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使節團駐地,筋疲力盡的恩萊科趕快回到那間自從來到這裡之後,一天都沒有待過的房間中。不過,恩萊科儘管再累也沒有忘記一件事情,那就是脫掉那件束縛了自己好幾天,讓自己吃盡了苦頭,給自己帶來了無數麻煩的女裝。直到這個時候,恩萊科才感到真正得到了解脫,真正擁有了一種徹底解放的感覺。
對於這種久違了的感覺,恩萊科實在是滿意極了,他只希望這已經是最後一次命運的磨難了,那位公主殿下和喬這個傢伙可以就此放過自己,恩萊科願意用任何東西來換取自己的自由。不過,當前對恩萊科來說,最為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得睡上一覺,恩萊科一頭倒在床上,他立刻就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當恩萊科睡醒之後,從床上起來的時候,外面已經車馬喧嘩,熱鬧得很了。匆匆經過一番清洗,恩萊科走出房門,只見院子裡面整整齊齊得排列著四輛馬車,恩萊科知道前面兩輛是公主殿下,王子殿下乘坐的,第三輛是為喬和瑪多士魔法師準備的,至於那第四輛恩萊科猜測其中的一個成員可能是傑瑞。不過是不是傑瑞對恩萊科來說並不重要,恩萊科只希望那輛馬車不是為自己準備的就可以了,一想到這裡,他連忙鑽回自己的房間中,將門窗緊緊得關閉起來,把所有的窗簾拉上,然後重新躺回到床上去,恩萊科決定就這樣一直睡到明天早上再說,看現在這個情景,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想到這裡,恩萊科就繼續心安理得睡他的覺去了,說實在的,這可是他平生頭一次睡懶覺,因為從小父親就教育自己睡懶覺是最為奢侈的一種行為,因為這種行為浪費的是自己的生命,浪費的是自己的光陰,這可是永遠都無法追趕回來的。因此恩萊科除非因為生病、受傷這樣的原因,他從來沒有睡過懶覺。
說真的,對於一個從來不睡懶覺的人來說,睡懶覺確實是一件相當難受的事情,沒事幹睡在被窩裡面,既煩悶也無聊。恩萊科努力為自己找尋一些可以解悶消愁的事情,好打發這種枯燥乏味的浪費行為。
又過了一段時間,恩萊科聽到有人在敲自己的房門,他可不敢爬起來去開門,反正現在對於自己來說,準沒好事。
門外的人敲了半天,見沒有反應,便衝著不知道什麼人說道:「昨天恩萊科可能實在太累了,他現在還沒有醒呢,根本叫不起來,這可怎麼辦?」
恩萊科聽出那是傑克的聲音。
緊接著從門外傳來令恩萊科最為害怕的公主殿下的聲音,只聽這位殿下說道:「哦?是這樣嗎?既然他太累了,也就別勉強他了,反正這次會談也沒有他什麼事情,最近這段時間,他也夠累了,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說完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馬蹄踏地的「噠噠」聲。隨著馬蹄聲響起,一陣車輛碾過青石板地面發出的聲音傳進恩萊科的耳朵裡面,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輕。
恩萊科終於長長得出了一口氣,警報總算解除了。他悄悄地從床上爬了起來,偷偷地打開門,直到確認真得沒有什麼危險了的時候,他這才打開門再次走出房間。
公主殿下離開之後的使節團駐地真是空空蕩蕩,大多數的騎士都跟著去保護公主殿下了,留下來的只有一些負責站崗放哨的值班騎士,而那些傭兵則閒散得安置在使節團駐地周圍的民居,客棧之中。這可是那個老奸巨猾的喬出的點子,因為保護公主殿下率領的使節團不方便擁有太多的護衛隊,因此喬提議組建一支傭兵隊,對於這個世界所有的國家來說,傭兵隊是最沒有戰鬥力的隊伍,因此即便是數量較大的傭兵隊出現在一個國家,也不會引起那個國家過多的警惕,而且,儘管傭兵隊戰鬥力不強,但是,用來進行偵察,掩護,逃脫,具有各種專門技巧,受過各種特殊訓練的傭兵可是再合適不過得了。正因為如此,這支使節團護衛隊中出現了一支不太起眼的傭兵大隊,由於各國的慣例,這種形式的傭兵隊是不受到出使國正式接待的,因此,使節團駐地並沒有安排那麼多的房間供那些傭兵們居住,而喬對於這一點相當滿意,他可以順理成章得將那些傭兵們安置在駐地的周圍,同那些卡敖奇王國的老百姓們混雜在一起,這樣一來,如果卡敖奇王國想要對駐地進行突然襲擊,可就困難多了,至少想要將所有的人一網打盡可就不這麼簡單了。想要將包括傭兵在內的所有成員全部捕獲的話非要包圍駐地周圍很大一塊範圍不可。而且因為是同那些卡敖奇老百姓們混雜居住在一起,卡敖奇人甚至想要不驚動使節團而悄悄得撤出周圍的居民都完全不可能。
