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史弘肇一腳踹開房門,頓時裡面傳來一聲驚呼,只見那王參軍的衣服脫了個精光,露出瘦骨稜稜的上半身,趴在那老鴇身上正欲行那苟且之事;
那王參軍見一眾凶神惡煞的大漢衝了進來,頓時那活兒嚇得軟了下去,抖索索從一旁抽過衣服遮蓋下身,而旁邊的老鴇已是嚇得昏了過去,赤裸的身子露出一身白花花的肉,王參軍心虛的問道:「你等何人,不知道我是誰麼?」
「哼!找的就是你。」史弘肇長久以來憋的一股氣這一刻迸發了出來,猶如一頭餓虎般撲上前去似要將這參軍給生吞活剝了。
王參軍強自鎮定的說道:「你…你們想幹什麼?我是龍虎軍的人,你們要敢造次,小心我家將軍滅你們九族。」
「好,那就讓我看看我敢不敢動你。」史弘肇一把將王參軍提了起來,單臂舉在空中,如鋼鉗般的手指扼住王參軍的脖子,王參軍手腳徒然地在空中不斷揮舞,遮蓋在身上的衣衫亦掉了下來,身下那活兒如死蛇般晃來晃去,「咳咳…」,王參軍的臉色變得青白,強勁的力道讓他背過氣去;
「別把他給弄死了!」李忭一見王參軍臉色發青趕忙要史弘肇將他給放下來。
只聽「砰!」的一聲,王參軍被史弘肇給重重的甩到了地上,「嗯!」一聲悶哼,王參軍半天沒有回過神來,李忭到了杯水潑到王參軍臉上,那王參軍逐步緩緩的轉過神來,一見這幫煞神還在身前頓時縮到角落中,瑟瑟發抖。
「別殺我,你們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李忭一揮衣袍,找了條凳子坐了下來,盯著王參軍問道:「我問你,為何袁都史這段時間足不出戶?」
王參軍斜眼望了一眼凶神般的史弘肇,全身一哆嗦,顫聲道:「小人不知。」
「哼!我看你是真不要命了,把他一隻手給剁下來。」李忭怒喝道。
「別,我是真不知道啊,只是袁都史吩咐下來讓各軍嚴格控制各區域,不得掉以輕心。」王參軍一見史弘肇兇惡的朝他走過來慌忙的叫了起來。
看王參軍的樣子應該也不想在說假話,李忭揮了揮手『和顏悅色』的說道:「我今夜要見袁都史,勞煩王參軍引見!」
王參軍一見李忭突然『變臉』不由從心底冒出一股寒氣,聲音變得愈發顫抖:「你…你們不是要謀殺袁都史吧?」
李忭道:「不會的,我等只是有要事和袁都史商量,到時候袁將軍不但不會怪罪於你還會獎賞於你,來,把衣服給王參軍穿上。」
「不勞軍爺了,我自己來。」王參軍一把爬起來拘摟著身子走到床前拿起衣衫慌亂的套在身上;
「王參軍如何把我們引見給袁都史,不如說來聽聽。」李忭促狹地望著這個王參軍。
王參軍畏畏縮縮道:「還請各位軍士扮作我龍虎侍衛隨我一同入府。」
「好,就如王參軍所說!」李忭猛地一拍桌子長身而起,道:「前面引路!」
「是是…」王參軍慌亂的奔向門外,此刻再不復方才進來時的『風流倜儻』,李忭一使眼色,二柱與青平兩人上前各自夾起王參軍手臂,『扶持』著王參軍向前走去。
一路來到都史府,這王參軍為二柱與青平兩大漢所挾持不敢有所動作,眼見快要接近都史府,王參軍的愈發著急,這幾人凶神惡煞的樣子不是易於之輩,稍一亂動估計就會被他們給殺了,但如果這幾人欲行不軌自己還是難逃一死,左右都是死看來今天要去見自己那死去的爹了,想到這裡王參軍腦門汗不斷了冒了出來,回頭望著李忭道:
「軍士可要信守諾言,絕不殺我!」
李忭笑著點了點頭道:「絕不殺你!」
想不到這個王參軍在袁象先軍中還真有點地位,李忭等人一路有驚無險的直接進入客廳,李忭不由感歎無論什麼時代都是一樣需要走後門啊,不一會有侍衛前來對王參軍道:「都史詢問王參軍有何要事,如無要事就自便!」
李忭趕忙湊進王參軍耳旁道:「你就說東邊故人前來,有信到。」王參軍照著李忭的話跟侍衛說了一遍,侍衛轉身前去稟報。
不一片刻,侍衛前來通報道:「都史有令,王參軍與信使前去,其他人在此等候!」
李忭對史弘肇等人道:「你們暫且留在這裡,等我回來。」
眾人點了點頭,二人隨著侍衛來到內院,眼前頓時一亮,整個地面都是由大理石鋪成,建築亦是精緻豪華,連窗頁上都鑲有金葉,其奢華程度比之開封均王府亦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想不到一個小小的禁軍統領都能夠有如此豪華的享受,可想而知搶劫了唐朝真個財富的朱家皇宮中是如何的富麗堂皇。
二人來到袁象先書房中,印入眼簾的首先卻是一副仕女圖,精美細膩,相比也是那個大家留下的珍品,一聲咳嗽聲將李忭的目光引向右邊坐在正位上的一個中年白面之人,懷中擁著兩個妙齡女子;
「王參軍,你所來何事?此人是誰?」
李忭揮了揮手示意王參軍下去,挺胸面向袁象先而立,道:「某乃李忭!」
袁象先一聽李忭姓名頓時一驚,站立而起,道:「都下去,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許靠近此地百步之內!」
瞬時間所有人都退避而去,書房內只剩下李忭、袁象先二人,李忭尋了把椅子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打了哈哈道:「要找袁都史可不容易啊,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請到王王參軍幫忙的。」
袁象先正色道:「李將軍為何親自來了,此等機要時刻還需小心防範才是,萬一讓人給認出來了萬事休矣!」
李忭眼睛一挑,道:「萬事俱已準備妥當,不知都史可準備妥當?」
「吾亦準備妥當,可如今楊師厚兩萬大軍兵臨城下,不是動手的好時機啊!將軍不在城外領兵就不怕軍中兵變麼?」袁象先直望著李忭,那魚泡眼中閃著一絲狡詰的神色。
李忭心道這個袁象先是什麼意思,緩緩道:「都史的意思是…」
袁象先道:「我的意思是不如號召各地勤王?」
李忭恍然大悟,立刻就明白了這個毫無百分戰功全靠裙帶關係起家的『將軍』是什麼意思了,他想更多的吞下洛陽這塊碩大蛋糕,卻有怕以他這點兵力到時候反而便宜了楊師厚,就想倒不如引各邊鎮如京與楊師厚內戰,而他就可以憑借地勢之利多多的搶掠財物;李忭不由暗罵這個個蠢豬,完全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百姓的痛苦之上,一旦各地邊鎮部隊開來,必將釀成一場更大的兵禍,最終損傷的還是國家根基。
思量再三,李忭正色道:「此事決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