲軍團在最後面。

    並沒有被城頭上那如雷的歡呼聲所迷惑,他依然讓援軍擺出了一個最穩妥的陣型——重步兵在兩翼,連十一軍團在內的所有騎兵放在後陣,而輕步兵在中間。除進城部隊外,只有兩千人處於守城部隊的弓箭射程之內。

    突然間,出於為將者的直覺,他感受到了潛藏在歡呼聲中的詭異氣息。歡呼聲,不大不小,總是保持著那個音量,一浪接一浪地傳來。但,太有規律了,彷彿是有人在指揮似的,完全沒有那種因狂喜而產生的雜亂感。

    有問題嗎?想起傑特的叮囑,羅特爾不禁一陣心寒。可是,儘管理智的警鐘已經響聲大作,但羅特爾打心底還是不願意相信這是個事實。因為,他太清楚卡奧羅和海因斯的關係了。他們兩人就好比粘在膠棒上的橡皮膠,日子久了,彼此已經完全粘在一塊,不存在所謂的絕對界限。

    海因斯的進貢越多,卡奧羅為他謀取的特權則越多。就是在卡奧羅的庇護下,海因斯才能成為西部地區最大的馬場主,擁有四萬匹良馬……等等!馬場主?羅特爾吞了屯口水,定定神……糟了!

    「傳令下去,在南方發現有大股敵人,叫所有人進入備戰狀態!」總不能當著部下的面說海因斯可能叛變,所以羅特爾下了這個能最大程度提升士兵警戒心的命令。

    但,這並不夠,遠遠不夠。

    錯誤判斷誰是敵人,足以讓大多數士兵在一面懵然中下地獄。

    叛變,果然發生了!

    察覺到十一軍團準備上城樓,守城士兵先是拒絕,然後,就動手了。

    「啊!啊!啊!」近千聲慘叫,幾乎在同一時刻響起。可以說,剛進城的五千多名十一軍團戰士,在一瞬間變成了砧板上的魚肉。

    「除了我們和第十一軍團,所有人都是萊卡人!」羅特爾的果斷,救了不少人。不過,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自己還是犯了一個錯誤,一個天大的錯誤。

    他對守城部隊弓箭射程的計算,是按利卡納,而不是按萊卡的。身為海上強國的萊卡,其遠程武器製造水平比利卡納要高得多。

    看著那比蝗蟲群還要密集的「烏雲」從海因斯城內升起,所有人都驚恐地張大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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