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木變得越來越多,本來只是一兩棵孤零零得生長在那裡,現在已經三五成群聚在一處,前面更有一片小樹林,這是真正的樹林,每隔三五步便生長著一棵小樹,雖然樹幹很纖細,雖然枝葉稀稀落落的並不茂密,但是在這莽莽荒漠之中,已經算得上是一片極為可喜的景象了。
能夠看到成片的綠色,恩萊科甚至有一種從地獄進入天堂的感覺。
這裡確實是天堂,是荒漠之中的天堂。
再往前走,地上開始生長出綠色的青草,時而還有一叢叢灌木,猶如一蓬箭支一般從地裡鑽出來。
這些灌木形狀極為奇特,筆直的莖桿之上頂著五六片樹葉。
草地正中有一條被人們踐踏出來的道路,雖然同樣是黃土,但是因為水份被鎖在土壤裡面,濕潤潤的顯得極為肥沃和滋潤。
樹木和青草構成了一幅簡單的但是極為美麗的景象。
每一個剛剛從荒漠之中走進這裡的人,都會被這副美景所震驚。
穿過樹林,在草地的中央有一座鎮子。
雖然這座鎮子只是由十來個形狀各異的帳篷組成的,但是這裡頗為熱鬧。
在鎮子的東側有一座用木板和鐵絲紮成的馬圈,裡面放養著五六十匹高大神駿的戰馬。
恩萊科很欣賞這些駿馬,小時候幫父親打理雜貨鋪的時候,他就見過無數馬匹。
但是那些馬匹之中沒有一匹能夠和這些駿馬相提並論。
即便在維德斯克,在那些神聖騎士們的坐騎裡面,也很難找到和這些駿馬一樣高大挺秀的馬匹。
馬圈裡面雖然只有這些駿馬,但是小鎮上的人遠遠不止這些,在帳篷外面,草地上,樹林裡,能夠看到的人已經不止五六十人,而那些帳篷之中更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常,想必裡面絕對不會只有寥寥可數的幾個人。
「我能夠四下參觀一下嗎?」恩萊科問道。
「隨閣下的意願,反正在這裡你不會找不到我的。」戈爾斯羅淡淡得說道。
一開始的時候,對於恩萊科,他還表現得極為客氣。
但是等到發現,保持這樣的態度對於他們倆來說,同樣是很辛苦的一件事。
戈爾斯羅漸漸恢復了往常的樣子,至少是往常對待陌生人的樣子。
至於恩萊科,同樣感到,這位「影劍聖」還是對他冷漠一點好,這樣他至少用不著擔心被劈成碎塊。
看到戈爾斯羅的到來,那些閒逛著的人中有人高聲喊叫起來:「頭來了--」
頓時鎮子裡面沸騰起來,好些人飛快得從帳篷之中鑽了出來。
他們中作什麼樣裝束的都有。
穿著白布圍裙,肩膀上面搭著一條毛巾,酒保一般模樣的人。
濃妝艷抹穿著花花綠綠很庸俗也很艷麗的長裙的舞女模樣的人。
身穿筆挺的衣服頭髮梳理得整整齊齊,外面套著一條皮質坎肩的商人模樣的人。
……
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人物全都迎了上來。
其中一個小舞女甚至跳起來撲到戈爾斯羅懷裡。
恩萊科原本以為那個舞女是戈爾斯羅的情婦,這並不難以想像,以戈爾斯羅在這裡的地位,有一兩個情婦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但是等到他聽到戈爾斯羅絮絮叨叨得問那個小舞女,有沒有闖禍,是不是任性不聽話,那樣子就像是一個慈祥的父親,在盤問調皮的女兒的時候,恩萊科又有些猶豫不決起來。
這好像不大象情人之間的對話。
不過恩萊科並不敢完全肯定,因為他所看到過的情人之間的對話都有些異常。
海格埃洛對另一個自己--那位費納希雅小姐的態度絕對不能夠用來參考。
米琳達又絕對是個極為不正常的人物。
而凱特對於公主那種不知道應該算是愛情還是忠誠的情感,好像同樣也沒有任何參考的價值。
唯一一對真正算得上是真摯的愛情的便是莫妮紗和菲斯勒這對歡喜冤家,不過她們倆的情況也很特殊。
恩萊科站在旁邊正猜測著戈爾斯羅和那個小舞女的關係,沒有想到,戈爾斯羅突然間將那些小舞女拉到他的跟前。
「希萊婭,你照顧一下這位第一次來這裡的小兄弟,讓他好好得吃一頓,換一身衣服,明天我們要進入荒漠深處,再給他弄一匹馬。」
「頭,他是誰?」那位小舞女用手比了比她自己和恩萊科的身高。
周圍的人頓時發出轟然的笑聲。
但是恩萊科卻一點都笑不出來,這是他最沒有自信的地方,他的身高比同年齡的人要矮小一些。
