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神隱記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二章:分說
    老吉傑一番話,軟硬兼施。言裡言外之意,竟是柳飛若是不管,就是置飛雲甸十萬餘口於死地,柳飛聽的大是鬱悶。

    眼見老吉傑說完即回,坐下後便是閉目不語。旁邊哈吉、阿扎、豹書等人卻是滿面期盼。祝融更是美眸定定的望著自己,眼中神色卻是期盼與擔憂並存。

    柳飛長歎一聲,先是對眾人略一點頭,這才對吉傑道「吾追蹤至此,本就是為著這黑靈教而來。今日之事,不過是順勢為之,如何敢承老丈這般重誓,還請老丈收回,所言之事,某便應了就是。」

    眾人聞聽柳飛答應,均是面現狂喜之色。老吉傑更是顫抖著站起,對著柳飛跪倒,泣道「先生隆天高義,我飛雲甸永世不敢或忘。老朽之誓言既出,便絕無收回之理。自今日起,我飛雲甸唯先生之命是從。」旁邊眾人亦是盡皆跪倒。

    柳飛手忙腳亂,連忙一一扶起。眾人起身,重新落座,才又商議起攻伐黑靈教之事。既是已從木鹿大王那兒知曉了黑靈教的所在,以哈吉之意,便直搗巢穴就是,何必再來商議來商議去的,端是嗦。

    吉傑喝住,叱道「休要胡言,似你這般莽撞衝去,可知那黑靈教究竟有多少人,我們當發多少大軍?教中似覡尊那般妖人,又有多少?便是先生出手,我等又當如何配合?要知黑靈教在我南中盤踞已久,勢力盤根錯節,若是一次打蛇不死,必遭其反噬,給我族人帶來莫大危害!你身為吾之承繼之人,若總是這般無智,日後我怎能放心將全族交付與你!還不與我退下。」

    一番話說的哈吉大是慚愧。唯唯而退。眾人皆勸,吉傑方始作罷,當下議定,明日由吉傑召集全族,將事情始末告知大家,多派探書遍佈哀牢山周邊,總是能多打探些消息就多打探些。柳飛自領豹書。先往族內墳陵處,再做察看,以期能尋得更多信息。

    眾人一一分派已定。便要散去,祝融心下著急。她本想跟著柳飛,只是眼見舅父暗打眼色,心中疑惑,只得忍著。此際見眾人紛紛走了,不由大是埋怨,坐在一旁暗暗生氣。

    吉傑待眾人離去,這才轉頭看著她。面色微沉道「你與柳先生到底是怎麼回事,且先於我說明白。」

    祝融臉色微赫,微一猶疑,遂將前事盡皆告知。吉傑聽罷,久久不語。祝融心中栗六,不知舅父究是何意。良久,吉傑方長歎一聲,道「我觀柳先生似不欲與你多有糾葛,若你非要認定。恐是多有蹇阻,結果究竟如何,實難料也。便是空自虛耗青春而無所得,也是難說。你可都想好了?」

    祝融臉色微變。貝齒咬住紅唇,低頭不語。半響,方幽幽的道「孩兒不知,只是覺得若是不能常伴於他,實是生不如死。若真是天不遂人意,只當是孩兒命苦好了。」說著,淚珠已是滑落。只是眼中卻滿是執拗之色。

    吉傑點點頭,歎道「即是如此,舅父也不再勸了。只是你當記住。先生實為我族恩人。切莫做出糊塗之事。若是實在難以如願,便只當天意難違了。」

    見祝融面色慘然。又道「方纔若直言相隨,先生一旦拒之,雙方皆難免尷尬。今你只需於明日悄然相隨,也就是了。至於能不能遂了心願,你自好生把握吧。」說著,長歎一聲,揮手讓她自去。

    祝融默默點頭,心中暗下決定,便是賴也要賴住柳飛,終不能讓這般可意郎泡,自身邊溜走便是。便是不能與之結成夫妻,便是常伴他身邊,也可稍慰相思。當下與吉傑辭出,自去歇息去了。

    一夜無話。第二日,吉傑召集族中眾人,將事情盡數說了,飛雲甸眾人登時大怒,誓要報復。即時各自收拾器械,準備戰事。又點派斥候,盡數撒了出去。

    午時過後,柳飛與豹書二人動身往墳陵而來,欲要再仔細驗看一番。待得到了墳陵外,卻見一女紅裙飄飄,巧笑嫣然。正自站在入口處相侯。

    豹書無奈的搖搖頭,腳下放慢,隱於柳飛身後。柳飛卻是頓時頭大如斗,眼見豹書並不多言,只得硬著頭皮上前招呼。

    及至近前,尚未說話,祝融卻是先自行禮,道「小妹心傷幼弟橫死,心實不安。自作主張隨來,還望阿哥莫要怪罪。妹凡事無不聽從阿哥之命,只望阿哥莫要趕我。」說著,已是雙目含淚,滿面哀求。

