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武節鎮,唐時期朝廷為了隔斷盧龍節度使和成德節度使之間的關係就在他們中間安設了一個義武軍節度使,節制易、定、祁三州,王處直就是這個義武軍節度使。
成德節鎮,節制鎮、趙、深、冀四州,節度使為王,成德節度使王庭湊的五世孫,後為趙王。
二鎮相鄰且地勢險要,東北為燕地,西為晉,南為梁地,位於梁、晉、燕交界之中心地帶,易守難攻,可謂咽喉之地,自梁晉野河大戰以來兩節鎮依次投靠晉王李存勖,晉軍能夠屢次佔得先機與這兩個節鎮有非常重要的關係,隨著戰事愈演愈烈,與李存勖的關係越來越密切,如今更是完全歸附於晉軍。
而眼下兩個節鎮卻成了三方勢力的角逐場地,得這兩方節鎮著將奪得無比巨大的戰略優勢。
面對著蠢蠢欲動的李軍及楊師厚軍,晉軍在兩方節鎮集結了數萬大軍,除了留下必需兵力之外,大部分士兵也都被調往這兩節鎮,加上王處直、王的原有兵馬將近十萬大軍,枕戈以待,一刻也不敢放鬆。
此時李存勖親鎮易州,坐在房中暗自搖頭,雖說父親留下的三箭誓言已全部完成,卻沒想到是如今這種局面,說來這一切都是那個人造成的,李存勖的視線望向了東北方向。
「大王何必煩惱,可是那梁賊那又有異動不成?」夫人劉玉娘是李存勖最為寵愛的妻妾,貌美艷麗,李存勖甚喜之,甚至連出征都帶著她。(劉玉娘自幼生活艱困,曾隨父親在市井中拍鼓賣唱維生,之後為將領袁建豐戰亂途中擄得。因貌美艷麗,因而被袁建豐獻給晉王李存勖,承蒙貞簡太后的教導,學會了吹笙歌舞等技藝,成年之後越落的容貌出眾,晉王李存勖見了之後大感歡喜,後被冊封為皇后,但卻十分貪財,以致後來軍隊叛亂連軍餉都捨不得出。)
李存勖拍了拍妻子紅酥酥的手。輕輕歎了聲:「梁賊雖眾,但卻不放在我心上。只有那燕地李,實在是我心腹大患啊!」
劉夫人沉吟良久,眉宇間也露出憂色,緩緩憐惜道:「妾身為女流,不知國事之輕重。只知照顧好大王,大王平安就是妾身最大的欣喜?」
李存勖苦笑著將劉夫人年輕地軀體攬入懷中,從她嬌柔的身軀中可以感覺此時她的心中的那一股柔情。道:「放心吧,誰也別想從我手中奪得什麼好處。」
劉夫人閉上眼,在李存勖的懷裡她可以感受到山一般的堅定與可靠,覺得所有的煩惱,大王都一定可以解決。她滿足地歎了口氣,如此如是,何為憾也。
李存勖忽然輕輕推了她一下,她依依不捨地從董成懷中起身,將略有些散亂的青絲整了整。這時聽得侍衛在房外低聲道:「稟大王,有探馬來報。」
「何事?」李存勖來到公堂之上。虎目炯炯望著那探馬。
「梁軍有異動,各部人馬都在集結。莫州、瀛洲似有屢有兵馬進駐,小人不敢殆慢,因此來報。」
「楊師厚這隻老狐狸終於還是忍不住了!」李存勖在心中自語,嘴裡卻道:「下去領賞,接著再探!」
「哼,這次看看到底是誰的刀更利,不但要讓你無功而獲。還要讓你將莫州與瀛洲給吐出來?」李存勖緊皺眉頭。眼眸中閃現出一絲陰狠地神色,大聲喝道:「來人。召集眾將領!」
「真的不要我同你一起去嗎,我的女兵營不比你的人差?」卓娜頗有些不滿地搖著頭,黑亮的長髮隨著她頭的搖擺而飛舞,她身後的錚亮大刀與她嬌小的身軀相比,顯得極為沉重,但她仍輕盈自若地站在李均面前,這兩年來李倒有些喜歡上了這個丫頭,開朗灑脫地性格,不拘一格的作風很有些後世女強人的風采。
「不必了,此戰你們盡避放心。」李按捺住去撫摸她秀髮的衝動,看了英姿勃發的卓娜一眼,論起來卓娜若是隨自己出戰,其實也沒什麼不好,但男人的自尊讓他否決了這個決定,他還沒有讓女人上戰場的地步。
「你二人要好好照看孩子。」不知為何,李此時變得兒女情長起來,對紫兒和暇兒二人交待得顯得有些綿長。