這一招,絕對是喬安排的最巧妙,而又最有效的一招。既不會引起卡敖奇王國的警惕和不滿又可以盡可能有效率得掌握局勢。更何況,那些傭兵還具有特殊的使命,他們負責同周圍的卡敖奇人搞好關係,盡可能給那些卡敖奇人造成一種索菲恩人善良,友好,誠實,慷慨的好印象,當然,為此每一個傭兵都或多或少的得到一筆額外的津貼,這筆津貼可不是讓他們隨便花費的,這筆津貼是用來請周圍那些相識相熟的卡敖奇人吃飯或者送那些卡敖奇人禮物用的。當然那些傭兵全都從中剋扣了一些,畢竟這個世界上很少有不貪財的傭兵。
恩萊科一直喜歡同那些傭兵和那些卡敖奇人混在一起,因為這些人同自己原來生活的那個世界的人是完全一樣的,那裡沒有華麗但是約束身體的華麗服侍,那裡沒有精美的食品,那裡沒有煩雜的禮儀,那裡沒有……但是,那裡有溫情,和睦,有平凡但是充滿了色彩的生活。恩萊科真是羨慕那些人,羨慕那種他已經完全失去了的生活方式。他現在才知道,那種生活是世界上最為舒適的幸福美好生活。
恩萊科決定到那些傭兵們住的地方去玩玩,昨天他沒有從他最為企盼的勝利日慶典中得到任何樂趣,相反那簡直是在受罪,今天可是勝利日慶典的第二天,按照常例今天仍然是瘋狂熱鬧的一天,他要好好彌補一下損失,將快樂追趕回來。
當然,除了這些之外,恩萊科還有一個最大的原因迫使他逃到那些傭兵那裡去避難,他可沒有忘記昨天宴會上那位希玲郡主對自己的態度,那個有著兩幅面孔,神秘而又可怕的郡主殿下,恩萊科儘管不完全清楚到底是怎樣一件事情,但是,他至少知道一點,能夠避開那位希玲郡主多遠,就避開多遠,那位小姐擁有神秘而又可怕的性格和身份,那種人是自己絕對惹不起的,和那種人比起來,喬和公主殿下簡直就是天使了。
為了不讓那位希玲殿下找到,恩萊科決定在公主殿下她們不在的時候暫時躲到傭兵那裡去,想到這裡,恩萊科緩步走出了使節團駐地。
使節團駐地門前是一塊用青石板鋪成的廣場,在右方不遠處人眼可以看到的地方有一片稀疏的樹林,那些樹林是專門精心修剪過的,每一株樹木都保持一種極為優雅的狀態,恩萊科清楚那是卡敖奇王家用來狩獵的地方,而他們居住的使節團駐地原本就是皇帝出巡打獵時,臨時休息的獵宮。在駐地的左側是一片相當繁華的城鎮,城鎮沿著大路鋪開,呈長條形佈局,城鎮的一端一直綿延到首都維德斯克的牆角之下。這裡位於維德斯克的城南郊區,是這座首都的外圍,原本周圍的居民都是些維護獵宮日常運行的服役於卡敖奇皇家的人員,隨著南邊道路的拓寬,以及貿易的繁榮,在開國後不久,這裡便漸漸有些平常人居住了,後來在三百多年前由於頒布了維德斯克黃昏之後普通百姓不許入城的規定,這個原本規模不大的郊區小城鎮突然之間發達起來,由於南方來的那些商人們一到入夜就不可以進城,因此不得不在這裡休息,所以這個小鎮迅速繁榮起來,這裡主要是以經營旅店業為主,道路兩旁的那些房子,大多數是各種旅店,客棧。當然也有幾家雜貨鋪,那是位於交通樞紐必然會擁有的店舖,恩萊科對於這一切相當熟悉。
恩萊科走在大路上,由於今天是慶典,因此大路上看不到平時車來車往的那種景象,相反,今天的大路上到處都是喝醉了酒搖搖晃晃站立不穩的人。從大路兩旁的那些客棧中傳來一陣陣喧鬧的聲音,到處是嗓門嘶啞的歌唱聲,到處是酒杯碰撞的聲音,到處是嘻嘻哈哈的歡笑聲,到處都是……恩萊科感到他又回到了自己的故鄉,那個自己熟悉喜愛的地方。
恩萊科信步走進一家最大的旅店,那是一家比較高檔的旅店,是為那些花得起錢的商人們開設的。走進旅店,一股熱烈的節日氣氛迎面而來,只見平時顧客並不算多的旅店中,擠滿了人,一陣香氣撲鼻的烤肉味道鑽進了恩萊科的鼻孔之中。恩萊科知道,對於普通人來說,這可是只有節日才能夠享受得到的絕頂美食了。
旁邊走過來一個侍者,只見他相當有禮貌得問道:「這位先生您有邀請函嗎?」