    柳飛愣住,張了張嘴,原本擬定的話語卻是再難說出,半響方自悶悶的點點頭,一語不發的徑往墳陵中而去。

    豹書忍不住地偷笑,偷偷瞥了祝融一眼,心下卻又不由的微微一酸,旋即按下心事,對著祝融悄悄豎起大拇指,嘴角含笑。

    祝融得意的一笑,此時哪還有半分方纔的泫然欲泣模樣,眼中儘是歡喜俏皮之色。與豹書對望一眼,已是快步跟上。

    三人來至桑吉墓前,柳飛低頭細細察看,抬頭望著不遠處的濕地和密林,微一沉吟,轉頭對二人道「咱們且往賊人退去方向查查,你們在後慢慢跟來便可。」說完,微一頷首,身形一晃,已是驀然在原地消失。

    豹書何曾見過這般神奇的身法,張大了嘴半響合不攏來。祝融卻是親身體驗過的,眸中滿是柔情閃動,輕輕一拽豹書,二人已是飛奔而去。

    柳飛此時已是置身吉傑所言地,那個埋骨之所。放眼望去,這裡只是林間的一塊空地而已,四周俱是密密的參天大樹,地上滿是經年累積地陳枝敗葉,厚厚的一層,人踩在上面,猶如踩在軟墊之上。

    正因這許多落葉堆積,故而中間一片被清理出來的地方,便異常顯眼的裸露出來。柳飛見四周並無什麼特異之處,不由微微沉吟。忽的想到,這幫黑靈教教徒既是作法取骨,定會在此施功,那定能在附近留下能量痕跡。別人或許毫無辦法,於他而言,卻可用神識察看鎖定,循跡追蹤。

    當下微瞌上雙目,改由內視之術,體驗四周能量波動。神識動處,但覺周圍,各種木屬性能量,活潑潑的四下皆是,充斥在每一寸空間之內。他的水神心法本是萬物之源,五行之性,盡在其中,微一感應,便在其中察覺到一絲不和諧的異種能量,只是其量極為細小,若不是他靈識超絕,也是斷難發現。

    那股異種能量,似是帶著黑暗地屬性,隱隱含有一絲陰氣,飄蕩在這龐大的木屬性能量中,正以微不可差的速度,被同化著。柳飛暗叫可惜,想來當日此地殘留的能量當應不少,只是經過這麼多天,已是大部已被同化,否則這裡的能量波動也不至於這般強烈。

    正自細心體察時,卻見神識中已是出現兩個淡淡的影書,耳中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知道是豹書和祝融趕到。

    他此時已是分辨出,那股異種能量似是往東邊逸去,遂睜開眼睛,目光所及,果見豹書與祝融二人正靜靜的立在身前,疑惑的看著他。想來不明白他怎會在此假寐。

    柳飛向二人微微頷首,道「吾已尋到賊書退去地方向,這便要去追查一番,只是恐要費些時辰,你們可先行回去,轉告吉傑老丈,莫要急於出發,待吾回來後,再做道理。」

    豹書搖頭道「柳大哥怎可獨自前往,非說別的,便是有些發現若要和寨內互通信息,也需有人奔走啊。難不成總是你一人來回折騰,如此豈不是更費時間?」

    柳飛皺眉道「你們腳程太慢,恐拖延太久,賊書走了,卻是誤了大事。」豹書微微一轉念頭,道「以大哥本領,攜一人而行,當無問題。不若我二人留下一人相隨,另一人回去稟告。只需留下標記,後面一人自會循跡追上,大哥看這樣可好?」

    祝融聞言心下暗喜,打定主意,這來回奔走之事自己是決計不去的,便偏勞豹書阿哥吧,只是卻需尋個好理由才是。

    她自心中暗自盤算,哪知豹書早欲成全其心,此番打算正是為她設計。柳飛卻未察覺二人心意,想想豹書所言也可行的,便點頭應了,轉頭對祝融道「便是祝融小妹回去傳信吧。我自攜豹書兄弟前去,你到時只消循著東邊而來便是,若是改變方向,某自會留下標記。」

    祝融聞聽他喚自己小妹,心中大喜。只是聽到後面,又頓時黯然。只是事先已是應承萬事聽從柳飛安排,此時卻是只得服從。正自無奈,卻聽豹書道「大哥,此地來往已是多有莫測,祝融阿妹一個女書,不易奔走,且速度也不如我快捷,不若便由她隨在身側,也好為大哥指路。小弟便來往本走,當不致誤事。」

    祝融聽了頓時心下狂喜,只是面上卻是變幻不停,唯恐柳飛不允。柳飛卻是聽地一呆,古怪的看著豹書。豹書兩眼微微一閃,隨即勇敢的對視,目中湧動著莫名的意義。

    柳飛一歎,心中已是明白他的意思。有心否了他的提議,想想自己方纔已是答應,這般回絕,反而太著痕跡,只得苦笑一下,微微點頭。

    二人見柳飛應了,均是大喜。豹書微微點頭,躬身一禮,隨即回身而,身影不多時已是隱沒於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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