這種自卑在和同伴一起的時候還不顯得那麼強烈,畢竟使館裡面的那些人,個個年紀都比自己大得多,而和自己同年齡的人只有貝爾蒂娜和傑瑞,偏偏他們倆同樣也是小個子,傑瑞甚至比他還要矮小一些。
但是到了外邊就完全不一樣了,只不過還從來沒有人這樣明目張膽得嘲笑自己罷了。
「希萊婭,對客人禮貌一些,人家可是大人物。」看到恩萊科尷尬的樣子,戈爾斯羅心中頗為愉快,但是面子上總還是要過得去。
「大人物?他?」那位小舞女眉毛一挑,滿臉都是不相信的神情。
「你快點帶著他去四處轉轉,你自己問他就可以了。」戈爾斯羅將那個小舞女打發走。
將恩萊科帶到樹林的一角,那個小舞女一把揪住恩萊科的衣領問道:「快說,你倒底是什麼大人物,頭不會騙我的。老實交待。」
恩萊科看了看這位濃妝艷抹的小舞女,透過那塗抹得極厚,顯得過於蒼白,給人的第一印象就好像是刷了石灰的牆壁。
不過除了這庸俗的化妝以外,這個小舞女倒是他所看見過的女孩中排得上號的美女。
而且她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野性十足,就和米琳達一樣。
只不過米琳達要顯得成熟深沉一些,而這個小舞女渾身上下都洋溢著青春的活力。
雖然厚厚的化妝掩蓋了小舞女天然的魅力,但是還是能夠清楚得看出來,她的年齡和自己差不了多少。
「好好好,我告訴你,我的名字叫恩萊科,索菲恩王國使節團成員。」
恩萊科原本以為只要報出自己的大名,那個女孩立刻就會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讓他感到失望的是,那個少女顯然並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只見那個小舞女皺著眉頭想了想,突然間說道:「誰知道你是什麼人,你能不能爽快一點告訴我,你倒底有哪些本事,能夠讓頭稱呼你為大人物?」
「我,沒有其他什麼本事,只是比較擅長施展魔法而已,我可以算是一個禁咒法師。」恩萊科說道,雖然他的語氣相當平淡,但是心中其實頗為得意。
「禁咒法師?喔--,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拐騙了海格埃洛的新娘,弄得整個卡敖奇雞飛狗跳的那個索菲恩人。」那個小舞女顯然已經認出了恩萊科的身份。
恩萊科愣愣得看著眼前這個小舞女,說實在的,因為這種事情而被別人牢牢記住,對於恩萊科來說讓他極為尷尬。
更何況,恩萊科絕對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現在傳揚成這種樣子,和海格埃洛比起來,他的名聲好像更不光彩。
但是,恩萊科又沒有辦法為自己辯護,他就好像嘴裡咀嚼一顆酸溜溜的青梅一般,吞下去又不是吐出來也作不到。
「不過你膽子真是大得不得了,你居然敢跟著頭到這裡來,頭對於你拐騙的那位新娘,同樣也是癡心一片,我好心好意警告你,當心被頭砍成兩段。」那個小舞女盯著恩萊科看了一眼又緩緩說道。
恩萊科絕對沒有想到這個小舞女竟然如此心直口快說出這樣一番話。
「戈爾斯羅先生和你倒底是什麼關係?你們倆好像很親密的樣子。」恩萊科小心翼翼得問道。
「我?」那個小舞女歪著頭想了一會兒說道:「我把他當作是大哥來看待,不過,他總是象老爸一樣愛管我的事情。」
「我不明白?你能不能解釋清楚一點。」恩萊科疑惑不解得說道,顯然他對於這兩種關係實在是無法等同起來看待。
「你可真是死板,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只要感情好就可以了,大哥和父親不都是一樣的嗎?我就是我,只要我認為我自己是正確的,誰都不能夠約束我。」那個小舞女看著恩萊科繼續說道:「你們索菲恩人真是很奇怪,老子和兒子之間的關係弄得這樣死板,看我們這裡,就算是親生父親也得尊重我們的意思,兄長就跟別說了。」
恩萊科絕對沒有想到卡敖奇王國居然如此自由,不過想想也是,如果不是這樣自由的話,怎麼可能有海格埃洛和米琳達這樣性格猖狂的傢伙存在。
在索菲恩王國這樣的傢伙恐怕早就被父母嚴格管束住了。
在索菲恩,唯一讓恩萊科感到難以想像,性格張狂的恐怕就只有那位克麗絲老師一個人了。
不過她也算是鳳毛麟角一般的珍稀動物了。