恩萊科被問得一愣,邀請函?突然間他意識到這裡很可能是城鎮上流人士集會慶祝的地方,畢竟這家旅店看上去就是整個城鎮之中最大裝修最精緻的一家旅店。每到勝利日慶典那天,城鎮裡面的那些有錢人那些上流人士,就會聚集在這種地方,慶祝這個一年之中最為歡樂的三天時間,在自己的家鄉塞維納也是這樣的,恩萊科以前就相當羨慕鎮上那些能夠參加這種聚會的人們,對於從前的自己來說,這種聚會已經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東西了。
知道自己走錯了地方的恩萊科連連道歉,正要走出旅店,沒有想到從熱鬧的人群之中走出來一位相當和氣,樂呵呵的中年胖子來,只見他走到恩萊科面前說道:「遠來的客人,既然您進入我這個簡陋的店舖,那就是有緣,如果您不嫌棄的話,請您進來坐坐,同我們一起慶祝這個盛大的節日。」
聽到老闆這麼一說,旁邊站立著的那個侍者連忙退到一旁。
恩萊科隨著老闆來到了旅店大廳正中的餐桌前,那位老闆親自為自己拉來一把座椅,將座椅安置在他的身邊,原本坐在餐桌前的那些卡敖奇人也相當知趣得互相併攏,空出一塊供恩萊科坐下的地方。
恩萊科明顯感到周圍的人出奇的客氣,好像他們以為自己是什麼大人物一樣,想到這些恩萊科這才仔細得注意了一下周圍的那些人。
周圍的人大多數都是一些上了點年紀的老者,只有一兩個年輕人,而這位旅店老闆在這群人中,已經算得上是年紀比較輕的一個了。在座的沒有一個是同恩萊科年齡相當的,同他年紀最接近的至少也比他大十來歲模樣。恩萊科還發現一件事情,所有的人都相當注意他。
其實恩萊科並不明白,在那些成功商人們的眼睛裡面,他那身經過公主殿下琢磨出來的氣質,無疑讓所有的人誤認為他是一個貴族少爺,那些人儘管是這個小圈子的上層名流,但是,離著卡敖奇王國的貴族階層還很遠呢?
在宴會上,恩萊科充分得享受著大家的慇勤款待,而他則一邊吃著東西,一邊聽著那些人的談話。也許因為有恩萊科這樣一位大人物在這裡,談話的氣氛並不是相當活躍,大多數話題是那些生意上面的來往,哪裡的物價便宜,哪裡的貨物數量充足,哪裡的礦產價格下跌了。不過說著說著,大家終於忍不住將話題拉扯到了昨天的慶典之中。恩萊科對這個話題相當感興趣,他想聽聽那些人對那個令他感到無聊厭煩的慶典的感覺。
果然,同站在台上的他不同,每一個人都對那個盛大的慶典,以及龐大的閱兵儀式津津樂道。有幾個人甚至自豪得宣稱自己就在那個慶祝人群之中向皇帝陛下獻禮。當他們這麼說的時候,他們的那幅神情簡直就像是凱旋而歸的英雄一般,而周圍的人都顯露出一種羨慕敬仰的表情。恩萊科實在不明白,難道能夠參加那場慶典對這些人來說,真是那樣光榮嗎?當然,這樣的話他可不敢說出口來。
而接下來的話題,則轉到那場盛大的慶典之後的祭奠儀式上去了,那幾個參加了慶典的人同樣參加了祭奠儀式,對於他們來說,最為自豪的就是那場在英雄廣場舉行的由他們最為尊敬的大主祭梅龍大人主持的盛大祭奠,那些人說得眉飛色舞,而周圍的人同樣聽得興高采烈,所有的人(除了恩萊科)都沉浸在一種無比敬仰的氣氛之中。
從那種無比興奮,如癡如醉的狀態中恢復過來的那些人開始興致勃勃地談論起,昨天在慶典之中發生的那些事情來了。
恩萊科沒有想到,僅僅一天的時間,他們在皇宮中那個黑色祭壇上的出色表現就傳揚得到處都是知道了。
只見,餐桌上兩個中年人眉飛色舞得介紹著他們聽來的關於那個驚人的祭奠儀式的消息,他們倆互相補充著對方所說的內容,而周圍的人則個個伸長了脖子聚精會神得聽著。
這兩個人所說的那些話題,真是恩萊科他們昨天在那個祭奠儀式上面所經歷的事情,只不過,經過這兩個人的敘述,那場原本就驚心動魄的一幕更加增添了幾分亮麗的色彩。而周圍的人,對那兩個人所說的內容,真是聽得心馳神往。
什麼由大主祭梅龍,大魔導士科比李奧,索菲恩的四個年輕但是傑出的魔法師組成的陣容強大的表演團,表演與創國英雄相遇的情節(那段被改編得不像樣的戲劇同樣是卡敖奇人津津樂道的幾件事情之一)。
什麼不知好歹的貴族評委在評定表演時候的醜態。(恩萊科覺得那些人對這一段誇張得特別厲害。)
什麼天才的年輕的索菲恩禁咒魔法師在卡敖奇最受到民眾尊敬的大魔導士科比李奧大人的介紹下揭露自己的身份。(恩萊科聽到這一段相當不好意思,被那兩個人傳揚得神乎其神的人正是自己本人)
