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天啟坦克這種超級戰爭機器,韓國官兵陷入了慌亂當中。數量不多的便攜式「龍」式反坦克導彈迅速被架起來。這種從美國老大那裡原裝進口的高級貨是不可多得的反裝甲利器。正愁對刀槍不入的天啟坦克無從下手的韓國指揮官頓時恢復信心,高聲下令發射導彈。
只見槍林彈雨中,一枚玲瓏小巧的「龍」式導彈拖著導線飛越火光四起的戰場,精準地命中衝鋒在蘇聯坦克群最前面的天啟坦克車體正面,隨即發生爆炸。閃亮的火球瞬間吞沿了天啟坦克的前部,也照亮了戰場,更照亮了韓國官兵行將被黑暗吞噬的信心。猛烈的衝擊波撕扯著合金裝甲的碎片高速飛濺開來。兇猛的天啟坦克終於停了下來。
發射導彈的反坦克手和軍官得意地揮舞緊握的拳頭,在天啟坦克的火力壓制下苦戰的韓國官兵也發出興奮的歡呼。
然而,爆炸火球轉眼便散去,可怕的天啟坦克竟然發出異樣的聲音,四條寬大的履帶再次運轉起來。儘管車體正面已經被炸出一個大洞,還冒出大股的火焰與濃煙,但堅固的蘇聯超級坦克依舊開動起來,繼續向韓國軍隊迫近。兩根粗壯的炮管也擺動起來,對準導彈發射位置,噴射出仇恨的烈焰。
高速榴彈發出暴雷般的轟響,將被嚇得目瞪口呆的反坦克手和他們的軍官連同導彈發射架一齊炸上硝煙瀰漫的夜空。
剛才見導彈擊中敵坦克後信心倍增的韓國官兵也頓時陷入恐慌。就連一些經驗豐富的軍官也被眼前的情況深深地震撼住,下意識地瞪眼張顎。
那輛衝在最前面正冒著烈火濃煙滾滾而來的天啟坦克猶如神話傳說中的烈火戰車,許是耶和華派遣到人間的天啟神獸,或是撒旦從地獄放出的噴火怪獸。似乎《聖經》裡提到過這種可怕的人間神器,《摩訶婆羅多》裡好像也有,甚至中國人的上古傳說也依稀可見。但總之在源遠流長而且光榮偉大的高麗民族的傳說裡絕對是沒有的。大韓民族是天之驕子,他們比一代天驕成吉思汗還強大,還無敵,是不會遇到過這種不可戰勝的鋼鐵怪獸的。故而當見到這種可怕的火天啟轟鳴開來時,韓國士兵就被強烈地震住了。
隨著被炸毀的前發動機的機油和柴油被爆炸的高溫引燃,車體前部已經燃燒起來,火勢甚至蔓延到前履帶的掛膠上。但巧妙的雙發錯開佈局保證了後發動機安然無損,各自獨立的雙傳動系統和合理的車內佈局以及堅固耐用的蘇聯製造工藝,保障著這輛帶著烈火的天啟坦克仍然隆隆前進,繼續發炮射擊,用爆炸與烈火強烈地震撼不知天高地厚的高麗棒子。其他天啟坦克也發起密集的射擊,將恐慌當中的韓國官兵炸得支離破碎。
高麗戰士的脊樑很快就被震碎,大韓民族的豪氣與驕傲也被炸上星空。面對烈火戰車引領的天啟群獸,士兵們彷彿看到了人間地獄裡群魔亂舞,軍官們看到了末日天啟之象。
大地在顫抖,天啟在怒吼。炮聲、槍聲、車聲、爆炸聲交匯成雄偉寬廣的戰爭交響,加上天啟坦克履帶的尖叫和電動炮塔的低鳴,猶如勝利的頌歌;加上敵人傷亡的慘叫和指揮官驚恐的哀嚎,彷彿死亡的輓歌。還有那不斷閃現的火光、艷麗的火球、橫飛的子彈、四濺的肢體、噴湧的鮮血,交織成一場人間戰場的死亡華爾茲。
一直帶兵潛伏在北面山林裡的伊戈爾看準時機,大聲下令:「上刺刀!」並給自己的AKS74U短槍管突擊步槍裝上刺刀。
紅色空軍年輕的傘兵們緊張而興奮地給自己的突擊步槍裝上刺刀。在華盛頓進攻五角大樓的時候,普遍人都心生恐懼,因為他們不僅是新兵,還是侵略者。經過血與火的洗禮,現在他們已經是老兵,而且是在保衛自己的祖國和家鄉,心裡充滿了正義與勇氣,還由傳奇的英雄帶領,更令他們熱血沸騰。
