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臨界,亡靈深淵(雲荒大6),中原(中部)。:整理
經過昨夜的一場大雨,清晨時分,陽光透過樹林斜斜灑落,百花一改昨夜頹敗的樣子,齊相爭艷,青草綠葉,經過雨水的洗滌,更顯蔥翠,一股清新的雨後空氣撲入鼻息。
但公孫皓卻突然打了一個噴嚏。為了讓前方木屋的主人表示誠意,所以不敢擅自運起功法,驅散身上寒意,只好淋了一夜的雨。然而,任憑一身結實肌肉的大漢,在這秋季,經由長達六七個時辰的冰冷雨水不斷澆身也是會感到不適。何況這養尊處優的天機城少城主。
這時,公孫皓已經感覺到額頭有股滾燙的熱度了,濕漉漉的頭也是有一下沒一下地滴落一顆水珠,全身淋透的衣物,像一塊冰涼的厚布緊貼他的皮膚,索性清晨來臨,帶來些許暖意。
「這不正是一個好的開端嗎?」公孫皓看向昨夜木屋中走出的白袍老者為他加在身上的一件白袍,「不過,病了也好,我就不信,我病倒了,你堂堂的人間之神會見死不救。」
公孫皓正自思索間,前方三丈處的一座木屋,在晨光的照耀下,打開了大門。
聽聞聲音,公孫皓欣喜抬頭,卻見那白袍老者立在門口,眉頭微皺,觀察了公孫皓許久,最終歎了口氣,道:「孩子,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是先知,先知出遠門了,你在這裡等他,是沒用的,這是在浪費你的時間。」
「如果你不是先知,那你又是誰?」公孫皓第一次嘗試頂撞前方的老者。
白袍老者微微一笑,道:「我說過了,我是這間木屋的守門人。」
公孫皓猶豫了片刻,還是質問道:「一間這樣的木屋,需要守門人?難道裡面全是珍奇寶物?」
白袍老者讓開一步,使公孫皓可以直接看見屋內的部分佈置。然後,他側轉身子,使得眼角的餘光可以同時看見公孫皓與屋內的桌椅。「木屋內有的東西,你一定全部見過,但是,空靈山有的東西,你一定沒有見過。」他微笑道。
公孫皓一怔。低頭思忖起來。當初,他的父親公孫無極曾經向他提到,如果根據地圖,在先知所在的住所找不到先知,為了天機城百萬人的性命,可以選擇第二條路,去空靈山,成為萬妖之主,取得九天龍鳴劍,利用九天龍鳴劍內的光明聖物——諸神的史詩即可驅散圍城的妖孽。
但眼前這老者,住在這木屋居然自稱只是木屋的守門人,實在怪異。如果他真是先知,此去空靈山,豈不是走了彎路,錯過直接向先知求援的機會?但若他不是先知,一直苦等,延誤了去空靈山的時間,被父親也不知道是誰的那人搶先一步取得九天龍鳴劍,豈不是更糟?
公孫皓猶豫不決。
白袍老者見他面上猶豫的神色,微微一笑,轉過身去,準備進屋前,淡淡的說了一句:「如果你有耐心,你可以一直等下去。」
一句用意深刻的話,但卻彷彿是一口百味藥吞吐入肚中,滋味怪異卻有奇效。這一口百味藥讓公孫皓猶豫的情緒消散無蹤。
他決定繼續等下去。
………
星臨界三十七界之一的黑源界。
已是清晨時分。陽光溫暖,如水一般灑在胖龍的身上。但似乎是因為太過溫暖,這條胖龍的綠色的背脊上面冒出黃豆大的汗珠來,涔涔而下。
只見它右爪抓了一塊不知從哪拾了方方正正,只有一寸厚的石板,當作紙扇,不斷隨它翅膀的節奏快扇動。而它扇出的風,對像卻不是胖龍自己,而是胖龍下方一尺處的一張俊秀的臉。
「快點醒過來啊,再不醒,你心上人就要被魔煞之氣折磨死了。」胖墩看著三尺之外的冷冰冰,喃喃道。(本離數丈遠,這條胖龍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才將她拖到齊小新附近,希望他一眼睜就能看見額頭浮現淡淡黑氣的冷冰冰)
似乎是瞧見齊招秒殺黑衣劍客化成的喪屍,胖墩對這陌生的和尚開始忌憚。試了幾次,現如今僅能使用的幾項術法對他毫無作用,大聲喊叫也是無用,但它又不敢用水澆,或用火攻,只好找來一塊薄薄的石板,希望這個幼稚愚蠢的辦法能夠讓他早點甦醒。
見他毫無反應,反倒因為它不斷扇動石板,涼風拂面,倒是一副睡得頗為安逸的樣子。胖墩停止了為齊小新提供更為舒適的睡眠環境,瞪了他一眼,飛到冷冰冰上方,觀察她額頭上面浮現的淡淡黑氣。此刻看來,冷冰冰緊閉雙眼,眉間浮現痛苦的神色,不知情者看來多半以為她是噩夢纏身,但胖墩很清楚,這是魔煞之氣在試圖改變她的生命屬性,而她本體的生命屬性正在拚力抵抗,兩股力量在她體內相互交擊,折磨著昏迷的她。
「再不醒來魔煞之氣就要加重了。」胖墩皺眉擔憂道。
「胖墩!」
聞言,胖墩打了一個寒戰,險些從空中墜落下來。「嘿嘿!嘿嘿!」它咧嘴笑著,「你醒了。」
齊怔。立時站起身子,走到冷冰冰身邊,蹲下身子,打量她額頭若隱若現的淡淡黑氣,道:「她怎麼了?」
胖墩打量了一遍齊小新,見他與黎明時分的傢伙簡直不是同一個人。旋即,它臉上浮上歉意的笑容,道:「她中了魔煞之氣,不過,我已經餵她喝了黑銀水,能夠減輕黑氣的攻勢,但是……」
齊小新瞪向它,道:「但是什麼?」
胖墩嚇了一跳,在空中退後一步,道:「但是如果你不盡快想辦法替她清除魔煞之氣,她很有可能會變成暗黑生物。」
齊小新面色大變。他機械地轉過頭,去看側躺在地的女子,眼中多了一份憐惜。「胖墩。」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突然看向胖墩,「你是不是知道解救她的辦法?」
胖墩看向冷冰冰,道:「你是雷雲寺的和尚,雷雲寺的十大絕技……」
齊斷它道:「我暈倒之前,感覺也有一股黑氣侵入我的身體,可是我運起清心咒,對它並無作用。」
胖墩歎道:「你是你,她是她,怎麼會一樣。」
齊驚,盯著它道:「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