暇兒與紫兒對視一眼,堅定的點了點頭。
「好了,我出征了!」
李深吸一口氣,一揮披風大步的走了出去,忍住再回頭看看地慾望一步不停的走向大道而去。
紫兒與暇兒兩人站在當中,一股酸酸辣辣地感覺自鼻樑處升起,眼圈不由得有些紅了,男人出征,女人持家,這本是天經地義,但在這一刻卻是顯得那麼的不堪
大軍地開拔並非輕易之事,兵法有云「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經過兩年的休養生息,幽州不僅府庫充盈財力雄厚,而且久經訓練的兵馬也已有八萬之眾。
幽州物產豐富,且身家豐厚,鐵礦、煤礦、露天油田應有盡有,在李的授意之下鄭渾帶了大量的人勘探,幽州的軍工產業飛速的發展起來,兵刃、鎧甲、車輛,箭簇等,比起原先地滄州可謂是天壤之別。
李將三萬人留下與各城鄉兵一起鎮守,而帶著二萬輕騎、五千鐵騎與五千重甲步軍、二萬輕甲步兵出征,不唯規模上較之以前多過數倍,軍士地裝備也甚為整齊,完全按照標準的軍隊建制來配置,甚至連井闌、沖車、投石車等大型地攻城器械都配有。
軍隊的規模越大,也就意味著後勤補濟的難度越大,李令韓延徽、韓光嗣負責此事。韓氏一族為幽州世家,加上二人卻是不可多得的內政人才,歷史上韓延徽是耶律阿保機建國的重要基石,曾經獨立主持過契丹東樓龍化城的建立,內政能力可比三國之諸葛孔明。
韓延徽叛亂中雖略有猶疑,但最終還是站在李這一方,而且牽制住了等的兵力,為人又頗為謹慎,因此李這次委之以重任。他也果然不負李所望,糧草調度,井井有條。不唯如此,他尚且向李進言,卻也容易損耗拖延。初期攻打易州尚可無慮,但如果突入了腹地,這漫長的補濟就必需另尋他法了。
「明公,涿州與易州相鄰,為交戰前沿,與幽州相距不遠,屬下意已涿州為補給前沿,可行乎?」韓延徽如是進言,正與李、敬翔的戰略意圖相合,李大為寬心,笑道:「吃飯之事,有藏明在,我李便高枕無憂了。」
臨行之前,李沒有再回望一眼,雖然心中也覺得極為不捨,沒有再望那兩雙殷切的眼睛。但若不懷有不勝則亡的信念,只是一昧沉寂在這平逸享樂之中,那就意味著十成輸了九成。
對士兵與幽州百姓,習慣了安寧的生活早已忘卻了血腥與淒慘,兩年的時間足夠磨滅一個人的奮勇之心,一頭兇猛的狼是要時刻保持新鮮血液的刺激,兩年的時間是該出擊的時候了
王處直,字允明,京兆萬年人也。父宗,善殖財貨,富擬王侯,為唐神策軍吏,官至金吾大將軍,領興元節度使,子處存、處直。處存以父任為驍衛將軍、定州已來制置內閒廄宮苑等使。乾符六年,即拜義武軍節度使。黃巢陷長安,處存感憤流涕,率鎮兵入關討賊。巢敗第功,而收城擊賊,李克用為第一;勤王倡義,處存為第一。乾寧二年,處存卒於鎮,三軍以河朔故事,推處存子郜為留後,即拜節度使,加檢校司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處直為後院中軍都知兵馬使。
王(-921),祖先為回紇人,唐朝割據軍閥-成德節度使王庭湊的五世孫,後稱趙王。
遠祖沒諾干,在唐朝至德年間,曾在鎮州節度使王武俊手下為騎將,被收為養子,便以王為姓,數代後傳至王庭湊,在鎮州節度使王承宗麾下為牙將。唐穆宗時,以原魏博節度使田弘正為成德軍節度使,代守鎮州。不久,王庭湊殺田弘正,自稱留後,朝廷無法控制,只好承認事實。王庭湊死後,其後代世襲為成德節度使,形成慣例,中和二年時,王景崇死,由年僅十歲的兒子王繼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