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獸齋 第六卷 第十一章 魔羅真面目
    第二天,月師姐帶我去見了師母,慈祥的面容像極了我的母親,師母雖然身為四大聖者之一的妻子,卻看的出,並不會任何高深的武學。月師姐告訴我師母只會一些簡單的修身養性的長生功法,每日裡練一練,在加上平時就清心寡慾的,此時雖然年歲很高了,卻依然充滿活力,身體健康如昔。

    老人家見到顯得非常開心,拉著我噓寒問暖,我也含笑應對。最後說到四叔歸隱的事,我一不小心說露了嘴,道出了他們歸隱的真相。

    師母望著遠方出了會兒神,口中歎了一聲,自言自語道:「原來是這樣啊,原來是大師哥的主意啊。」

    我一愣,心中忖度師母話背後的意思,好像她是說義父和二叔、三叔、四叔都是師兄弟的關係。

    師母回過神來,看到我和月師姐都疑惑的望著她,微微一笑,徐徐的道:「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今天我就告訴你們,這四大聖者原本就是師兄弟,他們有一個非常厲害的師傅,這個師傅雖然厲害,脾氣卻也很怪,分別傳授了他們不同的功法,卻不讓他們拜師,所以可以這麼說他們只有師徒之實,卻沒有師徒之名。

    就這樣,四個徒弟分別從他那裡學到了四種不同的本領,每隔五年,就趕走一個徒弟,並且不准他們在外面說是自己的徒弟。」

    月師姐忍不住插嘴道:「這師公的脾氣還真是夠怪的。」

    師母微微笑道:「你師公學究天人,修為也高的嚇人,後來為了探求武道,尋求宇宙的奧秘,在把你父親趕走後,自己一個人突然離開了家園投身到茫茫宇宙星河裡,再也不見他回來過。」

    「啊!」我和月師姐同時長大了嘴巴,只是我們驚歎的卻不盡相同,我驚歎的是自己曾在第五行星六大聖地之一的樹窩聽「長者」說過它自己的一個故事,其中就說到,它的主人幾千年前把它帶來這裡,把它丟在這裡扎根發芽,然後它的主人又繼續自己探索宇宙的旅行。

    這個故事和師母說的事情是多麼相似啊!要不是兩者相差的時間太遠,我真會錯把師公當作「長者」的主人了。

    其實我在這裡猜的很相近了,四大聖者的師傅,正是那人流傳下來的一脈,只不過到了他這一代,他認為此乃虛無之事,且路途多危險,他不再想自己的徒弟也像自己的長輩一樣在宇宙中一去不回,才做了那些決定。

    只是四大聖者個個都是極其聰明的人,也知道自己的傳承,他們的師傅為了打消他們的念頭,於是不讓他們拜師,只傳給他們功法,而且是分成四份,所以四大聖者雖然在四大星球已經達到了無人能夠企及的高度,卻仍不能如他們師傅一樣,可以自由遨遊在宇宙星河裡。

    就這樣,四大聖者的大師兄,做下了閉關歸隱的決心,希望可以堪破自己的瓶頸,追尋自己師門先輩的腳印。並且也說服了其他三個師兄弟一塊歸隱。

    師母歎道:「他們是想追尋他們師傅的腳步,這是他們的使命,沒人可以阻擋的。」

    說到這,一樁堪稱本世紀最強的隱秘在三個人的心中迴盪不已。

    我心中歎道:「原來如此,四人假說是結拜兄弟,事實卻是師兄弟,那麼我父親會不會也是師公的另一個徒弟呢?」

    告別了師母,在月師姐的安排下,我又坐著飛船飛回了「北龍城」,一路上我的心情都無法平靜下來,比起那些先輩們,自己實在太渺小了,以四大聖者的力量卻仍不及他們的師傅,我自以為天下無敵的龍之力由此看來也並非真的可獨霸天下。

    沙祖樂說他是井底之蛙,我又何嘗不是一樣呢,自己只不過是個稍微大點的井底之蛙罷了。本質上沒什麼不同啊。

    自己會不會有一天也走上和他們一樣的道路,追尋宇宙的奧秘呢,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我不會狠心拋棄親人,想起自己的親人,現在我多了一個親人也是唯一的親人——藍薇,想到她,心頭泛起陣陣的甜意,母親在天之靈也會滿意這個兒媳婦的。

