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的景色令人振奮,看到那燦爛的一幕,每個人都會感到興奮,那是一種對於生命的喜悅。
而日落則令人沉醉,那絢麗的晚霞,曾引來多少讚歎,那是對於生命之中所有美好的事物的回味。
在那夕陽的映照之下,——叢叢玫瑰花散發出艷麗迷人的光彩。
橘紅色的落日,令這些玫瑰花顯露出異樣絢麗的殷紅。
一個年輕人正坐在玫瑰花叢之中,他愜意地享受著這夕陽西下的美景。
他顯得那樣安詳,他眺望著遠方那變幻莫測的晚霞。
在夕陽下,通紅的晚霞變幻著不同的姿態。
在他身邊坐著他的妻子,她的手中托著酒杯,灑樸裡面嫣紅的葡萄酒在陽光的映照之下,彷彿是一塊晶瑩剔透的紅寶石一般。
那個妻子的嘴角掛著一絲慣常的嘲諷般的笑容,她那艷麗迷人的面容卻偏偏顯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異常懶散的神情。
「為什麼不直接去我家?讓我哥哥那個夜貓子來見你,還不如你親自走一趟來得迅速方便呢!」那個妻子不以為然地說道。
那位悠然地欣賞著落日的年輕人,歎了口氣緩緩地說道:「米琳達,看來你始終無法學會欣賞那些美妙的東西,就像讓你哥哥放棄白天的睡眠時光一樣,我也不願意放棄悠然地欣賞落日的這段短短的光陰。」
「因為你一直是個閒人,而別人從來都很忙。」米琳達嘲諷地說道。
她這個做妻子的倒是很有意思。
「那倒也是,反正我身邊有那麼多本領出眾的人物,又何必讓我忙忙碌碌,事必躬親呢?」荷科爾斯皇帝陛下緩緩躺倒下來。
他頭枕著米琳達的大腿,更顯得悠閒自在。
「你對我哥哥和海格埃洛倒是很放心啊!」
米琳達對於荷科爾斯三世的親暱舉動,並沒有顯示出驚詫或者反感的樣子,她對此根本就無動於衷。
「有必要不放心嗎?你哥哥畢竟是我的大舅子,而且他現在根本就用不著擔心,有人會取代他的位置,至於海格埃洛現在已經拋棄了一切,地位、威名、榮華富貴對於他來說,全都變得一文不值,對於如此超脫的傢伙,我還要費心防範,豈不是太過愚蠢了?」荷科爾斯三世笑了笑說道。
「那倒也是,不過我一直感到很奇怪,海格埃洛居然仍舊一如既往地做著他的工作,我原本以為他會放棄一切,去四處尋找他的所愛。」米琳達淡淡地說道。
「在我看來,這就是他高明的地方,你想想以個人的力量,想要從茫茫人海之中尋找——個特意隱藏躲避的人,那簡直就是毫無希望的徒勞之舉。
而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卻可以輕而易舉地調動無數金錢和人手,甚至包括魔法師也同樣予取予求。有這麼多人幫忙,撒下——張天羅地網,想要找到線索的可能性想必要增加許多倍。」荷科爾斯三世微笑著說道。
「你看他有可能找到什麼線索嗎?」米琳達別有用心地問道。
聽到自己的妻子如此開心這件事情,荷科爾斯三世忍不住又想放聲大笑一場。
當初那有趣的一幕幕鬧劇,再一次在他的眼前劃過。
在那無比優雅華麗的舞台上面,海格埃洛和費納希雅所上演的那一幕——廂情願的愛情劇,在別人眼裡是如此美妙而又感人。
至少這位皇帝陛下清楚地知道,維德斯克城裹面的那些貴婦人們對於那化費妮小姐的「私奔」,抱有著多麼強烈的同情。
理所當然,倒楣的在訂婚典禮之後立刻受到「背叛」的海格埃洛,同樣也成為了那些愛心過度氾濫的貴婦人們同情的對象。
但是在他和另一個唯一的知情人——大魔導士科比李奧的眼裡,這卻是一場最為可笑的鬧劇。
只不過他和科比李奧有那麼一點區別,這個區別就在於,他可以作為一個旁觀者,在一旁看笑話,而科比李奧這頭大笨熊可就沒有那麼輕鬆了。
他顯然成為這場鬧劇唯一真正的受害者。
原本門可羅雀的熊窩,現在每天來興師問罪的貴婦人絡繹不絕。
而她們除了抱打不平之外,更想從這位「大伯」的門中,挖出那位迷人乖巧的小侄女的下落。
對於那些貴婦人,科比李奧還可以避而遠之,但是他卻無法逃避太后陛下的旨意。
據他所知,科比李奧三天兩頭被宣召進入宮廷,每一次都被皇太后和皇太姑兩位至高無上的陛下叱責一番。
想想這個原本幸災樂禍的傢伙,現在確實是倒楣透頂。
偏偏這頭大笨熊還有苦難言,他絕對不敢洩露那天大的秘密。
