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當軍閥 VIP章節 第二百三十四章 魏州之亂
    張彥深知值此亂世,人命猶如草芥,自楊師厚猝然暴斃,魏博就風起雲湧,如同雨中孤舟,飄搖欲墜。前有李存勖虎視眈眈,後有朱友貞居心叵測,旁有李渾水摸魚。一個不慎,不僅手中這點僅有的權力和兵馬化作烏有,就是自己也將葬身在此。

    張彥咬著牙道:「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如今之計,唯有先殺了賀德倫這個老王八,斷了王彥章的內應,我們才有一線生機。否則我等皆有大禍,死無葬身之地,便宜了那個老賊。」

    眾人皆知此理,到了這種地步,形式逼人,再無退路。此地是他們世世代代生息繁衍之地,分鎮是萬萬不願,現如今,兵臨城下,刀至頸邊,自然是奮身而起。

    於是都道:「任憑軍頭吩咐,我等無有不從,殺了賀德倫老賊,,再與那王彥章見個真章。」

    張彥點點頭,這銀槍效節軍都是他的手下,立刻召集所有軍中頭目,集合手下軍隊,控制了各個要道,自己帶領精銳人馬向賀德倫的府邸殺去。急驟的馬蹄聲,如同疾風暴雨,敲打在魏州城每個人的心上。陰沉沉的殺氣,如同壓在胸口的大石頭,讓人喘不過氣來。

    在深夜中,急驟的馬蹄聲,驚醒了噩夢連連的魏州百姓。這風雨飄搖的魏州城,如同一群猛獸口邊的肥肉,人人都想據為己有,他們在睡夢中猶自提心吊膽,噩夢連連。此地時刻會成為血腥的戰場,他們隨時會成為利益爭奪的犧牲品。

    一時間魏州城中殺氣瀰漫,刀兵四起,讓本來就緊張的如同一張繃緊弓弦的魏州,亂成一團。魏州本來就是張彥的地盤,根深蒂固,張彥有備而來,賀德倫未曾預料有這般變化。如何是張彥的對手。

    陰沉的夜色下,銀槍分外明亮耀眼,錚亮的槍尖在月光的反射下,顯得愈發寒冷。張彥騎在馬上,神色有些猙獰,揮舞著手中銀槍大聲道:「護我魏州。保我銀槍,只在今日,弟兄們,抓住老賊賀德倫,振我銀槍軍威。」

    「吼,吼……」

    銀槍效節軍齊聲呼應,多日來地鬱悶積聚在心頭,分鎮之憂,龍驤軍之脅。人心惶惶,都在此刻一舉爆發。

    張彥手中的銀槍,如同蟄伏的毒蛇突然出洞。寒光閃過,冰冷的槍尖毫無滯澀的刺入賀德倫手下的兵丁胸部。隨著無數利箭飛過,條條銀槍和馬嘶,驚惶失措地賀部兵馬,毫無準備的被收割著性命。張彥以有心打無心,天雄的人馬糊里糊塗的潰敗下去,倒在地上的士兵,眼睛裡面的疑問和驚惶,漸漸化作空洞。疾馳的馬蹄從屍體或者垂死的士兵身體上踏過。卡卡、卡卡的骨折聲,伴隨著微弱幾不可聞地呻吟,馬蹄抬起,血花在馬蹄下綻放。

    張彥帶領地銀槍效節軍。以不可阻擋之勢向賀德倫地府邸衝去。銀槍效節軍本來就是楊師厚地精銳。此刻萬眾一心。壓抑已久地鬱悶一旦爆發。勢無可擋。賀德倫毫無防備地人馬。潮水一般退卻。扔下無數死傷地人馬。

    「你們想造……」

    一個反字沒有出口。咽喉已久被寒冷地槍尖刺透。賀德倫手下地一個小頭目不甘心地看著閃著寒光地槍尖從咽喉抽出。帶著一溜血花。身體砰地倒在地上。

    「報。大人。張彥帶領人馬殺過來了。我等抵擋不住。請大人早做決斷。」

    賀德倫知道張彥沒有被殺死。緊皺雙眉。正在坐立不安。不過刺殺張彥是王彥章派人下手。自己沒有露頭。心中存著僥倖。此刻聽到外面人喊馬嘶。殺聲震天。正在惶惶不安。聽得此報。大驚失色。

    「這張彥怎敢如此無禮。王彥童此時何在?」

    「大人,王大人刺殺失手,已經回去覆命了,大人,我們快到王彥章大人那裡去吧,不然我等都要喪命在此地。」

    賀德倫陰沉著面龐問道:「那張彥現在何處,待我與他理論。」

    手下苦笑道:「張彥已經離此不遠,此地是他地地盤,如果大人再不快些退,恐怕就沒有退路了。」

    賀德倫暗暗歎息,他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可是他手下本來就沒有多少人,在戰鬥力方面更是無法和張彥的銀槍效節軍相比。魏州又是張彥多年經營,眼下張彥一定把魏州守衛的鐵桶相似,自己想跑何嘗容易。王彥童一擊不中,回去軍中,如今已經斷了援助,唯有借助自己沒有公開和張彥翻臉,也沒有公開參與刺殺,同是梁朝臣子,自己又是天雄節度使,官階在張彥之上這些條件和張彥辯解一番,說服張彥放過自己。

