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棍子筆直地插在寬廣的廣場中央,確實惹眼。盡在然而,齊小新當時並不認為一根棍子可以有任何奇特之處,或者說並不認為一根貌似平凡的棍子會有一個故事。所以只是遠遠看了幾眼,並沒有多加注意棍子的具體外貌。
馬義點頭默認。然後,他坐上旁邊的一個凳子,也不招呼二人入座,只是頭微微下低,似乎是陷入了深深的回憶,臉上露出些許悲傷之色。
齊小新仔細回憶著那根棍子,始終無法相信交代他來取的東西會是一根毫不起眼的棍子。
「馬師叔,既然只是一根棍子,將它歸還原主這種小事,為什麼你都做不了主,還要麻煩孫師叔。」公孫皓見二人都不說話,出聲打斷沉默的氣氛。
馬義斜視右邊的公孫皓,淡淡道:「難道你的師父沒有向你說起過這事?」他彷彿還未從回憶當中醒過來,眼神依舊有些恍惚。
齊小新凝神注視這邊,只聽公孫皓冷靜答道:「沒有。」
馬義又是輕輕搖頭,看了一眼齊小新,又扭頭看向公孫皓,歎道:「這件事,本是掌門師兄與那不吃和尚的個人恩怨,可是那不吃和尚還是連累本教許多弟子受傷,以至眾多弟子對不吃和尚十分反感。」
恩怨?眾多弟子受傷?齊中一陣轟鳴。他睜大眼睛望向馬義,而馬義卻低下頭去,微微搖頭,似乎是不願提起這事。
「馬師叔,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請你說說。」公孫皓看出了齊小新的心思,對馬義追問道。
「十年前,你的師父,不吃和尚。」馬義抬頭,注視齊小新,目光有了幾分冷意,「他為了一個人尊的稱號,前來元清教挑戰本教掌門清遠真人。可是當時,清遠真人外出雲遊,不在教內,誰知那不吃和尚不依不饒,說是要在元清教等他回來。」
「既然他要等,我們元清教又是中原第一大教,不能和他瘋和尚一般見識,自然得安排房間讓他入住。可是誰知,二天後,瘋和尚沒有耐心再等下去,同玄武殿的孫師兄生口角,動了手,不但如此,他還把另外幾百名前來阻擋的弟子一齊打傷了。」
齊小新心中一震,臉上頓露驚訝之色,而馬義的眼神又是咄咄逼人,他只好移開目光,不去與馬義對視。
「就是因為這樣,不吃……」公孫皓感到此時不應用大師,又改口道,「不吃和尚和我們元清教結下了樑子?」
馬義揮揮手,道:「如果只是這樣,那就好了。如果沒有後來生的事,那桿六段游龍槍也就不會插在我們元清教的廣場上了。」
「那是一桿槍?」公孫皓問道。
馬義望向地面,眼神犀利:「對,那是一桿槍,一桿差點殺害你幾位師叔的槍。」
馬義說話的語氣讓齊小新覺得,當年的一場禍事,元清教至今餘憤難平。齊小新也深知,他並不知道整件事情的展過程,只能安靜聽完馬義的講述,然後以對師父的瞭解來判斷馬義所講的話,是否屬實,是否有摻雜鹽醋。
何況,還有一個應該會替他著想的公孫皓。
「馬師叔,當時我師父在嗎?」公孫皓突然問道。
「當然在,他是同不吃和尚一起來的。」
公孫皓一驚,接著問道:「那我師父當時是站在元清教一邊,還是雷雲寺一邊。」
馬義瞪了公孫皓一眼,氣憤道:「你師父就是再瘋癲,他也不會忘了根緣,當然是與本教一起對抗外敵。」
「不對啊,不吃和尚平時同我師父比試,只能打個平手。」公孫皓皺眉,盯住馬義,質疑道,「何況當時,除了掌門師伯在外,五位師叔和我師父六人一起對付不吃和尚,他是決計沒有一線贏的希望,幾位師叔怎麼還會出現危險,差點被殺?」
馬義聞言,雙目寒光一閃,似乎想要怒,但隨即想到了什麼,氣勢又回落了下來,「那天,不吃和尚不知使了哪種術法,靈力大增,而且請來金身羅漢的真魄助陣,我們六人聯手竟是鬥不過他,齊齊敗下陣來。」
