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支梅花,看著花苞吐蕊,香氣醉人,不禁讓我遙想到那萬里之遙的「香雪海」。[]
崇山前抱,太湖後繞,獨得地利。梅開時節,滿目香雪。故人稱「十里香雪」,此所謂「鄧尉梅花甲天下,望中無地不栽梅」。梅花吐蕊,勢若雪海,滿山盈谷,香氣醉人,香聞數里。
皇宮不愧為天下博物館,真是搜羅盡了世界的奇觀,有時更讓我地轉天旋,眼花繚亂。
遊蕩到御書房,遠遠望去便見門口立著四個太監。我信步上前,朝裡面望去。果然,康熙下朝之後便直接擺架到了御書房。現在裡面,除了他,還有梁九公和曹寅。
我在門外整理了一下儀容,然後哈腰走進。「奴婢參見皇上。」雖然,在梁九公和曹寅的心目中,我早就不是那個可以任由他們揮來喝去的小宮女了。但是在表面上,我還是要做到規規矩矩,以免招來話柄。
「起吧。」康熙好像是在寫字或者畫畫,很專注的感覺。
「謝皇上。」我輕聲謝恩,然後悠然起客。
「你們都先下去吧。」康熙淡淡說道。
「是。」「?。」曹寅和梁九公同時應道,然後雙雙退出御書房。
一時之間,偌大的御書房裡,就只剩下我和康熙了。一個月的時間,我們都沒有這樣單獨相處過了,此時我站在他的面前,臉竟然就會不知不覺的緋紅起來。可是心情……只是因為剛才知道玉無然的事情,我現在的身體,真是一點精神也提不起。哎……我幽幽歎息著,在如此安靜的御書房內顯得格外清楚。
「紫兒,到朕身邊來。」康熙沒有停下手中的毛筆,口中卻溫柔道來。
「不要。」無所事事,我又開始耍性子了。
「為何?」康熙始終沒有抬眼,只是瀟灑的在紙上提筆做畫。
「心情不好。」我老實招了。
「你也有心情不好的時候?」康熙最後一收尾,然後瀟灑的放下手中的毛筆。他笑看我,一臉的戲虐。
「不可以啊!」我忍不住對槓起來,把手裡的梅花一扔,氣呼呼的朝康熙走去。「我心情不好,不可以嘛?」我一個字一個字的著重說著,然後一撅嘴。「哼。」我插著腰,一臉神奇,接著拿過桌上為康熙準備的上等好茶,一飲而盡。
「喂,你也太大膽了吧,連朕的茶都敢喝?」康熙睜大著眼睛,看著我這一連串的動作,嘴巴微微張著,沒有想合上的**。
「不可以啊,誰讓你的茶都那麼好喝啊!」這天底下,還有什麼是比御用更好的啊??
「呵呵……你啊……」康熙指指我,無奈一笑,也不介意我的放肆。「來……過來給朕看看這副畫。」
「哦。」我放下茶杯,走到御案前面,「SOSO。」我只看了一眼,便脫口而出。
「瘦?怎麼會瘦?」康熙一臉迷茫。
一滴冷汗!這語言溝通能力啊,真是有待加強!「這個……我是說……」為了不穿幫,我只要勉強做其他解釋了。「我是說,你這副山水畫太……太……太……收了。」好不容易,我終於找到了一個和瘦字讀音相近且意思還能解釋的通的字,真是一身汗。
「收?」
「就是沒有放開的意思。」我不屑的說,好像一副自己很懂的樣子。
「沒有放開?你從哪裡看出來的?」康熙似乎不依不饒,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我能從哪裡看出來啊……」我白了他一眼,但見康熙一臉嚴肅的樣子,我也不由認真起來,開始真正仔細端詳起他的畫。「我感覺,你的筆鋒的確非常流暢,整幅畫也沒有什麼大的問題。只是出於一個對國畫不懂的人的直覺,我在你的畫裡……似乎看不到真的東西。說你太收了,是認為你的畫不該只是這樣的水平。」我淡定的說。
「畫……不該只是這樣!」康熙對於國畫的癡迷,我是非常清楚的,他有時甚至可以為了畫好一幅畫而徹夜奮鬥,實則難得。「朕明白了。」想了許久,康熙終於掩開了笑容,一臉輕鬆。「難道剛才朕就感覺有哪裡不對。看來……還是朕的紫兒厲害,一眼就看出來了,你啊……真是朕的福星。」康熙摟起一旁的我,將我拋的老高,然後在原地轉了好幾個圈。
「哈哈……救命啊……哈哈……」我狂笑著,摟著康熙的脖子,臉漲的通紅,開始撒嬌起來。「福星?我才不稀罕當呢。」我撅著嘴,把頭向旁邊一揚。
「不稀罕?那這個夠不夠稀罕啊?」康熙一手繼續摟著我的腰,另一隻手從身後取出一物,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什麼啊?」我才沒那麼淑女呢,從康熙的身上滑下,就直接去搶他手裡的東西。「這個……好好看啊。」我的手心裡,是一塊潔白透明、透著亮光的玉牌,大約只有半個手掌的大小。玉牌雖嬌小,卻顯得異常玲瓏剔透,唯美純白。「這個……真像是嬰兒的肌膚,好嫩好光滑,手摸上去的感覺……是那麼順滑、冰冷、水潤。這個……應該很容易碎吧?」我回眸望向康熙,忽覺康熙的眼眸裡閃著別樣的光澤。「你怎麼了?」我奇怪的問。
康熙柔情似水地望著我,只覺要將我融化著他的溫柔裡。「你……你……朕就知道你是不同的。」
「不同的?」什麼啊??完全不知所云。
「只有你……果然就只有你……才能給朕這樣奇妙的一個答案。」這種玉牌,是五台山獨有的特色。這次前往,他特意命梁九公前去挑選的,然後分發給了宮裡貴人以上位級的主子。但是,眾人拿到此玉牌時,都只是上前跪謝聖恩,然後一臉欣喜。卻唯獨我,用了這樣一段話,非常唯美的詮釋了這玉牌的精髓。「紫兒,你……」康熙感動的簡直就要爆掉了。
「沒錯,這個是很容易碎的。朕一個人就弄破了五個。」為了不外露激動情緒,康熙重新調節好了心情,又開始有說有笑起來。只是誰也不知道,就因為我剛才隨口的那些話,會在他的心中留下如此深的烙印。
哎……誰又讓我神經比較大條呢,對於康熙的反常,我是壓根沒有瞧見。「你弄破五個?」我聽到康熙這樣說,立馬跳了起來,「你有病啊,你用它打人啊?竟然弄破五個。」我的暴跳,絕對不是因為康熙,而是因為錢。您不妨掐指一算,五塊高檔的玉牌啊,在現代該值多少錢啊??!!
「你才用它打人呢,這是朕去五台山給你帶回來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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