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不胡二人拖起手中金光大盛的佛珠,卻見二人的佛珠懸離手心,飛入了金色光幕,與它融為一體。k
頓時,本來被六萬邪靈覆蓋大部分面積的金色光幕,突然從那佛珠消失的地方,迸射出兩團耀眼金光,將覆蓋在上面的大量邪靈,向外彈飛出去。
「呀……啊……」廣場上立時響起一聲聲尖銳的惡鬼嚎哭之聲。
「不能師弟,你與我一起用降魔掌退敵。」說罷,不戒方丈手掌一翻,一片金光從掌心散出來,然後,對著金色光幕後方黑漆漆的一片就是一記降魔掌中的退魔式。
「好!」不能大師豪情萬丈,大聲道,「你來一千,我就賞你一掌,你來一萬,我就賞你十掌,區區六萬邪靈,怎能難得倒我雷雲寺人。」
說罷,不能與不戒二人,雙手連動,道道金色掌印從二人手中出,正中金色光幕後方的邪靈,直打得六萬邪靈哀嚎哭叫,畏懼不前,而其中有一萬左右的邪靈已在方才魂飛魄散。
邪靈形成的一面厚實的「人牆」暫時停止了往上反撲金色光幕的趨勢。
然而,撲在金色光幕上面黑漆漆的一面「人牆」,剛剛被不能與不戒二人的降魔掌打出一塊空缺,但是立時有新的邪靈補上。
似乎,擊退邪靈的度遠遠跟不上邪靈王召喚邪靈的度。
「這群妖孽,怎麼沒完沒了。」不能不師低低喃喃了一句,然後轉頭看了一眼右邊的不戒方丈,「師兄,我怎麼感覺,這群妖孽,無論我們怎麼打都打不到盡頭啊。」
「怎麼可能有這麼多的邪靈。」不戒方丈右手奮力擊出一掌,皺著眉頭疑惑道。
這時,不可大師與不能大師二人已經在雷雲寺眾人身上加持了一遍清心咒,能夠防止邪靈的邪力突然侵襲而來,腐蝕心神。
「師兄。」不可大師一面施展降魔掌,一面說道,「那邪靈王的法杖有點古怪啊。」
「哦?」不戒方丈施展降魔掌的動作慢了一瞬,「不可師弟也察覺到了?」
不可大師猶豫了一下,道:「那顆珠子,法杖上面的那顆珠子有點古怪。」
不胡大師想起了什麼似的,道:「邪靈出現之前,那顆黑色的珠子確實是妖氣最為強盛之處。」他光禿禿的頭頂,已是有了少許的汗水。
不能大師神色凝重,道:「能夠在一瞬之間召喚如此之多的邪靈,除了那顆珠子,世間還有其它寶物能有這樣的神效嗎?」
不戒方丈心中一震,施展降魔掌的動作徒然停下。
「師兄,你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嗎?」不戒方丈回頭望了一眼身後不遠處的不吃和尚,然後在心中道。
「當直是到了我雷雲寺大難之日嗎?」不戒方丈突然歎息一聲,道。
「方丈師兄!」不能、不可、不胡三人,齊聲低呼道。
三人心思大同小異,本想勸不戒方丈,不到最後關頭,不可說出此類喪氣話。但是,細想一下,對方是邪靈王,本就實力不凡,很難有三分以上的取勝把握。然而,一個實力接近鬼神的邪靈王,加上法杖上面那顆詭異的黑色圓珠,原來的三分把握,怕是也沒有了。
不禁的,不能、不可、不胡三人對視一眼,然後不再說些什麼,只是調整心態,繼續以降魔掌擊退前方越厚重起來的「人牆」。
「邪靈王並非善類,如果讓他利用魔珠打開裂口處的結界,後果可想而之,受難的不只是東大6的百姓,就連對岸的西大6,也是不能倖免遭難。」不戒方丈突然沉重地說道,「是該到了我雷雲寺眾僧為仙幻大6的蒼生做出犧牲的時候了。」
聞言,廣場上的三千僧人以及不能、不可、不胡三人,齊聲誦念了一句佛號。
「雷雲寺從此可以消失,但是陣地不能失守。」不戒方丈轉身向後看去,然後他的目光定在一人身上。
「戒色,你過來。」不戒方丈向一個年紀不過**歲的小和尚招了招手,慈善地笑道。
不戒方丈身前不遠處盤腿而坐的一個小和尚,聞聽方丈喚他,皺了一下眉頭,然後起身來到不戒方丈面前。
「方丈師父!」戒色雙手合十,乖巧地行了一禮。
「戒色,你來寺中六年了吧。」不戒方丈像往常一樣,微弓著腰,伸手摸摸戒色同樣光禿禿卻因為皮膚的細嫩而十分光滑的腦袋。
戒色點點頭,道:「是,方丈師父。」
不戒方丈歎道:「難為你了,小小年紀就要在這裡,陪我們這群老和尚斬妖除魔。」
戒色頗為懂事,感激道:「如果沒有方丈師父收留我,戒色早就餓死了。」
不戒方丈欣慰地點了點頭,微笑道:「是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
剛才不戒方丈的一句「當直是到了我雷雲寺大難之日嗎?」,戒色也是聽見了。現在,不戒方丈說出這話,意思很是明顯。戒色聽見,眼眶當中不禁盈滿淚水。
不戒方丈之所以這麼做,一是準備讓戒色小和尚擔當報信的任務,二是不戒方丈見到戒色如此年輕,還有大把青春沒有度過,不該命喪在此,而且,這麼做,也是為了給雷雲寺留一個「根」。
「戒色……」不戒方丈彷彿是在看一個犯錯卻又拿他無可奈何的孩子,「雷雲寺的僧人,切不可在妖孽面前哭泣。」說罷,他用手拭去了戒色眼角的一顆淚珠。
戒色用力閉起雙眼,讓淚水從眼眶被擠出來,然後用僧袍的衣袖擦拭了一把面部。
「戒色記住了。」戒色睜開雙眼,望著不戒方丈,臉片堅韌之色。
不戒方丈欣慰一笑。但是見他小小年紀,就要面對即將生的變故以及別離,欣慰之餘,更多的是心痛。
「好。」不戒方丈點頭道,「那你照我說的去做。」說罷,不戒方丈將腰再彎低一些,然後將嘴唇移動戒色耳畔,開始輕聲囑咐要他完成的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