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又過數日,
錦州的建設已經進入正軌,在這批漢人中李發現了不少不少人才,其中竟然發現幽州大族韓氏分支也參雜在其中,歷史上韓氏一族在幽州出的人才可不少,但歷史上隨著幽州為契丹佔據,韓氏一族舉族投靠遼,在他們的眼中家族的利益高於一切。
其中一個叫韓延徽的人尤其出眾,毛遂自薦請求建築城郭,分市裡,李心中暗想此時反正也沒有更好的人選,不如放手讓其整治;
而韓延徽接下來的一系列措施讓李對其不由刮目相看,手段成熟老到,每項措施皆針對各項問題,事情無論鉅細,都安排得妥妥當當,像安置的不斷附來的流民,又為擇定配偶,傳授墾藝,開挖水渠,建造水車等,在很短的時間內迅速穩定了各項局面,一堆的亂麻在他的調理下逐漸清晰起來;
李暗歎這下可真撿了個寶了,看來老天對他還真是不薄
一切準備就緒,在張景的推算下,擇一黃道吉日,李再欲效仿滄州時青石台之誓,重新將錦州城的人心給聚攏起來;
朔風獵獵,旌旗蕭蕭
李屹立於新起的一座青石台之上,身後一塊青碑直聳雲霄,上面刻著於滄州青石碑相同的「奮天之誓」,深吸一口氣,對著面前黑壓壓的一片,大聲喊道:
「從今日起,有我李在的一日。就決不會讓一個人挨餓;有我李在地一日,就不會有一個人被無辜殺害;有我李在的一日,就不會允許有白骨露於野的情況發生,此刀即為證!」
唰的一聲拔出手中長刀,猛力插進身後青石塔中。深入及遲,再猛地一聲低喝,手腕一抖,一聲清脆的響起沁人心魄。長刀竟是沿著簷口斷為兩截。手機站
效仿滄州時青石台之誓言,此刻李在這拔地欲起地錦州城中重新發表了這一番奮天之誓,不同於滄州民眾的麻木,李這番豪言在這各族混雜的下層人民中引起軒然大波,在這民風彪悍之地,誓言等同於生命,豪情更甚於熱血,李本就在這些人的心中地地位就很高,而此時就如一棵巨樹撐起一塊廣闊天空把烈陽擋在身下;
「自此刀始,如有欲亂我錦州者。當奮起擊之!無論出身,無論貴賤,錦州即是吾等共同之家園,諸位當誓死捍衛!兩軍陣前,當奮勇當先;身後就是你們妻、子,你們再沒有退路,無戰之時,亦要勤奮操練,辛勤耕作。因為這都是我們自己的糧食。多肆生育,十年後,打造出一個鐵打的錦州,橫亙遼西的錦州!」
漸漸的下面的百姓開始為李那堅毅、英武的神態所折服,各處的流民已經開始逐步的匯合這軍士們的喊叫聲,歡呼之聲由細細地波浪蕩漾之聲逐步漸漸的擴大到巨浪發出的撞擊之聲,
「錦州永存!」
底下獠牙營戰士大吼而起
「錦州永存,將軍萬歲!」
「烏拉!」
各族語言參雜在一起,附和著齊聲大吼。歡呼之聲震天而起,連綿數里不絕於耳,錦州城上空孕育出一片艷紅的雲彩
眼見著錦州各項事務已進入正軌,李老懷大開,猶如初為人父般看著自己的孩子在襁褓中慢慢的成長,這種感覺難以言表。即便是奪得滄州之時亦沒有如此激動過;
「將軍。大事不妙!」
侍衛湊上耳邊低聲說道
李眉頭一皺,道:「何事?」
「營州來報。16K發現不遠處西北方有契丹人的大隊騎兵。」
「什麼,竟然來得這麼快?」
李心中大懾,擔心的一刻最終還是來了,後世趙匡胤有言道: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契丹絕不會允許有另外一個勢力崛起於眼皮底下,更不會容忍有人這股勢力成長到威脅其統治的地步,只能搶在前面才能搶地一絲先機;
沉吟半晌,猛然喝道:「召集眾兄弟,去營州!」
「是,將軍!」
「嗚嗚嗚」
急促的號角聲響起,獠牙營一千騎片刻之間迅速集結,一股肅殺之氣勃然而發,撒裡葛三千奚族左部隨之在一柱香之後亦聚集完畢,肅然如林,等待著李的一聲號令;
