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喬微微一愣,低頭道「但請夫君吩咐」柳飛此時對大喬的態度簡直是膩歪到了極處,微微蹙眉,道「卻是小妹之事。岳父有意將小妹嫁與周瑜,你不妨問問小妹之意,小妹若果有此意,我便親去探周郎意思,小妹若是不願,便權當沒說,岳父處自也由我推擋」
大喬一愣,這才省起自己的來意,略一沉吟,方道「妾身昨夜亦是問過小妹,小妹似是亦對那周將軍頗有好感。」看了柳飛一眼,又道「妾身觀周將軍對人,溫文爾雅,對女子亦是頗有心胸,不似他人一般小肚雞腸,定是小妹良配。夫君若是能促成二人,自應是一段佳緣。妾身也是累了,還請先回,也去通知下小妹」說罷,斂衽一禮,自行去了。
柳飛卻被大喬最後幾句話噎了個半死,站在原地,翻了半天白眼才明白過來。眼見大喬已回,不由搖搖頭,逕自往尋周瑜去了。
才剛出門,便遠遠見周瑜帶著幾個親兵,已是迎面而來。只是今日,卻是未如昨日般,頂盔貫甲。而是一身白色儒袍,玉冠束頂,身披同色大氅,腰繫玉帶,皂底快靴,胯下一匹神駿的白馬。端的是玉面丹唇,飄灑俊逸的俏郎君。幾個隨從亦是一身輕衣,只是腰間配著寶劍,馬蹄輕踏中,真是人如玉,馬如龍。柳飛索性站在門口等著,待到周瑜近前,方才問道「公瑾卻是要去相親?怎的今日收拾的如此俊俏」
周瑜面色一紅,忙跳下馬來,行禮道「瑜見過先生。先生休要取笑,瑜昨日乃是帶軍剛剛入城,自然是盔甲齊全。今日已是將諸般事務盡皆安排完了,這才來特意拜會先生。焉能不收拾利索,否則豈不失禮」
柳飛昨日眼見他和小喬眉眼,昨晚又得了促成二人姻緣的任務,自是心中有數。眼見周瑜臉嫩,不肯承認,促狹之心又起。便道「哦。竟是如此。好好。公瑾有心了。吾正要去尋你,有事相商,咱們且去喝上一杯,慢慢來談」說罷,當先而行。
那周瑜今日收拾半天,便是想來見小喬,哪肯如此便走。忙拽住柳飛,道「先生且慢,瑜即已到了此處,不若先容瑜進去給喬公與華老打個招呼,咱們再去不遲」
柳飛詫異道「咦,不說是來尋我的嗎?又與他二人何干?況且華老早出,我那岳父卻是不知忙些甚麼去了。測試文字水印1。公瑾不必麻煩了,你我這邊吃酒去吧」拉著周瑜便走。
周瑜無奈,只得不捨的回頭看看,悻悻的跟著柳飛往回而走。柳飛暗自偷笑。卻是面上繃著。周瑜無精打采地問道「先生卻是何事,竟是如此著急?」
柳飛道「吾尋你卻是兩件事,一件是小事,另一件呢,卻真真是大事啊」周瑜聽的柳飛說有大事,登時,面色一肅。正色道「既如此。請先生上馬,咱們自去軍營相議」說著。讓一個侍從將馬讓出。
柳飛暗暗點頭,卻是輕鬆的搖搖頭,道「不可不可,這兩件事卻是均不能到營中相商,必得去那酒樓,尋個所在,才好說話。」
周瑜大奇,疑惑的看了柳飛一眼,只是他素知柳飛之能,若說大事,定是不會信口胡言。只是非要到酒樓才能商議,卻是不知何故了。眼見柳飛沒有解釋的意思,只得將嘴一閉,跟著走便是了。
二人行不多時,卻在攬月樓停下,上了二樓,尋了個單間,進去坐下。此時尚未到飯點,攬月樓也是甚為清靜。二人坐下,一眾親衛俱皆在樓下大廳坐了,自會要些嚼果,也不必二人操心。
周瑜問道「先生究竟何事,卻這般神秘」柳飛微微一笑道「第一件事呢,是我的私事,我在來此廬江之後,見到一個孩子,甚是投緣,那孩子甚是聰明伶俐,我欲將之托付於你,好好照顧,為其尋個夫子,好生調教一番,將來必是大有可為。此子尚有一母,一發托你安排照顧了。」
周瑜道「我道何事,這般小事,先生但使人來說聲便是,瑜自會將之辦地妥妥帖貼,不消先生費神」
柳飛呵呵一笑,道「我亦知此為小事,只是另有一事嗎,卻是大事咯」說罷,微笑著看著周瑜。
周瑜被他笑地有些發毛,直覺此事定是於自己有關,不由強笑道「先生卻先說來聽聽,且看瑜是否能做的了。」
柳飛深深的看著他,半響不語,待到周瑜直有些不安之時,才道「此事你若真做不了,可真是天大的憾事,唉,可惜可惜」說罷,舉起酒樽,自飲一斛。