「戈爾斯羅叫我照顧你,走,先讓你填飽肚子再說。」那個小舞女一把勾住恩萊科的手臂,身體和他很緊密得貼在一起,顯得很親密的樣子向最大的那個帳篷走去。
恩萊科頗不習慣,他神情尷尬得和那個小舞女走進帳篷。
「希萊婭,難得你看上男人,怎麼找到一個心愛的小情人了?」
「喂,希萊婭,你原來喜歡這種乳臭未乾的小男孩。」
……
恩萊科倒是沒有想到,身邊的小舞女在這個地方倒是一個極為受人注目的公眾人物。
更令他想像不到的是,那個小舞女居然毫不退讓,總是針鋒相對和那些嘲弄她的人,放肆得笑罵著。
這令跟在她身邊的恩萊科很不習慣。
小舞女拖著恩萊科穿過人群,逕直來到櫃檯前。
和大多數小鎮的旅店一樣,這裡既是餐館也是酒吧。
櫃檯前擺著一條長凳,長凳上坐滿了人,在每一個人的面前都放著一堆酒杯,唯一的區別就是杯子的多少和裡面有沒有酒。
另一個和小鎮旅店一摸一樣的地方便是,在這裡絕對沒有太多的選擇,想要在這裡品嚐不同風味的飲料和各種各樣精心烹製的美味佳餚,是絕對不可能的,這裡只有三種酒--兩種極為烈性的白酒和任何地方都能夠喝到的普通麥酒。
至於食物也只有三種--土豆牛肉,捲心菜沙拉,和一種豬肉餡料的烤餅。
不過這裡還免費奉送一盤不知道用什麼材料製作的濃湯,雖然樣子看上去不怎麼樣,但是味道聞起來倒是頗香。
「達利,給他來一份土豆牛肉兩張烤餅。」那個小舞女指了指身邊的恩萊科:「再來一杯拉烏酒」。
「不用為我點酒,我不會喝酒。」恩萊科連忙阻止道。
沒有想到那個小舞女毫不理會,繼續說道:「再給我來一盤捲心菜沙拉,一份餡餅。」
點完菜,小舞女轉過頭來看著恩萊科說道:「你是不是男人,到這裡來的男人哪有不喝酒的道理?或者你還沒有長大?」
說著那個小舞女有伸手比了比,自己和恩萊科的身高。
恩萊科被這個蠻橫無理的小舞女弄得哭笑不得。
他只能轉過身去看著帳篷裡面那些正在閒聊著的人們。
這座帳篷是營地裡面最大的一頂帳篷,裡面至少能夠容納下三四十人。
讓恩萊科感到奇怪的是,除了櫃檯前面的這一排位子,其他地方並沒有安放椅子,桌子又窄又高,人們圍著桌子站成一圈,互相交談著。
在帳篷正中央的地方,有一塊空地,舞女們在那裡扭腰擺臀,跳著充滿誘惑力的香艷舞蹈。
帳篷外面總是有人進來,但是出去的人卻並不是很多,那些感到太過擁擠的人,便站在門口,門外也變成了帳篷延伸出去的一塊。
大多數眼睛都衝著中央的那個舞池,看著那香艷刺激的舞蹈。
像這種地方,恩萊科還是第一次來。
一切對於他來說都是很新鮮的。
恩萊科感到一切並不像他想像中的那樣骯髒和粗魯。
雖然周圍的那些人中確實不乏那種臉上有長長的刀疤,或者長滿橫肉的,一看便知道是亡命之徒的傢伙。
但是大多數人和自己並沒有什麼兩樣。
而且這些人也並不是大聲喧嘩,或者吵鬧著總是惹事生分,好像隨時準備幹架的樣子。
他們要麼低頭在那裡喝酒,要麼盯著那些舞女們。
雖然偶爾也有那麼一兩個人走來走去,但是他們大多數只是到櫃檯前來要食物和酒,很快便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面。
「你看上哪個人了?我可以替你介紹,不過有沒有可能說服她,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那個小舞女突然之間湊到恩萊科耳邊說道。
「不不不,我沒有這個意思,再說我身邊一點錢都沒有。」恩萊科慌忙解釋道。
聽到他這樣一說,那個小舞女立刻虎起臉來,一把抓住恩萊科的衣領說道:「你小子,將我們當作什麼人了?我們可不是妓女。」
「打他,狠狠打。」
「對,教訓教訓這個小子。」
……
周圍的人紛紛起哄。
好像是不打算讓別人看白戲,那個小舞女放開了恩萊科的領子,淡淡得說道:「你聽清楚了,這裡沒有強迫別人的人,也不准發生強迫別人的事,我們在這裡跳舞,是因為我們喜歡跳舞,而不是為了錢而出賣色相。光頭可從來沒有給過我們一分錢。」那個小舞女指了指身後那個酒保。
酒保居然笑著點了點頭。
看到沒有白戲可看,那位圍觀的人紛紛別轉身去,再一次將注意力放在中間那些舞女身上。
恩萊科對於那個女孩所說的話極為驚訝,他倒是很想問個清楚,但是又怕引起誤會。
那個光頭酒保將剛才小舞女點的那些東西端了過來,放在他們倆的面前。