「出兵!」
李手臂重重向前一揮,臉上不帶分毫表情,此時此刻他就像一個初為人父的父親,絕不允許有人來打錦州這初生幼兒的主意;
「轟隆隆」
四千鐵騎挾帶著風雷之聲朝營州疾馳而去;
在將一千匹馬交付於史弘肇之後,王處存將鄭渾從將作監中請了出來,隨著謝銘一同來到永濟渠旁的造船廠,由於李臨行前的特別囑咐,張礪親手監督將造船廠給辦了起來,王處存深刻明白著李這是李龐大戰略中的重要一環,有著無比重要的意義。
遍遊船廠,船廠內正一片熱火朝天,一艘稍見骨架地大船已經成型,龍骨的漂亮弧線讓人看得異常舒服,一眼望去這船長大約二十丈;
王處存問謝銘道:「如今已有的船隻幾何?」
「只有兩艘十丈大船,現在再造這艘大船為二十丈,造好了的話,就能夠運更多的海鹽下黃河了,話說從商還真是利益豐厚,中原雖經過多年的戰亂,對各地地特產需求往往更大,如定州地布帛,鎮州的瓷器,那些官吏貴族很是喜歡。」謝銘不自覺地將這段時間感受到的新鮮事都抖落了出來;
王處存微微一笑拍了拍他肩膀道:「記住,不要忘本!」
「那能呢,咱的一切都是將軍給的,要不是將軍,我和馬六現在可能屍首都被野狗給叼去了。」
「對了,現在能造的最大的船隻是二十丈麼?」
「可不是嘛,前段日子要不是擄來一戶從登州(山東蓬萊)造船技師,連二十丈的造不出來。」
王處存眉頭微皺,道:「你去把那個技師找來,我問問他。」
「好。」
趁著這個時間,王處存轉身冷冷的盯著鄭渾,他不知道主公為什麼對這個鄭渾如此重視,就連焚城之事都做得出來主公竟然留著他,嘴角微微一挑,道:「這段時間覺得滄洲比之以前如何?」
鄭渾強作笑容,眼前的這位參軍等同於李本人,他可不敢有半分怠慢,忙答道:「回參軍大人,如今的滄洲比之以前可謂天上地下,將軍寬厚仁慈,將士用命,滄洲百姓安居樂業,實不可同日而語。」
「參軍,人給你帶來了。」
「小老兒見過大人!」
謝銘帶著一位膚色黝黑的壯碩老漢來到王處存身前,王處存望著老漢道:
「這位老丈是登州人氏?」
「正是!」「為何來到滄洲啊?」
「唉,近些日子匪禍猖獗,官府更甚,實在活不下去了,聽說滄洲有位新大人主政,寬厚仁慈,不收賦稅,遂舉家來到滄洲。」
「老丈祖上是造船的?」
「是也,某世代造船,只是近幾十年來往的船隻漸少,造船也愈來愈少,生存艱難啊!」
王處存一聽心中一喜,道:「那老丈可識造海船?」
「唉,不瞞你說,我的手藝都是從我爺爺那兒傳過來的,我見過的最大的海船達百丈,但許多手藝到了我們這輩就失傳了,要知道船越大,工藝就越複雜,稍有不甚全功盡棄,實在是有難度。」
王處存心中一下又落了下來,緩緩問道:「如今最大的船能造多大?」
「二十八丈!」
王處存眉頭緊鎖,三十丈,最多只能載千人,再加上一點物資的話將遠遠不夠需求,但如果在數量上彌補的話也未嘗不可,主公臨行前的話還不時浮現在腦中,對海船的需求已經到了迫切的程度;
「鄭渾!」
「在,大人。」
「臨行前主公特地囑咐於我,要你將此事擔當起來,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我要見到三艘五十丈的海船,不然的話」王處存的臉先猙獰,突然臉色一冷,大喝道:「小心你的腦袋!」
鄭渾腦中猶如鍾撞,一股冷汗從額頭冒出,竟是望了回答;
王處存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個月內,你要什麼我就給什麼,我也會看著你,只要你能夠完成這吉件事,我相信主公會好好的獎賞於你的。」
天空浮現一朵亮麗的雲彩,太陽愈發炙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