荷科爾斯三世極力忍耐住不讓自己笑出來,他只能夠板起而孔,故意長歎一聲說道:「我想海格埃洛很難有什麼機會,找回他那私奔了的小妻子,據我所知,費妮小姐彷彿消失在空氣之小一般,除了她曾經在海盜島出現過——次之外,便——直沒有絲毫訊息。」
皇帝陛下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就聽到旁邊有人冷冷地說道:「誰說沒有絲毫訊息,剛剛傳來情報,費妮就在索菲恩的新拿市,她正在索菲恩最富有的商人世家毛斯家族,享受著貴賓的款待。」
「只可惜又是曇花一現,然後便再一次消失得無影無蹤,是不是這樣?」米琳達立刻接口說道,她的語氣之中充滿了嘲諷。
事實上,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清楚地知道,這樣的消息三天兩頭都會突然間冒出來一個。
所有這一切,彷彿是在證明,那位費妮小姐並沒有從人間徹底消失。
「老婆,你明明知道海格埃洛心情不好,就不要再刺激他了。」枕著米琳達大腿的皇帝陛下微笑著說道,他說這番話的時候,同樣帶著濃濃的嘲諷的意味。
「你們以為我會為這一點點小事而感到生氣嗎?只要費妮並非徹底銷聲匿跡,我總有一天能夠找到她的行蹤。」海格埃洛淡淡地說道。
「好了,好了,不要在這件事情上糾纏不清了,將我們召喚到宮廷之中,總不會只是為了看海格埃洛的笑話吧。」身後傳來了索米雷特的聲音。
不等皇帝陛下招呼,這位宰相大人便自顧自地,在旁邊另外一張長凳之上坐了下來。
「要來一杯嗎?」米琳達舉了舉酒杯問道。
「我擔心待一會兒需要動腦筋,酒精可無助於思考問題。」索米雷特搖了搖頭,謝絕了妹妹的好意。
「從那個蒙提塔魔法師手裡弄到的那份資料之中,你們有了些什麼樣的收穫?」皇帝悠然地問道。
彷彿他正在詢問的是風花雪月之事,而不是有關一國命運的大事。
「很糟糕。」海格埃洛簡練地說道。
「糟糕到什麼程度?我想聽聽是否和我猜測的一模一樣。」荷科爾斯三世仍舊那樣悠閒。
他甚至拉過米琳達的右手輕輕地撫摸著。
看到此情此景,海格埃洛連忙背轉身體,他只感到自己的胃很不舒服。
這實在是他所看到最噁心的一幕。
要知道在他眼中,米琳達絕對算不上是個女人。
而且不僅僅如此,米琳達還是一個和他一樣,沉溺於肉慾享受,以勾引女孩子為樂的花花公子。
事實上,海格埃洛一直以為米琳達是維德斯克最不正常的一個傢伙。
不過現在他的信念有所動搖。
看來最不正常這頂桂冠,應該屬於眼前這位至高無上的陛下所有。
旁邊坐著的索米雷特對此倒是習以為常。
和經常離開維德斯克的海格埃洛比起來,他和這位皇帝陛下相處的時間要多得多,因此對於這位至高無上的陛下也要瞭解得多。
他對此早已經視而不見,因此平靜地說道:「那份資料確實屬於『聖水』制取裝置的一部分,而且此起日前我們所擁有的設計資料,那份資料顯然要詳盡和完善得多。
索菲恩的那個小禁咒法師,顯然已經找到了當初他欠缺的那一部分知識。對我們來說,那份資料之中最有用的,無疑便是有關金屬鍛造方面的幾篇。
在此之前,我們只能夠依靠反覆的嘗試來製作『聖水』制取裝置,成功的機率甚至達不到兩成,有了這幾篇東西,現在成功率要高得多,幾乎沒有出現過什麼失敗的作品。」
皇帝緩緩地點了點頭道:「按照你所說的,那個設計已經幾乎近於完美,索菲恩人倒是慷慨大方,居然肯將如此重要的東西送給蒙提塔人,這其中是否存在著某種蹊蹺?」
聽到這句話,原本背轉身體的海格埃洛忍不住回過頭來,他同樣也想聽聽索米雷特對此有什麼看法。
事實上,最近他同樣也有所發現,那個草原國度顯然正在發生某種變化。
「很可惜,蒙提塔王國正籠罩在風暴之中,我辛辛苦苦安排進去的眼線,無法將消息傳遞出來,不過即便風暴過去之後,我也不會奢望能夠從那些眼線手中獲得多少有用的情報。
說實在的,這一次神錘派羅帶著大群追隨者叛逃蒙提塔王國,所造成的損失遠過超乎想像,雖然海格埃洛及時亡羊捕牢截住最後兩批追隨者,而我則乘機安插了幾個眼線進入那些追隨者之中。
不過倉卒之間安插進去的眼線,質量並不怎麼樣,因此對他們不可能抱有多少希望,頂多能夠讓他們在私底下作些小動作,挑撥離間,動搖神錘派羅那些追隨者的信心,讓那些追隨者和蒙提塔人互相猜忌。
這一點點成績,遠遠抵不上我們的損失,我們最大的失誤便是沒有看好那個四處漏水的拙劣品,想必正是這件東西令蒙提塔的希茜莉亞有所啟迪,她所精通和擅長的不正是水系魔法?
