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頭很痛,身上也很痛,第一眼看見的是樹,視野擴散出去是少林的藏經閣。
回憶昨天的事情,很生氣,所以找丁春秋打架,結果差距太大,不爽,就跑去找掃地僧。平時是肯定不敢的,昨晚上精神不好,腦子不是很清楚,一時衝動就去了。
當然了,那和尚的武功是很好的,好像打了很長時間還在打,後來估計力氣消耗太大就不知道怎麼回事情了,迷迷糊糊中一聲炸雷,
「癡兒,還不醒來?!」
是這麼說的吧,腦子一個激靈就到現在了,應該是睡著了。哎,那掃地的不厚道啊,把人給搬樹下來了,也不知道找間禪房什麼的,好歹有個床啊。
「我的骨頭啊!要補鈣了,哎喲,腰酸背痛腳抽筋啊,要服巨能鈣啊。」段星雲慢悠悠的步下少林,他可不想到時候來個四人聚餐,大眼瞪小眼的,何況那時候他是怎麼說慕容博來著的,現在好了,師徒三一起上陣,把你打到死為止。
少室山下隨便的揣了兩饅頭,很難吃,堅硬的可以去造房子了,難道說少林的和尚最近都轉行練鐵齒銅牙?
不知道蕭峰在做什麼,他應該去看一下喬家夫婦,怎麼說幾十年的親情了,這麼說老,到底他和阿朱成親了沒有啊?還是一直這麼名不正言不順的打算過一輩子了,拜託你現在好歹是大遼的南院大王了,做人還這麼過分。
哦,什麼時候和阿朱相認呢?一提起阿朱就想起那個小惡魔阿紫,哎,同一個父母咋相差這麼多啊?
在街上走了不長的路,拿到桑蘭的信。
沒有什麼可以形容段星雲的心情,很興奮,和吸了海洛因一樣的快樂心情。哪裡也不想去,什麼人也不想見,只想讓時間過的快一點。
為什麼會這麼慢呢,過了這麼久太陽還升在中空,沒有落下的痕跡。路上的人走的那麼悠閒,讓人鬱悶。
一件白色的武士服,深藍的條紋襯著領口和袖口,外面是同樣顏色的斗篷,金色的臂環是鏤空花紋的展翅飛鷹樣式。腰帶是三根一指寬的皮子,上面金色的環扣折射著太陽的光芒。
桑蘭,從遙遠西域而來的桑蘭。段星雲看著自己一身嶄新的衣服,好久了,沒有穿過男式的衣服了,也許別人不知道。但是,第一次覺得要是自己真的是一個男子漢就好了,那樣,桑蘭,我就可以給你幸福,永遠的和你在一起,不用擔心你是否會離開。或者,將來,為了你的愛情,將我拋開。
時間一點一點的滑過指尖,在剝了很多瓜子只後才看見你。現在知道,在沒有電腦和網絡的年代裡,剝瓜子也是一件消耗時間打發無聊的事情。
「傷心的事情就不用和我說了,說點快樂的吧。」桑蘭永遠這麼的直接。風塵僕僕的頭髮隨便的紮著,帶著西域他鄉風采的衣服,花色繁瑣的飄帶在空中劃出別樣的美麗。「我第一次來中原,有什麼地方可以去的嗎?」
「桑蘭好過分啊。」段星雲哭喪著臉說。「我們去逛街吧。」
「傷心都傷心了,還說什麼啊,你知道我趕到這裡來要多少時間啊。」兩個人走在路上。
「我知道了。」段星雲悻悻的點頭,拿過兩支麥芽糖,一人一支,「你吃過午飯了嗎?」
「沒有。」時間太趕,哪有吃午飯的機會?[——,wap,,更新最快]
「哦。」
小小的茶樓裡不多的人,在一路狂「殺」過來後,段星雲覺得肚子好飽,天哪,為什麼人的胃會這麼小。
點了一碟搾菜和一碟魚乾,小二衝來一壺茶水,很廉價的自家制的茶葉,粗梗大褐色的葉片。
「你知道少林大會嗎,就是剛開的哦。我和慕容博打了一場,呵呵,被我贏了,他家的事情我知道的輕清楚楚,我一邊打一邊和他聊天,結果他一分神就輸了。呵呵。」
段星雲很得意的說,「蕭峰真的是很厲害的,我那時候心情啊,激動的要死,你不知道他有多英勇哦…」
桑蘭一直在靜靜的聽,偶爾插上一兩句自己的感覺,其實她的看法和段星雲有很大的距離,她在西域的生活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就是這麼一直混,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我說,你別管別人怎麼說,反正他們也只是說說而已,你一定要管他們那麼多嗎?」
「我會不好意思啊。」段星雲喝著茶,加了多的糖,一點苦味都沒有了。
「別人又不是你。你想做什麼讓他們說去好了,就當他們不存在。」
「哦,可是我是真的不想和他說話呢,我很討厭他。」指的是莫家的某人。
