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藉著天啟坦克優良的防護和強大的攻擊,紅軍逐漸遏制住了美軍的進攻。
503號和其他兩輛天啟坦克幾乎將負責掩護譚雅傑森?奧維爾的坦剋死死地壓制在第42街與第6大道交匯的廢墟後面。同樣處於第42街與第5大道十字路口的另外三輛天啟坦克在也以銳不可當的火力將從麥迪遜大道迂迴過來的美國陸軍203裝甲團三營B連的M60坦克打成碎片。費德林的500號坦克退回到第41街的十字路口,與剩餘的五輛天啟坦克掩護前方的聖槍使團。
到達了圖書館正門前的雅剋夫斯基和他的聖槍使團的成員,趁著海軍陸戰隊和對方激烈交火之機,迅速鑽出坦克和步兵戰車,衝上圖書館大門前的石階。
雅剋夫斯基急忙通過步話機向伊戈爾報告:「中校,我們已經在圖書館門前的台階上了。」
「馬上進去,找到聖槍後就撤出來。」伊戈爾沉著地說,「主教,如果方便的話順手帶些有價值的東西出來。」
「我明白。」雅剋夫斯基會心地回答,然後轉身對使團和步兵叫道:「炸開大門!」
紐約公共圖書館門前現在只有那兩頭巨大的臥獅守衛著,看來行動很順利,那把神奇的槍就將成為囊中之物了。
就在同一時刻,譚雅率領的突擊隊也衝進了布萊恩特公園。但不幸地被伊戈爾指揮的503號天啟坦克發現了。
「高炮榴彈!阻止他們!」伊戈爾焦急地叫著,然後呼叫其他部隊,「勃留佐夫,全力進攻布萊恩特公園!費德林,你看到公園的敵人了嗎?」
「看到了,伊戈爾!我們兩邊夾擊他們!」
「好!步兵注意跟上。」
503號天啟坦克迅速轉動那碩大的炮塔,電機驅動的齒輪發吱吱作響。兩根粗壯的炮管指向百米外公園西北角的樹叢,接連噴吐出燦爛的火光。「嗖嗖」兩聲短促的尖叫,炮彈便穿過樹叢,狠狠地砸在美軍突擊隊中間爆炸,將人員同草皮、泥土一起掀向昏暗的天空。
「該死的俄國佬!」臥倒在地的譚雅少校憤怒地捶著草地咒罵,「保羅,帶你的人幹掉那幾輛天殺的坦克!」她大聲命令衝在最前頭已經在趴在北邊樹叢和灌木叢裡的第二分隊隊長保羅?西塞羅中尉。
西塞羅中尉向她揮揮拳頭,準備帶人衝上去。
兩聲尖銳的聲響穿過嘈雜的戰場,刺激著美國軍人的鼓膜。從公共圖書館南面射來的兩枚高爆榴彈精確地落在第二分隊的灌木叢裡,激起沖天的火球與碎片。
蘇聯人的動作要比譚雅的預計快得多。她剛來得及確認前面第二分隊的狀況,分別從東北和東南打過來的炮彈與子彈便傾洩而至,匍匐在地上的突擊隊員不是被炸飛便是被射殺。從兩個方面傳來的隆隆坦克聲震撼著軍人們的心靈,藉著戰場的火光與拂曉的微明,穿過稀疏的樹叢和灌木,人們看到了巨大而兇猛的蘇聯新式坦克正穩步逼近。
「少校,我們恐怕頂不住!」跟在身後不遠的第一分隊長拉爾夫?波利瓦爾中尉痛苦地叫道,「噢!這幫狗娘養的!」爆炸聲與射擊聲交響下,波利瓦爾顫抖的聲音更顯得可憐。他右腿被彈片擊中,鮮血正在把城市迷彩服的灰白色塊染成紅色,「救護兵!」波瓦爾無力地叫道。
「拉爾夫!」譚雅迅速爬過來,「救護兵,快!」
第一分隊的救護兵也不知道被炸到哪裡去了。
這些看似強悍的突擊隊員面對蘇聯的新式主戰坦克顯得十分脆弱,關鍵還是在於支援他們的坦克過早地被摧毀了。奧維爾的M60坦克對付勃留佐夫和波捨夫這類部隊還可以,但卻被區區幾輛天啟打得抬不起頭來,現在沒被擊毀的都龜縮在殘牆斷壁後面。
懷特黑德的坦克也根本不是敵人的對手,經心謀劃的迂迴被三兩下猛烈的直射便土崩瓦解。沒有坦克支援的步兵往往只能成為屠殺的犧牲品。即使現在能從後門衝進圖書館,十有八九也只會落入敵人的重圍中。