至於索菲恩人為什麼會如此慷慨大方,你不得不承認,那些索菲恩人對於蒙提塔王國的那位王后希茜莉亞一向非常不錯。
那位王后在蒙提塔王國,上上下下有眾多朋友和者,甚至連蒙提塔王國那幾十個真正能夠稱得上是魔法師的人物,也無不是當年希茜莉亞千里迢迢從索菲恩帶回來的老朋友。
不過,我們不是在當初還游手好閒,過著瘋狂浪蕩的日子時,便已經分析和討論過,那些索菲恩人如此慷慨大方的理由嗎?這件事情難道你忘了。」
那位皇帝陛下緩緩說道:「我當然沒有忘記,我怎麼可能忘記那段時光呢?我記得你當初的觀點是,那些索菲恩人一直以來都在懼怕我們卡敖奇王國,因此他們千方百計要在我們的四周,樹立他們的盟友我們的仇敵。
而幾個世紀的仇恨,令我們卡敖奇成為了蒙提塔人永遠不可能和解的世仇,強大的蒙提塔必然會成為威脅卡敖奇安危的存在。
然而一直以來,蒙提塔王國只能夠被動應戰,他們在戰場上從來不是強大的卡敖奇的對手,不過蒙提塔人卻極為精通騷擾補給線的技巧,而草原上那可怕的風暴,同樣也成了多次守護住他們的堡壘。
窮於防禦的蒙提塔王國,根本不可能對卡敖奇有所牽制,而缺乏魔法師更是令蒙提塔軍隊的戰力無法同卡敖奇抗衡。
正因如此,索菲恩人才竭力幫助蒙提塔,用東西夾逼的攻勢,令卡敖奇不敢輕舉妄動。也正因如此,當初你竭力宣稱,即便不想開拓卡敖奇的疆土,為了卡斂奇未來的安危,也必須乘著東西夾逼的攻勢末形成之前,徹底擊潰索菲恩人的信心和意志。」
索米雷特聽著皇帝陛下所說的話,這正是當初他所提出的建議,同樣這也成為了荷科爾斯三世上台之後持續多年的國策。
這位宰相大人重重地歎了口氣說道:「嗨,世事難料,當初我們這裡所有的人都——心以為,索菲恩王國已經是一頭衰老無力,日末窮途的獅子,它曾經有過的光輝已然一去不復返,當年在山嶺森林之中頑強的拓荒者,現在早巳經變成了過於安享太平的老者。
那曾經和魔法帝國最強兵團正面抗衡,吸引了兩人兵團的所有注意力的強人騎士團,早已經成為了王室門面的裝飾品,唯一還能夠支撐它的,也就只有那數量遠比其他國家要多得多的魔法師。
不過那時候我們全都自信,只要擁有那頭大笨熊,索菲恩就是擁有再多數量的魔法師,也根本不頂用。我們都以為,索菲恩之所以竭力幫助蒙提塔,是他們希望那些草原人能夠替他們衝鋒陷陣,蒙提塔人就像那些野蠻人一樣,強悍而又不畏懼死亡,他們將犧牲看作是一種光榮,實在沒有人比蒙提塔人更能夠成為值得信賴的打手。」
荷科爾斯三世問道:「那麼現在你對此又有什麼樣的看法,當初低估索菲恩王國,顯然是我們最大的失算,弄得現在我們卡敖奇在世人的眼中就彷彿是一頭紙老虎一樣,而那場對於萊丁王國的詳攻,原本計畫中的撤退變成了懼怕和示弱的證明,而且有證據顯示,萊丁王國正在策畫聯合各國共同壓制我們。」
那位宰相大人對此並沒有感到緊張,他淡然地說道:「放心好了,萊丁王國不可能有所作為,據我所知,操控這個王國的那神秘組織的上層,顯然再一次發生了巨大的動盪。
現在萊丁王國自顧不暇,不過量重要的,便是海盜島突然間消火。雖然海盜王羅賽姆和他的手下,在人員方面並沒有遭受多少損失,不過他們的戰艦以及武器全部毀於一旦,而萊丁王國又不可能公然重新武裝一支海軍。
因此等到羅賽姆恢復戰鬥力,恐怕還得五六年時間,沒有海盜王參與,萊丁王國絕對不會作出強硬的勢態。」
「你知道掌控者上層發生了什麼事情嗎?」荷科爾斯三世微笑著問道。
索米雷特並沒有回答,因為他知道皇帝陛下肯定會將這個秘密說出來。
「那位控制全局的總座就快要死了,但是那個組織卻挑選不出合適的接替者,現在整個組織由五位上層共同掌管,他們無論是能力還是魄力全都不足,而且最重要的,便是意見無法統一。」皇帝陛下說道,他的嘴角掛著一絲興奮的笑容。
「恭塔古要死了?」索米雷特和海格埃洛同時說道,這個消息對於他們來說,顯然頗為震驚。
「是德雷刻絲弄到的消息?」索米雷特追問道。
作為前任僱主,他對於這位助手有著相當的認知。
「不錯,德雷刻絲感受到他最為痛恨和恐懼的師兄正漸漸步入死亡,最終的死期絕對不會超過秋天。」皇帝陛下悠然地說道。
