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陽高照,狂風呼嘯
三部所有能戰之士全部集結完畢,足足有三千餘人,經過昨夜的一陣亂戰,能夠生存下來的絕大多數都是精壯漢子,入夏後的草原的溫度遠比中原地區要低得多,微風在遼闊的草原上一拂而過,李矗立馬上掃視著這一眾奚族騎兵,眼光中透著一股邪惡的味道,眼前這些人在表面上已經臣服,但內心肯定是有所不服,現在只有給她們點甜頭才能徹底將他們綁上戰車。
「告訴我,你們最恨的是誰!」
李如鐵般鏗鏘的聲音響徹草原,一片默然,奚族騎兵眼中此刻還充滿著彷徨。
「我來告訴你們,我們最恨的人是契丹人,他們殺了我們的父母兄弟,搶走了我們的牛羊女人,再也不能忍受下去了,我們要報復,要凶狠的報復!」
奚族陣中開始騷動起來,長久以來契丹人給他們的壓迫,各種慘狀浮現在他們眼前,契丹人的凶殘激起了他們心中的血氣,自耶律阿保機一統契丹以來,無時不刻的不再向外擴張,曾經強大的奚族幾乎瀕臨滅族的危險;
「抬起你們的頭來,告訴我,你們想不想報復?」
頓時群情激奮,有幾名年輕人大聲喊道:「報復,我們要報復!」
「好,跨上你們的弓,拿上你們的刀,隨我殺契丹人」李嚎亮的聲音直衝上雲霄。方圓數里之中都不由為之動容。
「灰律律駕!」
四千鐵騎形成地漫天鐵流風捲殘雲般朝西北方襲去,那裡是契丹人地盤
嘹亮的牛叫聲在草原上響起,遠處傳來一陣炸雷般的轟鳴聲讓這小部契丹人驚慌失措,從十年來沒有人能夠如此明目張膽的大舉襲擊契丹部落;
「集合,集合。這些卑賤的種族竟然襲擊我們大契丹族「
一個契丹千戶神情暴躁地在大聲罵罵咧咧,他也是憑借功勳才得到這個千戶的,自跟隨耶律阿保機以來每戰必勝,身為契丹人的驕傲之心使得他容不得這些個卑賤的種族在眼前撒野。
「千戶。這可是前面地騎兵不下四千騎啊,咱們的人太少,還是逃吧,等我們上報萬戶,集齊大軍踏平這些賤種!」
「哼!逃?契丹勇士的眼裡從來就沒有這個字,他們就算有一萬人又怎麼樣,想當年我隨大王騎兵時那一次不是以上打多,咱們契丹人生來就是打仗的主,每一個都可以以一敵十,集合!」契丹千戶嘶聲大喝。AP近千騎如水流般瞬時間彙集到千戶的身後,弓上弦、刀出鞘兩千雙眼睛突兀而出,等待著前方騎兵的到來。噠噠噠」
一條墨黑的長線從草地上浮現,驕陽掩不住那一抹寒氣,黑線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千戶的心裡泛現出一絲異樣的感覺,這支騎兵有著不同於以前部族的一種壓迫感,這種感覺他以前從大王地精銳部隊黑狼軍身上也感受到過。但草原上的異族基本上已經被他們給征服了,那來的這支部隊。
「千戶,快看!」
旁邊的契丹騎士抬手指向遠處黑線當中最亮的一點,聲音中略帶著一絲恐懼。
遠處狼嚎聲此起彼伏,草原狼為這洶湧而來的鐵流沖的四散奔逃,千戶順著騎士指向的方向望去,只見中間的那條黑線突然變得異常閃目,強烈地陽光反射而來,邊圍飄散著縷縷紅絮。遠望去猶如一團燃燒的太陽灼燒不止。
千戶倒抽了一口涼氣,契丹人信奉薩滿教,兼西自然崇拜和圖騰崇拜的內容。崇拜各種神靈、動植物以及無生命的自然物和自然現象。對於這些他們來說,太陽是無比神聖的,也是無敵的。