「少校,我們撤退吧。」波利瓦爾的聲音不像是建議,倒像是一種哀求,也許是出於理智,也許是受傷的緣故。
紅軍的大口徑炮彈嗖嗖地飛過他們投頂,落在周圍猛烈爆炸。
「堅持住,拉爾夫!你呆在這裡。」譚雅利落地把中尉身上隨身帶的急救包打開,取出麻醉針、硫磺粉和繃帶,「我們必須完成任務,決不能輕言後退。而且聖槍決不能落入共產主義手中!」
「不,我自己來。」波利瓦爾坐起來,接過她手上的東西,「我可以照顧自己。」
「好的。一定要堅持住。」譚雅說著看了看他,眼珠裡充滿著熊熊的火光。「都跟我來!衝進圖書館!」她一躍而起,高聲呼叫著,冒著槍林彈雨,拚命地向圖書館跑去。
被打趴在地的突擊隊員見狀也紛紛跳起來,不顧死活地向圖書館跑去。
三百英尺的路上充滿著蘇聯人為他們送葬的禮花,不幸的人或被摞倒在地或被炸飛起來,活著的人繼續穿行在火球的森林裡,如同穿越煉獄的靈魂一般飄忽,似乎聖槍在召喚著他們。
另一面,威力強大的塑膠炸藥將紐約公共圖書館厚重的實木門炸出一個大洞。來自遙遠俄羅斯的「聖槍使者」們和武裝步兵蜂擁而入。
帶領著聖槍使團衝進大廳的約瑟夫?維克托羅維奇?雅剋夫斯基不禁打了個冷戰。「大家不要動!」主教大聲喝令。
所有人都止住了腳步。外面的槍炮聲十分熱烈,可這裡面,古樸華麗的大廳卻格外祥和安靜。
「你們守住門口。」雅剋夫斯基輕輕地對步兵們說,「其他人跟我來。」然後帶領聖槍使團的人大步朝大廳裡面走進去。
雅剋夫斯基據說有一種異乎尋常的能力,他對於基督教的聖物有超越時空的感知能力。他能夠感知到聖槍的具體位置。按照蘇聯後來的官方說法是他是一部「聖物的感應器」。
開戰後,蘇聯人就全力搜尋命運之槍的下落。原來存放於維也納霍夫堡博物館的這把聖槍在希特勒吞併奧地利時被運到了紐倫堡,供奉在凱瑟琳大教堂。二戰行將結束時,進攻德國的美國陸軍奪得這把聖槍。這之後公開的資料是盟軍把聖槍送還給了奧地利,聖槍重新回到了霍夫堡博物館。
但更多的人相信的是傳言,即美國人把真正的聖槍運回了美國。蘇軍攻入了著名的安尼斯頓陸軍倉庫後,曾經大規模搜尋極有可存放聖槍的倉庫,但他們一無所獲,重要物資已經被轉移走。
後來克格勃終於搞到了聖槍在紐約公共圖書館的情報——這嚴格來說不能算情報,耶酥的聖槍在紐約展覽是半年前的大新聞,主要是羅曼諾夫一直認為那只是個美國製造的贗品,克格勃的主要任務是通過多方的材料確認那是一把貨真價實的聖槍。
現在親臨現場的雅剋夫斯基主教終於可以一展身手了,以他的特異功能既可以證實聖槍的真偽,如若是真的又可以一舉奪得聖槍。
主教神態十分嚴肅,閒目思考,彷彿在思索聖槍的位置。然後一手持法杖一手持著電筒,一聲不響帶領大家繞過服務台,轉過衣帽廊,往圖書館的深處走去。彷彿聖槍在召喚著他們。
漫長的三百英尺終於跑過來了,但一枚炮彈也尖叫著跟蹤而來,譚雅迅速撲倒在圖書館後門的台階下。炮彈在左邊六英尺左右的地方爆炸,劇烈地震撼著大地和身體。
「炸開大門,快!」譚雅大聲命令。
現在俄國人應該已經衝進圖書館了,再不爭取時間,聖槍就極有可能落入基督的敵人——共產主義手裡。其實所謂的共產主義是基督的敵人不過是西方反共的借口,當然斯大林體制時代,對於宗教信仰的粗暴對待也是一個負面影響。但美國人並沒有想到,此時正逼近基督聖物的是來自於上帝的另一邊——東正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