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了一位強者的心。」
空冥派掌門的話引起周圍各派弟子的一片嘩然。
一直以一副風輕揚跟班形象示人的克裡奧,看了空冥派幾眼後流露出不屑的神色。在他看來,一位戰敗的掌門,而且是空冥派這個八派之中勢力最為薄弱的門派的掌門,故弄玄虛一番之後,說出如此瘋言瘋語,著實有些好笑。但立在他身邊的風輕揚卻是知道,事情並非只是瘋言瘋語這麼簡單。
早在三千年前,人間之神烈陽的徒弟,劈開雲荒大6的一段空間,去往仙幻大6,此後便是再無音訊。但有一點,風輕揚十分關心。相傳烈陽的徒弟在劈開空間之後,曾在碎裂的空間碎片上留下某些東西,至於東西是活物,抑或寶物就不得而知了。因為在他收到消息趕到事地時,先知已經利用一片燦耀的金光掩飾了一切。而在隨後的歲月裡,先知窮極自身力量,不許他人插手此事,一磚一石,往生之門就是如此慢慢建造完成了。
因此,風輕揚始終未曾看見空間碎片上留下的東西,一直掛懷在心,只是時日久了,又無查證方法,他也就慢慢對這件事不再過問了。畢竟他最為關心的事情是尋找魔神遺失的兩件聖物。
然而如今,這木掌門說出的這一句話,像一句輕輕的呼喚,喚醒了風輕揚心中昏睡的**。他半瞇著眼,打量木掌門,心中揣測「強者的心」蘊含的意思。
「強者的心?」先知喃喃道。
空冥派掌門仰望往生之門,用古語念誦了一段話,腔調神情倒似在念誦一篇經文中的一段。,肅然而又虔誠。在場眾人,眉頭緊張,神情迷惑,顯然是不知這空冥派的新一任掌門是在念些什麼。但那元清真人立在人群之中,一雙明目,其中的驚訝神色再是明顯不過,而隨著空冥派掌門每一句古語的脫口,他眼中的驚訝神色彷彿要更盛一分。
另外一邊,齊小新手中的黑劍卻在這時開始微微顫抖。齊小新微驚,力控制黑劍向外散的柔弱靈力波動,這才平復這個「淘氣傢伙」突然而來的脾氣。
「萬千世界,任君馳騁,他要說的,我想應該是這句話。」空冥派掌門用中原話說道。
清遠真人一驚,彷彿要將空冥派掌門看穿一般審視他。無嗔、樂無憂對視一眼,迷惑不解。齊小新皺眉打量了空冥派掌門一眼,心下納悶道:「這傢伙的聲音,現在聽來,我怎麼覺得有點耳熟啊?」
只是隨意一想,不料手中的黑劍趁他分神之際,一個旋轉,帶出一片金色的光華。齊小新只感虎口巨痛襲來,下意識地,他鬆開了手。一聲龍吟,震耳欲聾。眾人大驚,循聲望去。
只見齊小新本握在手中的黑劍,在金色光華的籠罩下,指天怒射。射出之時,金色光華消逝。過不多久,黑劍衝勢一減,頹然墜落,插入柔軟的沙地,只剩劍柄露在外邊。
變化過快,眾人驚愕了片刻,這才緩過神來,看一看黑劍,又是打量打量齊小新,一時之間,沒有人想到合理的解釋。
齊小新看著就在右側只有一步之距的黑劍,怔了片刻,想起方才虎口傳來的巨痛還未消散,左手連忙伸去輕輕撫摸痛處。幾下過後,他察覺到了不對,掃視四周,見身周的人正疑惑地看著他,彷彿是要等他對於剛才的事情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一般。
齊小新感到窘迫。他看了公孫皓手中的黑劍幾眼,對比插入沙地的黑劍,臉上露出迷茫的神情——他不明白,同樣的樣式,同樣的顏色,為什麼單單只他取得的黑劍會耍脾氣。而那一聲龍吟,一片金光又意味著什麼。
這時的風輕揚,臉色已經變得難看。他皺眉瞇眼,觀察先知,見他平靜如常,暗暗罵了一句:「老狐狸,你這是唱的哪一出?」
多數人都不好開口詢問先知是否知道原因,只有羅毅,這個神秘的劍客,他微微欠身,問道:「先知,為什麼聖物在選擇主人之後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我也不清楚。」先知看了羅毅一眼,對齊小新道。
羅毅神秘地笑笑,自信道:「據我所知,魔龍雙影劍的守護聖光並不是金色聖光吧。」
風輕揚恍然,瞇起的雙眼突然睜大,盯向齊小新右邊沙地中的黑劍,看了幾眼,臉上浮現再是明顯不過的喜悅神情。「沒錯,九天龍鳴劍雖然通體金色,不過因為劍內藏有諸神的史詩,這才能夠自然散金色光芒。但魔龍雙影劍的守護聖光是黑色的,與九天龍鳴劍的守護聖光截然不同。縱然屬性遭到改變,諸神的史詩,它的金色光芒永遠不可能改變。那小子選到的,一定就是九天龍鳴劍。」他心中堅定道。
先知道:「確實。不過,你不要忘記了,它們不再是原來的九天龍鳴劍和魔龍雙影劍。正如你所看見的,它們同時出現,但沒有人能夠準確叫出它們的名字。」
羅毅微笑道:「先知怎麼比我還健忘,難道你忘了九天龍鳴劍內的聖物——諸神的史詩了嗎?因為有它的存在,九天龍鳴劍才能自然散金色的光芒,才能成為絕對的聖劍。」
聞言,公孫皓面色大變,瞪向齊小新右腳附近的黑色劍柄。
先知:「這……」他沉默下去。
羅毅得意笑笑。
如此簡明的話,齊小新不是傻子,很快想到羅毅所指的意思。但數日來遇見的各種危險,早已告訴他遇事需要冷靜分析,不可過度悲憤,不可高興過早的道理。「你……」他並不確信地道,「你的意思是說,只有九天龍鳴劍才會散金光?這即是說,這把劍它是九天龍鳴劍?」
羅毅深深看了他一眼,隨後平靜點頭。
齊小新有種日夜期盼的禮物,如今終於償願的興喜感覺。他微微弓身,伸手移向了「九天龍鳴劍」。
公孫皓的雙眼漸漸睜大,彷彿是到手的獵物即將落入強敵的手中,即著急又無奈。而在這時,齊小新重新握住了「九天龍鳴劍」,將它從沙地中拔出,橫在胸前,仔細打量著它。
「我終於得到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