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神隱記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揚帆
    卻說柳飛迎著甘寧、莫邪二人,也是大喜。當下招呼眾人於內室坐了,吩咐下人上茶。柳飛笑道「於海上漂泊的滋味如何?」

    甘寧咧嘴笑道「卻是甚合寧的脾胃,只是有時候甚是寂寞,寧還無所謂,倒是莫邪卻是有些難熬」說罷,大笑不已。

    柳飛轉向莫邪,亦是笑道「多年不見,你與金盞可有了後人。怎的卻沒給我送張帖子來」

    莫邪滿面通紅,伸手搔了搔頭皮,憨笑道「小人那點瑣事焉敢來煩先生,我家婆娘給我生了個丫頭,喚作莫愁。今年卻是已經兩歲了。」

    柳飛哦了一聲,卻是點點頭,道「已經兩歲了啊,時間過得還真是快啊。怎麼,這整日的在海上討生活,卻是冷落了金盞那丫頭了吧。」

    莫邪紅著臉,卻是底氣不足的道「沒有的事,男人家的事,她一個婦道人家,哪有許多道理。」說著,偷眼看了下甘寧。甘寧卻只是扭頭偷笑,並不言語。莫邪臉色愈發通紅。

    柳飛見此,哪還有不明白之理,卻也不去揭穿他,男人家哪有不好面子的。幾人說了會子閒話,柳飛方問起目前海軍情況。

    甘寧說起正事,卻是面色端重,不再笑鬧。回柳飛話道「目下,海軍共有大小艦船一百七十餘艘。其中按照先生給出的圖紙,製出大艦三十艘,其餘俱為艨艟和走軻。海軍兵士共三萬人,各司其職。」

    柳飛點點頭,問道「外部海域現在狀況如何?我當日要你們留意的幾個島子,可曾查探過?」

    聽柳飛問起這個,甘寧卻滿面俱是興奮之色。道「先生真神人也。那幾個島子現在俱為我海軍控制。島上資源極是豐富。莫邪的老泰山他們。很多人現在已是移居夷州了,產出極為豐盛,我海軍目前不但能自給自足,尚有許多存儲。此時,便是進行一場大的戰役,亦是無慮。」

    柳飛聞聽大喜,忍不住站起身來,在房內踱步。如此說來。海軍目前已是將台灣群島和呂宋等地盡皆圈了進來了。想了想,方又問道「在海上可曾遇到什麼別處的船隻,可有過實戰?」

    甘寧道「這卻未曾見過,只是有過幾次小規模的實戰,卻是些本島地土著之類地。且多是獨木為舟,不堪一擊。」

    柳飛沉吟半響,方問道「今日你們怎會在此,我原本算計。你們北上應不會這般快才是」

    甘寧笑道「這卻是拜先生所設計的大艦所賜。我等在南方,登陸諸島之時,當地土著大多是見了咱們的艦船,立時伏地,以為神跡。便有少數之人,驚駭攻擊,卻如何是咱們的對手,故南方諸島的登陸甚是快捷。這才能快速北上。此次,我們是剛剛佔據對面的其山島。過來補充淡水等物的。不想竟能得遇先生,實是意外之喜。」

    柳飛聽至此,方才明白。旁邊典韋卻是一直在打量甘寧二人,想及兒子典滿所說大船,不禁心癢。此時,眼見柳飛問話已畢,不由插聲問道「我說這位將軍。你那大船。可能讓俺老典上去瞧看瞧看,卻是怎生大法?」

    甘寧自進入屋中。便已看見典韋,見他模樣,自當他為柳飛護衛。此時聽他問話,不由一愣。柳飛卻是哈哈一笑,道「你這渾人,卻還是不信滿兒所言嗎。也罷,咱們便一起去看看,也讓你這廝開開眼。」

    典韋聞聽大喜,咧著大嘴,合不攏來。柳飛搖搖頭,這才對甘寧道「來來來,剛剛光顧著說話了,卻沒有與你等引見。這位乃是典韋,乃我隱神谷的朋友。」又對典韋道「這二人乃是我大漢海軍統領,甘寧甘興霸和莫邪。興霸將軍亦有萬夫莫當之勇,與你卻是有地一拼。」言罷微笑。

    甘寧聽柳飛如此介紹,不敢怠慢,忙直身見禮,謙遜道「寧見過典將軍,卻是不敢當先生之贊。」

    典韋卻是瞪著兩隻牛眼,憨聲對甘寧道「我家主公即說你當得,那便是當得的。老典卻不敢當什麼主公說的朋友,乃是主公身前一奴耳,得主公多次相救,方有今日。」

    甘寧聽的糊塗,但見典韋實是憨人一個,卻也不再多說,只是抱拳一揖,轉向柳飛道「先生何時上船,可要隨我等往海上一遊?」

    柳飛微一沉吟,道「咱們這便去看看。我這裡正要搬家以往川中去住。待得他們走後,你與我撥一隻船,我自走水路,先往揚州一行,再轉路入川便了。」

    甘寧點頭,當下向柳飛辭別,自去準備。柳飛遂將眾人喚來,一同往碼頭來看,遠遠便見兩隻巨大的樓艦泊於岸邊,眾多軍士,上上下下,往來搬運物資上船

    典韋等人俱皆看地目瞪口呆,方才信了典滿所言,這船委實是太過大了些。典滿此時卻是不知從何處鑽出,見了父親等人模樣,愈發得意。待到聽說能上的大船,不禁高呼喊叫,興奮不已。