    正想著的當兒,忽然眼前多出一個東西,什麼形狀沒來及看清,到是上面的幾個字讓我十分眼熟——「飛船聯盟,救濟貧困」。

    我朝盒子的主人看過去,獐頭鼠目,神情倨傲,我歎了一口氣道:「又是五千嗎?」

    那人不屑的道:「他媽的,知道是五千還不拿出來,還要老子等你。」

    我心中感歎,魔羅再不除,人民的日子就沒法過了。這些人忒也可惡,雖說魔羅是罪根,可是我也不能放任這些人明目張膽的打著救濟的幌子,行搶劫之實。

    既然政府一時半會抽不出手來教訓你們,那就讓你家小爺教你一個乖,讓你們這群渣滓知道,天下並非所有的人都是任由你們掠奪的。

    我探手伸到盒中抓出一大把錢,我一邊數著一邊念叨「一百、二百……三千二,三千三……」

    那人被我的舉動給怔住,站在一邊瞠目結舌,其他乘客一個個也看的暗暗心驚,都希望我是政府的派下來的高級官員來暗查此事的。

    那個要錢的痞子,過了一會忽然反應過來,罵罵咧咧的,一揮拳向我打來,口中道:「你他媽的是不是活膩味了,跟老子這找事!」

    我從容不迫的一低頭從他揮過來的拳頭下閃過,轉頭向他微微一笑,道:「你說的五千,現在只有三千八,還差一千二呢。」

    他見我還敢問他要錢,嘴差點沒氣歪了,捨不得手中的盒子,剛才那隻手又揮了過來,口中罵道:「你他媽的找死,老子今天今天要是不把你打的滿地爪牙,我痞四的名號還能混嗎!」

    我嘿嘿笑著,輕鬆抓住他的拳頭,道:「你今天出來應該找個巫師給預測一下的,或者找個風水師看看你家的風水了。」

    那人愣道:「我為什麼要看風水?」

    我悠然道:「巫師可以告訴你,今天應該積口德,風水師會告訴你,你應該另外找個地方過你的下半生了,也就是找個風水寶地,把你埋了。」

    痞四聽見四周的乘客都哈哈大笑,明白我是在調侃他,怒道:「操你媽的,吃飽了沒事幹,跟老子這犯貧,我今天要不把你給修理了,老子跟你姓。」

    我反手一擰,他吃疼向後仰去,我當胸一腳,把他踹飛出去,我走出座位,邊走邊道:「跟我姓,你還不配!」

    他面目兇惡的站了起來道:「好啊,孫子兒,今天你惹了我們飛船聯盟,就別想活著下去了,兄弟們有人找茬,快來!」

    他這一高聲嚷嚷,在其它幾個船艙收錢的人都問音趕了過來。我隨便瞥了一眼,大概有十幾個人,每個人手裡都抱著一個盒子。

    我認準了這十幾個人的長相,等一會動手的時候不要誤傷了乘客,這十幾人沒一個是好東西,打了他們是讓他們能夠悔過重新做人。

    十幾個人慢慢把我圍了起來,大部分乘客都嚇的靠到了座位的邊上。

    我望著那痞四淡淡的道:「就這幾個人嗎,要不要我等你們人到齊啊。」

    痞四不知從哪裡弄來一根鐵棍,窮凶極惡的向我兜頭砸了過來,我動也不動,等到他靠近我,動作利索的一把抄住他的鐵棍,同樣是當胸一腳,他哀嚎著又跌飛出去。

    痞四倒在地上,沖那十幾個人道:「你們死人啊,看不到他是衝著我們飛船聯盟來的,還不給我打他!」

    其他十幾人本來還在觀望,被痞四這麼一說,都犯了凶性,拿著小刀、匕首、鐵棍、叉子之類的怪叫著向我打來。

    我笑了笑,說什麼練過不練過的,這些人也就是些三腳貓的功夫,靠著人多和囂張的氣焰為禍社會。

    我站著不動,拳打腳踢,不足兩分鐘,站著的就只剩下我一個人,本來還耀武揚威的十幾個人此時個個哭爹喊娘的趴不起身來。我望著這些人,他們本就沒什麼武功,廢不廢他們的功夫也沒什麼區別,就這樣放了吧,恐怕他們以後還會為惡,把他們都殺了,他們的罪還不至於是個死!

    想來想去,還是旁邊的一個膽大乘客提醒了我,等到北龍城,把這些人都交給政府不就好了,讓政府來管這些事吧。

    我把他們從乘客那裡強要來的錢,在船長的幫助下一一的又還給乘客,等到下了飛船,我一人趕著這十幾人遞交給了政府。

    等到一切忙完,又已到了晚上,今晚月光大好,我在郊區找了一個安靜的公園,待了下去,坐在柔軟的人工草坪上,四周靜謐無聲,我又展開我的「九曲十八彎」功法,修煉了開。

    經過昨日與白天的一戰,我隱約感到自己突破第三曲進入第四曲的時機已經到來了,如果能夠在幾天內進入第四曲的境界,我除魔的信心就會大增,除魔的實力也會大增。

    等到第二日清晨,我從坐定中醒來,一夜時間,周圍的青嫩軟草已是佈滿了露珠,在和煦的陽光下晶瑩剔透。

    經過一夜的打坐,我也精神抖擻,乘著早晨的些須涼風,我飛向梅家的方向,到了梅家,沒想到出去辦事的梅老爺子已經回來了,經過梅魁的帶領,我見到了一別整年的梅家大家主,一年不見,老人家依舊精神矍鑠,健康如昔。