恩萊科皺著眉頭看著那杯白酒,雖然還沒有喝,但是單單聞那股濃烈的酒精味道,恩萊科便感到醺醺欲醉。
「我替你點的,一定要喝掉喔。」那個小舞女冷冰冰得說道,顯然她還因為恩萊科剛才那番話而耿耿於懷。
周圍那些人時而往這裡瞟一眼,顯然對於這裡所發生的一切相當感興趣。
「我不能喝酒,酒精會使得精神發散,我的職業使得我不能夠接受這種飲料。」恩萊科找了個理由打算騙過那個小舞女。
沒有想到那個小舞女聽了這話之後輕蔑得說道:「不要以為你是個魔法師有什麼了不起的,這裡同樣也有魔法師,但是我從來沒有聽他們說過,魔法師不能喝酒。」
聽到她這樣一說,恩萊科大吃一驚,除了當初在來卡敖奇王國的路上遇到的暴龍盜賊團之外,沒有聽說哪一個盜賊團擁有魔法師,而暴龍盜賊團的那些魔法師,也是海格埃洛和索米雷特安排的。
魔法師這種身份極為特殊的人,很難想像會和盜賊混在一起。
不過旁邊的那些正在喝酒的人好像對於恩萊科的身份仍舊相當驚訝,畢竟魔法師的數量仍舊極為稀少。
「你們這裡同樣也有魔法師?」恩萊科問道,他實在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
「雖然沒有你那麼厲害,我們這裡也有幾個魔法師,而且我們還能夠自己製作魔法武器。」那個小舞女洋洋得意的說道。
她突然之間好像想起什麼似的看著恩萊科腰間佩戴著的那把彎刀。
「你的這件武器,想必也是一把魔法兵器吧,讓我看看。」說著那個小舞女自顧自得解起恩萊科的彎刀來。
旁邊立刻湊過來一堆人顯然和魔法武器比起來,舞女們的表演就顯得遜色很多。
只見那個小舞女極為熟練得抽刀出鞘,彎刀劃出一道暗紅色的光影。
雖然帳篷裡面光線極為暗淡,但是這把彎刀隱隱約約籠罩在一層暗紅色的光芒之中。
恩萊科自己都不曾見過這樣的景象,自從克麗絲老師將這把彎刀交給他以來,恩萊科從來沒有仔細得觀察過這把彎刀,更沒有看到過這把彎刀發光。
不過這層朦朦朧朧的暗淡紅光,使得整把彎刀顯得極為詭異。
「好邪氣的一把刀。」那個小舞女用三根手指牢牢捏住刀柄,突然手腕一振,彎刀迅速而又悄無聲息得劃了出去。
緊跟著,刀路一轉,彎刀就好像一條靈活的毒蛇一般盤旋著,時而吐出暗紅色的舌頭。
恩萊科愣愣得看著這個小舞女,他實在是沒有想到,這個小舞女的刀法竟然如此高明。
雖然沒有凱特那樣的身手,但是恩萊科對於武技並不是外行,他的本領甚至在騎士裡面都能算得上是不錯的。
但是,和這個小舞女比起來,恩萊科絕對沒有自信能夠抵擋得住,她那詭異莫測的刀法。
恩萊科甚至不敢肯定,凱特如果不施展魔武技的話,是不是能夠戰勝這個小舞女。
那詭異如妖魅邪靈一般的刀法,再配上這把本身便充滿邪氣的魔刀,雖然未必是最強大的武技,但是絕對是最有效的殺人手法。
「這把刀真是很妖,不過很配我的胃口,它能夠將我的力量發揮到及至。」那個小舞女雙眼發光得說道。
雖然恩萊科並不是一個感覺相當靈敏的人,但是他也看得出來,這個小舞女正在打這把彎刀的主意。
對於這件武器,恩萊科倒並不在乎,當初他就慷慨得將這把彎刀送給了那位萊丁王國的郡主。
但是,現在這把彎刀是莫妮紗小姐送還給自己的,對於恩萊科來說,它已經變成了一種紀念,對於莫妮紗小姐和菲斯勒的紀念。
紀念這對受到命運的作弄,因為那邪惡的詛咒而深深相愛,同樣也是因為那惡毒的詛咒,而用鮮血來祭奠了他們之間愛情。
「這是把受到詛咒的魔刀,它需要吸取使用者的生命力,才能夠真正發揮它的力量,只可惜這裡沒有能夠打造魔法武器的地方,要不然我倒是可以幫你製作一把適合你使用的魔法武器。」恩萊科說道,他原本只是想要用這番空口允諾,打發掉那個小丫頭。
沒有想到,那個小舞女突然之間一把抓住恩萊科的肩膀,語氣肯定得問道:「這是你說的啊!如果我幫你找到製造魔法武器的地方,你就幫我打造一把魔法武器。」
恩萊科實在是有點受不了這個小丫頭,總是喜歡動手動腳的。
「希萊婭,這種話你也會相信,你不看看他有多大,再說魔法武器有那麼容易製造嗎?」
「是啊,別相信他,你如果看上這把彎刀的話,拿了就走,別還給他。」
旁邊圍觀的人紛紛胡言亂語得出著餿主意。
那個小舞女倒並沒有聽這些人的話,她眼睛一翻,眉毛一挑說道:「這我倒是並不擔心,能夠製造出『生命聖水神器』的禁咒法師,既然答應為我打造魔法武器,就絕對不會失言的。」
「禁咒法師?」眾人轟然驚呼起來。
