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FY縣邊界,就進入了省範圍,在這裡,市警察局代局長林明的影響力明顯下降,甚至可以說,J省公安的影響力都嚴重下降了!所以進入省以後,林木森、王小雨等人情緒都輕鬆了許多,被人在背後追了一夜的感覺,自然是非常不爽的。
「森哥,外邊可是很冷,曾超被你打暈了,不會凍壞了?」王小雨問,林木森笑笑,說:「當然不會,我看到遠處有一個清潔工,估計曾超現在已經被送進醫院了。」
「對了,我要給楚楚打一個電話,估計她和陳月欣已經發現我們離開了。」王小雨說,剛說到這,他的電話到響了,王小雨掏出手機,發現時楚楚打過來的,興奮的接起來。
「王小雨,你跑哪去了?」楚楚擔心的問,剛才她和陳月欣回到租住的房子,就發現了昨天晚警察留下的痕跡,還以為王小雨等人不在了,是被警察抓起來了,擔心不已,忐忑不安的帶著最後一絲希望,撥打了王小雨的電話,他既然接了,就說明他是安全的,楚楚提著的心,總算放下了。
楚楚審問王小雨的時候,馬大刀也接到了陳月欣的電話。
「你放心,我們安全的很,」王小雨笑嘻嘻的說,「我們現在已經到了省。」
「怎麼跑到省了?」楚楚驚訝的問,王小雨就耐心的解釋,說昨天晚警察找門了,他們只好逃跑。
「那我怎麼辦,」楚楚可憐兮兮的問,「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王小雨一陣默然,這次離開,再想回去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楚楚,我會回去找你的,你暫時好好學,我穩定了以後,會給你打電話的。」
掛斷電話,楚楚和陳月欣相互看看,一起苦笑起來。
「楚楚妹妹,你有什麼打算麼?」陳月欣問,楚楚苦笑,說能有什麼打算,先把大學念完再說,你呢?
「馬大刀離開之前,給我留了二十萬,我想開個花店應該夠了,」陳月欣溫和的微笑著,「我會一直等他回來。」
林明沿著雜貨店老闆指點的路徑,追了很久也沒看見林木森的任何蹤跡,直到和守在L市路口的L市警員遇到一起,才知道林木森根本沒有走這條路,林明忍不住低聲咒罵了一句混蛋,便要返回市!
「林局長,天都快中午了,不如在我們L市吃頓飯。」L市的警察局長蔣文祥客氣的說,市是省會城市,市的警察局長自然比其他市區的同行高了一級。
林明沒有追蹤到林木森,心裡非常焦躁,但一想蔣文祥說的也有道理,算算追蹤林木森快十個小時了,幹警們也的確累了,便同意下來,不過還是叮囑蔣文祥,簡單一點就好,最重要是速度要快。
說這話的時候,林明情緒非常低落,追了一夜的人,竟然追丟了,說出去的確夠丟人的,不過林明的怒火很快就轉移了,若不是D縣公安辦事不力,本來可以把林木森堵截在D縣的,全怪那個姓曾的隊長,居然會被林木森挾持,等回去了,我非要好好收拾收拾他不可!
「小馬,你去東來順定三桌酒菜,再要一個包間。」蔣文祥對一個警員說。
「要是路比較遠就算了,就近找一個飯店,吃一口就行。」林明說。
小馬聽了,就有點猶豫,蔣文祥沖小馬使個眼色,說:「還不快點去。」叫小馬的警察輕快的應了一聲,快速去安排了。
「林局長,那邊安排好還要一陣時間,不如去我們市局坐坐。」蔣文祥說,林明便同意了,一夥人開車去了L市的公安局,蔣文祥派人張羅著給市的警察茶、洗臉,自己還有幾個副局長則陪著林明等市警局高幹,進了L市公安局的會議室。
「趁著現在還沒吃飯,我們先分析一下,林木森會往哪個方向逃跑!」眾人坐定以後,林明環視會議桌一圈的人,說到。
一個年輕警察從外面走進來,給在座的人每人發了一盒軟包中華香煙,林明的眉頭不由皺了皺,林明還算一個守紀律的警察,做副局長這麼多年,不拿不佔不貪,平日吸煙頂多抽個人參生命源罷了,這時候見對方派發的竟然是軟包中華,林明不抽好煙,卻也知道軟包中華的價錢,一圈煙發下來就是一千多塊錢,林明覺得心裡一堵,頗為看不慣L市局的行為,但時下給兄弟單位的人發煙也算不什麼大事,何況自己又是在別人的地盤,還要麻煩人家給自己幫忙呢,便壓了壓火氣,沒好說什麼。
林明皺眉的動作很輕、很快,蔣文祥卻沒有注意到,拆開自己面前的香煙,蔣文祥先給林明遞了一支,林明擺手拒絕,輕咳了一聲,吸引會議室內眾人的注意力後,林明開口說:「同志們,今天我們追捕林木森的戰役,」說到這裡,林明頓了一下,「我們敗了!」
「不過,我們不會承認失敗,我們一定要把林木森捉拿歸案,為周局長、也為我們自己,都一定要抓住林木森!」林明大聲說,眾警察紛紛應是。
「我們目前已經追丟了林木森,但我們不能就這樣放棄,一會兒吃過飯,我們就要繼續追捕他!」林明大聲鼓舞著士氣。
「都怪那個農民,要不是他指錯了方向,我們也不會追丟林木森了!」市警局的一個處長埋怨說。
「也不能怪那個農民,是林木森太狡猾了,」林明直到這時候,還覺得雜貨店老闆是個老實人,不會騙自己呢,「也許林木森是故意那樣走,騙雜貨店老闆的,是我們沒有仔細考慮,才被騙了,這就好像林木森在打暈曾超前,說要去市一樣,障眼法罷了!只是,我們沒有過多考慮,這只能怪我們自己!」
若是雜貨店老闆知道,林明根本沒有怨怪他的意思,甚至根本沒有懷疑,自己是故意欺騙他的,也許就不用出去躲避了。
「我在想,若是我們是林木森,我們會往哪個方向逃跑呢?」林明皺眉說,這樣問的時候,他自己就在問自己,若是自己是林木森,自己會朝哪邊跑。
「這個……」眾警察紛紛陷入深思。
林明從衣口袋裡掏出香煙,是一包人參生命源,抽出一支,一邊坐著的蔣文祥趕緊拿起打火機,給林明點燃了,林明吸了一口煙,皺眉思索著,林木森從市出發,經過D縣後,來到FY縣,之後對曾超說去市,又給雜貨店老闆製造了假象,做出他要去L市的假象,那他實際的意圖是哪裡呢?
