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餐館的啟示(一)
直到3月5日,哈爾西將軍才在返航的途中向珍珠港,拍發了一封請求油船援助的電報,並附上部隊沒有受到損失的簡短話語。當特混艦隊回到珍珠港基地時,己經是三天後的事情了。
艦隊靠岸休整後,船上非當值的官兵被獲准登陸上岸休息。
「已經連續作戰了近三個月,現在終於可以上岸輕鬆一下了。」別看威廉少校戰鬥時嚴肅認真的樣子,私下裡還是比較活躍好動的人,畢竟大家都是30以下的年輕少伙子,這時威廉已經換了一身工人吊帶服裝,穿了雙帆布運動鞋,一邊抽著支捲煙一邊看著夏威夷檀香山市區的地圖。
「我說蒙特啊,你就不用那麼積極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在研究戰鬥機戰術動作。」威廉收起了手上的地圖,回頭向還坐在床邊看飛行戰術動作資料的蒙特說。
「你這句話可不像我的威廉長官啊,前天你還在督促我們有空就看資料,好提高技術。怎麼今天就轉口風了。」近一個月來的戰鬥和生活相處,蒙特和威廉的關係可算得上是也師也友。
「工作娛樂要分明,現在是娛樂時間,當然是要輕鬆輕鬆。」威廉合上了蒙特手上的書,「誰都不知道下次是什麼時候靠岸,難得批准登岸外出。」
聽得威廉如是說,蒙特也換上便裝,和其他隊友一起登岸,再次踏上珍珠港。
雖然是短短的一個月,珍珠港的面貌已經發生了明顯的改變。蒙特離港出戰時還在動工的樓房,現在大多都已經完工。蒙特對被轟炸前的珍珠港基本沒有印象,但這重建後的珍珠港,卻給他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一棟棟整齊劃一的嶄新樓房,已經從廢墟中拔地而起,官兵宿舍、訓練場館、餐廳、俱樂部、禮堂等以全新的面貌展現在眾人的面前。這讓蒙特感受到這樣一個信息,美國這個巨人已經全面投入到戰爭中來,它的經濟潛力將不斷轉化成戰爭潛力,決戰的時刻就快到來。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或者我們應該多謝日本,以前的宿舍又小又窄,那像現在這麼寬敞舒服啊。」「企業」號航空母艦作為珍珠港常駐戰艦,官兵在珍珠港裡都能分配到相應的宿舍。此時的威廉和蒙特正站在新宿舍的陽台上,觀看港口的景色。
「是啊,中國有句古語叫: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一些損失或許能換來更大的得益。」蒙特也是有感而發。
「看來蒙特你對那神秘的東方國度很是瞭解啊,說的話怎麼這麼深奧。」威廉說。
「嘿嘿,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身上有一半中國人的血統。」蒙特裂了裂嘴,指了指自己的黑色短髮說到。
「什麼時候我也要瞭解瞭解東方的文化才行。」威廉攤攤手說。
「要想瞭解中國文化,並不難,今天我們就到檀香山市的中國餐館吃一頓。中國的飲食文化可是源遠流長啊。」來到這個時代後,蒙特一直都是麵包牛油薯條,已經有點受不了了。
「聽你老是贊中國菜如何如何好味道,我們現在就去。」威廉也贊成。
「不急,先讓我去找一找麗莎,我答應過要帶她去吃一次中國菜的。」蒙特不好意思地說。
自從加入了「魔術」情報小組,麗莎的工作就十分繁忙緊張。密碼電報破譯是件枯燥乏味的事,偏偏又來不得半點馬虎。「魔術」小組的情報人員都是經過嚴格訓練,他們都是一些超出常人的,具有數學天才和擅於處理棘手細節能力的人。整日在不見陽光的絕對安全的密室裡,埋頭於一大堆字母和數字之中冥思苦想。
「你好,蒙特少校。」在情報處所屬的那棟不起眼的小樓裡,走出了兩個人,一個是麗莎中尉,另一個是羅奇福特少校。
「很久不見了,羅奇福特少校。」蒙特主動伸出手,同羅奇福特少校握了握手。「聽說你現在是小組裡的大紅人,又是麗莎的上司,以後還要多多關照啊。」
「哪裡的話,要不是當初你把我罵醒,我現在可能還泡在酒瓶子裡,無所是事。」羅奇福特面上紅了紅,向蒙特多謝到。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說到底還是靠你自己的非凡才能。」蒙特擺擺手回應。
「整天待在地下室裡,人都快悶得發瘋了。拜託你們不要再說這個話題了。」由於缺少陽光的照射,麗莎的肌膚更顯雪白。拉著蒙特的手靠在旁邊說到「現在我都有些後悔加入這個小組了。那象蒙特你們可以在海上和天空中自由自在啊。」
「看你說得就像我是出海旅遊度假似的,我們可是天天都在玩命啊,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蒙特伸手輕輕摟住麗莎,又向羅奇福特少校說到「現在是休息時間,羅奇福特少校有沒有興趣同我們一起去吃一頓中國菜。」
「近來日軍的電報十分頻繁,我還要花時間來仔細研究研究,看能不能查出些什麼重要的情報。」羅奇福特少校搖了搖頭。
「雖然我是你的下屬,但我也要說說你,像你那樣天天對著堆積如山的電報和密碼表,那會有什麼好靈感啊,除了發呆還是發呆,別以為自己是奶牛,靈感說有就有。」麗莎可是發起大小姐脾氣來了,狠狠地數落了幾句自己的頂頭上司。
「想想麗莎你說得也對,那些密碼電報我已經分析了兩天了,還是沒能理出個頭緒來。看來確實是要輕鬆輕鬆,找找靈感才行。」羅奇福特少校被麗莎狠批了幾句,也就不再堅持,點了點頭。
「好了,我們現在就出發吧。」蒙特拍了拍羅奇福特少校的肩頭,笑著說到「或許你吃完美味的中國菜,靈感就會源源不斷,到時還有什麼密碼破譯不出來呢。」
「希望如你所說,嗯,就由我開車載大家去吧,這樣也能省些時間。」作為情報小組負責人之一,羅奇福特少校有自己的專用配車。沒過多久羅奇福特少校就把車子從旁邊的停車場開了出來,載上蒙特幾人向檀香山市區開去。
檀香山市的華人華僑數量雖比不上舊金山市,但人數也是不少,華人在這裡從商的比較多。前文中提到的宋子興來檀香山籌款便是出於這個道理。
在檀香山市區開車兜了一會,終於在一條華人比較密集的地方找到了一間上規模的中國餐館。餐館是典型的中國式裝修,餐廳門口掛了對大紅燈籠。八仙台,紅木靠背椅,酸枝茶几,青花茶壺茶杯,蒙特走入餐館,看到眼前的一切,不由有點癡迷了,一種思鄉之情不禁湧上心頭,輕輕摸著紅木酸枝傢俱一時說不出話來。
「請問幾位是不是來吃飯呢?」見蒙特幾人走進餐館,一個夥計模樣的黃種人,操著生硬的英語向蒙特詢問到。
「當然是來吃飯的啦,先給我上一壺上好的西湖龍井,兩碟小點。把你們掌櫃的叫來,菜牌也拿來,我好點菜。」蒙特回過神來,揮手讓大家一起坐下,對夥計連珠炮似的用純正的國語說到。
「是的是的,馬上照你說的辦。」聽見一個洋鬼子用這麼流利的國語跟自己說話,夥計驚得嘴張開,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好不容易才反應過來,連忙點頭說到,轉身走了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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