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長江邊上,月光柔和,夜風微拂,一道人正在和一女子邊走邊聊。
「四女的身體已經送回華南省了,現在在華南人民醫院養起的,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懷德真人對周芳婷說道,「那孩子和那四個女孩現在如何了。」
「現在很好,可他們就是缺錢用,你看我們是不是該想法幫他們一把。」周芳婷道。
懷德真人搖了搖頭:「別說我們現在也是窮光蛋,沒有錢幫他們,就算有,我們也不能幫他們。古人云,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勞其脛骨,餓其體膚,如我們要想那孩子擔起大任,就必須得讓他多吃點苦頭。而且,他越辛苦,那四個女子就越會感激他,我們的計劃也更容易成功。」
「這到也是,不過我最近發現那孩子在練一種神秘了功夫,我想這有可能是聖魔門失傳多年的《魔雲九天》。」
懷德真人暗吃一驚,說道:「他居然會得到《魔雲九天》,若他真練成這武功,那我們就更容易對付歐陽世家了。」
「只是這武功很邪,我怕他練了這功夫會走火入魔。」周芳婷憂色道。
「那武功的確很邪,但我想它不會使那孩子本性變壞的,且我上次還給了你一本道家內功心法,到時你用那書輔助他一下,相信他不會誤入歧途的。」懷德真人頓了頓,又問道:「不知他現在武功長進如何?」
「我想他基本上練成那武功的第一層了,至於武功招式及點穴輕功之類,我只叫我徒兒教了些入門的給他。」
「嗯,這樣很好,我們現在最主要的是讓他練成絕世內力,至於那些武功招式,到也不忙。我想……」說到這裡,懷德真人突然停下步子來,輕聲問道:「你感覺到什麼沒有?」
周芳婷點了點頭:「殺氣。」
「殺氣甚重,你我小心。」懷德真人話音未落,便嗖一聲拔出手中長劍,然後慣氣於劍,疾劃前方。只見一道白光劃過,前面沙地有如龍捲風掃過,給懷德真人劍氣掃得滿天飛揚。當塵土落地,沙地前二三十米處,已經有了一個方圓十來米的大坑,而那坑後,竟然站了四個青衣人。
四人雖然須長髮霜,但面皮卻很光滑。懷德真人認得面前這四個老頭,他們乃華山派四老,老大任天涯,今年七十八歲,老二任天海,今年七十五歲,老三任天壁,今年七十三歲,老四任天性,今年七十。四人內力都很高強,且四人還親生兄弟,能夠相互感應,所以在對敵時,四人有如一個整體,其實力比四人本身實力相加不知要強上多少倍。正因為如此,四人自出道以來,便少遇對手,在四人年過五旬後,更是無逢敵手,便在二十年前退隱深山,卻不知現在為何重現江湖。
懷德真人一笑道:「原來是華山四老,想必你們今晚是受那歐陽狗賊的指使,來殺我們滅口的吧。」說話的同時,懷德真人在自己和周芳婷之間建立起一個真空音罩,對她道:「對方太強,你趁機離去,不然我們都會死在這裡。」
真空音罩是內力深厚之人用真氣分佈包空中,把空氣隔膜成一條圓柱,使那圓柱的周圍沒有空氣,這樣一來,兩人之間的對話聲音就只能沿著這圓柱內的空氣傳播,而會給圓柱周圍的那層真空阻擋,這就使得在音罩之外的人不可能聽見兩人的對話。
「不行,我既然選擇了和你共抗歐陽世家,那在這種危機的時候,又怎麼能先步離去?」周芳婷用內力逼聲,嘴唇和喉嚨沒有任何發聲的跡象。
「一切以大事為重,要是我們都死在了這裡,那以後誰去輔助那小子,你必須離開。」
「對方只是華山四老,我們兩人聯手對付他們,卻是綽綽有餘。」
「你錯了,這四個傢伙還不一定是我的對手,我怎麼可能怕他們,但真正的高手,卻沒有現身呀,聽我的,快離開這裡。」
「牛鼻子,是在和周宮主商量怎麼逃跑的計策吧,只可惜你們今天誰也逃不掉。」四人中,站最右那老者說道。
「出來吧,別這麼鬼鬼祟祟的了。」懷德真人輕喝道。
「臭道士,急著把我這麼早叫出來趕什麼,是想死快一些吧。」一聲冷笑過後,懷德真人身後這一面便多了一男一女兩人。男子四十四五年歲,西裝閣領,很有氣派,女子二十歲左右,一身白衣,貌美如花,有如天使。
