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深邃的沒有盡頭的甬道,忽的自左側方出現一個洞口,那洞口隱隱的一層黑氣繚繞,遮擋住了視線。而方才幾人不知走過了多少遍,卻是沒有發現。這洞口乃是被禁止擋住,除了似他這般以神識察看,一般人均是看不到的。
柳飛心中也是暗暗驚奇,看來這術法一道,在古時實是大行其道。只是不知怎麼到了後來,卻是漸漸的失傳了。
即已發現了進路,柳飛便讓人一個扶著一個,都把眼睛閉上,跟著他走。此時阿紮在最後,手中猶自舉著火把。另一手牽著前面哈吉的衣襟。
柳飛待眾人排好,這才將神識再次開到最大,向著那個發現的黑洞走了進去。剛剛進入之際,只覺得渾身一緊,似是要被束縛住一般。柳飛心中一驚,默運神功向前擠去,頓聞呼呲一聲,身子已是進入了那個黑洞。
耳中聽的後面祝融輕哼了一聲,手頓時鬆開。柳飛大驚,方待要回身去拉,卻覺得祝融的小手已是又拽住了自己。
柳飛沉聲道「拉住了,莫要放手!」祝融在身後低低的應了一聲。柳飛放心,眼見前方一片霧氣翻騰,不由的再次提起神識,向裡看去。
只是剛一提神識,卻忽然發現,神識竟是毫無動靜。這裡的禁止,竟是比之外面強大了不知多少,自己的神識竟是不能發揮作用了。現下,自己也不過只是一身強橫的武技可以施展了。
柳飛輕歎一聲,不再多想。既來之則安之,當下邁步向前,慢慢的試探著前進。裡面一團漆黑。陣陣陰氣冰寒砭骨。柳飛提起水神真氣,將那股冰寒之氣阻隔開來。頭也不回的問道「祝融妹子,你可耐得?」
他自覺身後衣襟一直被祝融拽著,唯恐這洞中陰氣過重,祝融承受不了,這才發聲問道。只是問過之後,卻是不聞祝融回答。
心中奇怪之餘,便又問了一遍。話音剛出,猛地頓住身形。雙眼中已是閃過兩道紫芒。心中大震。
原來他方才一直注意力在前面,只覺自己衣襟有被牽拽的感覺。並未多想。只是方才問話之際,突然感到,似是這一陣子,只聽到了自己地腳步聲。身後竟是再無別人的足音響起。若說其他人把腳步輕的,讓他都聽不到,便委實是有些胡說八道了。
若是無人。那麼這個一直拽著自己地。又是誰呢?柳飛心中狂震之餘。長吸口氣。功力遍佈全身。側耳傾聽。
只覺洞中陰風陣陣。不時地拂體而過。不知在什麼地方。那水滴聲仍是有一聲沒一聲地響著。滴答滴答聲中。卻是再不聞別地聲響。身後眾人。便似突然憑空消失了一般。
柳飛雙掌暗凝紫氣。抬腳邁步向前兩步。猛地向前一竄。只覺身後一鬆。似是掙脫了牽拽。身子方停已是霍然回身來看。
卻見眼前一片空蕩。隔著幾十步遠近地洞口處。一直到自己身邊。俱皆是微微地輕霧翻動。人卻是一個都不曾見了。
柳飛心中一沉。身形動處。已是直接出現在洞口處。方才一進洞時。自己便覺有異。那一刻也是祝融鬆開自己衣襟地一霎。若說出了問題。那便定是在此處。
他立於洞口處。向外探視。卻見甬道內。黑漆漆地。毫無一絲人跡。再回身看看。亦是毫無人跡。五個大活人就此在他面前。詭異地人間蒸發了。呆呆地站立那兒。突然升起一股無力感。心中不禁地一陣煩躁。殺機已是充盈心頭。
這般賊子,竟在自己面前玩弄這般手段,實是毫不將他放在眼內。心下恚怒,欲要找人發洩,卻是發現,天地間似是便只有他一人存在了,便是想要找人也是不可得。一股無名之氣,漸漸積聚,不發不快。怒發如狂之際,已是一掌向前擊去。
一股紫炎之氣頓時排空而出,銳嘯之聲響過,將洞內地黑霧攪得一陣翻動。隨著掌風過處,洞內方才自己停留之處,忽的傳來一聲驚呼,聽聲音卻正是祝融的聲音。
柳飛一驚,循聲電射而至。卻愕然發現,祝融與豹子、哈吉和馬均俱皆在此。正自愕然的望著自己,阿扎卻是已經不知去向。只是眾人所處之地,已是一片銀亮之光。
柳飛心頭陣陣不祥之感籠罩。方才自己站在此處那麼久,明明並無任何人。而且這些人本來都在自己身後,此時如何竟能出現在自己前面?而且此地竟是突現亮光,此事實是透著一股詭異。
眼見阿扎不在,柳飛不禁沉聲問道「你們喊叫些什麼?阿扎兄弟又到了何處?」馬均幾人古怪地互相看了一眼,還是祝融開口道「阿哥你方才發現了什麼,為何突然跑回去,然後接著就是向這邊打出一掌?我們一時驚訝,這才喊叫。阿扎阿哥不是一直就在你身後嗎?你看啊,那不就在你身後嗎。」說著,向著柳飛身後一指。
柳飛聞言,強忍著心頭的狂跳,順著祝融所指的方向,回身來看。眼角卻突然發現,那祝融嘴邊掛著一絲詭秘的笑容。似是得意,又似是興奮,隱隱帶著一絲期待。
心中一震,沒來由的對祝融那絲笑容,興起了一種不安的感覺。目光所及之處,果然見阿扎,正自面色蒼白的立在自己身後。兩眼有些呆滯,定定的看著自己,那目光如同死人。
柳飛被他看的一陣地不舒服,喝道「阿扎,你如何這般模樣?方才卻又去了哪裡?」那阿扎聞聽柳飛問話,呆滯的眸子轉動了下,臉上綠氣閃過,隨即一個平板的聲音響起「為何我這般模樣?為何我這般模樣?我不知道。我去了哪兒,我哪也沒去啊。我便是一直就在這兒。就在這兒的。」
那呆板的聲音入耳,柳飛便是傻子也知道,若不是眼前地阿扎出了問題,便是其根本就不是阿扎。聯想到方才祝融嘴角地詭笑,那指點這阿扎所在的祝融,定也是有問題的。若是如此,那和祝融站在一起的其他人呢,又會如何?
