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獸 丈量永遠的遠 第一二二章
    狙獵者們從成立到時代兩度轉變,一直都扮演著神秘維和者的身份。

    但這一次,所有頂尖的獵手已經紛紛趕回了總部。他們全副武裝著,等待著最後的時刻。

    雖然先一步回來的范海西已經說明了情況很樂觀,但這一連串的事件,還是讓獵手們的神精養成了遇事緊繃的習慣,這也是一種好習慣。最少再遇到難以解決的事,不至於被驚得忘了自己姓什麼。

    看著遠遠飛來的金雲,有些人認出來了。那是風飛凡。

    「大家注意了!SS級獵手之王風飛凡回來了!看來我們勝利了。哦!」眼力最好的獵手已經通過廣播頻道給大家發出了勝利的消息。

    這時,下方幾千名獵手們都歡呼起來。

    當他們看到風飛凡一臉嚴肅的落下,再看他全身都沒有負傷,就都肯定了這一點。

    這時,一大群獵手都開始對外通訊起來。他們大多是各地的負責人,都是頂尖的獵手。這一次來,也都聽說了事情的嚴重性,再加上看到總部聚集的獵手們,已經剩下了幾十人,聽到他們口中說出的慘烈戰事,也都開始抱定了必死的決心。

    突然間來到的勝利,讓不少人激動得流下了淚水。他們給家中的兄弟親人們報著平安,同時也在為此次戰役中犧牲的兄弟們哀悼。

    范海西一回來就已經守在了基地實驗房的外面。看到裡面的白頑,一個人像飛一樣的手忙腳亂,而自己卻幫不上忙。

    突然間他的肩被人一拍。

    只聽身後有人說道:「怎麼樣了?還好吧?我那邊已經處理完了。」。

    范海西的臉上微好轉了一些,他轉過頭看著身後的人,那人正是風飛凡。他指著風飛凡的身上說道:「你,快去把自己的衣服什麼換了吧。看你的破布條,哪有一點英雄的樣子。」。

    風飛凡卻笑道:「破就破吧,打仗回來的英雄,又不是演電影,哪有干打不壞的衣服。」。

    范海西知道他的脾氣,也就不再勸他,倒是與他談起了剛剛的戰鬥。

    說到後來,范海西也是一驚:「哦?自然之靈?我之前見過自然的精靈,不過,它們都很弱小。沒想到這裡還有個跟自然一體的巨大生靈,看來,從有了人類開始,這裡就一直遭到破壞,自然也發怒了。但還是沒鬥過人類的守護者。」。

    風飛凡也點了點頭,為自然歎唉,為人類的無知和自私感到悲哀。

    正在這時,突然間實驗室裡面開了鍋。

    「別動,姐姐,你別動呀,我就快研究出來了,相信我。」白頑大叫出來。

    風飛凡和范海西一拉門衝了進去。

    只見白閒口吐白沫,兩眼上翻,臉紫得像茄子一樣。她極力的掙扎著,連那個大粘球都有些開始晃動了。

    看到白頑這麼強硬的一界統帥人才,老淚縱橫的扶著那粘球。風飛凡的心如刀絞一盤的難受。

    這時范海西說道:「如果,對了!白頑,風的能力又提升了,他已經鬥敗了自然之靈。如果他可以把神力在你姐姐體內運行,沒準可以殺掉那些寄生蟲。」。

    白頑雖然慌亂,但卻也沒傻,他轉過頭看著風飛凡,想了想最後說道:「那,就試試吧。」。

    風飛凡自己也沒有把握,要是治個肉體傷什麼的,自己可以像運內力一樣給神力,讓對方很快康復,但這次是殺自然之靈下發的寄生蟲。這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

    只見他全身金光一閃,皮膚立即變成了金色。像一個純金打造的人像一樣發著亮光。

    風飛凡走到了白閒身邊,站在了粘球一米遠處。

    金光變成了兩條金色的光帶,一直向著白閒體內透去。

    風飛凡用心感受著,白閒的體內,什麼也沒有變化,只是血液裡充滿了無數自動為她修補身體的小寄生蟲。

    風飛凡的神力進入體內後,那些蟲子並沒有排斥,仍然各自做著本職工作。

    突然間,風飛凡意念一動,金光變成了攻擊性的,一下殺死了數十萬隻小蟲。

    「啊!!!」白閒也在這時大叫出聲,她的表情不能用痛苦來形容了。

    再仔細一看,她不止吐沫,更吐出了一絲血來。

    白頑心疼的叫道:「姐,姐!你再忍一下!」。

    風飛凡的金光卻退了回來。再看白閒,又慢慢的恢復到了半死不活的狀態,不再吐血。

    風飛凡搖了搖頭說道:「唉,不行!我沒辦法。她的身體好像已經死了。那些蟲子就是維持她活下去的動力。沒了蟲子的部份,會馬上壞死。我想,這種方法行不通,還是要用一些新的藥物,如之前退蟲般讓這些蟲子自然死掉。」。

