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集的炮彈呼嘯著落下蘇軍的防線上,霎時間,無數個艷麗的火球吞沒了寬廣的扇形防禦陣地,黑色的塵土、白色的雪花、紅綠相間的殘肢被強勁的衝擊波拋向天空。[]
爆炸揚起的塵土嘩啦嘩啦地散落到趴在戰壕裡的伊戈爾和雅琴科身上。
「混蛋!」雅琴科抖掉身上的塵土,又氣又恨地咒罵,然後抬起頭對防線上的士兵大叫:「快隱蔽!」可他的聲音很快便淹沒在新一輪的爆炸聲中。
伊戈爾也抖落身上的塵土,急忙端起望遠鏡,觀察東方敵人的動向。⑵8八倍望遠鏡裡,偏黃綠的成像中,東方的雪地一片平靜,並沒有見到美軍進攻的跡象。
「沒想到敵人才剛撤退,這麼快就要發動進攻?」雅琴科少校在旁邊有些吃驚地說。
「看不出他們準備進攻。」伊戈爾放下望遠鏡說,「讓觀察哨嚴密監視敵人動向。」
「好的,司令員同志。」雅琴科回答道。
「我們先回指揮部。」伊戈爾說完便帶頭沿著戰壕往回走。
美軍的155毫米榴彈尖叫著從頭上飛過,在後面的陣地上猛烈爆炸。
突然,空中傳來了一陣刺耳的轟鳴。伊戈爾抬頭一看,兩架F-15正發出可怕的爆音從中空掠過,並向蘇軍的陣地投下數枚炸彈。
那些炸彈在空中爆裂,拋灑出紛紛揚揚的碎片。但很快,伊戈爾就看清楚漫天飛揚的不是「碎片」,而是集束炸彈散開的大量子炸彈。
「快,隱蔽!」伊戈爾失聲叫道,趕緊蜷縮到戰壕裡。[]
天花亂墜一般的炸彈鋪天蓋地落下來,激烈爆炸,充滿了蘇聯防線的每一個角落。爆炸此起彼伏、塵雪四散飛揚、殘肢隨處亂飛、慘叫撕心裂肺……三條防線組成的蘇軍防線猶如一個被地獄火吞噬的人間煉獄,工事破碎、裝備損毀、血肉模糊。
「這下有得這班狗娘養的爽了。」僚機「老鷹二號」飛行員凱恩·法雷爾中尉在無線電通信裡得意地叫道。
「老鷹二號,注意你的用詞。要遵守軍的道德和紀律。」長機飛行員喬治·羅伊上尉打趣地說。
「注意你們的行為,請認真執行任務!」地面指揮中心傳來了嚴肅的指令。
「老鷹一號遵命。」羅伊說著驅駛著F-15吼叫著飛越洛濟瓦河。
兩架F-15投下恐怖的集束炸彈後並沒有馬上返航,而是直衝著洛濟瓦河西岸而去。它們要順便去偵察伊夫傑利周圍的地形和軍情。
為了偵察需要,F-15戰鬥機編隊降低高度,從低空進入。機翼下的偵察吊艙高速運轉,不斷地拍攝地面照片。順利地飛過佩爾西諾,然後向西北越過伊夫傑利。不過它們並沒有發現蘇軍的大部隊的跡象。
到達了伊夫傑利西北方的波盧諾奇諾耶之後,美軍戰鬥機轉向西南,向著大名鼎鼎的傑涅日金巖山飛去。美軍的飛行員似乎無所畏懼,不說那裡隱藏著高科技防禦武器的國家實驗室,就是普通地圖上公開標明的北烏拉爾斯克的空軍基地也應該讓他們有所顧忌。不過自陸軍第五集團軍進入西西伯利亞以來,一架蘇聯戰鬥機也沒有見到過,他們完全有理由相信F-15在這片天空中是霸主。兩架F-15在五百米的空中優哉游哉地向南飛去。