「這絕對是個好消息,卡立特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根本就算不得是個大魔導士,而且他在萊丁王國的影響微乎其微,恭塔占死後,萊丁王國就再也沒有值得畏懼的魔法師了。」海格埃洛說道。
「你忘了那個狂法師?」索米雷特糾正道。
「那個傢伙恐怕不是什麼正牌的魔法師,我並不認為他精通什麼強大的魔法。」海格埃洛不以為然地說道。
「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那位皇帝陛下疑惑不解地問道,他甚至抬起頭暫時離開了米琳達結實的雙腿。索米雷特同樣一臉驚詫,顯然他也並不知道其中的奧妙所在。
「這完全是——種直覺,我曾經進入過萊丁,當時是為了尋找費妮,我雖然僅僅只是匆匆看了一樣那個所謂的托法師,不過他給我的感覺就和我們的皇后陛下一模一樣。」海格埃洛平靜地說道。
「和我一樣?」這一次連米琳達也驚奇地望著海格埃洛,「你是指什麼,難道那個狂法師也同樣是個女人,或者他是和你我一樣的花花公子。」
「如果那個傢伙是個女人,那恐怕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噩夢,同樣他也絕對不會是懂得浪漫的人物,他的體魄和脾氣看上去就和那頭大笨熊一模一樣,他們倆簡直就是親兄弟。
『我說的和你一模一樣,所指的是你們倆有著相同的特質,站在你們身邊,我同樣能夠感受到兩種截然不同的壓迫感。』海格埃洛解釋道。
聽到這裡,米琳達顯然明白了海格埃洛所指的是什麼,她禁不住皺起了眉頭。
而那位皇帝陛下則忍不住嚷嚷道:『親愛的老婆,快告訴我,海格埃洛所說的一切到底代表了什麼,那位狂法師有哪一點和你相同,還有,我怎麼感覺不到你身上存在著什麼壓迫感?』
米琳達輕輕泯了一口酒,拍了拍那位皇帝陛下的臉頰說道:『海格埃洛想必是要說,那個狂法師和我一樣,全都不是真正的魔法師,我們僅僅只是擁有魔法力量的武者,就像索菲恩的那個魔法騎士凱特一樣。』
『更加完美的魔法騎士。』海格埃洛看了米琳達一眼,淡淡地說道:『那位托法師已經將武技和魔法融合得天衣無縫。』
『看來魔法帝國時代,三大兵團的輝煌將再一次重現。』荷科爾斯三世歎了口氣說道。
『對了,你宣召我們來,想必不是為了對我們抒發心中感慨,順便看一場你們倆表演的令人倒胃口的親暱戲吧。』海格埃洛不以為然地說道。
『當然,我確實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們。』荷科爾斯三世暫時離開了『枕頭』,坐正身體說道:『對於聖者荷裡你們有什麼樣的認識?』
『聖者荷裡?蒙提塔草原上的救世主?我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我對此並非極為瞭解。』說著,海格埃洛轉過頭來看著索米雷特。
他知道這個『萬事通』對於各種雜七雜八的東西有些研究。
果然只見索米雷特點了點頭說道:『聽說過這個人,正如海格埃洛所說,這個人被蒙提塔人稱作為救世主,他應該是存在於迄今七百年前的人物,因此他肯定經歷了魔法帝國最為輝煌的時代。
拯救蒙提塔人,消滅了眾多狼群,令一個民族得以繁衍生息,這無論如何都是一件大事情,因此魔法帝國不可能不注意這個同時代赫赫有名的人物。
但是從魔法帝國遺留下來的文獻之中,卻始終找不到關於這個人物的資料,只能夠用兩個理由來解釋。
第一,便是蒙提塔人的傳說有誤:第二,便是那位聖者荷裡原本就是魔法帝國的人,而且他還有著為人多數人所知的另外一個名字。
在我看來,第二個理由更加充分,事實上我一直懷疑,那位聖者荷裡正是當年的諸位魔法皇帝之一。』索米雷特詐詳細絀,將自己所知的一切說了出來。
現在看來,和你所設想的差不了多少。」荷科爾斯三世皺緊了眉頭說道:「我必須告訴你們一件事情,當初索米雷特安插眼線進入那些逃亡者的時候,我同樣也進行了一番部署,我並非僅僅只是放出了一些謠言,事實上,我派遣德雷刻絲親自實施了我的計畫。
德雷刻絲成功將很多狼群眾集在——起,他指揮著狼群大軍進攻蒙提塔王國的首部格蘭特城。