馬義起身,面對齊小新,平靜了一下情緒,接道,「後來,危機關頭,掌門師兄趕回門派,集我七人之力使出才將不吃和尚制服。但是,你師父事後替他求情,掌門師兄心善,眾多弟子傷勢也並無大礙,不吃和尚又是雷雲寺大長老,多重原因使得我們對此事不再追究。」
「那桿槍又為什麼插在那裡?」公孫皓問道。
「是不吃和尚他自己在臨走時插在那裡。」馬義一邊觀察起齊邊說道,「他說,十年後,他來取槍,到時候,人尊之位一定易主。」
公孫皓吃驚地望向齊小新。
而在之前,齊直微低著頭,聆聽二人的對話,直到此時,這才抬頭,掃視二人一遍,目光最後停在馬義一張略顯緊張、激憤的臉上。
「師父說,這是送給我的禮物,可我沒有想到竟是一桿槍。」齊小新坦言相勸道,「不過,我看得出,他沒有想要再奪任何位置的企圖,我想師父自從上次敗在貴教手上,肯定又遇見了什麼事情,導致心性生了變化。」
齊小新的目光落在了馬義身後的桌面上,「現在,他已經不是你們口中所說的瘋和尚了,他變了,真的變了。」
馬義用懷疑的眼光看了一眼齊小新,又移開,思索起來。
「馬師叔,他說的不假。」公孫皓瞧見馬義懷疑的眼光,立即替齊小新作證,道,「不吃和尚在天機城住了兩年,這兩年間,我幾乎天天看見他在耐心調教自己的徒弟,言行之間,看不出一絲的瘋癲,和他接觸,也只是覺得他是一個平易近人的胖老頭而已。」
「如果馬師叔還是不信,我師父也是可以作證的。」公孫皓又鄭重其事地補了一句。
不說這話還好,一聽這話,馬義用鼻子輕哼了一下,道:「你師父和他師父是生死之交,當時就是你師父百般求情,掌門師兄大量才放了不吃和尚。」
齊小新插不上話,不知如何是好。
「事情都過去十年了,當時我想是不吃和尚抹不開面子,才說了這麼一句氣話,既然他現在派徒弟來取槍,說明他已經知道羞愧,不好意思來見眾位師叔伯了。」公孫皓面帶微笑道。
齊小新聽見公孫皓詆毀師父的名譽,心知他是好意才這麼說,又不好當場作,抹了他的好意,只能瞪著他,以示不滿。
公孫皓卻是不理,繼續替齊小新求情道,「既然不吃和尚覺得自己當年錯了,我們元清教又是中原第一大派,何必為了這件事耿耿於懷。想當初,眾位師叔伯放了不吃和尚那麼大一個人情都送了,現在,不吃和尚知道羞愧,派他徒弟來取槍,我們何不再送一次順水人情,以後要是有事相求雷雲寺,不也好辦多了?」
「我們有什麼事有必要去求雷雲寺。」馬義似乎聽進公孫皓的話了,方才有些激憤的神情得到緩和。
公孫皓微低下頭,盯住馬義的眼睛,道:「比如亡靈深淵的事。」
馬義眼前一亮,似乎是被公孫皓說到了點子上。旋即**又坐回身邊的凳子上面,眼睛不時地打量幾眼齊小新。
齊小新見到馬義臉上怒意大減,幾乎消逝,面上一喜,心知取槍可能性很大,卻在這時,聽馬義對他說道:「這件事,你還是去問玄武殿的孫道明孫道長吧,掌門不在,只有他能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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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有些事情要處理一下,不太好說.
今天就一張吧.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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