什麼史無前例的魔法騎士的出現,和那場驚心動魄的比武,卡敖奇不愧為一個尚武的國家,那場比武被相當詳細,一點不拉得傳揚開來,而且,這一段敘述同昨天所發生的情況相當吻合,並沒有過於誇張,同時也沒有站在自己的一方貶低凱特的實力。(恩萊科對此相當好奇,到底是什麼人將這些事情傳揚開來的呢?能夠說得這麼詳細,那個人肯定參加了昨天的祭奠,而能夠參加祭奠的,絕對是極為高貴的貴族,應該不會和這裡在座的人有關係)
什麼比武過程中,他們令人敬仰的軍中之神海格埃洛公爵同索菲恩王國那個天才年輕禁咒法師之間展開的那場勢均力敵的智慧的較量。(恩萊科聽到這裡更加不好意思了,首先他沒有想到那個花花公子在卡敖奇王國這麼受到尊敬,其次自己的表現被那些卡敖奇人捧得太高了一點,這實在令他有些受不了。)
而那兩個人說得最精彩,周圍人聽得最認真,氣氛最熱烈的就得數那場完全是因為恩萊科的意外才引發出來的神器認主事件。只見那兩個人口沫橫飛,激動不已得說著那如同傳奇般的神聖景象,就好像他們兩個人曾經身臨其境一般,而周圍的人也被這種氣氛感染了,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緊張得聚精會神得聽著,唯恐漏掉了任何一點內容。特別是聽到那兩個人說到大魔導士科比李奧的侄女那位女神一般的美麗少女,在海格埃洛公爵的幫助之下拉開那張英雄的神弓,射出那支無敵的神箭的那一幕,周圍所有的人都不知不覺得仰起了身子,伸長了脖子,好像他們也看到了那神聖的一幕一般。(恩萊科聽到這裡,恨不得立刻逃出旅店,他實在受不了自己被這兩個演講者說成一位聖女)
等到這兩個人敘述完這一切,他們指了指市中心的方向說道:「如果你們不相信,你們可以去看,在市中心天空廣場上樹立著一座新造好的石膏像,聽說是兩位著名雕塑家看到了昨晚那一幕,靈感踴躍連夜塑造出來的,作者正在募集資金希望將石膏像翻造成青銅像呢,你們快去看吧,那裡可轟動呢。」
聽到這兩個人的提議,所有的人全都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很快有人提議到那個廣場上去看看,甚至他們已經開始討論一起去的時間。恩萊科同樣也想去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這可是同他自己息息相關啊。
很快討論就結束了,大家決定一會兒就去天空廣場,而那個老闆也慇勤得邀請恩萊科同他們一起出發。恩萊科當然同意啦,他可不認識什麼天空廣場。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周圍的人一直在大談那場祭奠儀式。顯然是受到那些消息的激勵,氣氛一下子熱烈起來,所有的人都在大談自己的看法。談論的焦點正是索菲恩王國的強大實力,恩萊科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和凱特昨天那番不經意的表演對卡敖奇人的影響竟然如此之大,以至於所有在場的卡敖奇人都大大高估了他們使團的實力,自己這個被科比李奧親口稱作禁咒法師的魔法學徒則更是眾人矚目的焦點,而在祭奠之中,自己對凱特那番指點,竟然令所有的卡敖奇人再一次的高估了自己的實力,認為自己竟然是同海格埃洛公爵同樣出色的軍事家戰略家,而最終由於自己一時好奇而引發出來的那場震動,更是將自己架上了一個無與倫比的高度,恩萊科真有一點高處不甚寒的感覺了,他可不希望這樣被別人高估,特別是這種毫無理由的高估。
而另外一件令恩萊科相當頭痛的事情就是,女裝的自己在那場祭奠之中過於精彩的表演,這讓相當數量的卡敖奇人將女裝的自己視為僅次於大主祭梅龍和大魔導士科比李奧的卡敖奇神聖的象徵。這對於自己想要從卡敖奇人的這個社會圈子中徹底消失,絕對是一種很大的阻礙。
正當恩萊科滿腦子胡思亂想的時候,馬車來了。眾人陸陸續續從座椅中站了起來,恩萊科跟著他們一起來到門口,在門外排著長長一溜馬車,由於今天是參觀慶典,因此那些馬車都是敞篷的觀光馬車,而身後的一個老頭自豪得宣稱,這全都是他提供的。恩萊科猜測那個老頭應該是這裡某個經營運輸業的大老闆吧。所有的人擠上了馬車,在今天這個日子裡面,這種敞篷觀光馬車可是最為緊俏的交通工具了,有錢都沒地方雇得到,因此人多也只能擠一下了。
