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該去會一會他了。
走進帳營,他剛剛吃完飯,看到我有些微愕。「沒想到你那麼快就能猜出是我。」
「軍營裡知道我身份特殊的人不多,況且還那麼大膽地將紙條放在帳營桌上的人,想必是知道當時修宏勉不會在現場,那麼除了你還能有誰呢?」
禪捨笑著點了點頭,沒有答話。
「你為什麼會幫我偽造身份?」
「莫非你想讓皇上去查你的事?要知道他想要查的東西可從來沒有失過手呢。」不過……好像最近還真失手了一次,就是那個女人,修宏勉說在池塘邊見到的與妖狐同行的女人。雖然他表面上說是沒有去查,但聽探子報稱他可是暗中派足了人手的。
我急忙反駁道,「當然不想,不過……」禪捨是什麼性子的人,在這些時間裡我已多少有些瞭解。他對待任何事物都很淡然,彷彿很少有事情能夠入得了他的眼,所以我不會自戀到以為他真的會為了我而對修宏勉撒謊,要知道這可是欺君大罪。
禪捨顯然明白我「不過」後面沒有說完的意思,但他卻沒有停留在這個話題上。「你和伊塔族到底是什麼關係?」
原來他是在懷疑這個,「我真的不知道,而且我也絕對不是奸細,我誓!」
他聽了卻皺了皺眉,「看來人心磨滅了,連誓言也能隨口就講。」
他竟然還是不相信我!
「你一個後宮女子能在這軍營裡堅持到現在,的確讓我非常震撼,所以我很欣賞你,不希望我們之間生什麼不愉快。」
禪捨的話無疑像一個重磅炸彈,不偏不移地打中了我的頭部。他竟然查出來了!
「如果我說我之前的記憶沒有了你會相信嗎?」我自嘲般笑了笑,「一醒來現自己在一個破舊的小屋裡,什麼都不知道的我,只能靠自己去一點一滴地猜,身邊的人卻不是來幫助我的。相比之下,軍營簡單的生活讓我愉快很多。」jing神上的痛苦是遠遠大於上的痛苦的。
他看著我,突然點了點頭,「我相信。」
我有些意料不到,如果別人告訴我這樣一件離譜的事,我都會懷疑的,就像小菊。很久沒有和碧瓊聯繫了,也不知道宮裡現在怎麼樣了。
「你是怎麼失憶的還記得嗎?」
我搖了搖頭。
禪捨似乎也覺得自己的問題有些可笑,「那,你醒來有沒有現自己身上有別的什麼東西?」
我心下有些疑惑,他是誤打誤撞?還是本來就知道些什麼?
假作回憶般想了想,「醒來沒有現別的什麼,就覺得很久沒有洗澡了,然後就洗了個澡。」
「衣服呢?」
此話一出,我心裡便明瞭了,他也知道那兩樣東西的事!不然一般人不會熱衷於一個久未洗澡之人的衣服。「衣服就拿去丟了啊,很髒了已經。」
我說出此話時猶豫了一下,如果照實說是小菊拿去了,只怕她又要遭受很多折磨了。
他似是知道問多了有些不合情理,便也沒有再多言。
走出帳營,心裡暗自揣度著,看來事情越來越複雜了,怎麼連禪捨也知道我身上有東西?這麼說來,修宏勉知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