「老鷹二號,注意警戒,南方有俄國佬的北烏拉爾斯克空軍基地。」羅伊告誡自己的僚機。
「聽說有米格-25,不是知道會不會出動?」法雷爾輕鬆地問,口氣中充滿了鄙夷和輕敵,以至於F-15噴氣引擎發出的聲音都讓人感受到幾分輕佻。
「出動了我們就放響尾蛇。」羅伊也十分輕鬆。通話間,他看到前方的密林裡有一處高地,高地中央建有一幢典型的蘇式大樓,高地的四周還豎立著一些很高的奇特的鐵塔,鐵塔頂端都有一個大圓球。「看,那是什麼?」
「哪裡?」法雷爾沒有羅伊眼尖。
「正前方三英里處。」
法雷爾朝前方的地面觀察,也發現了蘇聯建築。它就在涅傑日金岩石山東方五公里處的森林裡。「看到了。一定是俄國人的秘密基地。」法雷爾興奮地叫道。但是他話剛說完,就見到高地北邊一個奇特的鐵塔頂端的鐵球閃現耀眼的光芒。
「怎麼回事?」羅伊在無線電裡驚恐地叫道,「天啊,到底是什麼……」羅伊的聲音消失在幾欲刺破耳膜的爆炸聲中。
只見鐵塔頂端那個發光的鐵球發射出一道強烈的弧光,轉瞬之間便擊中了羅伊的「老鷹一號」F-15,強大的戰鬥機當即凌空爆炸,化成一團熾烈的火球。
「老鷹一號……」法雷爾幾乎驚呆了,但他還是條件反射性地把操縱桿拚命向後拉,蹬踏腳踏板。「老鷹二號」F-15發出歇斯底里的吼叫,向高空偏轉,迅速離開,往西方飛去。
「老鷹二號呼叫鷹剿,遭遇敵人新式武器,老鷹一號被擊落了。」法雷爾中尉一邊加大引擎推力,全速逃跑,一邊驚恐地向地面指揮中心報告,「敵人的防空基地就在涅傑日金巖山東方三英里處,是一種發出弧光的鐵塔!」
「老鷹二號,保持冷靜。你馬上從低空按原路返航!馬上從低空按原路返航!」指揮中心鎮地地下達命僅。
「老鷹二號明白。」凱恩·法雷爾說著往扭頭往後看,蘇聯人可怕的弧光已經不再出現了,甚至那個森林中的基地也看不到了。他這才稍許安定下來,操縱飛機降低高度,沿著剛才飛來的航線返航。
然而,可憐的法雷爾並不知道,自己僥倖地脫離了虎口,卻不幸地撞上了狼窩。
剛才藉著巧妙偽裝隱蔽在伊夫傑利東邊森林裡的天啟坦克部隊見F-15落單飛回來,迅速地開出森林,準備射擊。
法雷爾突然看到伊夫傑利東邊的空地上出現了好幾輛天啟坦克,於是急忙向指揮中心報告:「呼叫鷹剿,發現敵人天啟坦克部隊,就在伊夫利傑東面……」說話之間,F-15高速飛越天啟坦克所在地空地,法雷爾扭頭觀察被甩在後頭的坦克部隊,不禁驚叫起來:「它們正向我發射導彈!」
三輛天啟坦克幾乎在同一時刻從各自炮塔兩側的集束發射管裡發射出導彈,六枚導彈劃出漂亮的尾跡朝法雷爾中尉的F-15追殺過來。
法雷爾拚命拉起戰機,並拋射干擾彈。天空中馬上飛散著許多閃著亮光的熱焰彈,掩護著F-15高速撤退。
改進型的箭-3防空導彈被熱焰彈引誘,一枚接一枚地擊中假目標,當空爆炸。可是還是有一枚咬住拚命機動的F-15,成功地擊中它,發出猛烈的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