一切原本進行的非常順利,沒想到卻被一個意外的人物破壞了全盤部署,那個人便是聖者荷裡,就像傳說中一樣,他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召喚出了身披金色鎧甲的千萬士兵。」
索米雷特疑惑不解地問道:「難道德雷刻絲沒有將這件事情徹查個清楚明白,他不是極為精通隱身的秘訣,而且他不是還擁有那枚能夠看透力量本質的水晶球?」
荷科爾斯三世點了點頭說道:「最奇怪的正是這一點,據德雷刻絲所說,他一看到那位聖者荷裡,就不知道為什麼下意識地亡命奔逃,事實上他甚至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彷彿被另外一個人侵佔了一般,而侵佔了他身體的那個人,顯然對於聖者荷裡有著與眾不同的恐懼和害怕。」
「難道那位聖者荷裡精通某種神奇的精神魔法?」旁邊的海格埃洛忍不住問道,這令他突然間想起,當初在成達維爾而對那諸神審判時的情景。
那時候的他同樣喪失了行動的力量,甚至喪失了反抗的勇氣。
經歷過同樣事情的米琳達也皺緊了眉頭,她的腦子裡面有著和海格埃洛——模一樣的想法。
「應該不是這個原因,我很清楚你所擔憂的是什麼,一直以來,我都密切注視著索菲恩的一舉——動,特別是那幾個敏感人物的行蹤,更是不敢有絲毫放鬆,那位小禁咒法師一直跟在他的老師身邊,而索菲恩王國的長公主殿下,三天兩頭去凱琴島的魔法協會勒索一番,現在沒有人敢對她的予取予求有所抱怨。
而更有力的證據來自德雷刻絲,別忘了他也曾經經歷過成達維爾的那場奇跡,而且身為魔法師的他,絕對比你們對那個驚人動地的禁咒魔法,有著更加深刻的認識,最近幾個月之中,他無時無刻不在研究這些東西。
他十分肯定地宣稱,那種感覺和常初在精神風暴底下所受的束縛,完全不一樣,而且兩者之間根本就不存在絲毫共同之處。」
聽到這裡,索米雷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語氣低沉地緩緩說道:「那麼是誰控制了德雷刻絲的意識和身軀呢?德雷刻絲可不是一個軟弱無力的角色。」
彷彿心有靈犀——般,這位宰相大人和皇帝陛下對望了一眼,然後兩個人的目光雙雙指向了御花固的所在。
「你顯然已經明白了我所擔憂的事情。」荷科爾斯三世同樣點了點頭說道。
「兩個神話傳說之中的人物居然出現在這個時代,實在是太令人意想不到了。」索米雷特重重地歎了口氣說道。
旁邊的米琳達和海格埃洛此時已然默不作聲,顯然他們倆隱隱約約也猜到了些什麼。
「現在最好能夠確認,那個聖者荷裡到底是真人還是——個冒牌貨色,雖然不知道是怎樣幹的,不過據我所知,以希茜莉亞的本事,想要裝神弄鬼並非不可能。既然德雷刻絲對此無能為力,那麼恐怕就得煩勞邪法師特紐德出馬,往蒙提塔王國走一趟了。
至於德雷刻絲,他現在的狀況對於我們來說,還不知道是禍是福,唯——可以肯定的便是,如果真的有東西能夠佔據他的意識,那絕對不會是我們這些人能夠對付得了的。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情可以確認,那場風暴過後,蒙提塔將不再是原來那個草原國度,我相信當初索菲恩人竭力幫助蒙提塔,同樣也是因為那些腦子比較靈光的高層人士,早已經發現蒙提塔是個可以任意塑造的國家,而垂垂老矣的索菲恩,自己則早巳經失去了變革的活力。
另外一個可以確認的事情便是,強大起來的蒙提塔王國,必然會威脅到卡敖奇的生存,那幾個世紀以來結成的世仇,浸透了鮮血,而且我們同樣也很清楚,這些草原人從來不相信依靠妥協和談判能夠解決問題,甚至他們為了解決自己內部的紛爭,也會拿起屠刀。」
聽到索米雷特這樣一說,荷科爾斯三世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過了好一會兒,他再一次重重地歎了口氣說道:「想當初,我們曾經意氣風發地宣稱,要讓卡敖奇的疆土拓展到大陸的盡頭,那時候在我們的眼裡,馳騁疆場、橫掃千軍,簡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西面的索菲恩垂垂老矣,東而的蒙提塔還遠遠不成氣候,北面的萊丁是個充滿了市儈的商人國度。
