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婉兒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那個壞主意實在有點不好說出口,還是,咳咳,還是靜觀其變,慢慢尋找機會!
上官赫飛見她彷彿神志不清,又是點頭又是搖頭,頓覺情況嚴重,心裡一急,手直接伸向她的衣襟,肩頭已經有一個大洞,洞的四周是割成條的布,在晨風中飄啊飄。上官赫飛毫不猶豫掀開那些布條,湊近察看。
傷口四周已經發紅髮腫,應該是在潭裡泡了水所致。上官赫飛本著認真檢查病人傷口的原則,眼睛死死盯著,看得非常認真,並且用手指輕輕在那皮膚上拂過,感覺周圍癒合的情況。手指過處帶來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同時,由於湊得很近,他的呼吸就這樣輕輕噴在那裸露的肩頭,溫熱的呼吸,像在肌膚上撓癢癢,一直撓到心裡去。
他的頭就覆在她的胸前。她發愣的看著他的閃亮的長髮,或許是因為才睡醒,那長髮沒有束起,就這樣隨隨便便披在肩頭,勾畫出雕塑般完美的輪廓,他微皺著劍眉,性感的嘴唇緊抿……
想好的話就此拋到九霄雲外,
然後上官赫飛直了身子,嚴肅認真的臉上稍稍放緩,鬆了一口氣道:「傷口已經止血了,只是恢復還需要時日!」注目一瞧,「咦,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再伸手撫摸額頭,大驚道:「剛才還好些,現在怎麼這麼燙?」
潭水冰涼,一定是在水裡呆的時間太久,起來後他又忙著清理箭傷,濕的衣物穿在身上太久。怎麼會不著涼呢?上官赫飛想,心裡便隱隱有些自責。
「我怎麼在這裡?」某人大窘只好裝作高燒之下神志不清的樣子。
「別動!」他抱緊了她,溫柔道:「你掉下懸崖。幸好這裡有個深潭……」禁不住打了個寒顫,要是這下面沒有深潭。他和她,豈不是已經摔得粉身碎骨。心裡忽然湧起一陣莫名的恐懼,手裡地力道便更加重了些。
「可是,你,你怎麼也……」明明知道答案。卻忍不住期盼地想要從他的嘴裡聽說,聽他說——我為了你!
上官赫飛卻不回答,只是柔聲道:「你的傷還沒好,不要說太多話!」
心裡立刻有些失望,轉頭望著肩上地破洞,粉面含羞,低聲道:「這個,這個怎麼了?」——
男女授受不親,這般撕裂女孩子的衣服。我豈不要你賠償!
「你受了箭傷,只有割開衣襟療傷!」上官赫飛地目光在那件衣服上滑動,口氣頗有些無奈。
「衣服被劃破了。以後……」
「回去後我買一件新的給你!」上官赫說的時候心底深處有些隱隱的不安,因為掉下懸崖前的種種。因為出了這山谷後地後事難料……但他的潛意識立刻排斥了這些念頭。
此時。婉兒更無奈——本想找個借口,誰知他竟然有一百個理由!
「有些涼意……」她便低了頭。不勝羞澀的樣子,似一朵晨風中瑟瑟發抖的花——
再次提醒他這衣服破了,都是你的錯!
「起霧了,的確有些涼意!」上官赫飛的懷抱又緊了緊,並且開始脫衣服。彼時婉兒才注意到他沒有穿外衣,他的外衣牢牢裹在自己身上。
「不用了,你會著涼的!」婉兒終於死了敲詐勒索地心,慌忙伸手準備制止他。先是伸出手來,那是兩隻白藕似的胳膊,渾圓白皙,上面並無寸縷。婉兒的眼睛立刻瞪大,瞪大,再瞪大,瞪得白水銀裡地黑水銀快掉出來。可是這還不夠,緊接著,胸前的衣襟悠然散落開來,準確無誤滑到兩邊,剛好顯出裡面地一抹明艷地抹胸。
明艷的淡黃色,上面繡著一行精緻地花邊,淡黃色的邊緣,是細膩的陶瓷般的肌膚,似有山壑,微微起伏。
婉兒的身子一下僵住。
上官赫飛的身子一下僵住。
半響,上官赫飛低沉的聲音響起,「昨夜你的衣衫都已濕透,所以我,所以我……」音調極不自然。
天地良心!他並不是想什麼來著,她的衣服在潭水的浸泡下已經全部濕透,為了她的健康,他只有費力脫了她的濕衣服。然後他在火上烤乾了那衣服,然後費力給她穿了很久。在極不熟悉女性穿衣的步奏的同時,他要顧及受傷的肩膀,還要顧及不要碰到某些應該避嫌的部位,還要努力調開自己的頭,還要調整自己的眼珠……
他搞得手忙腳亂,付出的精力比他在訓練場上訓練一個新兵還多,但是,那頑固的衣服,——他終於還是沒穿上!
於是他將衣服層層包裹在她身上,打算歇一會兒再穿。可是他沒想到自己一旦擁住那柔軟的身子,聞著那秀髮的芳香,便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一睡至此……
或許是我太累了!他想。可是心裡好像有一個聲音在提醒他——那是因為擁著她的感覺實在太美好,所以……
「對不起……」上官赫飛低聲道,眼睛和婉兒的眼睛相遇。這時他們才意識到另外一個問題。
婉兒已經醒了,不過,她現在還在他的懷抱裡,他的手還緊緊摟著她。
他的手實在抱得很緊。大概是擔心她在夜裡受涼,她的整個身子幾乎全在他的懷裡,貼緊他。他的體溫源源傳過來,透過薄薄的衣服傳過來,合她的幾乎融為一體。他的氣息,清新的男子氣息,熱烈的噴在她敏感的耳邊,脖頸上,噴在她的心上。他的心跳如雷,一下又一下,有節奏地敲擊著她的背部,敲擊傳到她的肋骨,那易動的心也猛烈跳起來,似乎要跟上他的,和他合二為
「大哥……」她低低叫,眼神婉轉,秋波流動,說不盡的嬌羞,嫣紅的臉上,嘴唇嬌艷欲滴。
上官赫飛忽然覺得自己彷彿抱了個火爐,炙熱的烤著他,他的身上也騰騰燃起火來,幾乎就要將自己當場燒滅。他的眼睛再也轉不開,眼底漸漸有簇火焰在燃燒,火焰變大,那雙冷漠的眼漸變灼熱,他呼吸也越來越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