「千千戶,那是什麼。」契丹騎士的聲音此刻變得顫抖起來。
千戶一振身形。強自驅散了心中的恐懼感。大喝道:「那只是那些賤族人搞的鬼把戲,沒什麼好怕地。給我打起精神來,你們是契丹人的勇士,契丹人不會被就這樣輕易被嚇倒了。」
「霍」
一聲暴喝之下,眾人頓時從那強烈的壓抑感中回過神來
「殺!」
千戶狠狠一挾馬腹,戰馬長嘶一聲向著那洶湧而來的鐵流迎了上去,千戶身後,近千契丹勇士總算鼓起勇氣,紛紛抽出彎刀策馬追了上去,那一片雲彩變得艷紅起來
「嗷」
李一聲長嘯,身後騎兵開始逐步加速,發動了對迎面而來的契丹人的總攻,拋棄了外面地牛皮甲露出一身內甲地李此時在陽光的反射下猶如一團耀眼地光亮,他不知道他不經意的一個舉動帶給了這片戰場上的契丹人以及奚族人什麼樣的感受,這一刻李在這些草原異族眼中成了神聖而又神秘的力量,不可抗拒,不可抵擋
這身內甲可是個好東西,薄而輕軟,防弓箭,一般刀劍砍不進去,上次從那一大堆兵器中最下層發現後讓李興奮了好幾天,這也讓李那本已錯綜複雜的身體上少添了幾道疤痕,隨之也給了身旁馬六等侍衛每人一件。k
而此時在奚族騎士的眼中李則成了新的圖騰,帶領他們飛馳在前的李成了他們新的寄托。
「殺!」
震耳欲聾地怪吼聲中,四千餘騎兵紛紛舉起鋒利地兵刃,策馬從山樑上狂奔而下,呼嘯著殺入衝殺契丹人的駐地中,激烈地殺伐聲霎時衝霄而起。千戶驟然驚恐轉醒,驀然間沉重地戰馬響鼻聲近在他們跟前,那團光亮近在咫尺,赫然是數十騎閃著異樣光亮地鐵騎,數只冰冷地鐵蹄幾乎是飛翔在空中貼著他地胸脯踩過重重地踩在乾燥的草地上。
「喝」
一片刺眼的刀光閃來,千戶隨手一檔,手中刀竟是握之不穩。望著對方那猙獰的表情,這一刻他竟是害怕了,曾幾何時這種情況只會出現在那些卑賤的異族身上,
「呼」
一陣刺耳地破風聲傳來。那柄長刀如跗骨毒蛇貼著脖子劃來,刀氣滲入脖頸將皮膚滑開一道細細的裂縫,一縷鮮血隨之迸出,千戶隨之恍然大驚,側聲滾落下馬,馬上騎士猛地一夾馬腹,狂暴的戰馬嘶鳴的樹立而起,碩大地馬蹄如泰山壓頂般砸向他而來,眼見就要喪命於馬蹄之時身上一輕,卻是被自己人提上馬背,死裡逃生的感覺讓他恍如隔世。冰冷的汗水已經將後背的衣服完全濕透緊緊的貼在身上。
「快走!」
那邊跗骨的刀光帶著破風聲再次出現在腦後,四千騎兵如山風呼嘯般將契丹這一千騎兵湮沒,屠殺開始了
李長刀高舉,隨之重重落下,一片如雪刀光閃過,倉忙迎戰的契丹騎兵一片片地倒了下來,草原上頃刻間響起綿綿不息地哀嚎聲,驍勇的契丹人在神明和懷著瘋狂報復心的奚族的優勢兵力夾擊之下,那微弱地反擊顯得脆弱不堪;
哈哈哈」撒裡葛仰天長笑三聲,想不到他也有親手殺契丹人的時候,手中彎刀緩緩舉起,與長空相交印,向著山下重重一揮,淒厲地大喝起來:「殺!」
「嗚喔!」
「嗷啊!」
震耳欲聾地怪吼聲中,奚族人的血性在這一刻徹底的被激發,長久以來受者契丹人的欺壓讓他們已經忘了他們還有民族尊嚴,這一刻是李讓他們重新找回,三千餘奚族騎兵紛紛舉起鋒利地彎刀,策馬從山坡上狂奔而下,呼嘯著殺入契丹陣中激烈地殺伐聲霎時衝霄而起。
「哈!」
一名契丹騎兵策馬疾進手中彎刀狠狠劈斬而下,將一名烏桓騎兵地左臂齊肩削去