周瑜此時反而冷靜下來,只是靜靜的看著柳飛,道「先生但說無妨,瑜如果真的做不了,亦是無法,不過若果真是大事,咱們可再商議,定要尋得法子解決也就是了」言語間,冷靜灑脫,毫無氣餒。
柳飛暗讚的同時,也是微微一笑,道「此事卻是只有公瑾能行得,別人卻是不行。而且,縱使他人行得,卻也要過得某這一關才是」
周瑜愈聽愈是糊塗,乾脆不問,只是看著他。他今日本待一會佳人,心情大好,此時卻是毫無興致了,索性沉下心來。
柳飛又是盡了一斛酒,方才問道「公瑾今年可是年已十八?怎地卻早有表字了?」周瑜靜靜的望著他,道「瑜正是十八,表字卻是叔父早贈,只是尚未及並未對外宣揚」
柳飛道「哦,那你可曾說過甚麼親事不曾?」周瑜更是奇怪,卻沉聲道「瑜尚未婚配,家中也未曾為瑜說親。瑜自覺年幼,尚無此意」
柳飛點點頭,道「哦,原來如此,可惜可惜。我本想給公瑾說一門好親,哪知公瑾竟是如此想法,倒是讓我不好開口了啊。」說罷,低頭似是自語道「可惜小妹絕世姿容,竟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說罷,直是搖頭,意甚遺憾。
周瑜聽的分明,兩眼頓時放光,霍然而起,拽著柳飛衣袖,急聲道「先生方才說什麼?什麼小妹?」
柳飛佯作一愣,道「哦?我說了嗎?我說過什麼嗎?」周瑜急道「先生,你…」柳飛佯作恍然,拍拍頭道「哦哦,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有戶人家,有兩個女兒,俱是國色天香,今大女兒才嫁。尚餘一女,年方二八,知書達禮,賢良溫德,猶擅琴藝。唉,卻不知哪家少年郎能與之相配啊」言罷,咂咂嘴。
周瑜此時如何還不明白,滿面賠笑,提壺給柳飛斟上酒,腆臉問道「先生覺得小弟如何?可能配的?」
柳飛驚道「咦,公瑾方才不是說並無婚娶之意嗎?怎的又問?不好,嗯嗯,這樣不好」這廝口中說著,兩隻眼睛滴溜溜的轉著,滿臉的促狹。
周瑜看著,只想給他兩拳,恨得牙癢癢地,卻是不敢得罪。見他滋溜的又是將酒飲了,忙自又給他斟上,道「先生就莫要再戲耍瑜了,算瑜錯了,這裡以此酒賠罪了,如何?」說罷,端起身前酒樽,已是一飲而盡。
柳飛呵呵笑了起來,道「你個小周瑜,卻在我面前耍些心機。今日明明是去會佳人,偏偏卻來匡我,說來看我。可不是討打。汝方才欺騙了我,我心實痛之,怕不是傷了心脈?唉,卻是要尋華老看看,還有的救沒有?」
周瑜暗暗腹誹,以你的修為,還傷了心脈!你要是有半根毛傷了,我周瑜名字便倒過來寫,眼見他作態,只得賠笑道「是是,是瑜一時糊塗,還望先生原諒則個。」
柳飛斜眼睨著他,道「上次那個巢湖銀魚啥地,味道很是不錯,我很想再去品味一下啊」
周瑜咬咬牙,擠出一臉微笑道「當得當得,來日先生得空,何時想去,瑜自相陪,定使先生滿意便是」
柳飛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正襟危坐,嚴肅的看著他,道「周將軍,我家小妹喬夕顏,很是敬重將軍,欲與將軍共結百年之好,不知將軍意下如何啊?」言罷,眨了眨眼睛。
周瑜大喜,忙自離座,道「此正瑜之願也,多謝先生成全。」說罷,卻又疑惑的道「卻不知此事喬公如何想法?」柳飛點點頭,蹙眉道「這卻也是,須得搞明白」看了周瑜一眼,才道「對了,我突然想起一事,昨夜岳父似是問過我一句話,卻不知是何意」周瑜事關己身,此時已是有些混亂,哪裡注意到柳飛眼中的笑意,忙問道「何話,先生且請說來,我們研究一番」
柳飛點頭,裝作低頭想了一會兒,方抬頭道「好像是這麼說的,賢婿啊,我欲將夕顏以奉吳侯為妻,只不知吳侯可願納否,卻不知此話何解。嗯嗯,很難明白,不知何意,你我不妨研究一番」說罷,滿面嚴肅,搖頭不已。
周瑜聞言一呆,一時間沒轉過彎來。半響二人相對看著,均是面色古怪,突地齊聲大笑,周瑜指著柳飛道「先生竟是如此戲弄小弟,真真該罰」說完,大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