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為後世人所熟悉是因為出了個包青天,這個包青天就是開封府尹,開封為七朝古都,戰國時期曾是魏國的國都,五代時期自梁以後五個朝代都以此為都城,在北宋時期達到頂峰,是故被稱為七朝古都,然而此刻的開封遠沒達到後世的繁榮,此時只是陪都而已;不過經過朱溫這麼些年的苦心經營之下,開封府已經隱約有了皇城的風采。
李忭站在城門外用外來者的眼光來不斷審視這這座未來古都,宏偉壯闊的城牆,女牆、角樓、箭樓、懸門、甕城、單層城樓和吊橋等新式工事等設施一應俱全,城牆上矗立著一排排銀槍亮甲的精銳士兵,隱隱已有一番皇城霸氣。
進得城中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四丈寬的的兩條街直通正中央均王府,道貫穿整個城區,兩旁的房屋整齊有致,見到大軍入城大量百姓紛紛躲在牆後探頭怯望,戰禍已經讓他們的神經變得異常脆弱;
來到這個世界以來李忭還是首次見到如此繁華的人類居住地,不由的對一切都感到新奇,小乙和兩個丫頭同樣興奮不已,車中不時傳來清脆的笑聲。
「這城好大啊!」身後侍衛馬六不由的發出感慨,「將軍,要是能在這城中「緝盜」一回就發了。」
李忭心中一震,看來自唐末幾十年來戰禍後,讓這些兵痞心中形成一個思維定視,只要是當兵就可以為所欲為,可以隨意搶劫,最後徹底的變成了一幫土匪,所謂唐末兵禍不止的原因就是這樣產生的,看來這個問題要下狠手來解決了;
轉身厲聲對馬六道:「以後誰還敢騷擾百姓老子剁了他!」
「是…將軍!」馬六從未見過李忭如此嚇人的表情,頓時說話都結巴起來。
「傳令於各營都尉、校尉,從今以後誰要敢再騷擾百姓,軍法從事,絕不輕饒!」
「得令!」
在城中防衛使的調度下,大軍於城中西北處紮營,而王檀與李忭等一干將領則被朱友貞相邀到均王府中聚宴,此時謝銘從早已在城中等候多時,趁機會回到李忭的身邊朝他點點頭示意任務已經完成,李忭的讚許的笑了笑;
「右金吾衛王檀大將軍到!」前門侍衛高聲唱喏,自有小廝引眾人入府中;
「大將軍!」朱友貞迎了上來,顯得格外熱情,望了一眼旁邊的李忭,於是問道:「這位是…」
李忭抱拳行禮微笑著望著朱友貞,道:「某乃李忭!」
「原來是壯武將軍,久仰大名!」兩人眼神在空中略一接觸即刻收回,臉上同時露出了然之色,李忭心知派謝銘的提前佈局已收到了效果;
「各位將軍連日行軍,以是勞頓不堪,本王已備下酒宴,請各位將軍入席!」
一眾將領按級別各自入席,朱友貞拍了拍手掌,立即有兩隊女婢端著食盤排眾而入,為各個將領添加酒菜,瞬時間氣氛熱烈起來,觥籌交錯,呼喝聲不絕於耳,對於這幫以打仗為生的軍中將領來說,吃飯喝酒是人生最美妙的事,甚至只有在吃飯喝酒的時候才能體現其真性情;
王檀坐於朱友貞的右手邊位置,李忭坐於朱友貞左手邊位置,李忭朝朱友貞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試探一下王檀,朱友貞眼珠一轉臉色變得哀喪起來,泣聲道:「自父皇駕崩以來,每每寢食不安,冥冥中彷彿在呼喚著我,恨不能手刃賊子,吾心如錐刺,然孤身單力薄…」說著說著朱友貞聲淚俱下,好不淒涼;李忭不由暗歎這人真是演戲的天才啊,臉說變就變,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一般人還真會被他真誠的模樣給感動;
王檀急忙道:「殿下何故如此啊,逆賊友文不是早已為均王所殺,陛下在天之靈亦可為之安息矣!」
朱友貞忿然道:「真正兇手乃郢王朱友圭,其狼子野心,弒君父、傳矯詔,天下當共討之;大將軍可要助我!」
王檀沉吟道:「此事尚未有定論,況且我軍兵力微薄,西都防衛森嚴只怕難以得逞啊!」
朱友貞道:「討賊伐逆乃天下大勢,只需振臂一揮,天下兵馬無不為之相應,況西都俱已安排妥當,大將軍只需屯兵鄭州策應即可。」
李忭適時道:「是矣!朱友圭弒父篡位,人神共憤,為天下所不齒,助均王乃順從大義矣,此大將軍當行之責,不應推脫啊!」
王檀轉頭望向李忭,眼中閃過一道精芒,不知李忭是何用意,見王檀不出聲,朱友貞趁熱打鐵道:「大將軍此次下許州平亂乎?事成之後必以匡國節度使許之!另外,本王準備了一些細軟之物給將軍,還請將軍笑納,待酒宴完畢派人送至將軍營中!」
王檀一聽頓時口風一轉大笑道:「好說,好說,此事待明天再商量,今夜只論酒食,一醉方休!」
「哈哈哈,來,飲杯!」
是夜,府中歌舞昇平,靡靡之音不絕,眾將領在酒足飯飽之後一人擁著一個秒人兒回房做那洩慾之事,頓時均王府上下一片香靡。
而府中書房中,有兩人在正危襟坐,細聲在商討著什麼,正是均王朱友貞與李忭,朱友貞正色道:「承蒙將軍大義,救我於危難,如大事成功,定當厚報!」
李忭微微一笑道:「朱友圭弒君父篡位,賊子也,天下共討之,吾不過行天下大義也!」
朱友貞道:「今夜王檀語意彷徨,不知其意如何,將軍認為我等當如何處之?」
李忭臉色一正毅然道:「殿下請放心!吾有五千精兵在手,可擋十萬大軍,不論王檀是何態度,只要他不搗亂,如他要有所不軌,就滅了他!」
朱友貞神色漸緩,道:「既然將軍有此信心本王就放心了,吾對將軍一見如故,不妨對將軍直說了,西都中已有龍虎軍侍衛親軍指揮使袁象先為內應,本王亦派人聯絡楊師厚大都督,使其節制外部來援友圭的邊鎮之軍,到時城中之事就有勞將軍了。」
李忭振聲道:「誓死追隨均王,哦不,是陛下!」
「哈哈哈…」兩人相視大笑,兩人在爾虞我詐中不知不覺的渡過了一個時辰;朱友貞起身道:「今夜本王特地準備了一個極品秒人兒與將軍享用,這本來是留與自己享用的,今日與將軍投緣就讓與將軍了,來人,帶將軍去下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