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y和王小雨輪流,開了一夜多的車,林木森一行終於到了海參威,當他們趕到海參威的時候,先找了一家小診所,對馬大刀的傷口做了簡單的消毒處理,之後急急忙忙登船。
葉卡捷琳娜號是從俄羅斯海參威港出發,過海到美國舊金山的大型貨船,跑海的船為了多賺錢,一般都會從事一些非法買賣,例如幫助偷渡人口、走私貨物等等。
「你們想坐我的船去美國?」叼著煙斗的船長皮羅耶斜睨著jy和溫瀟問,他們倆聽得懂俄羅斯語,自然是和這個俄羅斯大鬍子打交道的最佳人選。
「是的,船長閣下。」jy說。
「偷渡?這可是犯法的事情呢……」皮羅耶吸著煙斗,目光越過jy和溫瀟的肩膀,落在了後面林木森、王小雨、馬大刀等人的身,直覺告訴皮羅耶,這是一夥危險分子。
「尊敬的皮羅耶船長,不要說那些話了,我知道你的價錢,我們可以付現錢的。」jy說,皮羅耶聽了就笑了,伸出兩個手指說:「那麼好,每個人交兩萬元,請注意是美元,我不要盧布,交了錢,你們就可以船了!」
當溫瀟將皮羅耶的意思,轉告林木森的時候,林木森示意周淑軍,周淑軍便從隨身提著的包裡取出人民幣,折算成美元點好數額之後,遞給皮羅耶。
「不,不,不,我說過了,我要美元,不要盧布,人民幣我也不要。」皮羅耶搖晃著頭說,「我討厭人民幣的味道。」
「可是,這些人民幣是按照美元和人民幣的兌換率兌換的,並不比等價的美元少……」溫瀟試圖勸說皮羅耶接受這些錢,但皮羅耶仍舊搖頭。
「皮羅耶船,你該知道,現在全球經濟蕭條,可人民幣在這樣的情況下,還在穩步升值,而目前世界經濟還能維持增長的國家不多,中國絕對是其中最好的一個……」溫瀟說。
「我說過了,我討厭人民幣的味道,我討厭中國人!」皮羅耶皺眉不耐煩的說。溫瀟無奈的將皮羅耶的話,轉譯給林木森,脾氣火爆的王小雨怒罵一句,掏槍出來看了看林木森的眼色,發現林木森沒有什麼表示,便走去用強指著皮羅耶:「混球,就算我們不去美國了,我也要先殺了你,我討厭看不起中國人的傢伙!」
皮羅耶看著王小雨兇惡的眼神和猙獰的表情,那眼神裡的怒火彷彿能夠把自己燃燒掉,皮羅耶絕對不會認為王小雨是在嚇唬自己,所以,他害怕了。他雖然沒聽懂王小雨說的什麼,但王小雨的意思他是明白的,所以他趕緊擺手:「嘿,等等,等等,朋,千萬別衝動!」
他的話,王小雨當然是聽不懂的,所以王小雨已經拉開了保險,只要手指扣下去,皮羅耶就死定了,到了這時候,皮羅耶也覺得害怕了,自己雖然討厭中國人,但可不想被中國人殺死!所以,皮羅耶趕緊對著溫瀟說:「快點阻止他,好了,我同意你們船!」
溫瀟立即將皮羅耶的話翻譯出來,林木森只是冷冷笑笑,暗想這個俄羅斯人還真是賤啊,好說好商量不幹,非要人拿槍逼他,才願意。
溫瀟說皮羅耶願意讓眾人船,王小雨依然惡狠狠的看著皮羅耶,皮羅耶以為王小雨沒有聽到溫瀟的話,趕緊向溫瀟大聲說:「快點,讓這個混蛋把槍拿開!」
溫瀟看林木森,知道王小雨只會聽林木森的話,可林木森卻絲毫沒有阻止王小雨的意思。溫瀟只好走到皮羅耶王小雨身邊,對王小雨說:「雨哥,他已經同意讓大家船了,你……你還是放了他。」
「媽的,我討厭俄羅斯人!」王小雨對著皮羅耶的臉說,同時舉起手裡的手槍,用槍柄在皮羅耶頭狠狠砸了一下,鮮血順著皮羅耶的額角流下來。王小雨、馬大刀等人皆是桀驁不馴之輩,除了林木森,沒人能約束得了他們,這樣性情的人,更是不會輕易受別人威脅的,何況一個俄羅斯老毛子。
「哦,該死的。」皮羅耶用手摸了一下額角,滿手鮮血,忍不住低聲咒罵,心裡暗暗詛咒王小雨不得好死,咒罵中國人。俗話說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王小雨就是一個蠻橫之徒,船長吃了苦頭,再也不敢招惹他了,捂著額角說:「好了,聽著,該死的中國人,你們可以船了,快點。」
「他同意我們船了。」溫瀟驚喜的說。