「生命聖水神器,難道是索菲恩的禁咒法師。」一個顯然腦子比較快的人說道。
恩萊科對於驚訝的眼神早已經習慣了。
更何況,他對於另外一件事情很感興趣:「希萊婭小姐,你剛才的意思是這裡就有能夠打造魔法武器的材料和工具?」
「是啊,這片荒漠通往萊丁王國,而萊丁王國盛產各種礦藏,稀有的金屬和寶石是那裡的特產,而這些東西又是打造魔法用具所必須的材料。這可是一大筆財源,我們並不靠打劫行商謀生,那些商人們也願意提供貨物給我們,我們幫他們運貨,同時自己也做點生意,如果有好的貨色,也會留下一點,反正我們這裡就有打造魔法用具的魔法師。」那位小舞女原原本本得將事情解釋了一遍。
恩萊科點了點頭,不過仍舊有一個疑問留在他的心中。
「你們這裡怎麼會有魔法師的?」恩萊科再一次問道。
「這誰知道,我們一直就有魔法師存在,自從影盜成立,就已經有魔法師加入了,影盜有兩個首領,一個是身為戰士的首領,他專門負責將影盜維持下去,另一個首領便是一位魔法師,製造魔法物品,培養下一代魔法師就是他的責任,同時他也是下一代首領的制定者,兩個首領的人選全都是由他指定。」小舞女說道。
對於這件事情,恩萊科倒是頭一次聽到。
他沒有想到,影盜竟然是如此複雜的一個組織,雖然不清楚暴龍盜賊團是怎麼樣的,但是對於血狐他倒是知道得一清二楚,血狐只有一位首領,那就是席貝爾,那個狡詐而又殘忍的亡命之徒。
「影盜歷史很悠久嗎?我曾經見識過和你們齊名的暴龍盜賊團,血狐盜賊團,我甚至親眼見到了他們的毀滅,你們和他們比起來,誰更早出現在這個沙漠之中?」恩萊科問道。
那個小舞女瞪了恩萊科一眼,淡淡得說道:「只是親眼見到暴龍和血狐的毀滅而已嗎?他們好像正是毀在你手上的,暴龍是你和科比李奧聯手消滅的,而血狐更是全軍覆沒在你創造出來的魔法兵團底下。要知道,你在荒漠之中名聲大得不得了,不過對於我們來說,你的名聲可並不好。不過你最好別把主意打到我們影盜頭上來,我們和那些肆無忌憚的暴發戶可完全不一樣。影盜是荒漠中歷史最悠久的一支盜賊團,都已經不知道存在了幾百年了。我們曾經見識過無數盜賊團的覆滅,但是我們仍舊能夠屹立不倒。」
對於那個小舞女所說的話,恩萊科倒是並不懷疑,畢竟那兩個盜賊團的覆滅和他有著不可推托的關係。
甚至可以說正是這兩個盜賊團的覆沒,才成就了他現在的名聲。
不過看旁邊那些人的神情,顯然他們並沒有感到恐慌,不過驚訝倒是在所難免的。
「不說了,你既然已經答應我,幫我製造兵器,那麼就快點開始。」那個小舞女一把將恩萊科拖了起來。
「希萊婭,你想要去打攪長老?」那個關頭酒保問道:「這裡的規矩你難道忘了?陌生人是不能求見長老的。」
「規矩我當然懂,我會徵求長老的同意,不過我想,長老也會願意見見這個傢伙的,更何況,我也想看看這個傢伙是不是徒有虛名,傳聞之中將這個傢伙吹捧得神乎其神。」小舞女嚷嚷道。
說完這些,小舞女一把拉住恩萊科就向門口走去。
恩萊科回頭看了一眼,那一口都沒有到嘴的土豆牛肉和豬肉餡餅,對於餓了一整天的他,那兩樣東西確實相當有吸引力。
但是恩萊科根本拗不過那個極度興奮的小丫頭。
從帳篷裡面鑽出來,被那個小丫頭拖著一溜小跑,來到營地中央的一座很高的帳篷前面。
門口一左一右站著兩個身穿亮銀色的輕質鎧甲,腰間佩戴著兩把長劍的衛士。
那個小舞女走到左邊那個年紀較長的衛士跟前說道:「西塞,你和爺爺說一聲,這個傢伙想要為我打造一把魔法兵器,要借用他的爐子和材料。」
那個年長的衛士上上下下看了恩萊科幾眼,然後用溫和而又禮貌的語氣說道:「恩萊科先生,長老大人正想邀請閣下,沒有想到您就來了。」
說著那個衛士向旁邊閃開一步。
那個小舞女便不再客氣了,她拉住恩萊科就往裡走。
進入帳篷,恩萊科稍稍吃了一驚,這裡絕對能夠稱得上是一個聚寶盆。
這座帳篷大約有十米多高,正中央有一座螺旋狀的扶梯,每隔兩三米便搭著一座木台,木台向四周延伸出八根支架,支架的另一頭貼著帳篷四周是一圈高大的木頭櫃子,櫃子被分成許多格子,每一個格子裡面都放著用於打造魔法物品的材料。
雖然未必比得上維德斯克魔法協會的倉庫,不過這裡所收藏的材料絕對稱得上價值連城。
幸好恩萊科已經是個見慣大市面的人,更何況在斯崔爾郡的大草原上,他和特羅德兩個人進行的那次大挖掘,所搜羅出來的魔法用具,遠比卡敖奇王國所收藏的魔法器具數量多而且也更加珍貴更加強大。
