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清了周德全的身份以後,王小雨就帶著何二離開了,聶永剛也沒有心思學了,便提出跟著王小雨一起出去玩,王小雨想了一下答應下來。三人走出校門的時候,恰好遇到了染著黃毛的唐盛帶著一群混混學生走進校門,兩伙人迎面撞在一起,唐盛就愣住了。
「這他媽不是聶永剛的老大,西區紅星社的小雨哥麼!」唐盛暗想,想起次被王小雨一頓捅,傷口就好像又疼起來了,趕緊躲到一邊,讓開門口的道路。唐盛不願意多事,趕緊扭過頭,裝作沒看見王小雨和何二,可偏偏有人不願意放過他,聶永剛見對面是唐盛,就笑嘻嘻的說:「呦,這不是黃毛哥麼!」
王小雨見聶永剛和對方打招呼,就看了唐盛一眼,覺得有點眼熟,就問何二這人在哪見過,何二笑著說這不是次你捅的那個黃毛麼,估計傷還沒完全好呢。
「啊!」王小雨恍然大悟,事實他根本沒把捅傷一個學生的事情放在心,所以雖然時間不長,卻幾乎忘記唐盛了。
黃毛就狠狠瞪了聶永剛一眼,沒有說話,一個跟著他混的小子就前推了聶永剛一把:「操,你他媽吊啊,敢擋著我們黃毛哥的路,還不快點讓開!」唐盛次挨捅的時候,這小子並不在場,所以不認識王小雨和何二。聶永剛膽子並不大,不過好賴也跟著王小雨混了幾次,而且也見王小雨捅過幾次人,都沒有什麼事兒,膽子也就越來越大,見那小子推自己,抬手一個嘴巴就抽了回去。
那混混學生見聶永剛敢還手,仗著自己一方人多勢眾,當即就要撲向聶永剛,卻被人從側面抓住了,混混扭頭一看,抓住自己的卻是唐盛,混混就說:「盛哥,你抓著我幹啥,這個小B敢打我,我今天非干死他不可!」
「你他媽閉嘴!」唐盛說著,抬手就抽了混混一個嘴巴,混混頓時懵了,心想唐盛哥不是自己人麼,怎麼也打我呢?我今天招誰惹誰了,怎麼這麼倒霉呢,誰逮著誰抽個嘴巴子!
唐盛趕緊拉著混混讓開門口,對王小雨尷尬的點點頭,唐盛是真被王小雨搞怕了,生怕混混和聶永剛之間的衝突會波及自己,所以才趕緊阻止混混對聶永剛動手。
「算你識相!」聶永剛得意的說,當先昂首挺胸走過唐盛和那混混身邊,王小雨和何二隻是笑笑,只要不是必須動手,他們就沒有對學生動手的習慣,他們覺得欺負弱小並不算什麼本事,當然他們使用暴力的時候卻也絕對不會手軟!
聶永剛、王小雨和何二逐次經過唐盛身前,唐盛在他們全部走過去以後,才放開那個混混學生,之後看著王小雨等三人遠去的背影,一陣咬牙。聶永剛,你他媽不用和我得瑟,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跪下來,給我叫爺!
離開學校以後,王小雨和何二就扔下聶永剛,兩人一起回到醫院,王小雨將周德全的情況告訴林木森,林木森就笑了,心想王小雨真是越來越成熟了,便問:「那你準備用什麼手段對付他?」
「嘿嘿,暫時保密!」王小雨笑著說,林木森就罵了一句我。就在眾人閒扯的時候,早離開的同病室的農村婦女去而復返,手裡拎著一個保溫飯盒。
「媽媽,你怎麼才來啊!」孩子嗔怪的說,他媽媽就笑了,那男人問家裡還好,女人說還好,一邊說一邊將保溫飯盒放在病床一邊的桌子,將床搖起來之後,當她打開飯盒的時候,一股香味兒頓時飄滿了整個病室。
王小雨吸了吸鼻子,說:「這是什麼味兒,怎麼這麼香?」
「吃。」女人溫柔的說,將保溫飯盒端起來,從裡面夾出一塊噴香的
雞肉,送到男人嘴邊,男人張口吃了,表情是一臉幸福,那孩子看著他爸爸吃雞肉,就抿了抿嘴,卻懂事的沒有說什麼。
男人吃完了一塊雞肉,當女人又夾了一塊雞肉過來時候,就笑著說:「這塊給兒子吃。」女人就笑了笑,說我早就給他準備好了,說著夾了一隻雞腿給孩子,孩子搖著頭說:「我不吃,爸爸受傷了,給爸爸吃。」
「我吃一點就夠了,你媽媽做了好多,我一個人吃不完!」男人說,孩子才接了雞腿大啃起來,男人又對女人說:「別光顧著我,你也吃啊!」
「我在家就吃過了。」女人說,男人就笑了,說:「你就不要騙我了,這裡這麼多雞肉,肯定是一整隻雞!」說著,強逼著女人吃,女人就撿了一塊最小的吃下,臉滿是幸福的微笑。
看著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樣子,林木森、王小雨、馬大刀等人就覺得特別感動,他們幾人還有陳蠱鑫、劉聖雨、張子豪都是孤兒,平時最羨慕、最渴望的就是親情。