我記得那個時候,我們整天說著豪言壯語,先平定索菲恩王國這個古老的國度,用懷柔的政策,令它那眾多的魔法師為之我們所用;然後依靠無敵的軍團和強大的魔法師兵團,——舉吞併萊丁,原本在我們的設想之中,唯獨只有這場戰役能夠令我們費些腦筋。
平定萊丁之後,無論是海盜島還是蒙提塔都如同探囊取物一般,我們所需要費心對付的並不是敵人,而是大自然的力量。那時候我們的設想是如此美好,沒有想到,現在我們卻面臨著四面楚歌的境地。」
「索菲恩隱蔽著不為我們所知的強大怪物,而且這些怪物的數量居然不少,足以令整個卡敖奇王國為之傾覆;索菲恩高層不希望戰爭的怯懦表現,居然是卡敖奇無比的幸運,要不然一旦開戰,恐怕卡敖奇將毀滅在戰火之中。
更為糟糕的是,我們的舉動驚動了垂垂老矣的萊菲恩,而且令它看到了自己最有價值的所在,那些原本被當作是不穩定因素,受到排擠和壓制的傢伙,現在紛紛被釋放了出來。
索菲恩王國的上層,顯然不願意自己的國度發生難以預料的轉變,因此他們將蒙提塔當作是巨大的試驗場地。垂老的索非恩也許不會對我們發起進攻,但是東面的草原人卻絕對會攻擊我們的邊境。」
這位皇帝陛下所擔憂的事情,同樣也令其他人掛懷。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案米雷特首先打破了沉默。
「現在最重要的是探聽清楚,那位聖者荷裡是否真的是那七百年前傳說中的人物,我始終在懷疑這件事情。
如果我打算在那個固執的草原國度,推行一項波及所有人的變革,也肯定會從那位傳說中的人物身上打主意。因為他對於草原人來說,意味著至高無上的神靈,神靈的旨意沒有人會懷疑甚至違背。
如果證明那位聖者荷裡確賞是個冒牌貨色,那麼可以肯定,這件事情的背後必然有索菲恩在搞鬼,如果真的確實如此,我們只有先發制人,我和海格埃洛早巳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荷科爾斯三世微微地點了點頭,他很清楚那個作戰計畫是何等周密詳盡,那是他們幾個人花費了近十年的時間,慢慢打造出來的計畫,這個計畫甚至周密到派遣什麼人擔當特定的職位都絲毫不差。
「那個計畫在目前的情況之下仍舊有效嗎?畢竟那個時候,我們還不曾知道,這個世界上,竟然存在著超越科比李奧的禁咒法師。」旁邊的米琳達提醒道,她同樣也是參與者之一。「我們已然進行了調整,最幸運的是,我們的手中掌握著唯一能夠對付他的武器,值得諷刺的是,這件武器原本竟然還是他從斯崔爾郡那古戰場之中挖掘出來的。」海格埃洛冷笑著說道。
他對於能夠順理成章地消滅自己的情敵,實在是非常感興趣。
「你是說那把靈魂匕首?不過你別忘了,那個和你訂婚卻立刻私奔的小新娘,正是一位靈魂之神的神降士,也許她會有辦法讓自己的情人復原。」坐在一旁的米琳達嘲諷著說道。
海格埃洛對著自己的死對頭怒目而視,冷哼了一聲說道:「我已經讓特羅德在那把靈魂匕首之上動了手腳,那把靈魂匕首已然不再是原來那件凶器。它不但能夠抽收並且封印被害者的靈魂,而且在將靈魂封印其間的那一剎那,還會將被刺者的肉體化為灰燼。
無論是失去了靈魂遺是肉體,都意味著死亡,不過既然對手是索菲恩小禁咒法師,值得我們用雙重的手段來對付他。」
說到這裡,海格埃洛看了猶豫不決的皇帝陛下一眼,「現在必須由你來決定,是否要按照計畫進行。」
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皇帝緩緩地點了點頭,他轉過頭來仰望天空,遠處夕陽巳然落下,只留下天際盡頭那——抹殘紅。
在萬里之外的雲中之城,恩萊科此時此刻正在和風雨閃電搏鬥。
如果不是混沌晶壁無數次幫他擋住了那致命的電擊,他恐怕巳然變成了一堆散發著焦味的炭灰。
昨天他的試驗不太成功,不過今天看起來運氣不錯。
在黑漆漆的夜空之中卻有著三個金色的球體,它們散發著灼亮耀眼的光芒。
無數閃電圍著那三個金色的球體亂竄,那三個球體,彷彿正在源源不斷地吸收著風暴之中,所蘊育的那恐怖可怕的能量。
恩萊科無時無刻不在注意著那三個金色球體,昨天正是因為編織球體的金屬絲燒蝕熔化,以至於由金屬絲組成的球形魔法陣為之崩潰。