林明的腦海裡逐漸繪製出一副地圖,林木森的行進路線就是一個箭頭,箭頭會指向哪裡?
「省!」林明猛的站起來,無論從林木森行進的路線來看、還是從進入省後,J省公安的影響力大減的情況來看,林木森都會選擇進入省!
「對,對,林局長說的有道理,一旦進入外省,我們就要請對方協助抓捕人犯,我們的力量就會大為減弱,而且省礦產多,管理非常混亂,進了那些礦業,再想找人出來,可就難了!」蔣文祥贊同說。
「蔣局長,你馬給省公安廳聯繫一下,讓他們協助我們,抓捕林木森,我讓人把林木森和他手下的影像資料給傳真過去。」林明說,蔣文祥說好的,便下去安排了。
蔣文祥和省公安廳取得聯繫,請求對方協助以後,林明也聯繫了留守市警局的人員,將林木森、馬大刀、李旭、劉輝、陳俊丞等人林木森團伙骨幹的資料、照片全部傳真了過去。做完這些,小馬也趕回來了,向蔣文祥報告說飯已經點好了,可以過去吃了。
「林局長,飯菜已經準備好了,請。」蔣文祥搓著手說,引領著林明還有市警局的一些領導出了警局,到東來順飯店去了。東來順是L市最好的飯店,蔣文祥有心討好林明,檔次自然不能太低。
大廳裡擺了三張桌子,桌堆著滿噹噹的各式佳餚,林明見了不由微微皺眉,蔣文祥伸手:「林局長,這邊請。」引著林明還有市局的一些領導進了一個寬敞的大包間,包間中央擺著一張特大號圓桌,桌子雞鴨魚肉堆得滿滿當當,還有各式山貨、水貨。
「林局長文祥伸手邀請說,林明皺眉說:「蔣局長,不是說好了,簡單一點就好了麼,你怎麼……」
「哎呀,林局長啊,我們這裡地處偏僻,比不得市,簡陋了一點,林局長和各位多多擔待。」蔣文祥客氣的說。
林明心裡生氣,對吃吃喝喝這一套,他很看不慣,中國一年光是機關、單位吃吃喝喝花費的錢,就以億計!心裡雖然不滿,但這畢竟是對方一番好意,何況既然已經安排下了,不遲也是浪費,何況自己不坐下,別人也不敢坐呀,都眼巴巴看著自己呢,想到這裡,林明只好無奈的歎口氣,在蔣文祥的禮讓下,坐到了正位,見林明坐下了,市警局的人紛紛鬆了口氣,在蔣文祥的邀請下,紛紛落座。
「蔣局長,請問你們喝什麼酒?」漂亮的服務員小姐禮貌的問,蔣文祥是這裡的常客,服務員沒有不認識他的。
「蔣局長,我們就不要喝酒了,抓緊時間吃飯,吃過飯還要出發,繼續追捕林木森呢。」林明皺眉說,蔣文祥就笑笑,對服務員說:「那就算了,一切聽林局長的安排。」打發了服務員,林明見眾人都看著自己,就拿起筷子,說:「今天,先得謝謝蔣局長和L市警局的各位的招待,客氣話咱不說了,大夥兒抓緊時間吃飯,吃過飯以後,立即出發前往市,爭取在那裡堵住林木森一夥,堅決不給他們脫逃的機會!」
眾人紛紛應是,之後開動。
「今天,以水代酒,感謝L市各位的招待了。」吃完了飯以後,林明舉起水杯說,蔣文祥等L市公安局的人紛紛舉起水杯,林明仰頭喝乾,又同蔣文祥客氣幾句後,出門而去,繼續追捕林木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