    白頑這時馬上轉身回去,拿起了自己實驗的樣本。搖了搖歎氣低頭,他蹲了下來:「不行,沒辦法,這些寄生蟲對老藥劑完全免疫,剛拿回來的那些標本,也做了很多次實驗了。還沒找到任何讓他們死亡的藥品。我怕,我怕我姐姐挺不了太久了。」。

    風飛凡轉過身去,想安慰一下白頑。

    但這時,突然間白閒又發瘋樣的叫了起來。

    「啊,啊!!」

    白閒終於掙得那粘球橫了過來。她整個人趴在了地上。而她的頭,正好夠到了風飛凡。

    「啊!」白閒瘋狂如嗜血狂魔,她咬住了風飛凡的腿,狠命的搖晃著腦袋。恨不得咬下一塊肉來吃。

    但風飛凡的金剛不壞身,哪裡是她能咬得動的。只把她的牙掙斷了幾顆,也沒咬下風飛凡的肉來。

    風飛凡可憐她,沒有打她,看到她的牙齒斷了,才向後退去。

    只見白閒的嘴角牙斷之處向下流著血,紫色的嘴唇上還流著一抹鮮明如螢光粉的綠色。

    白頑撲了過去,抱住了白閒的頭。

    范海西叫道:「快回來,危險,她現在咬人的。」。

    可白頑不管那麼多,他只顧抱住自己的姐姐,如果她願意,就讓她咬吧。

    風飛凡摸了摸自己的褲子,手上也多出了一抹鮮明的綠色。

    過了兩分鐘,白頑並沒有被咬。他一直在哭,一直哭。

    「別哭了,姐姐沒事了。」

    讓在場的三個大男人都震驚了。

    白閒居然開口說話了。

    再向她看去,那張蒼老的臉上,雖然仍然憔悴,但卻已經退去了那可怕的紫色。慢慢的又像一個人類了。

    白頑忙拿出了一個針,對著那粘球打了一針。

    非制命性武器消失了。剩下的是那副黑甲的身體。她虛弱極了。

    經過一翻料理,白閒終於恢復了。白頑給她檢查後,也發現除了貧血了,沒有什麼其它的事。在白頑的地方,找些快速恢復體力的東西,那還是輕而易舉的。

    白閒需要休息,大家都沒再打擾她。

    現在,世界真的安靜了。真的和平了。

    真沒想到,風飛凡這次下來,仍然是一波三折。

    再仔細一想,自己真的是命運之外的人嗎?也許,不是吧?誰知道呢。經歷了這戲劇性的種種,再回頭看時,自己好像也是在命運的洪流中扮演著微不足道,但又必不可少的角色。一向如此,不管是之前小職員的自己,還是之後大英雄的自己,以至於現在的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沒有了生存目標的自己。

    風飛凡開始了自己的新生活,開始了漫無目的的生活。

    他先是回到了丐幫,開始選拔比武大賽中出現的人才。並慢慢的教授他們一些心法武功,讓他們成為了新一代的丐幫領導人。

    這一過程持續了兩年。在他走時,還留下了自己做出的筆記,叫《新降龍十八掌》。

    兩年時間,被稱為天才的新一代幫中之人,仍然沒有學會風飛凡的功夫,只能看著圖解繼續著。而之後多年,長老和幫主過世之前,仍然死不瞑目,他們對丐幫新幫主雖然也不是不滿意,但還是對風飛凡的天之驕子念念不忘。

    風飛凡又在民間做起了隱士,專門幫人解決一些解決不了的問題,甚至獵手們行動是遇難,都有可能遇到他出手相救。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著。風飛凡並不覺得厭倦,相反他已經對這些麻木了。這樣的生活又持續了五年。

    一轉眼,離自己消滅了最後的自然之靈,已經過了七年多了。

    這一天,他又回到了當初決戰時的山下。那大樹已經成為了新的觀光點。這裡也被改名為『奇樹山』。

    大樹被人在外圈圍了起來,任何人都不准進入。而這麼多年來,它四季長青,樹上即使長蟲,也不會讓它得病。就像是所有生命的母親一樣,用自己的葉子餵養著它們。

    風飛凡坐在圈外,以精神和這個大樹對話交流。講著講著,他笑了,笑得很甜,好久沒有人這樣跟自己談過了。只有這個從古到今一直存在的自然之靈,才跟自己這麼談得來。風飛凡開始覺得,自己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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