「歡迎,歡迎,恩萊科先生。」從樓頂上傳來一陣蒼老的聲音。
恩萊科抬起頭來,只見在帳篷正中央的那個螺旋扶梯上正緩緩得走下一位老者。
這位老者年紀頗大,但是身板頗為硬朗。
看他那穩健的步伐,顯然擁有一幅相當不錯的身手。
「爺爺,他說只要有工具和材料便願意為我打造魔法兵器,你平時不是總說,沒有合適我使用的武器嗎?現在有了。」小舞女搶著說道。
對於這個小丫頭管老者叫爺爺,恩萊科確實頗為驚訝,雖然剛才在門口的時候,已經聽小丫頭稱呼長老為爺爺,但是那時候自己以為這只不過是一種尊敬的稱呼而已,但是現在看來,這位長老確實和小丫頭是爺爺和孫女的關係。
這確實讓恩萊科吃驚不小,如果這位長老在影盜賊團之中的身份,確實如同小舞女所說的那樣崇高,那麼小舞女的身份不就是相當於這裡的公主一般尊貴。
恩萊科絕對想像不到一位小公主竟然會願意和那些舞女們混在一起。
看來這裡的情況確實如同這個小丫頭所說的那樣,沒有所謂的強迫的存在,舞女們濃妝艷抹跳著那香艷的舞蹈,並不是為了取悅於那些觀眾,而僅僅是為了取悅於她們自己。
「希萊婭,你為什麼總是打扮成這種模樣?把臉塗得和牆壁差不多,這算是好看嗎?」那位長老也許在影盜之中地位確實崇高,但是在這個小舞女眼中,也只不過是一個愛嘮叨的爺爺。
不過可能是因為想從爺爺那裡借到工具,以打造自己夢寐以求的魔法兵器,小舞女鼓了鼓腮幫子,挑了挑眉毛,卻沒有說任何話。
「恩萊科先生,閣下的名聲我聽聞已久。閣下在斯崔爾郡所製造的『生命聖水製造裝置』令我傾慕已久。」那位老者語氣溫和得說道。
「爺爺,別再廢話了,乾脆點說句話,東西借不借嘛。」那個小丫頭慍怒得說道。
「好吧,好吧,這裡的東西任由你借用。」老者實在是磨不過那個小丫頭搖了搖頭說道。
「恩萊科先生,我和我的弟子們也想見識一下閣下的精湛技藝,您能不能答應我們這個小小的請求。」老者問道。
「長老,您過獎了,我並沒有閣下所認為的那麼高超。」恩萊科至少也知道要謙虛一點。
「這樣說來,就代表閣下同意了?」那位老者不愧為首領,很懂得把握時機。
「我還要麻煩各位幫忙,說實話,我只懂得如何製造魔法器具,但是,對於打造本身一無所知,我的手藝實在不怎麼樣,如果讓我自己動手的話,恐怕我永遠也製作不出令希萊婭小姐滿意的武器。」說這些話的時候,恩萊科稍微有些尷尬,他並不曾忘記他所製造的第一台「生命聖水制取裝置」,那到處漏水的圓筒,早已經成為了斯崔爾郡最為經典的笑話之一。
「沒有問題,我立刻將我的弟子們叫來,請您等候一下,恩萊科先生」老者連聲答應道。
說著,老者呼喚起門口的那個衛士來:「西塞,你去將戈爾勒他們找來。」
「老師,您用不著麻煩了,我們已經在這裡。」從門外傳來一個中年人的聲音。
恩萊科轉過身來,只見從門口陸陸續續得走進五六位身上套著普通灰色長袍的人。
這些長袍早已經因為年代久遠而顯得破舊不堪了。
這些人年歲各異,最年長的那兩個人,看上去比那位老者小不了幾歲,而那個最年輕的,只比恩萊科大兩三歲的樣子。
走進帳篷,這些人畢恭畢敬得靠著帳篷邊緣站成一排。
「恩萊科先生,你需要什麼請儘管吩咐,我們很願意為您效勞。」那個為首之人顯得特別客氣。
這讓恩萊科想起以前在成達維爾時那些向自己學習的年輕魔法師們。
「各位,請你們不要這樣,這會讓我感到極為不安的,我只是一個魔法學徒試練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如果各位願意幫助我的話,請各位先為希萊婭小姐鑄造出適合她使用的武器的毛胚。」恩萊科吩咐道。
那些魔法師聽到恩萊科的吩咐立刻行動起來,對於如何製造兵器,他們早就駕輕就熟了,唯一的難題便是如何將魔力滲透進金屬之中。
還有一個難題便是如何製造出最為合適的魔法武器。
對於這些魔法師來說,製造出一把魔法武器並不極為困難,但是能夠製造出一把合適的魔法武器就是相當困難的事情了。
大多數情況下,都是由製造成功的魔法武器的性質,來選擇使用它的主人,甚至有的騎士為了一把出色的魔法武器,而刻意修煉適合使用這把武器的武技。
象恩萊科這樣敢於宣稱為某個人定制一件魔法武器的人,實在是鳳毛麟角。
那個小舞女興高采烈得跑到一位魔法師身邊。
她開始纏住那個為首的魔法師。
在帳篷的一角有一個通往地下室的小木門,顯然真正的打造室是在下面。
