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公孫無極與公孫皓二人之間,十幾塊瓷器的碎片,零亂躺在地上。說閱讀盡在
印有青花條紋的碎片下方,一塊對折了幾次的黃色布匹,五寸見方,在經歷青花瓷枕破碎的命運之後,整潔的外形並沒有受到影響,依舊維持一副似是經過精心對折後的樣子,方方正正。
公孫無極拾起對拆了幾次的黃色布匹,看也不看一眼便交到公孫皓手中。
公孫皓展開那塊黃色布匹,現這是一張二尺見方的地圖。
地圖的眉頭中央,四個金色古文,二寸見方,因為字體金黃,似是黃金打造,鑲嵌而成,所以雖然字小,但是依然十分顯眼。然而,公孫皓的學識,雖然談不上淵博,但也不淺,可就是認不出這四字的正確念法,所意為何。
不過,根據公孫無極方纔的話,公孫皓猜測,這四個金色古字,應該是亡靈深淵四字。
地圖上面,利用各色線條,畫出了一個世界。
世界大致分為五個地域,既:東部、西部、南部、北部、中部。
中部的區域,中心處,兩個紅色小字,也是十分顯眼,而且是中原文字,簡單易懂,公孫皓自然是看得懂了。
「中原?」公孫皓微微吃驚,失聲道。
公孫無極解釋道:「亡靈深淵的中部,名為中原,並非是我中原國,而地圖上所標記的一個符號,就是先知在亡靈深淵中部的住所。」
公孫皓在地圖標出中部地域,果然有一個紅色的叉,標明出來,不禁恍然點頭。
「那先知交給父親地圖,目的為何?」公孫皓仔細記下地圖上面的每一個地點,似乎是生怕忘記似的,然而,他的聲音卻是指向公孫無極。
公孫無極道:「確切的說,他只是讓我轉交給你。」停頓了一下,「這一張地圖,本來就是屬於你的。」
公孫皓冷不防吃了一驚,抬起頭,看向公孫無極,訝道:「轉交給我?為什麼?」
公孫無極臉色微變,道:「天機城生劫難之時,你必須依靠這張地圖,前往亡靈深淵,找到先知,向他求援,請他助我天機城順利度過劫難。」
旋即,公孫無極歎息一聲,「如此重要的地圖,天機城上下,能夠交拖的人,除了皓兒,有誰我會放心。」
聞言,公孫皓臉上露出了疑惑之色,道:「既然是我天機城遇到劫難,我才可以憑借這張地圖,去尋求先知的幫助,那為什麼,還有另外三張?」
公孫皓的話沒有全部說出,而現在,他可能只是想問,為什麼會有四張地圖,抑或,四張地圖是否一樣,是否具有其它的用途。
公孫無極微微蹙眉,打量著公孫皓,道:「你四師叔提到過,雷雲寺出事了,這即是說,亡靈深淵的那道裂口出事了,這麼說來,如今攻城的妖孽,應該多數是從亡靈深淵逃出來的。而這群妖孽,不可能單單對天機城動進攻,其它城市,恐怕也難以逃脫。」
「我想,先知當年是預測到了會生如此大的事情,然而天機不可洩露,他不好明說,這才給出四張地圖,交給以後會遭遇如此劫難的四個國家的重要人物罷。」
公孫無極皺了一下眉頭,道:「不過,他當年倒是給出了兩個方法,只是……」說著,他突然猶豫起來。
公孫皓關心道:「父親,只是什麼。」
公孫無極的眉頭不禁皺緊,道:「只是這第二種方法,希望不大,很是渺茫,只有在地圖標明的位置,確定找不到先知的情況下,才能執行此法。」
公孫皓立時道:「第二種方法,又是什麼。」
公孫無極肅然道:「去亡靈深淵東部的空靈山,搶在一人之前,成為萬妖之主,然後,命令聖靈使者帶你去劍聖的屍體埋葬處,找到九天龍鳴劍,只有九天龍鳴劍內的光明聖物——諸神的史詩才能夠驅散所有的妖邪。」
「諸神的史詩?」公孫皓停頓下來,思忖一下,「我以前從未聽說過此類法寶。」
公孫無極臉上的肅然神色得到了緩和。「諸神的史詩是赤焰紅狐的姐姐,亦是三位上古大神之一的銀月白狐的寶物。」這時,他向公孫皓講解道,「上古時期,人間之神烈陽鑄造九天龍鳴劍,但是因為擔心九天龍鳴劍,以後傳人,凡人資質縱然卓越,可能也是無法完全揮它的神用,所以才借來純正光明屬性的寶物——諸神的史詩,幫助繼承此劍的人,能夠輕鬆驅除妖邪。」
公孫無極轉過身去,側對公孫皓。他有種恍惚的感覺,彷彿當年劍聖與魔王巴爾的激戰,便在眼前,已經開始重新上演。
「如果當年,劍聖沒有九天龍鳴劍的話,他是決計不可能單憑自身與伏魔玉的力量戰勝魔王巴爾。」公孫無極望著進入房間的棕色大門,吸足了一口氣,然後吐出,才略顯感傷地說道。
公孫皓看著眼前此刻已經流露出悲傷神色的父親,動了動嘴,想要說的話,到了嘴邊,卻化為無聲。
公孫無極似乎是陷入了回憶。
公孫皓沉默了片刻,彷彿是這段時間,他終於做出了決定,堅定道:「為了天機城,兩種方法,我都會去試一試。」
聞言,公孫無極一怔,似是從回憶當中跳轉到了現實世界。他轉過身來,看著公孫皓的雙目,滿是擔憂之色,道:「眼下天機城的情形,攻城的妖孽正在逐漸增加,恐怕原本能夠維持兩個月的防禦力量,一個月便會消損得差不多了。所以,一個月之內,你找不到先知,千萬不要再去試第二種方法了。因為,那太危險了。而且,我希望,你能回來見我最後一面。」
公孫皓正色道:「父親怎能如此悲觀。」
公孫無極歎了口氣,看著兒子公孫皓的臉,感受到了公孫皓眼裡的關懷目光,頓感欣慰,道:「縱然有一天,天機城可能會滅亡,我也不想我的兒子死在他鄉,讓我這個白人去送你這個黑人……要死,也得我先行一步。」
「我明白父親的心意了。」公孫皓心中掀起一陣不小的波瀾,但是他卻平靜說道。
公孫無極看著兒子的一副鎮定自若樣子,心中讚許他處事不驚的良好心態同時,也是感歎,兒子是長大了,學會將有些話藏在心中了。
面對已經不將心中所想輕易表露出來的公孫皓,做為父親,公孫無極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就在這時,公孫皓所住房間的棕色大門,被人輕輕推開了。
然後,那人輕輕關上房門,拿上一物,向公孫無極父子二人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