柳飛只覺後脊背一陣的涼氣升起,心頭巨顫之際,不由的回頭來看。卻見那幾個人仍自站在原地。只是此時,卻俱皆是滿面驚恐的,看著自己背後。
心中大凜猛地回身,只見眼前一個紅裙佳人。正自巧笑倩兮的看著自己。柳飛只覺的自己心跳突然停了一般,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祝融。
此時此刻,柳飛但覺腦中已是有些混亂。怎麼會出現兩個祝融?那原來那個呢?心中巨震之下,身形霍地後退,已是往旁邊直退。
身形才動,猛地感覺背後一隻手掌探近,直往自己肩頭搭落。他隨時心神失守之際,卻又如何會容人近身,腳下微錯,肩頭已是偏過,左手大袖順勢拂去。只聞「啊」地一聲大叫傳來。似是一人已被掃出。
耳中同時響起了幾聲驚呼,腦際中也同時響起蚩尤的怒喝「娃兒,還不醒來!」隨著這些聲音,眼前突地一暗,明暗轉換之際,柳飛腦中電轉過一個念頭。自己又中招了。
凝目看去,卻見祝融等人俱皆站在眼前,旁邊傳出微微地痛哼,卻是哈吉正自抱碗倒在地上,滿頭地大汗淋漓。
柳飛只覺額頭冷汗涔涔而下,轉頭問道「怎麼回事?」說著,已是走至哈吉身邊,將他扶起,眼見他手腕已是向後翻轉著。顯是已然折斷。當下將他骨頭扶正。暗送水神真氣,為他療治。不多時。便已恢復。
哈吉痛哼著道「兄弟,俺好心拉你,你怎麼動手就打啊?」柳飛面上不禁發燒。幾人一起進來,自己還千叮嚀萬囑咐,讓別人莫要著道兒,可偏偏是自己先自挨上了。聞聽哈吉發問,不由慚慚難言。
旁邊豹子卻是看出些端倪,上前道「大哥,你可是有些不妥?」柳飛黯然點頭,又問道「剛才究竟怎麼回事?」
豹子道「我們隨著大哥進來,才走了不遠,你便突然停下。然後就一直那麼呆呆的站著。我們不知何事,亦是不敢多言。只是方才大哥你突然對著崖下跳去,我們都是嚇了一跳,虧得哈吉就在你身邊,及時出手相攔,只是卻被大哥一袖拂倒了。」
柳飛聞言,順著豹子指的地方一看,不由的倒吸口冷氣。原來這洞內,左邊是一片高壁,右邊卻是深邃不見底地深淵。自己一行人正是走在依著山壁開鑿出的一條小道,方才自己突然一退,卻正是往深淵內跳去,若不是哈吉,空自己當真是不知要身存何處了。
拍拍哈吉和豹子的肩膀,柳飛卻是蹙眉沉思。想想不得要領,記起方才似是蚩尤也曾喚過自己,連忙將意識沉入。
蚩尤正自憂心不已,見了柳飛影像出現,方始放心。柳飛將方纔之事,細細說了。隨即疑惑的道「前輩,為何同行六人,他們俱為平凡人,反而沒事,而單單晚輩以修道之身,卻遭算計。此時何故?」蚩尤歎息一聲,遂道出一番話來。
「發粽子了!發雞蛋了!!」柳飛大聲的吆喝著。瞬即,眾多配角和龍套俱皆奔了出來。就是紫貂、金翅、玉兒和金猱也急急忙忙的自林野間竄出,很快排成一條長龍。正在碼字的大篷車聽到了,趕緊提上籃子,也是跑了出來。眼見前面人語喧鬧,獸吼禽鳴,早已將發粽子的柳飛團團圍住。心下大急,急惶惶的使勁便往裡擠來,只是體弱力微,怎麼也擠不到前面。正自急地滿頭大汗之際,忽的急中生智,猛地大喝一聲道「誰錢包掉了!」眾人聞聽,頓時一靜,隨即便紛紛低頭去看。大篷車大喜,趁著這個空擋,猛提渾身亂七八糟氣,腰一躬,頭一低,兩臂拚命擺動,兩腿如飛邁動,終是施展出震驚天下的跌跌撞撞身法,帽斜衫亂的衝到了柳飛面前。得意洋洋的將籃子往桌上一放,伸手先抓住一個粽子,嘿嘿道「俺領粽子!」柳飛冷冷的抬眼,打量了下眼前這個滿面紅光煥發,渾身熱氣騰騰地人。突然抬起一腳踹出,但聽大篷車怪叫一聲,已是身子騰空,飛出人群之外,隨即聽到柳飛喝道「趕緊碼字給俺拉訂閱去,少在這裡咋呼!」撲通一聲,大篷車五體投地的趴到了地上,便在眾人的哄笑聲中,狼狽的爬起來,恨恨的咬一口手中的粽子,悲聲大叫道「靠啊!作者沒人權啊!」隨即轉頭向所有人真誠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