唯——值得慶幸的是,魔法陣融化的部位,位於球體上方,因此恐怖的能量一窩蜂地向上噴發。
如果方向相反,恩萊科很懷疑這個世界上是否還有雲中之城存在。
他現在實在有些後悔,當初為什麼將那一圈護城河設計成為圓形,又為什麼將圓心定在雲中之城正中央的位置。
也許應該造成橢圓形狀,那兩個中心位置的底下空出兩塊巨大的廣場,也許那樣,便能夠將危害減低到最小。
不過現在,後悔顯然已經來不及了,他看了一眼,頭頂上漂浮著的那一大團黑乎乎的東西。
雨水令那坨東西變成了一堆稀泥。
事實上,那原本就是從草原上隨意挖掘出來的泥土。
甚至連恩萊科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議,這種一文不值、要多少有多少的玩意兒,居然和價值連城璀璨奪目的寶石,有著——模——樣的成分。
此時此刻恩萊科總算明白,為什麼神話時代的諸神和魔族竟然如此慷慨。
像理智之心和靈魂之眼這樣用極其珍貴的寶石,製作而成的神器,居然如此氾濫。
如果原料全部是爛泥和石頭,這些不值錢而且予取予求的玩意兒,確實能夠輕而易舉地製造一大批神器出來。
雖然沒有將泥土變成過寶石,不過恩萊科對此深信不疑。
因為這些知識全都來自於那個金屬小東西莉特兒,而且從莫斯特那裡也得到了肯定的答覆。
恩萊科漂浮在空中,眼見那三個金色的圓球變得越來越亮,突然間,無數道亮麗的閃電將它們連成了一體,他知道現在是最為關鍵的時刻,昨天便是在這裡功虧一簣。
灼眼的白色電弧漸漸聚攏在正中央的位置,恩萊科很清楚,那裡的溫度比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熔爐還要高幾十倍。
任何金屬到了裡面都會被化為氣體,甚至不會留下一點殘渣。
他用手指輕輕劃了兩下,從那——坨漂浮著的黑影之中分出了一小塊。
那一小塊稀泥飄飄蕩蕩朝著正中央位置飛去。
還沒很靠近,那團稀泥便冒起了濃濃的白煙,包裡在稀泥之中的水分轉眼之間被蒸發得一乾二淨。
那亂竄的電弧彷彿一把把鋒利的彎刀,迅速將乾裂的泥塊分割成了無數散碎的小塊。
更有一些一碰觸那灼熱的電弧,便立刻化作灰塵和碎屑。
這是恩萊科原本沒有預料到的,不過此時此刻他又無法停息下來。
又分出更大的一塊投入中心熔爐之中。
恩萊科自顧自地念頌起那冗長的咒文來,只見他雙手憑空劃了一道魔紋。
正中央的熔爐之中,同樣映射出同樣的魔紋圖案,不過在那灼眼亮麗的電弧映照之下,那個魔紋顯得異常黯淡。
恩萊科根本無心他顧,他圍繞著金色的圓球飛了一圈,仔細檢查了——下,沒有燒蝕和熔化的跡象之後,他專心致志地詠頌起咒文來。
時而將泥塊分出一些投入灼熱的電弧之中,時而檢查一下那些金屬圓球,剩餘下來的時間,他始終在詠頌那篇長長的咒文。
這是個很煩人,而且很佔用時間和精力的工作,可是偏偏又沒有人能夠幫得了他的忙。
唯一擁有能力的人,便是他的妻子兼老師,克麗絲長公主殿下。
但是克麗絲正沉溺於自己的研究和試驗之中。
至於大魔導士希茜莉亞,她可沒有同時操縱兩種魔法能量的本事。
而且這位出生於草原的大魔導士,正如其他草原子民一樣,對於生養她的大地有著深厚感情,因此最為精通的是土系和水系的魔法。
雖然她並不像卡敖奇的人笨熊那樣偏頗,不過同樣也不像索菲恩王國的眾多高階魔法師一樣兼容並蓄。
她唯——能夠做的,便是在底下支撐起一座巨大的防禦魔法陣。
一旦自己試驗失敗,也不至於波及到雲中之城和底下的格蘭特城。
畢竟有了昨人的失敗,這——次恩萊科舊也不敢毫無防範。
風暴依然肆虐,不過閃電已然漸漸平息,一切來得如此突然,僅僅只有兩個小時,原本滿空飛舞的電弧,已然化作了時斷時續的點點微光。
恩萊科不知道已經過去了多少時間,他唯一關心的便是,這一次是否成功。
雖然電弧已然漸漸削弱,不過他仍舊不敢過於靠近,稀泥蒸騰起來的那團霧氣,始終久久不肯散去,現在天空之中彷彿積壓著一層新的烏雲。
這層烏雲不但灼熱,而且散發著陣陣中人欲嘔的惡臭。
根據以往的知識,能夠散發出如此難聞惡臭氣味的東西,十有八九含有劇毒。
不過恩萊科卻並沒有從這層烏雲之中,感覺到劇毒存在的跡象。