    老人家見到我也很高興,跟我提起來當年我突然消失不見的事,說是讓他著實擔心了很長一段時間。

    我自然也簡單的表達了我對他的歉意,同時將我在第五行星的事,簡單的一筆帶過,這些老人家精的跟猴似的,要是把第五行星的事都告訴他,不說別的,就是六大聖地的吸引力,已經足以讓他再次給我下套了,所以我學的乖巧了,遇到如李霸天之類的老人家,我也變的狡猾起來。

    李雄在一邊低聲對我道:「這幾天發生的事,梅魁已經如實的告訴了他,老爺子同意我們的觀點,認為此魔羅定是和梅家有很大的淵源,甚至認為就是梅家的敗壞子弟幹出的事。」

    我心中想既然梅老爺子也是這樣的觀點,那麼他心中一定有了人選,我道:「他有沒有提出幾個值得懷疑的人,這應該很好找吧,在那天留下來的,且修為很高的。」

    李雄道:「奇就奇在這裡,那天留在家中沒有隨老爺子出去的,到也有幾人,只是這幾人,老爺子斷定他們根本不可能有那麼高的修為。」

    我想了想道:「這個好辦,你我幾人都是見過魔羅的人,雖然沒看到他的真面目,但是卻可以感覺到他身上隱藏的那股陰冷邪惡的氣息,只要老爺子想辦法讓我們可以一一接觸他們,我想我們應該可以找出魔羅的真面目。」

    李雄為難的道:「辦法到是好辦法,只是讓我們幾個外人來指正他們本家的人,恐怕老爺子面子上過不去,不會答應我們。」

    我道:「這都什麼時候了,還顧忌面子,這關係到全球安危的大事,如果依舊讓魔羅逍遙法外,猖狂下去,恐怕他們梅家也會變成無本之木,無水之魚,到那時,就是後悔也來不及。」

    李雄苦惱的道:「依天你想的太單純了,作為一個大世家的家主,他需要考慮到很多方面,你的方法恐怕很難讓他答應啊。不過,卻可以一試,不過這話要讓梅魁去說,你也知道,梅家也就梅魁能擔任家族的重任,餘者皆是碌碌之輩。

    現在梅老爺子已經有了卸下重擔的念頭,而培養的重點對象就是梅魁,所以如果讓他來說估計可行。」

    我道:「這個我不懂,你拿主意就好,我只想找到魔羅,並將其剷除,其它,我一概不管。」

    李雄笑了笑不理我的抱怨,接著道:「梅魁來說,有幾個好處,一是這個好辦法由他嘴中說出長了老爺子的面子;二,梅老爺子或許會利用這個機會來考驗未來接班人的魄力;三,梅魁可利用這機會在家族中樹立威望。我想這幾點有可能會讓梅老爺子答應我們的要求。」

    我道:「聽起來到是一個可行的主意,而且以梅魁的脾性,十有八九會答應我們,那好,就按你說的來做。」頓了一下我嘻嘻笑道:「以你和梅妙兒的關係,這個事你來說正合適。」

    李雄沒好氣的道:「我是在和你說正事,你不能正經點。」

    我肅容道:「誰有心情和你說笑話不成,你到自己說說看,我和你究竟誰和梅魁說這個事好一點,或者讓梅妙兒和他說這件事要好些。他雖然喊我們大哥,卻並不真正是你的小弟,我們至少也要顧及他的面子吧。」

    李雄愣了一會,望著我忽然啞然失笑,道:「依天啊,依天,我發現你真是天才,才這麼會,你就擁有了玩政治的才能,要不是你將會是我的妹夫,我真要防你一防,你才是真正危險的人。」

    我打趣他道:「還不是你這位作兄長的教的好!」

    藍薇叫來了梅妙兒,我站在一邊笑嘻嘻的看著李雄吩咐她怎麼向梅魁提出這件事,以梅妙兒對他的癡戀,自然是有求必應。

    梅妙兒聽完以後,去找梅魁說項去了。李雄沉聲道:「如果這件事,梅老爺子答應了,今晚將會是一場惡鬥硬戰,你覺得我們的勝算有多少。」

    我略一沉思道:「勝算我們大概有七成,這還是算上梅老爺子回來後,帶回來的這些戰力,如果真要戰,我想僅你、我、藍薇、梅魁四人已經足夠了,只是魔羅狡猾多端,又擅長隱匿行蹤,如果他見勢不好,不顧一切的逃跑,我們恐怕都攔他不住。」