跟在那些魔法師身後,恩萊科走入地下室。
這座地下室並沒有普通地下室那種氣悶的感覺。
恩萊科清楚得感覺到一陣陣清新的風拂過他的臉頰。
毫無疑問這座地下室的某一個地方布設著保持空氣流通的魔法陣。
地下室有一條並不很長的階梯,沿著相當平緩得斜坡走下大約二三十階台階,一個頗為寬敞的工作室呈現在恩萊科眼前。
靠著地下室的一角有一座並不算大的熔爐,爐膛之中仍舊點著暗紅色的微微亮著的爐火。
一位魔法師走到熔爐旁邊,將牆上掛著的一幅手套帶在手上,便拿著通條伸進爐膛之中撥弄起來。
只見隨著飛竄而起的火星,爐火猛然之間熊熊燃燒起來。
因為是使用魔力點燃的熔爐,爐火呈現出異樣的金黃顏色。
另外一個魔法師立刻穿上厚重的皮圍裙,將熔爐旁邊的那些金屬條一根一根得放進爐子裡面。
金屬條就像是冰塊被放在炎熱夏季正午的太陽底下一般,慢慢得變軟最終溶化。
溶化的金屬條變成灼熱的液體,發出灼眼的金黃色光澤。
看到金屬條全部熔化成液體,那個魔法師立刻站在熔爐旁的一個魔法陣中央,隨著一陣低沉的咒語吟誦之聲,金黃色的液體金屬緩緩得旋轉起來,熔爐正中央漸漸形成一個小小的漩渦。
「希萊婭,你說你要什麼樣的武器。」那位最年長的魔法師問那個小舞女。
小舞女指了指恩萊科腰間的那把彎刀說道:「你就幫我打造一把和那一摸一樣的彎刀。」
這時候,眾位魔法師才注意到那把新裝奇特的彎刀。
長老朝著那把彎刀看了幾眼,突然之間皺起眉頭說道:「這真是很少看到的魔法武器,恩萊科先生,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是一把魔族製造的彎刀吧!」
對於長老的眼力,恩萊科倒頗感驚訝,因為甚至連大魔導士科比李奧當初都不曾看出這把彎刀上面,所凝聚在裡面的魔法的本質。
「長老閣下,您說得一點不錯,這是一把吸血魔刀,它在提供給主人強大的殺傷力的同時,也需要吸取主人的生命精華。」恩萊科對於這位眼力高超的長老不敢小瞧,連忙恭恭敬敬得回答道。
「原來你剛才說的理由並不是為了敷衍我啊。」那個小丫頭叫嚷起來。
「希萊婭,注意一點禮貌。」長老闆著面孔說道,不過他的話對於那個小丫頭來說,顯然沒有多少作用。
恩萊科當然不會為了這點小事而斤斤計較,更何況他還有其他事情要做。
當他剛才看到這裡擁有如此眾多的珍貴材料的時候,恩萊科突然間想起,他可以用這些材料,重新再製作一些地獄火裝置。
也許甚至可以再製作一件用來進行魔法傳送的星盤。
當然對於第二種可能性,恩萊科並沒有多少信心。
畢竟用來製造星盤的材料實在是相當稀有,這種特殊的材料並不是天然生成的,而是需要經過極為複雜繁瑣的工藝,用幾百種稀有礦物,精心提煉配製而成。
當今的魔法師中沒有人知道應該如何將這些礦物提煉到所需要的極高純度,更不知道用何種辦法來溶化那些性質特殊的金屬,這些金屬幾乎不會在火焰中溶化,無論是普通的爐火還是魔法火焰都對它們毫無用處,甚至連火山之中的灼熱岩漿也沒有辦法使得它們變成液體。
這些稀有的材料是古代魔法帝國的諸多成就之一。
當今的世界上,這種性質奇特的材料實在是過於稀少,恩萊科曾經在斯崔爾郡的曠野之中挖到這樣一塊,除此之外,他就只是在維德斯克魔法協會的珍藏室裡面看到過另外一塊同樣的材料。
那一塊的體積比恩萊科挖到的大得多。
畢竟維德斯克正是當年古魔法帝國的首都。
「長老,您能不能允許我挑選一些需要的材料,我要製作一些東西,魔法兵器需要特殊的鍛造方法,您知道,用來鍛燒魔法兵器的火焰絕對不能夠含有雜質,這裡的魔法熔爐雖然擁有相當純淨的火焰,但是仍舊有一些雜質,畢竟它們不是純粹使用魔法燃燒的火焰,而僅僅是普通火焰經過魔法陣的過濾和增強,而形成的火焰束。」恩萊科說道,他真正的意思只是為了光明正大得製作他所需要的裝置。
不過他所說的一切並不完全是為了達到目的而說的謊話。
確實只有純粹的魔法火焰才能夠隨心所欲得鍛造出所需要的魔法兵器,這也是為什麼普通魔法師難以做到這一點的原因,因為能力有限,他們只能使用像這裡所擁有的一樣的熔爐,而這些熔爐的火焰並非絕對純淨,裡面的雜質足以使得魔法兵器的打造前功盡棄,即便能夠成功,大量的雜質也使得製造出來的魔法兵器,並不是人們原本所設想的那樣。
只是進行魔法兵器的鍛造,使用地獄火裝置並不合適。
