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神隱記 正文 第三百九十二章:掌控
    天空中金蛇亂舞,轟響不絕。粗如小指般的雨絲,瓢潑而下。合著滔天的巨浪,形成一片水的世界。

    大海不再溫良,驀然間如同化身為狂野的猛獸,咆哮著,奔騰著,一撥又一波的向著所有阻擋他腳步的東西,發起駭人的攻擊。

    原本澄清的海水,變得一片渾濁,層層白沫湧在浪峰之上,不斷的擊打在船舷之上,瞬間迸濺出無數晶瑩。遠處的海面突然現出一片白色,滾滾向前,如同一道亮亮的水牆推湧。

    滔滔白浪從天際滾滾而來,銀白皎亮的波濤推湧追逐,漸漸由遠而近,越近越高,越高越響,宛如千軍萬馬挾著雷鳴一般的轟然巨響奔騰而至。

    巨艦便在這無盡的撞擊下,吱吱咯咯的,不斷地呻吟著。艙內的許褚、陳泰等人俱皆是魂飛魄散,肝膽俱裂。在這種大自然的威力下,便是再勇猛的大將,也只得俯首低頭。

    幾人死命的抓住艙內的橫樑,將身子緊緊的靠在其上,心中只能暗暗祈禱,祈禱這暴風雨盡快停歇。許褚已是吐得臉色慘白,雙目無神。陳泰仗著年輕體壯,適應力相對強些,尚能勉強穩住。

    唯有太史慈,暗暗運起銳金決內氣,將自己緊緊的護持在一個氣罩內,十指扣入艙板,身子隨著大艦一上一下的動著。陳泰偷眼間,看到太史慈渾身金光淡然,面容沉肅,一股無形的氣勁充斥在艙室之內,不由的大是佩服。

    看著太史慈,卻是記起了他的師傅。那個如神般的男人,他此時正在外面,卻不知究是何等景象。心中想著,透過艙門地縫隙,向外看去,一看之下,不由的頓時目瞪口呆。

    只見船首之上,柳飛上臂上揚,一個身子不扶不靠,就那麼突兀的立在其上。任憑那船首如何起伏顛簸,柳飛一個身子卻是巍然不動,如若磐石。

    不片刻,卻見他身上忽的暴起一片藍光,那光芒溫溫潤潤,卻是竟與天上電光爭輝。耀目生華之際。卻見萬千雨水浪花,一到他身前,便俱皆轉向。他雖是立身於空曠之處,渾身上下卻是滴水不沾。

    那漫空而下的雨水臨近身邊,便猶如臣子見到了君王,歡呼著。膜拜著,卻是不敢有一絲靠近和褻瀆。船首處,所有浪花一到近前,俱皆突兀的平息下去,瞬間由暴怒的凶獸,轉為溫順的少女。

    陳泰只看得心中震駭不已,渾不知外面那人,究竟是神是魔。他自空自猜測,外面柳飛卻是心中一片歡欣。

    他神念全開,意通天海。只覺周圍一片歡愉。那天空中的雨水,那腳下無盡的海水,俱都歡呼朝拜。似是遠行地孩子,見到了倚門而望的母親。激動之中帶著一份虔誠,惶恐之中帶著一份濡慕。

    柳飛心隨念轉,無盡的撫慰藉著意念傳播,霎時間,只見身周似是突然洋溢著一份祥和,風息浪止,天空中無盡的烏雲突兀的現出一個空洞,一股耀目的陽光,便直直地照落在柳飛身上。但在柳飛身週三尺之外。卻依然是狂風暴雨。巨浪滔天。

    天海之間出現了一份令人難以置信的奇景,無邊的黑暗之中。狂浪駭天之間,一個金黃色的光柱驀然顯現。圈內和風吹拂,日光和熏。

    眼見著這般詭異的景象,艙內的陳泰已是早已癡癡傻傻了,嘴中反反覆覆地不停的念叨著「不可能,不可能,這不可能。」

    身邊許褚聽著他夾在在震耳的濤聲中的呢喃,不由的虛弱的問道「玄伯,汝在說些什麼,還不扶好,小心傷著。」只是陳泰卻是猶若不聞,仍自雙目呆傻,自語不迭。

    許褚歎息一聲,只道他是嚇得傻了。旁邊太史慈卻是微微睜開眼睛,看他正自盯在艙板的縫隙上,微微轉念,便已知曉,定是外面師父不知又搞出什麼震駭人的事情了。好奇之餘,已是湊到一條縫上向外看去。只是乍一入目,也是不由的驚呼一聲,隨即愣住。

    許褚見二人俱是一般表情,不由大奇,勉強扶著艙板,一顛一顛的移了過來,輕輕拍了拍陳泰,方要說話,卻忽覺地眼前大亮,隨即那份顛簸瞬間平息了。那份巨大的反差,讓不由的又是一陣地乾嘔,卻再也顧不上去問什麼了。