「真香!」孩子啃完了一塊雞肉之後,將骨頭吐在病房裡的垃圾桶內,孩子的手、嘴都是油膩,那雞肉顯然是香極了,孩子臉掛著滿足的微笑。
「媽媽,能再給我一塊雞肉麼?」孩子渴望的問,他媽媽就笑了,從飯盒裡又夾起一隻雞腿給他,那孩子的目光裡露出驚喜的神色,接過雞腿卻並沒有吃掉,而是拿著雞腿來到林木森床前,將雞腿遞給林木森,林木森就愣了,說:「你自己不吃麼?」
「你早還要給我蛋糕吃呢,現在我送你雞腿吃,我媽媽做的雞腿可好吃了!」孩子說,語氣中透露著童真的味道,林木森就笑了,當下也不客氣,接過雞腿大啃起來。一口氣幹掉了整隻雞腿,林木森抬手擦擦嘴角的油漬,說:「這雞腿真香,我在飯店吃過那麼多次雞,怎麼做的都有,卻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雞腿!」
「那當然了,這是我媽媽做的麼!」孩子自豪的說,語氣裡滿是驕傲的味道,見林木森吃得香,孩子也顯得很高興。
「你們城裡吃的雞,都是肉食雞,當然不如我們自家養的土雞好吃了。」婦女笑著說,男人就說:「這裡這麼多雞肉呢,既然老弟喜歡,那就再吃一點好了。」說著,便讓他妻子給林木森多夾幾塊雞肉過去。
「這是你的午飯,我怎麼好意思吃呢。」林木森客氣的說,男人就笑了,說你吃就是了麼。女人對男人顯然很順從,依言給林木森夾了幾塊雞肉,都是肉質鮮美的胸脯肉東北人大多豪爽、好客,喜歡結交朋,這一章倒不是胡寫,至於本章的作用,是為後面的情節做鋪墊的。
「這怎麼好意思呢!」林木森客氣的說,「小雨,拿些錢給他們。」王小雨應了一聲,從口袋裡掏出數張百元鈔票,數也不數就遞給那女人,那女人堅決拒絕,說什麼也不肯收下。
「老弟,你要這樣的話,那我只好讓我婆娘把雞肉拿回來了!」男人不愉快的說,「我們一家人雖然窮,卻有志氣,不會接受別人的施捨!」
「那好。」林木森歉意的笑了笑,現在這樣硬氣的人可越來越少了,便說:「大嫂,你們農村養雞的肯定挺多?」婦女就笑了,說在農村誰家都要養幾隻雞的,多的要養幾十隻,沒有雞就沒有雞蛋吃啊。
「那你回去幫我買一些雞行麼,我這人就喜歡吃雞,可這城裡的雞都難吃死了,還是你們鄉下的雞好吃!」林木森笑著說。
「行啊,你要多少?」婦女問。
「每隻雞要多少錢啊?」林木森問,婦女就笑了,說大兄弟,買雞哪有論只的,都是按斤賣
,一隻雞一般能有三、四斤,每斤要十五塊錢左右。
「每隻雞我出一百塊錢,你多給我買就行,有多少我要多少。」林木森說,那婦女就說那哪行啊,一隻雞也就六十多塊錢,你出一百就太多了。
林木森心想這人還真實在,給他們便宜他們都不佔:「多出來的錢,就算工錢好了。」
「就是給你幫個忙,還要什麼工錢啊!」婦女說,林木森就說:「那是在你們鄉下,在我們城裡給別人幫忙都是要工錢的,要不城裡就有家政公司、搬家公司,在城裡幹點什麼都是要花錢的,你要是不要錢,那我就不麻煩你幫我買雞了!」
女人就看男人,男人說:「一百就一百,你下午就回去幫這位兄弟買幾隻小笨雞過來。」
「對了,這叫入鄉隨俗!」王小雨在一邊笑著說,林木森心想這小子行啊,都會整成語了。
「你每次買雞都記著點,把多餘的錢存起來,等以後咱們出院的時候,再把錢還給他。」男人在女人耳邊輕聲說,沒讓林木森和王小雨聽見,女人就笑了,說好。
「小雨,給大嫂拿點錢。」林木森說,王小雨就拿出一疊鈔票遞給女人,這次她沒有拒絕,接過錢以後逐一點過,總共有00塊錢。之後,幾人隨便閒聊幾句,女人問林木森是不是開飯店的,林木森就詫異的問她為什麼說自己是開飯店的。女人說你不是開飯店的,要那麼多雞,吃得完麼?林木森就笑了,說我兄弟多。
男人女人一想,情況還真是這樣。他們來的時候,就看見病房外面站著好多人,寸步不離的守在門外,加病房裡的人,起碼也有十多個人。
「你和你那些兄弟之間感情可真好!」男人羨慕的說,「在我們農村,為了分家產,兄弟反目的可多呢。」林木森聽了,就和王小雨、馬大刀、張子豪等人對視一眼,一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