    金波亭,王彥章緊皺雙眉,王彥童有些氣餒的站在旁邊,低著頭。

    「傳令下去,密切注意城中的動靜,尤其是張彥。如有風吹草動,立刻快馬來報。」

    「大哥,就差那麼一點……」

    王彥童不甘心的問:「你說張彥會如何?」

    王彥章陰沉的道:「此人必定不甘心,魏州要亂了。來人,傳令劉帶領兵馬,速至此處。」

    王彥童眼睛中閃出興奮之色:「嘿嘿,大哥要奪魏州城吧,這次看張彥還怎麼逃。」

    王彥章臉色陰沉,緊皺雙眉,盯著魏州地形圖道:「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你知道有多少人盯著魏州?李已經來渾水摸魚,李存勖蠢蠢欲動,如果此時魏州生變,形式複雜。」

    賀德倫的兵馬漸漸反應過來,開始組織抵抗,只是從數量和實力上,這些天雄兵馬都和張彥的銀槍效節軍相去甚遠。魏州城中,家家門戶緊閉,百姓心驚膽戰地向神靈菩薩祈禱著。

    張彥一馬當先,獰笑著道:「弟兄們,看天雄賀德倫老賊手下那副醜態,今日必擒老賊,顯銀槍軍之威。魏州是我們弟兄的,管他什麼梁皇,龍驤軍,誰要我們死,我們就叫他先死,給我殺!」

    「哈哈」,瘋牛獰笑著:「軍頭,放心吧,那老小子跑不了,魏州城我們早就把守的鐵桶相似,各部已經包圍了賀老賊的府邸,他就是肋生雙翅,也逃不出魏州!」

    張彥點點頭,手中的銀槍卻是沒有停息,銀槍毒蛇般一次次穿入和骨縫,鮮艷的紅花在冰冷的槍尖下不斷綻放。此刻,再沒有什麼可以讓他停下,前面賀德倫的府邸已經遙遙在望。

    「哼,老賊,想要我的命卻不是那麼容易。」

    「兄弟們,攻入賀府,活捉賀德倫老賊,讓他知道,魏州是誰地地盤。」

    被分鎮擾地亂紛紛壓抑的悶氣,在此刻得到完全地釋放,銀槍軍肆無忌憚的喊殺聲,讓賀德倫心驚肉跳。

    金波亭,王彥章遙遙看著魏州內城,臉色愈發陰沉,張彥起兵造反的消息已經有斥候快馬報來。龍驤軍早已人上馬,刀出鞘。

    「終於反了嗎?」

    王彥章心事重重的遙望著內城,喊殺聲清晰可聞。

    王彥童問道:「大哥,我們要不要去接應一下賀德倫?」

    王彥章陰冷的一笑:「此是魏州內部事務,讓他們狗咬狗去吧,豈能為了賀德倫損我龍驤

    王彥章還有沒有說出的話,他手下僅有五百名龍驤軍,此時進魏州內城,無異於驅羊侍狼。此時唯有等待屯兵南樂的劉起兵接應,方可與張彥一戰。

    賀德倫迎著張彥過去,見那張彥正帶領手下的銀槍效節軍向這邊殺來,自己的手下死傷無數,命手下向張彥喊話。

    「張校尉停手,我家節度使大人有話要和大人說。」

    張彥的槍從一個兵士的胸前抽出來,帶出一溜血花,那個兵士恐懼的雙眼隨著胸前盛開的血色紅花,變得茫然無神,身體倒在地上。

    張彥抬頭看去,見賀德倫面色陰陽不定的騎在馬上看著自己。張彥眼中的怒火一下子燃燒起來,剛才被刺殺留下的傷痕火辣辣的提醒他,就是這個老賊,讓自己身邊的親隨無一倖免,自己也命懸一線,差一點交代在那裡。

    賀德倫看到張彥燃燒怒火的眼神,殺氣騰騰的氣勢,心中發虛,勉強鎮定心神道:「張校尉,你這是何意,值此非常之時,你我應該攜手共同守護魏州,張校尉如此行事,豈不讓人齒冷。」

    張彥嘿嘿冷笑:「賀德倫你這老賊,到此時還裝模作樣,當我不知道你已經和王彥章的勾當嗎?天幸我逃過一劫,老賊,你拿命來吧。」

    張彥也不再多說,一馬當先,向賀德倫舉槍殺了過去。銀槍效節軍一湧而上,廝殺聲伴隨著一朵朵盛開的鮮紅血花,在暗夜中分外淒美。賀德倫猶自高聲辯解嘶喊,可惜在殺紅眼的銀槍效節軍耳中,毫無作用,淹沒在震天的廝殺聲中,杳不可聞。

    到了此時,張彥豈能和賀德倫客氣,身上的每個傷口都在提醒他,就是目前這個老賊,讓他九死一生。

    賀德倫見事不可為,停止了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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