    陳泰和太史慈卻是怔怔的將手放下,瞇著眼睛向外看著,隨即輕輕推開緊閉的艙門,緩步走出。縱目看著眼前的情景,已是驀然呆住。

    只見眼前風平雨息,陽光明媚,溫順的海水淡藍而清澈,不興一絲漣漪,清純空靈的如同一塊巨大的藍色寶石。在陽光照射下,晶晶瑩瑩的閃爍著璀璨的光華。

    船上各個地方,不斷的湧出一個個士卒水手,俱皆面目呆滯地看著眼前地奇景。便在這艘大艦的周圍十丈方圓內,早已沒了狂風暴雨。只是在那十丈外地地方,卻見黑灰色的海浪,直直湧起幾丈高的浪頭。天海之間閃電一道接著一道,不斷落下,明明晃晃之間,直如世界末日一般。

    船頭的柳飛心中徜徉著一股淡然的溫馨,一絲絲的喜悅之摻雜其間。天海間愈發的顯得靚麗了起來。他終於掌握了天道。此時他的一喜一怒,已是與天海相通,世間萬物,不論風雨雷電,不論五行六常,俱在他一念之中。

    他緩緩睜開眼睛,溫潤的眼神內,一片金光閃閃,整個人渾身散發著一股自然的聖潔氣息,眼神掃過眾人之時,所有人心中都是興起一股無限的歡欣,一時間平安喜樂充斥空間。^^,泡,書,吧,首發^^

    柳飛抬目望向這個罩子之外,眼見外面景象,卻是比之方才要猛烈上兩倍不止。心中不由了悟。天地之間,能量卻是守恆的。自己以心力感應天海,硬生生在這陰霾之中,擠出這麼一片晴空。那麼這裡本該有的陰霾,便盡數的壓倒外面去了。故而,此時外面的景象才會那麼恐怖。

    柳飛心念不松,緩步走至呆傻的甘寧面前,輕輕道「興霸,此時可能前行嗎?」甘寧激靈靈一個冷戰,霍然回頭望著柳飛,滿面激動的道「先生,這卻是怎麼回事?難道真是上天獨對吾等垂青乎?」

    柳飛呵呵一笑,也不點破,只是道「且不管是否是上天垂青,我想此時盡快前行方是真的,否則,一會兒老天不垂青了,你我卻要平添無數麻煩了。」

    甘寧大悟,連忙招呼一眾呆傻的士卒水手,起帆的起帆,拉漿的拉漿,連聲呼喚之際,大艦已是緩緩而動,向著遠方緩緩而去,那個奇異的圈子一路護持,走過之後的空間,卻是瞬即便被淹沒於一片陰霾之中。柳飛緩步走到船首,太史慈、陳泰、許褚已是走了過來。太史慈固然是滿面崇敬之色,陳泰和許褚也是面色激動,渾身不自禁的輕輕抖著。

    柳飛此時心與天同,眾人一切盡在神照之中。目光一掃之下,已是明瞭。當下只是微微一笑,溫聲道「彫蟲小技,倒讓仲康、玄伯見笑了。某之所為,不過為了盡快此次行程罷了,不可常用。還望二位緊守此事,勿要多言才好。」

    許褚、陳泰稟然而尊,連連點頭。太史慈自是不需師父吩咐,只是想及師父竟有這般手段,想及師父允許自己隨侍在側,心中不由大是興奮。柳飛目光一轉,掃了他一眼,面上不由的現出一絲似笑非笑的神色。太史慈心裡一跳,趕緊低下頭去,不敢再多亂想。

    許褚和陳泰此刻卻是完全放下了心來,這位隱神谷主竟有如此神通,那司馬懿小小的屍兵,卻又如何能與天像抗之,此行之結果已是顯而易見了。二人心情頓時大好,再不復先前那般彷徨了。

    兩人即已放下了心思,頓時被眼前的美景震撼住了,心神深深的沉醉其中,望著那光影交接之處,電光四射,映的結界內海水粼粼閃爍,一時間渾不知身處何方,不覺天上人間。癡迷之際,身上似是也散出些許的飄逸之意。

    柳飛微微點頭,暗讚二人皆是大有慧根之人。心緒一旦放下,即刻便能融入到自然之中。相對於這二人,自己這位大徒弟,卻是心有掛礙,恐日後的修為精進要難上許多了。便是能修的壽數延續,但要想到與天地同壽,卻是極難。除非他能一朝頓悟,否則此生卻是毫無希望的。

    太史慈自是不知這些,眼見許褚二人不再說話,只顧望著遠處的景色,不由奇怪。這二人怎的就突然不似方纔那般頹喪了。待要伸手去推二人,卻被柳飛喝住,望著他輕聲道「休要去擾他們。他們此時所得,非你能知曉。若是哪一日,你也能有如此心境,便可期以精進之境了。」說著,已是微微搖頭,輕歎一聲,自往船首立定,不再多言。

    太史慈愣愣的聽著柳飛所言,心中似是突然捕捉到了什麼,只是一晃之間,便已消逝,再要去想,卻是苦無所得。

    大艦昂首前行,艦頭將平靜的湛藍犁破,似是在向著天邊那輪艷陽而去,慢慢駛過的背後,已是拖出長長的一道白線,蜿蜒翻轉,不多時,便又趨於平靜。映著追在後面的陰霾,猶似暴雨前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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