「啊」
奚族騎兵淒厲地慘嚎起來右手彎刀狂亂地揮出,但卻為契丹騎兵閃過。奚族騎兵雙目赤紅,鮮血滲出了眼角,左手放開韁繩曲立了起來,猛地撲向那契丹騎兵,倆人一同滾落在地,手中刀惡狠狠地捅進了鮮卑騎兵地胸膛,鮮血迷濛了他的眼睛,此刻他已喪失了思想,手中刀瘋狂的不斷朝契丹人的肚子上捅去,直至手中刀再也拿不起來。
「唰」
李在砍翻第三個契丹人後就停了下來。身後八百騎隨之森然矗立,這個時候已經不需要他們親自動手了,李已經成功的挑起了奚族人對契丹人地那份熱血,這一刻他只需要好好欣賞。
「噹!」
又是一聲尖銳地金鐵交鳴聲,撒裡葛彷彿遇到了他平生的勁敵,那契丹人整個身軀異常雄偉,撒裡葛眼中此時釋放出狼一般的凶狠。一揮手。迭達、奧裡倆騎立刻隨之而來,大喝一聲「殺!」三柄彎刀同時朝那人猛力砍了過去。那契丹大漢眼睛鼓起,舉刀橫掃,「叮叮噹」合三人之力那契丹人終不是對手,身軀被掃得凌空飛了起來,從空中翻翻滾滾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狂吐一口鮮血後再也沒了聲息。
「殺!」
撒裡葛信心大震,奚族勇士驍勇從不輸契丹人,但奚族卻被契丹人欺壓了近百年,這一刻要全部討還回來。
「死吧」
只聽一聲聲狂吼,奚族戰士彎刀一次次的朝契丹身上揮去,力量之中含著他們這一生之中的屈辱,夾雜著他們的希望,利刃剖開胸腔地清脆聲中,鋒利的刀芒輕易地割裂了契丹年輕騎士地胸膛,殷紅地血珠從冰冷地刀刃上滑落撒裡葛地嘴角綻開殘忍地冷笑,這鐵血豪情怎麼也比做契丹人的狗強。
「呲」
鋒利地彎刀再次剖開了一具血肉之軀,發出清脆地聲音,在馬上地契丹人越來越少,草地被染成了一道炫目的紅,奚族人開始將他們的視線投向了那成群的牛羊,和那帳篷中美妙的女人,嗷嗷怪叫中眾人馬上的奚族人開始紛紛下馬,尋找起各自地獵物。
李眼光為之一寒,這些奚族人到底還是支烏合之眾,一場以多勝少地勝利就讓他們忘乎所以,必須馬上嚴肅軍紀,他們理解了鐵與血的同時還要理解什麼是軍紀,只有這樣地一支騎兵才是可用之兵,冷喝道:
「傳令下去,一柱香之內還在馬下之人通通殺掉!」
「是,將軍!」
命令迅速傳達了下去,淒厲的號角聲再次響起,撒裡葛及迭達、奧裡幾個頭領在雜亂的隊伍中不斷呼喝著眾人上馬,奈何此時奚族人次經歷這種瘋狂的勝利,形勢早已為之失控,李眉頭一皺,道:「去把撒裡葛給叫過來。」
「是,將軍!」
片刻之後,帶著一聲血腥的撒裡葛來到了李面前,抱胸行禮,神色異常恭敬,
「將軍!」
李面無表情的望著遠方,冷冷道:「撒裡葛,你還想不想把這個頭領當下去?」撒裡葛一怔,悶聲道:「想。」
「想就給我做好點!」李厲聲大喝,撒裡葛噤若寒蟬,深吸了一口氣,放緩了語氣道:「頭領起碼要手下人聽從你的命令才是,要建立起頭領的權威才對。「
「將軍,我知道怎麼做了!」撒裡葛臉色恢復冷色
李望了一眼撒裡葛,點了點頭
「去吧,馬六,你帶兩百人隨撒裡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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