馬車慢慢得往前行進,等到進了城門之後恩萊科大吃一驚,所有的大路上都擠滿了慢慢推進的馬車,這些馬車匯聚成兩條緩緩流動的車的河流,那幅景象絕對不比昨天中央大道上的那個場面遜色多少,只不過今天可沒有車子為他們讓出道路來。
而車子上面乘坐的那些觀光客們也不焦急,他們悠閒的拿出早已經準備好了的零食,一邊吃一邊愉快得談論著。由於車輛同車輛之間靠得如此接近,因此隔著兩三輛車也能夠方便的交換零食或者是進行交談,甚至有很多人從這輛車爬到那輛車,緩緩流動著的車的河流為所有的觀光客搭起了一座長長的獨特的互相交流的舞台,在這個舞台上他們自由得交談著,分享著節日的快樂,恩萊科實在是太喜歡這種感覺了,他深深得感到這才是真正的生活。
車輛隨著車河緩緩得流動到一個開闊的廣場上面,打老遠就可以聽到廣場上那喧鬧的聲音,那種熱烈的氣氛一下子感染了大多數的人,所有的人都好奇的望著那個方向,有幾個不太有耐心的人已經從敞篷車上站了起來,他們踩在一輛輛馬車的邊沿,從這輛馬車跨到那輛馬車,向廣場行進過去。恩萊科看著這些人消失在萬頭攢動之中。
車流越來越慢,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那些跨過別人的馬車到前面去看的人,又用以同樣的方式回來了,他們的手中多多少少拿著一點什麼東西。等到其中的一個人上了恩萊科他們的那輛馬車之後,在眾人的圍擁之下,那個人取出那些東西給眾人欣賞,原來都是些用石膏澆注的巴掌大的小塑像,雖然是用一個晚上匆匆製成模子,澆注出來的這些塑像,但是製作倒也精細,顯示了雕刻者不凡的功力。由於時間緊湊,因此塑像的創作者刻意得忽略了塑像細部的修飾,而只是著重於人物神態,表情,以及動作的刻畫。
這個高明的雕塑家對於人物神情的把握正是做到了恰到好處,讓所有看到的人都讚歎無比,這真是一件精美的雕塑,一件完美的作品,這讓那些原來還對那兩個人所說的一切有著那麼一絲懷疑的人們完全打消了那唯一殘存著的疑慮。
恩萊科看了一眼,那個人像是寶貝一般捧在手中的精美雕塑。說實在的,如果不是因為他自己便是塑像上面的那位主題人物的話,他也會對這精緻的雕塑驚歎不已的,因為雖然那只是一件大量澆注批量製成的塑像,但是由於作者絕頂的技巧使得這小小的塑像好像存在生命一般,那所有的線條全都如同活了一般栩栩如生。
不過,看著這個塑像,恩萊科隱隱之間感到相當不妙,大大不妙,非常不妙。那個傑出的雕塑家實在是太高明了,簡簡單單的一具小雕塑蘊涵著很多情感,中間那個女裝的自己那種莊嚴的神情已經會給自己帶來無窮的麻煩了,而身後那個幫自己拉開弓的海格埃洛,作者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故意將他的樣子塑造的相當模糊,但是那種愛慕關切的樣子,只要有一點鑒賞力的人都可以看得出來。恩萊科實在不明白,那個雕塑家為什麼要這樣塑造海格埃洛的形象。難道這只是為了突出女裝的自己,不想引起喧賓奪主的感覺,對此恩萊科疑慮重重,不過有一點恩萊科相當清楚,這些塑像極其受歡迎。這從周圍的很多人都希望買下這具塑像就可以看得出來了。
車子漸行漸近,終於來到了那個天空廣場,由於車輛實在是太多了,根本沒有停車的地方,因此大家只好跳下馬車,讓不載人的空馬車繼續隨著車流前進,那些空車繞著廣場一遍又一遍地打著轉。從馬車上面跳下來的人們所作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衝進廣場上擁擠著的人群中去,希望買到一兩個那種他們極為欣賞的雕塑。
恩萊科對此可沒有什麼興致,因此他靜靜得看著那個胖老闆屁顛屁顛得艱難得擠進那些人群中去,萬般無聊的恩萊科打量著四周的環境,顯然這個廣場是維德斯克眾多大型廣場中的一個。同其他的那些大型廣場完全相同,周圍整齊得排列著幾十座大型的青銅塑像,這些塑像莊嚴肅穆,但是同剛才的那件小塑像比起來,周圍的那些塑像好像缺少了一些什麼東西。整個廣場佔地近十畝,在廣場的中央有一片高台,那些擁擠的人群正是聚集在高台之上。