地獄火威力強勁,但是它的溫度並不很高,它是用來殺傷敵人,而不是用來溶化金屬的魔法火焰。
那位長老是個大行家,但是和恩萊科比起來,他也只能夠算作是小學徒。
恩萊科所說的一切,正是一直以來困惑著他的事情。
魔法熔爐的製造是魔法帝國的最高機密,隨著魔法帝國的滅亡,這種技術也從此失傳。
沒有了魔法熔爐,歷代魔法師都只能夠使用眼前這種粗糙的替代方法。
正是因為如此,鍛造成功一件魔法兵器除了需要嫻熟的技藝之外,還得擁有相當的運氣。
聽到恩萊科所說的話,長老自然興奮異常,他吩咐兩個弟子跟著恩萊科,為他搬運材料。
至於另外一些弟子,早已經開始佈置桌案。
雖然不知道恩萊科需要用到什麼樣的工具,但是那些弟子們早已經將所有的工具全部準備停當。
那位長老已經找了一個最佳的位置站定,在他身邊的是他的弟子之中記錄最快的那兩個人,他們倆的手中全都拿著厚厚的一疊紙,另一隻手裡握著羽毛筆。
那個小舞女原本也想過來湊熱鬧,不過她立刻被那些魔法師們趕走了。
對於魔法師來說,平時讓小丫頭胡鬧一番並沒有什麼問題,但是現在是辦正事的時候,小丫頭應該乖乖待在一邊。
小舞女原本打算用實際行動進行抗議,不過她的爺爺立刻以不替她打造兵器相威脅。
那個小丫頭權衡利弊最終還是選擇了暫時退讓。
畢竟像現在這樣的機會很難找到。
這個世界上像那個索菲恩小魔法師一樣的魔法怪胎,實在是鳳毛麟角,而有興趣到荒漠之中來逛逛的,就更是唯獨他一個。
小舞女閉上嘴巴,站在地下室的一角,她幻想著完全屬於她的魔法兵器的樣子。
當然另外有一件事情讓她感到頭痛。
魔法兵器之中當然需要滲入特殊的魔法力量,她倒底選擇哪種魔法力量比較合適呢?
對於魔法兵器垂涎已久的她,早已經熟知這個世上所有知名的魔法兵器。
在這些魔法兵器之中,最有名的無疑便是摧毀古代魔法帝國的那十二位英雄所使用的武器。
不過那些武器已經可以稱得上是神器了,它們甚至能夠憑藉自己的意志來挑選主人。
雖然小舞女對於自己的身手和資質極為自信,但是她也沒有狂妄到以為這些神器會承認她是主人的地步。
除了這些神器之外,次一等的魔法武器中最有名的,便是那幾把由歷代精通魔法兵器製造的大魔導士,鑄造而成的武器。
當代在這方面成就最高的原本是那位住在萊丁王國的大魔導士卡立特。
經過他親造的魔法兵器,每一件都極為有名。
當代的習武之人,無不以能夠得到一件卡立特的傑作而當成夢寐以求的心願。
但是能夠讓卡立特看上眼的武者沒有幾個。
在卡敖奇王國也只有三個人擁有他打造的兵器。
其中威力最為強勁的那一對窄刃長劍「星爍」,裡面封印著雷電的力量,它的主人是卡敖奇王國那個不知所謂的皇后陛下。
另外兩把都是水屬性的武器。
一把是長劍月波,它將水魔法擅長防禦的特性發揮到了及至,配上這把長劍之後,海格埃洛的「烏龜劍法」就更加難以攻破了。
而另外一把「夜魂」則是把短劍,雖然仍舊擁有水那靈動飄逸的特性,不過掌握在頭的手中,這把夜魂就像是深藏在地下的暗流洶湧澎湃。
小舞女也曾經滿心希望,那位大魔導士有朝一日會為她打造一把兵器。
不過傳聞中那位卡立特大魔導士是一個極為古板而且脾氣很怪的老頭子。
只要一想到自己的那個爺爺,小舞女便失去了信心,以她的脾氣並不適合跟這些老頭子打交道。
因為她甚至無法讓爺爺為她打造一把魔法兵器。
說實在的,小舞女眼界很高,她對於爺爺的手藝還真看不上眼。
但是對於魔法兵器的渴望,使得她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小舞女早已經忘記自己曾經請求過多少次。
爺爺卻一向以,為她打造魔法兵器純屬浪費,和需要照規矩辦事,對於影盜沒有作出貢獻的人,並不能因為她的特殊身份而擁有特權。
魔法兵器只能夠授予那些有功之人,但是小舞女早已經等待得不耐煩了。
她等不及自己長大,更等不及有機會讓她表現一番。
她要魔法兵器,要一把屬於她的魔法兵器。
而恩萊科的出現,對於她來說,無疑是天賜良機。
但是,事到臨頭就快要實現她的夢想的時候,她居然猶豫不決起來。
倒底需要什麼樣的力量,讓屬於她的兵器擁有哪種魔法屬性。
這個極大的難題,深深得困惑著她。
小舞女站在地下室的一角愁眉不展,她苦苦思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