相反的,烏雲之中反而充滿了活性十足的土系能量,這絕對是滋養大地萬物最好的養料。
恩萊科輕輕捲起一陣狂風,推送著那團烏雲朝著遠方飛去。
他猜想風暴過後,那裡將會成為——塊異常肥沃的土地。
「哧哧」聲中,三個圓球上面的電弧漸漸熄滅。
原本散發出亮麗金色光芒的圓球,終於呈現出原有的本質。
黑乎乎的表面上,斑斑駁駁佈滿了燒蝕的痕跡。
在狂風暴雨的沖淋之下,蒸騰超陣陣霧氣。
突然間——個圓球爆裂了開來,飛竄起一蓬細碎的金屬絲。
受到這意外的衝擊,另外兩個圓球也紛紛爆裂。
一時之間,天空之中到處都佈滿了閃耀著青藍色電芒的點點寒星。
金屬絲互相撞擊發出陣陣清脆悅耳的聲音,那彷彿是來自天際,諸神親手彈奏的樂章。
不過對於漂浮在空中的恩萊科來說,這些漫天飛舞的金屬絲,無疑是最為危險的利器。
他連忙用無數冰盾將自己的四周團團圍住。
對於這些灼熱的金屬絲,以往堅若磐石的混沌晶壁,這一次卻絲毫沒有用處。
滿天飛舞的金屬絲,撞擊在冰盾之上,發出悅耳的金屬聲音,不過,那灼熱的高溫,卻令冰盾在瞬息之間佈滿傷痕。
幸好對於恩萊科來說,補充一層冰盾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因此還不至於被弄得手忙腳亂。
不過他真正擔心的,卻是底下的雲中之城,這從天而降的灼熱金屬絲,也許會造成可怕的災難。
恩萊科穿透層層冰盾向下張望。
那難以盡數的金屬絲,居然被一面巨大的晶瑩剔透的水晶牆完全阻擋住。
在他的記憶之中,並沒有這種魔法存在。
不過那種魔法,顯然屬於水系的一種,施展這種魔法的,想必正是大魔導士希茜莉亞。
此時此刻,恩萊科終於感到魔法世界的高深廣博,他所知道、所看到的,恐怕還只是冰山那露山水面的一角。
也許連諸神也所知有限,畢竟他們也只不過代表有秩序、有規則的那一小部分。
也許正如克麗絲所說的那樣,即便擁有永恆的時間,他們倆也很難完成對整個世界的探索。
因為這個世界是在太廣闊,而且有著太多不為人知的謎題……
又整整經過了兩個小時,等到那一團漂浮在半空之中,黑漆漆其貌不揚的玩意兒,在瓢潑大雨和肆虐狂風的沖刷吹拂之下,漸漸冷卻下來。
等到沾附在表面之上的雨水,再也不化作水蒸氣散發到空中。
恩萊科這才繞過那——層透明的水晶牆,緩緩朝著地面飄落下去。
那團黑漆漆的東西,彷彿被一根絲線繫住一般,跟在他的身後,那團東西實在其貌不揚,絲毫不比它當初一團爛泥的原來模樣好幾分。
看著這團東西,甚至連恩萊科自己也在懷疑,他是否又一次失敗了?這團東西,怎麼看都不像是華貴絢麗的寶石。
不過從這團東西上面,倒確實能夠感受到強大而又穩定的風屬性魔法能量。
那些能量,無論是濃度還是純正,都遠遠超過普通的藍寶石。
恩萊科確實沒有想到,原本為了省錢而這樣做,現在居然獲得了這出乎預料之外的結果。
雖然這些東西,作為寶石顯然很不合格,不過,當作是儲存風屬性能量的魔力源,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帶著那一大塊東西降落在地面,恩萊科這才發現,這塊東西實在是太大了一些。
它就像是一座小山,甚至比那塊棄劍之石更加龐大。
顯然不經過切割,根本就無法通過大門。
想到這裡,恩萊科伸出手來接了一些雨水。
他輕輕地念頌起他並不太熟悉的咒文。
幸好咒文並沒有記錯,只見掌心上面的雨水,化作了一片藍色的光芒。
恩萊科將手輕輕一揮,藍色的光芒像電射一般,擊中了那塊巨大又黑漆漆的東西。
只聽到一連串「叮叮噹噹」的聲音響起,巨大的堅冰將那團東西凍了個結結實實。
突然間「劈啪」一聲響過,一條裂縫從堅冰的頂部筆直通到底,緊接著發出「啪」的一聲清脆的聲音。
那塊堅冰碎成了無數碎片,連帶冰封在裹面的那塊巨大的東西也一起碎裂開來。
令恩萊科眼睛——亮的是,那堆黑漆漆的東西裡面,倒是堆積著幾堆晶瑩剔透的亮麗晶體。
雖然顏色有深有淺,晶體的體積也大小不——,不過至少要此外面好看許多,它們倒是可以被稱作為真正的寶石。
用一陣風捲起那散落一地的碎塊,恩萊科朝著自己的宅邸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