恩萊科獨自一人沿著廣場的邊緣踱來踱去,由於所有的人都擁擠在那個高台之上,這個地方,人倒是相當少。恩萊科看著那些拚命擠到高台上去的人們,心裡有一股說不出的滋味。同時,恩萊科對那位雕塑家產生了一絲好奇,他實在無法想像到底那位傑出的雕塑家是怎樣一個人物。要知道有資格參加昨天那場祭奠的人都是卡敖奇王國貴族中的貴族,這樣的人即便有如此出眾的藝術天分,他也不會來這裡當街叫賣,那種貴族如果想要鑄造一件青銅雕塑的話,絕對不會通過這種方式來募集資金的,就算他自己沒有錢,只要拿著那件精美的作品在社交圈子裡面轉上一圈,肯定願意資助他的人同現在一樣多,要知道,那些有錢沒處花的貴族們對這種既可以出風頭又可以討好海格埃洛公爵的事情,絕對會爭先恐後搶著去幹的。
正當恩萊科對此感到極為好奇的時候,只見隨著人群中一陣騷動,原本擁擠在一起的人群向四周散開,除了一些人手裡拿著雕塑喜氣洋洋得一邊欣賞著一邊朝著四周的人不時得炫耀著之外,大多數的人都垂頭喪氣得從高台之上往下走。恩萊科猜想可能是那位雕塑家將手裡面的塑像全部賣完了。想要看看那位雕塑家到底是怎樣一位人物的恩萊科,等到那些人群漸漸散開之後,這才走上了高台。
來到高台之上,只見仍然有好些人圍在那裡,其中就有熱情款待自己的那位胖旅店老闆,而那位熱心提供觀光車輛的車鋪老闆同樣站在其中,從他們一直嚷嚷著的話中,恩萊科可以猜到,現在還留在這裡的那些肯定都是比較有錢的人,他們或者許諾為那位雕塑家提供資金,讓他完成那間偉大的作品,或者要求用比常人花費多得多的價錢預定一件雕塑作品。
突然間,只聽到人群之中傳來一陣極為沙啞但是中氣十足的嗓音:「別吵了,我說過多少遍了,我不要別人資助,那件作品是我的心血結晶,是我的致愛,那是只屬於我一個人的作品,我絕對不要任何一個人資助,任何人都別想同我分享我的致愛!任何人都別想!」
只見一個身披土黃色披風,滿頭沾染著點點雪白的石膏碎屑,留在唇邊的一部板刷一般的鬍鬚幾乎全被染白了,雙眼儘管充滿了血絲但是仍舊炯炯有神的壯漢,一把推開圍觀著的眾人闖了出來,在他手中拎著兩個陳舊破爛的大皮箱。那個壯漢力量非凡,只是輕輕得撥了兩下就把緊緊拽著他的兩個人摔了出去。
恩萊科對這位與眾不同的雕塑家更加感到好奇了,因為他完全看得出來,那位雕塑家擁有著同他的身份相當不和諧的出色身手。恩萊科突然之間產生一種很想進一步瞭解這位神秘雕塑家的衝動,他立刻想到那個莫斯特交給他,但是他從來沒有使用過一次的精神魔法「靈魂之眼」。
恩萊科在心裡默念著那神奇的咒文,隨著特殊的冥想,一絲魔法漸漸匯聚到他的左手麼指和右手食指之間,恩萊科悄悄得將雙手舉到胸前,左手麼指和右手食指輕輕得互相搭在一起,形成一隻眼睛的形狀。魔力在兩個手指之間快速得流竄著,隨著一道無形的精神波動輕輕得向前傳去,在恩萊科的精神深處漸漸得形成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隨著那個神奇魔法的運轉,人影變得越來越清晰,最終一個完整的人形出現在恩萊科的腦子裡面。那個人形整個身軀以及四肢呈現出一片橘紅色彩,恩萊科從莫斯特那裡知道,這些橘紅的色彩代表眼前這個人具有可怕的爆發力,而手腕手肘間那幾道青黑色的條紋,又顯示出此人腕部相當靈活。手上功夫極為了得。而最令恩萊科感到驚訝的是,壯漢手裡拎著的皮箱之中藏著一把短劍,令人難以想像的是,那把短劍上隱隱之間流淌著一層如同水波一般深藍色的光芒,恩萊科知道那是水系魔法的色彩,如果自己沒有看錯的話,那個皮箱之中藏著一把魔法短劍。儘管以這把魔法短劍上所蘊涵的魔力看來,那把魔法劍同昨天自己見到的英雄辛洛安所使用的那件神器,還差得很遠,但是,魔法兵器仍然是極為稀有的一種武器,那可是無價之寶。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擁有這樣一件武器。恩萊科現在對那個壯漢更加感到好奇了。
正當恩萊科想要繼續尾隨著那個神秘的人物,將他的身份弄個明白的時候,前面的人突然之間站住了,只見他慢慢回轉過身體,正面對著恩萊科。
恩萊科只能站定下來,兩個人面對面站著,恩萊科這次可以好好看看對面這位神秘的人物了,他這才注意到那個神秘的人有著一雙銳利的如同海格埃洛所擁有的一般的眼神,擁有這樣一幅眼神的人,恩萊科只見過三個,另外一個便是喬,只不過喬的掩飾功夫相當了得,他總是能夠將那種銳利的眼神掩藏在一幅渾渾噩噩的表情之中,不太容易讓別人察覺。