    李雄道:「你的意思是,我們要之前就做好安排,布下天羅地網,讓他無處可逃,可是魔羅修為極高,人手安排少了困他不住,人安排多了,恐怕還會打草驚蛇,再說,梅家的人我們是調不動的,就只有我們李家的三十來人,也太少了點吧。」

    我歎道:「你說的沒錯,人少了困不住他,人多了又容易令產生警覺,逃走了想再抓住他可就難上加難了。只是事情來的太倉促了,我本來已經約好了沙祖世家和崑崙武道的人,不過要等他們恐怕還得兩天,要是他們現在就在,咱們的人手也就充沛了。」

    正說著,梅妙兒伴著梅魁一塊兒來了,看情形,梅妙兒已經和他說過了,梅魁為難道:「李雄大哥,你和依天大哥的主意雖然好,只是只怕爺爺不會答應,那些有嫌疑的人,大部分是我的長輩,爺爺好面子,怎麼會讓我們幾個小輩來查問長輩。」

    李雄道:「這個我和依天已經想到了,能不能讓老爺子答應,這件事只能你去說,就看你的表現了。」

    梅魁愕然道:「我的表現?」

    李雄神秘一笑道:「我到是不怕老爺子會不答應,到是你們梅家的那些長老,老人嘛一般都是比較保守、固執,所以等一會那些長老阻撓你的時候,你要表現的強硬些。我保證梅老爺子會答應。」

    我們一行走進一個古色古香的密室中,這是梅家商議大事的所在,我們幾個因為特殊的身份也被邀請在內一起參加了會議。

    梅老爺子坐下來,掃了我們幾人一眼,淡淡的道:「你們有什麼看法,說出來吧,讓我看看你們有沒有什麼好主意來解決這件事。」

    我們幾人互相望了一眼,把視線停在了梅魁身上。

    梅老爺子道:「魁兒,你來說吧,那晚的事我基本上瞭解了,就不用說了,說說你們幾人商量的方法。」

    梅魁從座位走出,按照我們事先的安排,侃侃而道:「家主!經過我們詳細的推測,這也是您老人家承認的,此魔羅必然和我梅家有莫大關係,甚或是隱藏在我梅家的一員,而且此人大有可能在我們梅家有很高的位置。」

    剛說到此,坐在兩邊的長老們頓時一陣嘩然,驚訝聲四起。

    老爺子面色一沉,道:「安靜,聽他說下去。」

    我和李雄見老爺子明顯向著梅魁,深感此事有門!

    梅魁咳了一聲接著道:「魔羅隱藏在我梅家是不爭的事實,不然他無法在梅家實力最薄弱的時候突然出現,在我們眾多好手的圍攻下,仍能從容逃逸,這可看出他對我們梅家的地形十分熟悉。」

    忽然右排一個老者哼道:「無知小娃,你沒聽說過「兔子不吃窩邊草」這句話嗎。」

    梅魁深記我和李雄的話,對這些長老千萬不能軟弱,要表現出一家之主的氣魄,梅魁看了他一眼,然後把視線轉回到梅老爺子身上,從容道:「你說的沒錯,「兔子不吃窩邊草」,這句話是說,兔子很狡猾,不是它不想吃窩邊的草,而是為了隱蔽自己只能忍著不吃。當它決定不要這個窩的時候,你說它還會忍著嗎?」

    那老者道:「不要和我打啞謎,我只問魔羅,不管兔子不兔子。」

    梅魁不慌不忙道:「魔羅需要在梅家的身份給他掩護,自然是不會在梅家鬧事,這一年多來,大家可以想想,每發生一件和魔羅相關的事,有幾件是在北龍城發生的。一件都沒有對吧!現在魔羅突然連續在我們梅家露面,這有說明了什麼?出於種種原因,魔羅決定不再用梅家來隱藏自己,或者這一年多來,他的修為大升,已經不需要這個身份來掩護,不管原因是什麼,最後的結果是,魔羅已經打算廢棄這個窩,所以他才開始吃窩邊草!這樣說,你該明白了吧!」

    梅老爺子看的暗暗點頭,梅魁的成長,令他感到十分欣慰。

    那個發問的老者,被梅魁質問似的回答,弄的十分窩火,但是家主在場,哪輪到他來發火,只能硬生生的忍著,對梅魁的發問只當是沒聽見。

    我心中暗笑:「槍打出頭鳥,誰叫你多嘴!」

    在梅老爺子的默許下,梅魁駕輕就熟的接著說了下去。

    李雄在耳邊輕聲道:「今天,讓這小子搶盡了風頭。這下子,老爺子也該滿意了吧。」

    我輕聲笑道:「這不正是我們所想看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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