伊戈爾迅猛地站起來。一股熱烈的血氣頓時充滿了迷彩服下年輕的軀體。保家衛國的神聖使命感驅使著他。
伊戈爾端起短突,激昂高呼:「同志們,勝利就在眼前!侵略者就在眼前!為了神聖不可侵犯的祖國!衝鋒!嗚啦——」他高喊著口號,揮舞著突擊步槍,勇猛地撲向敵軍。
「嗚啦——」蘇聯傘兵齊聲發出震撼天地的呼叫,躍出樹林,緊跟著師長殺向敵軍。
混亂不堪的韓軍戰線立即被從身後猛撲過來的蘇聯傘兵衝垮。
天啟坦克部隊迅速停止射擊,緊隨在身後的紅軍499團步兵也高呼著「嗚啦」的勝利口號,從坦克身後殺出,衝入韓軍陣地和隊伍中。
面對如此兇猛的拼刺刀,高麗將士再次被嚇破了膽,像受了驚嚇的小貓四處亂躥。
俄羅斯民族與世界歷史上幾乎所有強悍的民族都較量過,匈奴、韃靼(蒙古)、日耳曼、大和,甚至包括有著極高戰爭藝術造詣的中華民族。在漫長的擴張與征戰歷史中,不僅從對手身上學到寶貴的實戰經驗,自己也變得彪悍強盛,孔武有力,勇猛堅韌。這些不是一直處於大國羽翼庇護之下的高麗民族所能比擬的。也正是因為這些看不見卻流淌在血液中的民族戰爭靈魂,伊戈爾與他的同志們才敢在兵力對比不利的條件下仍然義無反顧地發起戰鬥。
混戰很快就變成夜幕下的圍毆。韓國軍隊氣勢本來就被天啟坦克魔鬼般的性能壓垮,加之伊戈爾背後衝擊十分突然,而且身體條件總體上在近身搏擊也難敵對方,很快便四散潰敗。
不到一個小時,也就是到了晚上十一時左右,沃爾恰涅茨就完全回到蘇聯手裡,紅旗迎著秋風高高飄揚在星空當中。這場天啟坦克主舞的死亡華爾茲也以韓國軍隊在異國他鄉拋下數百屍首而終場。但俄國大笨熊與高麗小貓的舞會遠沒有結束。
西南的利瓦季來,庫利克雖然搶得先機,但很快便被守軍和援軍夾在中間,腹背受敵,擺脫也難。
伊戈爾一面調撥人馬火速支援,一面下令就地修築工整,準備固守沃爾恰涅茨。「最後一個烏德格人」計劃規定的戰線暫時止步於此。
利瓦季亞的戰鬥很快便因為蘇軍的增援而迅速平靜下來,紅軍總算奪回了利瓦季亞港。
沃爾恰涅茨這邊,傘兵和步兵忙著修築野戰防線,坦克兵則負責打掃戰場。
「上校同志,我營請求繼續進攻!」費德林興沖沖地向伊戈爾請戰,方才韓國軍隊在天啟坦克面前陣腳大亂讓他充滿了必勝的信心與強烈的進攻慾望。「我保證,天亮之前奪回納霍德卡。」天啟指揮官似乎也有些飄飄然,自以為神兵天將了。
「不,不,費德林同志。」伊戈爾不假思索便搖頭說,「敵人雖然被我們擊潰,但還很強大,特別是在納霍德卡。而我們目前缺乏後援和空中支援,應該固守解放了的陣地,有效地實施中央和軍區的戰役方針。」
「好吧。」費德林只好作罷。其是剛才的戰鬥彈藥消耗也很厲害,他自己也清楚,再接著進攻持續不了太久。於是就跟伊戈爾道別,回自己的坦克身邊處理坦克營的事務。
這時,一名海軍陸戰隊上尉上來報告:「營長同志,戰場打掃完畢。我們抓到了二十五名俘虜。請指示。」
「哦,押上來!」費德林憤怒地命令道。
「押上來!」上尉朝身後的人揮手大叫。
二十五名已經受了各種傷的韓國官兵被持著AKM突擊步槍的海軍陸戰隊坦克兵押上來。戰敗的恥辱與死亡的恐懼把他們都折磨得低著頭弓著腰。
「把軍官挑出來。」費德林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三名軍官被拉出隊列。