只見對面站著的那個人同樣一臉驚訝得看著恩萊科,因為他可沒有想到,那個跟蹤他的傢伙,竟然是昨天剛剛在祭奠儀式上面轟動了整個卡敖奇上層的那個索菲恩年輕魔法師,這樣一個人物出現在這種地方,這實在令人費解,因為以這位年輕魔法師的實力以及地位,他絕對沒有理由在這個重要的時刻,在這個地方閒逛。今天可是卡敖奇王國同索菲恩王國進行全面會談的日子。昨天在皇宮的秘密會客室裡面召開了卡敖奇王國最高層會議,在會議中,所有人一致同意與索菲恩王國聯盟,甚至包括宰相索米雷特和軍隊以及外藩的首領海格埃洛公爵都這個決議,而令這些人作出這種決定的,正是眼前這位實力強大的禁咒魔法師,以及他那位魔武雙修的同伴兩個人的功勞。
特別是眼前這個魔法師,昨天他在祭奠儀式後的那場比武中,所表現出來的那種只有高深的軍事家,謀略家才會擁有的素質,以及他對局勢敏銳而又準確的分析判斷能力,這令在場包括自己在內所有的人都大為驚歎,說實在的,昨天那場史無前例的比武,儘管表面上看是卡敖奇王國騎士同索菲恩王國那位魔武雙修騎士之間的對抗,其實那更是海格埃洛公爵同眼前這位年輕魔法師對當時局勢的分析判斷能力,以及現場指揮能力的較量。在外行人眼中,那是一場精彩的比武,但是在自己的眼中,那可是卡敖奇王國同索菲恩王國進行的一場濃縮的戰爭,當時的局勢正符合兩國目前的狀況,卡敖奇王國具有絕對的軍事優勢,而索菲恩王國則擁有神奇的戰術,卡敖奇正統的戰術對抗索菲恩變幻多端神奇莫測的戰術。雖然最終兩方面打成平手,但是,從長遠來看索菲恩王國的潛力遠比卡敖奇王國來得強大得多。
想必索米雷特和海格埃洛這兩個人也是這樣認為的,他們之所以同索菲恩王國之間進行聯盟,肯定有他們的算計,如果自己猜測沒有錯誤的話,眼前這位魔法師,以及他的那位魔武雙修的同伴,卡敖奇人是絕對不會讓這他們兩回國的,畢竟,與其讓強大的力量躲在不知名的地方威脅自己的安全,還不如,將它嚴密得監控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來得保險得多。
而索米雷特和海格埃洛之所以邀請自己參加他們的計劃,只怕也是想要依靠自己來牽制那些索菲恩人,當然如果自己同那些索菲恩人打個兩敗俱傷,就更稱他們兩個人的心意了。正是因為自己有這樣大的利用價值,那兩個傢伙才如此禮遇自己,簡直可以稱得上想要什麼就給什麼,但是,自己真正想要得到的東西,這兩個人絕對不肯讓給自己的,自從昨天的祭奠儀式上看到那位美麗的女神時,自己才真正清楚想要什麼,這一生在追求什麼,渴望什麼,但是看昨天那個情形,海格埃洛那個傢伙現在和自己是同樣一種心情,而那個索米雷特眼神中流露出來的那種卑劣的神情可以看出這個討厭的傢伙同樣沒有打什麼好主意。對於這個傢伙自己更要警惕一些。
一想到昨天,在祭奠儀式上面看到的那位女神,這個神秘人物便陷入一種癡癡迷迷的精神狀態之中,自從昨天見到了那位女神,自己的心目中便猶如有了一種寄托一般,以至於昨天一夜沒有睡覺,趕著想要將心目中女神的形象保留下來,那個雕塑可是蘊涵著自己所有的情感,是自己全部的寄托,希望所凝結起來的結晶,只可惜那是一件石膏製品,普通的石膏又怎麼配得上那位女神,自己非要將那個雕塑翻製成一座黃金塑像不可,為了這個目的自己連夜製成了一個模具,通過這個模具做出了許多造型粗糙的仿製品,沒有想到這種粗糙的東西如此受到大家的讚賞,早知如此,昨天晚上應該多造幾個的,不過儘管如此,今天也已經賺到足夠的錢了,只要明天後天同樣如此,那麼想要製作一座黃金塑像就完全可以實現了。這座塑像一定要用自己親手賺取的錢來鑄造,那才有意義,那才配得上這座純潔的塑像。
恩萊科見那位神秘人物一直沒有開口說話,便問道:「請問,閣下昨天參加了那場祭奠儀式嗎?」
聽到恩萊科這麼一問,周圍的人漸漸聚攏過來,他們對這個問題同樣感到好奇,因為在場所有的人都知道,在卡敖奇只有最高級的貴族才會受到邀請參加在皇宮舉行的祭奠儀式。而那位製作雕塑的陌生藝術家,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貴族。
