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陸汝吟輕喚,慢慢靠了近來。溫潤如玉的眼,眼裡是脈脈深情,溫柔得沉醉人的心。
嫣然忽然覺得自己的心慢慢跳,慢得像爬行動物;接著又快速跳,簡直蹦得像兔子,幾乎要跳出胸膛,耳朵忽然暫時失靈,聽不見樹間啾啾鳥鳴,只有陸汝吟走來的腳步聲,在落葉上發出沙沙的聲音。
眼前逐漸又變模糊,只見一團白色的雲霧慢慢靠了近來,帶著淡淡的鬱金香味兒,他的聲音在耳邊低沉魅惑,「嫣然……」
嫣然極力想躲開,腳下卻軟綿綿沒有一點力氣,好不容易擠出一點聲音,「別,別過來!」小得像蚊子嗡嗡嗡,幾乎弱不可聞。
陸汝吟的嘴角揚起,輕聲道:「心扎我一劍?」
嫣然的身子便微微顫抖,搖晃幾下靠在身後的樹上,眼裡慢慢有了淚花。
「對不起,我那時……我那時不是故意……」她幾乎要哭出來。
「你好狠的心……」陸汝吟已經靠近身來,兩手支在樹上,將嫣然圈入懷裡。淡淡的鬱金香味兒籠罩了她,還有他的身上散發的危險氣息,曾經在一個月明如水的夜晚,一個寂靜的月老祠裡散發出來的,叫人心神悸動無法自已的氣息。
嫣然垂了頭,「對不起,陸公子……」
「叫如吟!」修長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一雙灼灼的眼對上她的,眼裡是醉人的溫柔。「叫我如吟,快叫!」
「如吟……」她就像受到催眠,不自覺就輕輕吐出這幾個字。
陸汝吟一笑,手指便慢慢沿了下巴撫上來,漸漸到了嘴角,撫上那鮮艷欲滴的嘴唇,嫣然彷彿被催眠,竟一動也不能動。感覺那纖長的手指慢慢滑到唇邊。
「這些日子,我的夢裡全是你……」他在耳邊低聲呢喃。
嫣然的身子如落葉般顫抖。
陸汝吟地臉在眼前放大,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脖子上,引起一陣陣小火花,熱熱的麻麻的就要擴散開來。
「不,」嫣然奮力掙扎開來,「我們,我們回去……」她的掙扎是那麼微不足道。簡直像一頭小綿羊在獅子身前的懇求。陸汝吟輕聲一笑便要欺上那鮮艷的紅唇,卻見嫣然眼裡忽然流露出堅決地神情來。
「陸公子,你貴為陸家公子,又是翩翩才子。便自有佳人為伴,又何必,何必糾纏於我,我這樣的山賊……」說完已經淚光盈盈。她這段時間清瘦不少。纖腰不及盈盈一握,這時淚光盈轉語於眼,更有說不出的動人。
陸汝吟便覺心中無限燥熱,嘴角邪邪一笑。忽然計上心來。
「哎喲!」他忽然皺眉,無限痛楚的樣子。
嫣然立時臉上變色,失聲道:「怎麼了?」
「::.聲呻吟。摀住肩上一處。嫣然頓時臉色蒼白。正是她地一劍刺穿的部位。陸汝吟緊緊皺了眉,臉上露出及其痛楚的樣子來。
「我。我去給你拿藥……」嫣然便要回去,被陸汝吟的手一拉倒回懷裡,「不要走,我要你陪,陪我……」似乎用了很大地力才說出話來。
「可是,可是你……」嫣然頓時哽咽。
「只要你輕輕摸摸我,就不疼了!」陸汝吟的聲音很細微,細微中帶著懇求。握了嫣然的手輕輕放到肩上,長長吁了口氣,「這樣真的好多了,好多了!」臉乘機挨過來,「親愛地,你的身上好香!」
嫣然不自然往旁邊避了避,想要避開那有些發燙的臉,陸汝吟便低聲呻吟起來,「好痛,好痛!」嫣然地手慌忙放回來,輕輕撫摸。陸汝吟低低呻吟起來,「還有這裡,這裡……」抓了嫣然地小手慢慢滑進胸膛。
滾燙地胸膛,已經跳躍得像戰場的擂鼓,幾乎要跳出胸膛。
「陸公子……」嫣然隱隱覺得不安,便要往回縮。
「好痛,」陸汝吟便呻吟,低聲道:「否則,否則傷痛加上心疼,我便再也活不了!」
「如吟!」嫣然慌忙叫道,順從地由著陸汝吟地手牽了她的,慢慢探進衣領,放在那中心的部位。
「這裡也痛,被那一劍連累刺到了!」他的聲音就在耳邊,無賴之至,軟軟扣動心弦。
嫣然心裡好不容易集起的堅冰便轟然倒塌,塌得一塌糊塗,手所到之處是柔滑的肌膚,溫度實在驚人,連帶她的手也發起燙來,慢慢蔓延到手臂上,身上,臉上。
「佳人雖多,卻沒人讓我心痛!」他在耳邊低聲道,竟是從所未有的認真,嫣然的心裡便是一動,抬起迷濛的眼。陸汝吟眼光灼灼,燃燒著一種陌生的東西,是無比嚴肅無必認真的樣子。
「那一日你刺了我一劍後,我便仔細想了,從來沒這麼仔細想過。」他的嘴角又泛起淡淡的笑,卻不再是玩世不恭,而是若有所思,「我遊歷花叢,從未遇到真心。陸家太有錢而我又有些薄名,我的紅顏知己多半是……唯有你,我知道你不是為了陸家的百萬家產。那一夜,在破廟裡,你不顧女兒清白抱住了我的時候,我便想我陸汝吟此生足矣,有了你,我便再也不要什麼紅顏知己,只要你陪在我身邊!」
「如吟。」嫣然驚喜交加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緊緊攥了陸汝吟的手,顫聲道:「你,你說的可是真的?」
陸汝吟抓了她的手貼到胸前,微笑道:「這顆心就在這裡,跳得這樣真誠,你還不信麼?」
嫣然緩緩抬了眼,在他的眼中找尋,慢慢的全是認真,他忽然咬牙道:「折磨人的小懷疑者,你還要懷疑我到何時?」忽然擁了她重重吻下去。「這裡相信不?」他狂熱吻著她的眼睛,繼而是臉頰,柔嫩的嘴唇,美好的下巴,再下去是脖子,「這裡,還有這裡,還有這裡……」火熱的吻一路燃燒,灼熱地燃燒,簡直要把人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