「你,過來!」費德林指著最近一名中尉說,示意他走近。
蘇聯士兵粗暴地把那名垂頭喪氣的韓國軍官推到長官的面前。
費德林從身旁的人手上要來突擊步槍。然後指著韓國人的鼻子大聲詛咒道:「韓國人,狗雜種!」
韓國中尉聽不懂他的俄語,但看他既然端著突擊步槍而且怒氣沖沖就知情況不妙,急忙用英語求饒。
費德林可不是像伊戈爾那種莫斯科大學的高材生,對國外鳥語可是一竅不通。這種情況下,就算是聽懂對方的求饒又如何?「狗雜種,還吠起來呢!」費德林罵著扣動扳機。
「噠噠噠!」阿卡什尼夫突擊步槍特有的混厚有力的響聲衝上星空。
韓國中尉慘叫一聲倒在蘇聯坦克指揮官腳下,抽動了幾下便嗚呼斷了氣。
另外兩名韓國軍官見狀立即撲上來,準備救援同伴。周圍的蘇聯士兵迅速開火,將他們一併射殺。
目睹自己的軍官被俄國人殘殺,被俘的韓國士兵卻都嚇得瑟瑟發抖。
「讓他們趴在地上!」費德林一邊狂叫,一邊把槍丟還給手下,「排成一排!」叫著便快步跑向最近的一輛天啟坦克。
海軍陸戰隊員們狠狠地踢著韓國士兵的屁股,謾罵著推倒他們,使他們成一排趴在骯髒的地上。
費德林迅速發動天啟坦克,朝趴在地上的韓國大兵開來。
看到轟隆隆壓過來的龐然坦克,韓國士兵立即明白將要發生什麼事了。有的嚇得渾身僵硬,動彈不得。有的甚至當場失禁,引來一旁蘇聯士兵的一陣哄笑。有一個本能地跳起來,馬上被蘇聯士兵射殺。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衝過來,擋到趴在地上的韓國士兵與天啟坦克之間。
費德林不得不急忙剎車,天啟坦克的輪履馬上鎖死,但強大的慣性仍然推動沉重的坦克向前滑行,在地上刨出深刻的履痕。
費德林鑽出駕駛艙,跳下來,不滿地叫道:「上校,他們是侵略者,應當被處死!」
「夠了,費德林。」伊戈爾冷冷地說。
「你不也親手殺死被俘虜的美國將軍嗎?」費德林無禮地反唇相譏。
伊戈爾冷笑了一聲,不理會他的反詰,轉身對海軍陸戰隊員命令道:「把他們拉起來。」
海軍陸戰隊坦剋剋兵乖乖地執行空軍傘兵上校的命令。
伊戈爾才轉身對費德林說:「戰俘有著極高的政治價值。我們是布爾什維克,除了戰鬥,還應該學會政治鬥爭、外交鬥爭。」
「哼!」費德林無禮地甩手走開。
伊戈爾不滿地瞪了費德林那正遠去的狂熱固執、桀驁不馴的背影。猶太人總是那麼固執,那麼難以馴服。難怪在飄零了數百年,也容不入歐洲主流社會,也許正因為這種深層次的民族心理因素才導致歷史上輪番上演的排猶運動。伊戈爾不禁想到,這個猶太人也許將成為自己的強大敵手——如果他不能成為自己人的話。
接著他對遠處的柳申科上士客氣地叫道:「斯維爾德洛夫?裡賓特諾維奇,請您找幾個人,把這些俘虜押到大卡緬的師部去,好好看管他們。」
「是,上校同志。」柳申科大聲回答。
然後伊戈爾對一旁呆呆看著的海軍陸戰隊坦克兵厲聲叫道:「都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
士兵們趕忙應聲是,然後跑回自己的坦克。
柳申科很快就帶領幾個傘兵把俘虜押走,消失在夜幕中。
突然,天空中傳來一陣尖叫。
「炮擊!」一名經驗豐富的紅軍軍官高聲大叫,「隱蔽!」
急襲而來的炮彈迅猛地落下來。
沃斯托克海灣裡的韓日驅逐艦隊開火了,韓國人反撲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