「那你別和他說話好了。天下人多的去了。」
「那麼…」
和桑蘭在一起的時光總是過的特別快,所有不能說的夢想所有不能提的願望,桑蘭都不會介意。心情平靜興奮,有一種莫名的衝動在暗地裡滋生,空氣裡瀰漫著莫名的情緒。
「為什麼你一定要走呢?」段星雲很失望的開口,兩個時辰,太陽已經快落下天空,桑蘭拉起她的馬開始向路口走去。
「因為我回去要很長的路。」
「為什麼你不可以多留一段時間呢?」
「我很忙。」
「桑蘭好過分!」段星雲垂下眼,可憐巴巴的說,「好過分啊。」
「我帶點少林寺的饅頭回去,西域沒有賣。」桑蘭一步不停,顧自的說。
「真過分…
「好過分啊…」段星雲看著絕塵而去的馬和人,開始計算自己花掉的錢。吃午飯是一兩二是文,喝茶的時候是桑蘭付的錢,饅頭一個三文,總共是六個,不過麥芽糖和麻花也是桑蘭付的。今天總共拿了兩兩銀子準備用,還剩下十七文,還好,在預算內,還能吃晚飯。
桑蘭,恐怕又要很久才會來的吧。
心情很HI,很想做一點激動的事情,透著淡淡粉色的素羅衣裙,長及曳地的絲製腰帶,碎珠的髮簪,粉色的面紗,只有華麗的流蘇,在袖口、腰間垂下,襯出那一室輝煌。
你的淚光柔弱中帶傷/慘白的月彎彎勾住過往/夜太漫長凝結成了霜/是誰在閣樓上冰冷地絕望
雨輕輕彈朱紅色的窗/我一生在紙上被風吹亂/夢在遠方化成一縷香/隨風飄散你的模樣
菊花殘滿地傷/你的笑容已泛黃/花落人斷腸我心事靜靜躺/北風亂夜未央/你的影子剪不斷/徒留我孤單在湖面成雙
花已向晚飄落了燦爛/凋謝的世道上命運不堪/愁莫渡江秋心拆兩半/怕你上不了岸一輩子搖晃
誰的江山馬蹄聲狂亂/我一身的戎裝呼嘯滄桑/天微微亮你輕聲的歎/一夜惆悵如此委婉
菊花殘滿地傷/你的笑容已泛黃/花落人斷腸我心事靜靜躺/北風亂夜未央/你的影子剪不斷/徒留我孤單在湖面成雙
菊花殘滿地傷/你的笑容已泛黃/花落人斷腸我心事靜靜躺/北風亂夜未央/你的影子剪不斷/徒留我孤單在湖面成雙…
清越的琴聲婉轉流亮如碧波蕩漾、輕雲出岫。一個旋舞已見場上人的目光,
清河王立在庭中,執一紫笛在唇邊悠悠然吹奏,漫天紫色細碎蘿花之下,雪蘿的花瓣紛紛揚揚,漫成芳香的雲海無涯。
曾經很好奇電視上的人如何一邊起舞一邊撫琴,其實很簡單,腳下是凌波微步的路子,手上的玉琴晶瑩剔透,週遭的人都成了一圈圈白影,一切都漸漸低緩了下去,若有似無。
桑蘭,我終是不敢告訴你,在這具身體裡的,是如何的靈魂。
新浴方畢,鬆鬆的挽了頭髮,猶自滴著水珠[——,wap,,更新最快],媽媽就捧了東西進來,上好的錦緞,五光十色。媽媽笑的花枝亂顫的,「姑娘琴彈的好,舞的也好,這不,都是幾個公子哥兒送的,還指望著姑娘再去跳上一回呢。」
「不過是就塊絲綢就想我跳舞給他們看?」段星雲翻了翻那幾匹布料,暈,敢情古代的審美觀就這樣的,亮麗的要死,鮮艷的要死,當燈籠照啊。
「哪裡。」媽媽笑的愈發燦爛,另外叫小丫頭捧了描金的木匣子,「一個北方的大富商,喏,就望這姑娘能見他一面呢。」
一對鎏金掐絲點翠轉珠鳳步搖,在匣子裡暗自璀璨,珍珠的串子頂上是幽幽的綠光。一瞄就知道是名家出品,與眾不同。價格也是很昂貴的。
不同的禮物一樣一樣拿出來,宋朝雖然軍事薄弱,但是相當多的財富累積在民間。
為什麼可以用這麼多名貴的東西來尋一個舞姬的笑,卻不能用它們來為人民為國家做一點事情呢?段星雲歪著頭用手指翻揀著那些漂亮的首飾和錦緞。當花魁就是好啊,掙的錢好多,段星風當年見那個什麼什麼一面扔了一千兩黃金讓段星雲記憶猶新,現在想來真的是很浪費的。
其實古代金銀很耐花,一個普通人家一年基本上就是十兩銀子的花頭,那來的書上電視上動不動就是幾千兩幾萬兩的,幸好出生好,不然早白眼了。
後來打聽了一下,媽的,一個普通的花魁一夜也就是十兩二十兩的買賣,難怪那時候見的那麼容易,能不見嗎,一晚上就賺了一年的生意。
回頭看看媽媽,依舊笑的春風得意,是的,不是所有的青樓女子都可以善終,大抵能成為一家這麼大的院子的媽媽也可以說是一種成就,一般來說沒有什麼事情終老是不成問題的。
「我的舞,是可以用來買的嗎?」
桑蘭,我最好的朋友,那是很想很想讓你看的,可是永遠都不會實現的夢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