林木森、王小雨、劉聖雨等人便隨著林木森登船,皮羅耶叫住溫瀟說:「你翻譯一下,告訴他們,讓他們把槍交出來,我們是貨船,不能攜帶武器船,不然會有麻煩的!」
「森哥,皮羅耶讓咱們把武器留下……」溫瀟說,「他說,攜帶武器船,一旦被發現會有麻煩的。」
「你告訴他,攜帶偷渡客一樣會有麻煩!」林木森說,「我們不會放棄武器的。」什麼不許攜帶武器,分明就是借口,偷渡客被發現了不是一樣的麻煩,不允許自己等人攜帶武器,只是為了容易控制自己等人罷了,林木森可沒那麼傻。
當溫瀟將林木森的話告訴皮羅耶後,皮羅耶臉色鐵青,說:「你們不聽我的話,我就不開船!」
「那麼,我只好為這艘船換一個船長了,也許大副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林木森說,皮羅耶聽了溫瀟翻譯的話,臉青一陣紅一陣,終究無語放林木森等人船,走過船長的身邊,周淑軍將裝著人民幣的提包扔在他的腳下,坐船就要給錢,可不會因為用槍威脅對方就不給錢了,一碼是一碼。
「科爾,你帶他們到船艙去。」叼著煙斗的皮羅耶對大副科爾說。
「好的,皮羅耶船長。」科爾大副應了一聲,之後對林木森、jy和無罪等人說:「你們跟我來。」林木森等人便跟在他身後,向船艙走去,皮羅耶用力的攥著煙斗,恨恨的目光看著林木森等人的背影,狠狠揮了一下拳頭,心裡詛咒最好讓這些中國人遇到海盜,然後被海盜全部殺死!
「媽的,真是一群混蛋!」皮羅耶捂著額頭說,他覺得額頭疼痛不已,剛剛王小雨那一下很用力,想到這裡,皮羅耶便又咒罵了一句。
走下甲板之後,第一層船艙裡碼著整齊的貨物,科爾說:「這邊來。」引著林木森等人在貨物裡面繞來繞去,走下第二層船艙,這裡是船員們的休息室,一層層走下去,很快到了最後一層,科爾掀起一塊鐵板,鐵板下便露出底艙了,狹小的底艙內,擁擠著數百名偷渡客,看見艙門打開,又有人要下來,這些人木然的看了幾眼,便不再理會了。底艙裡的偷渡客,有中國人、俄羅斯白人、日本人、韓國人,甚至還有些菲律賓、馬來西亞人,底艙是整艘船的最下部,通風情況不好,加人又多,汗酸味、排泄物的味道、腳臭味充斥著鼻翼,空氣裡瀰漫著一股難聞的混合氣味。
王小雨不由掩著鼻子,用手在眼前扇了扇,皺眉罵著說:「這他媽是人待的地方麼!」科爾看出王小雨、陳俊丞、劉輝等人的不快,心想這些人可招惹不得,連船長都在他們身吃癟了,於是堆起滿臉笑意,:「偷渡嘛,都是這樣的啦,委屈一下。」
林木森沒說什麼,領頭走下了舷梯,王小雨等人見林木森都下去了,便也跟著走了下去。王小雨、陳蠱鑫、周淑軍等人本來就是垃圾場出身,垃圾場的味兒也不比這裡好,只是因為近一年一直過著養尊處優的舒心日子,現在再回到這樣的環境,便覺得有點受不了。
見林木森、王小雨、何二、施禹等人走下底艙,大副科爾長呼一口氣,叮囑林木森等人幾句,然後蓋了鐵板艙門。
「這裡好熱啊。」待了一會兒,王小雨等人就覺得氣悶難忍,紛紛脫下羽絨服等厚衣服,現在雖然還是初春,氣溫比較寒冷,但底艙裡因為人多,加氣悶,所以悶熱腥臊,讓人覺得心情煩躁不安。
科爾關閉了底艙出口,回到甲板找船長皮羅耶覆命,水手告訴科爾,皮羅耶去了醫務室,船長的頭被那個中國佬打破了,去包紮一下。
「這些該死的中國人,等開了船,到了海,有他們受的!」科爾嘿嘿冷笑著說,水啊,船長會給他們些顏色看看的。
之後,甲板又裝了一些貨物,船長皮羅耶包紮完畢,額頭纏著一塊白色的紗布走甲板,科爾等人連忙問好。
皮羅耶見貨物裝載完畢,吩咐起航。葉卡捷琳娜號貨船發出一陣刺耳的汽笛聲,在汽笛聲中,葉卡捷琳娜號緩緩起步航行,向著浩渺的大洋駛去。
「船長,你準備怎麼對付那些中國佬?」大副科爾走到皮羅耶身邊,看著漸漸消逝在視線裡的海參威港口問。
「我還沒有想好呢,這些人和一般的客人不同,他們都是真正的亡命徒!」皮羅耶沉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