對面那個人顯然不想對這個話題展開進一步的討論,畢竟這樣一來,很有可能會暴露他真實的身份,因此他將所有的麻煩踢還給恩萊科自己。只見他摸了摸唇邊的鬍鬚說道:「當然,如果不是親眼見到昨天那一幕,我怎能做出這副作品呢?這個世界上值得我讚賞的事物可並不太多。當然你在昨天祭奠中的那番表現同樣令我讚歎,只是我對你和你那位同伴的精彩表演的讚賞程度遠遠不能同那位小姐令我產生的激情相媲美。」
當那個神秘人物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周圍的人全都興致勃勃得將注意力轉移到恩萊科身上,特別是陪著恩萊科一起來的那些人,儘管他們已經猜測到恩萊科有可能是貴族,但是他們絕對想像不到,眼前這個少年竟然是有資格參加皇宮中舉行的祭奠儀式的那些高等貴族中的一員。更何況從那個藝術家的話中聽得出來,這位少年在那場祭奠儀式上還大放光彩,當然,周圍的那些人只是以為恩萊科僅僅是在那場祭奠儀式之後的勝利日慶典表演中表現較為出色而已。沒有想到那位神秘人物接下去所說的話,令在場所有的人全都驚呆了。
只聽他說道:「我說得沒有錯吧?這個世界上除了大主祭梅龍之外智慧聖杖唯一承認的主人,除了大魔導士科比李奧之外唯一的禁咒法師,索菲恩王國年輕的魔法師恩萊科。普羅思大人。」
說完這些那位神秘的人物朝著恩萊科恭恭敬敬得鞠了個躬,便轉身鑽進人群之中,迅速消失不見了。
恩萊科正想追上去,但是周圍的人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人牆一般,擋在他的周圍。所有的人都呆呆得站在那裡,他們絕對沒有想到,一個傳說中的人物就站在他們的面前,而陪同恩萊科一起來的那些人更為這個消息所震驚,他們無論如何無法相信,眼前這個同他們一起談笑風生,和藹可親,一點都沒有架子,同時又彬彬有禮,舉止莊重氣質高雅的少年,竟然是最近風傳中最為著名的那位同大魔導士科比李奧大人有同等實力的禁咒魔法師。這令那些人在極度的震驚之中又增添了無限的喜悅。要知道,平時就算想要邀請一位魔法師來參加他們那種檔次的聚會都是完全不可能的,魔法師的地位可遠比普通貴族要高得多,更何況眼前的這位少年竟然是所有魔法師中實力和地位最高超的大魔導士級別的魔法師,有這樣一位魔法師參加他們的宴會,就憑這一點,這次宴會至少在這個小鎮的歷史上會被重重得記上一筆,在場的這些人中有好幾個已經在盤算著回去後怎麼集資造一個塑像紀念這場宴會了,他們要讓子子孫孫知道,在他們這裡曾經款待過一位禁咒魔法師,當然,這位魔法師乘坐過的那輛馬車,坐過的那個椅子,甚至包括用過的那個餐桌,那可同樣是值得保存的紀念品。而那個旅店老闆早已經在那裡後悔莫及了,早知道這樣,剛才這位魔法師用過的餐盤,杯子不應該收拾的,那可同樣是不可多得的紀念品啊。
恩萊科看到周圍的氣氛越來越熱烈,周圍的人越圍越多,他知道,自己又有麻煩了。不過幸好這種麻煩還不算太嚴重,恩萊科對處理這種情況已經可以算是駕輕就熟,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最好的辦法就是盡可能滿足那些圍觀者的好奇心。想要遮遮掩掩的那是完全不可能的,這樣只能適得其反。
萬般無奈的恩萊科只得又客串了一次明星,只見他彬彬有禮得回答著周圍人連續不斷提出來的那些問題,當然對那些問題的解答,恩萊科全都是半真半假作出的,說真的,他如果將真相告訴眾人,反而沒有人會相信他所說的每一句話。恩萊科在眾人的簇擁之下,在這個慶祝古代英雄勝利的日子,在這個古代英雄們創造光輝榮耀的地方,恩萊科度過了辛苦但是愉快的一天,今天的恩萊科過得相當充實,他很久沒有同這些真正懂得生活的人待在一起了。之前的那段日子裡面,恩萊科一直處於一種極度緊張的狀態之中。
而周圍的人同樣相當愉快,只不過,對於他們來說,真正令他們感到興奮的是,今天他們看到了一位真正的現實中的「英雄人物」。畢竟古代的英雄已經離開他們這個時代相當遙遠了,再偉大的英雄事跡經過了這麼漫長的時代,人們也已經淡忘了,唯一留給人們記憶中的只剩下那慶典的輝煌了。每年這幾天的節日,已經漸漸變成了那些古代英雄留存給人們唯一的紀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