    柳飛待眾人上船,看完一圈之後,方和大家一起回返。他自思吳氏之病,乃是刺激過度所致,自己陪同一起乘舟出海,或能使其早日恢復也不一定,這才有那般決定。

    三日後,雙方均是收拾利索。便即分頭而行。典韋自是護著車隊競走陸路,直往青城而去。這邊,柳飛攜著二女,也是登舟待發。

    吳氏這幾天卻是時而清醒,時而糊塗。聽力卻是終於恢復,乃是柳飛施功予以打通。只是清醒之時甚少,多半時間,卻是定定的看著柳飛,只是笑著,並不多言。

    柳飛心中憐惜,也常與她說話。只是吳氏反覆便是那句「你不必害怕孤單,我自來陪你」,在她心中,念茲想茲的,便是擔心柳飛一人孤單。讓柳飛著實感動。心房也是漸漸對她放開。

    這日,大艦正順風直行,逕往南下。海面波濤平穩,金光粼粼。柳飛扶著吳氏立於船首之上,縱目觀景。媚兒立於二人身後,目光卻始終癡癡地看著自家公子,心中卻是百轉千回。眼見吳氏經此一事,心願已是得償有日,只是自家心事,公子又何日能知呢。心中一時間,竟是頗為羨慕吳氏,恨不能以身代之,讓那日患癔症的換做自己。

    他們在這船上已是走了多日,經柳飛與甘媚兒診治,吳氏心脈之傷早已康復,身體也是恢復如初。便只是那精神上的創傷,卻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好的。柳飛深知後世對此病症也無速成之法,只能以耐心慢慢喚醒才行。要麼,便只有行那刺激之法,重現當日情景,或能使其霍然而愈。然則他雖功力通玄,但卻畢竟不是神仙,如何能役使雷電,遂也只有慢慢等待了。

    此際,柳飛極目遠眺,但見海天一色,微風拂面。天空一片瓦藍,四周寂寂,耳邊唯余海鳥鳴叫,舟行破浪之聲。略帶鹹腥的氣息,不時飄過鼻端,令人心胸一暢。身旁二美相伴,吳氏時不時伸出纖纖素手,以絲絹輕拭柳飛額頭,雖然柳飛連一絲汗漬也無,但她卻總是做的極其認真,手下輕柔,生怕碰疼了柳飛。

    柳飛伸手將她柔荑握住,轉目看她,卻見那雙眸子中,深情無限。波光蕩漾著,一如眼前的大海。微笑中,柳飛柔聲道「倩兒,我為你吹湊一曲可好」。吳氏眼中頓時現出歡喜之意。

    原來柳飛無意中發現,每次自己吹奏笛子的時候,吳氏總是顯得很安靜,很專注。眼神裡卻會有些波動,有歡喜,有欣賞,有愛戀,還時不時的閃過一絲迷茫。柳飛記得後世曾有過這種療法,叫做精神療法。說是音樂能平復病人地心緒,刺激腦細胞,促其恢復。於是,柳飛便經常的給她吹奏,吳倩果然大有進展。至少那句口頭禪已是不再說了,只是換來的結果卻是,靜靜的看著柳飛的時間越來越多,眸光中的柔情,越來越濃。

    柳飛輕歎口氣,伸手輕撫了撫她的髮梢,方自取出藍月,幽幽地吹了起來。吹得卻是一曲梁祝。

    梁祝本就是一曲美麗淒婉地愛情樂曲,千百年來,不知使得多少癡男怨女黯然情傷,嗟歎徘徊。曲中將梁山伯與祝英台的結識,傾談、傾心。及後面地相愛卻不能相守的悲涼,演繹的淋漓盡致。

    自古以來,最讓人撕心裂肺的,非是死別,卻是生離了。一對相愛的人,明明站在對面,看得到,摸得著,卻是不能言表,那股濃情中壓抑著的情感,直是讓人痛徹心扉,難以自已。

    吳倩此時與柳飛之間,雖沒有什麼外來的阻力遮擋,但吳倩此時的自閉,卻更甚於清醒之人面對外來阻力的痛苦。蓋因,你知道她愛你,你愛她,但卻無法真正走入她的內心,無法讓她明白你的心意。

    世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卻是我明明站在你身邊,你卻不知道我愛你。明明知道你愛我,我亦憐你,我卻不能讓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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