剛才那聲冷語,正是那中年男子說出,只聽他繼續道:「懷德老兒,聽說你想和我父親對著幹,難道你真的就這麼自不量力?」
懷德真人側過頭來,輕哼一聲:「在勢力沒有對比之前,你怎麼知道我是自不量力?」同時,他又用內聲和周芳婷說道:「我掩護你,你快離開這裡,不然就沒有走的機會了。」
周芳婷也知道此事的嚴重性,說道:「那好,你保重,我先去了。」說罷,她便運氣雙腳,飛身往江面而去。
「哪裡跑。」聲音清脆,是那少女發出。只見她雙手如電,剎地從腰件抓出兩隻特製槍支,扳機射向了周芳婷。
懷德真人早已料到,只見他飛身當到周芳婷去路的斜前面,然後長劍一劃,在前面劃起一道銀色光屏,阻擋那高速飛來的子彈。
子彈還在空中,懷德真人就感覺到了,這子彈不但比一般子彈快上好幾倍,更是暗帶一種無窮的威力。所以,他把自己全身的內力聚集到這長劍上面,形成了一個無形的真氣屏障。
只聽擋一聲翠響,懷德真人長劍折斷的同時,卻聽兩聲大響,兩顆子彈竟然因為和懷德真人長劍相砰而爆炸開來。
這爆炸威力實在太大,決不壓與幾十公斤的烈性炸藥爆炸,因此,懷德真人強大的真氣護罩竟給這爆炸的氣流震裂,他也因此受了內傷,吐出一口鮮血來。幸運的是,懷德真人身後飛過的周芳婷卻因為懷德真人真氣的保護,受傷不重,她顧不得懷德真人身處絕境,全身提氣,一下飛落到了滾滾江水當中。
那少女見周芳婷入水,怎能容她,她急轉槍頭,射向了江水當中。又聽轟轟轟的幾聲巨響,那江水竟然因為子彈的爆炸炸得騰空而起,直湧了十幾米高,然後才嘩嘩下落,澆得岸邊的六人全身水濕。聲音未盡,那少女再次扳動扳機,射向了江水當中。
江水中,周芳婷感覺一陣劇烈的震動,直攪得她五臟翻騰。她忍住所受內傷,人如游魚,飛快的往長江下游游去。
連射幾槍後,那少女見實在沒有效果,也只得住手,把槍頭再次轉向了那邊的懷德真人。而此時,那華山四老已經把懷德真人圍了起來,以防他像周芳婷那樣逃去。
只聽那中年男子說道:「真是失敗,竟然讓那女子逃跑了,不過她逃得過初一,卻是逃不過十五,我就算翻遍整個中國,也要把她找出來。」一陣氣怒後,中年男子把目光轉向了懷德真人:「牛鼻子,這槍支的威力不錯吧?」
懷德真人沒有回答他的話語,而是在暗暗調神,打算和這群人殊死一博。
「老東西,你別多費心思了,我告訴你吧,現在你既然沒有劍了,就是這隨便一槍,就可以輕易要了你的命。」也許是覺得懷德真人對付他歐陽世家的行為很可笑,中年男子有心炫耀他歐陽世家的實力:「這槍支可是我們為這位女槍神特製的,也不知道你過周星馳演的那《國產菱菱漆》的電影沒有,它的威力可是電影裡那司令手中的槍的十倍以上。而你手中又沒有周星馳那把菜刀,當然不能抵擋了。」
「喂,你有完沒完,我們還等著架打呢?」四老中的任天性實在沒什麼耐性,對中年男子吼了起來。
中年男子並不生氣,而是說道:「你急什麼急,一會我不讓白雪姑娘開槍就是了,你還怕沒有架打嗎?懷德老兒,我告訴你,這槍支只是我們製出來的一樣小玩意,而這位女槍神,也只不過在我們十大金牌殺手中名列第四,你要想和我們鬥,真是太不可能了……」
周芳婷用真氣護體,一直在水中游了近半個小時,才冒出水面,她深呼吸幾口氣,然後擦了擦嘴角滲出的鮮血,飛身消失在了江邊林樹當中。
第二天下午,周芳婷在徐靜家鄉的那個小鎮上買了一份報紙,當她看見一個標題名為「昨夜江邊驚現一碎屍」的報道後,她的心頓時沉了下去。
昨晚深夜,警察接菜園壩沿岸的居民舉報,在從邊傳來了數聲大響。警方得到舉報後,立即趕往現場,並在現場發現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屍體肢離破碎……法醫鑒定,死者是一個老人,具體年齡不詳……警方從多方面推斷,老人可能是遭受恐怖組織襲擊或是遇見了傳說中的外星人……此事的詳細情況,還有待查明。
看著這些文字,周芳婷心中陣陣絞痛。她知道,要是懷德真人不是為了掩護她逃離那裡,他很有可能逃脫此劫。所以,她心中現在不但氣怒,還很是內疚。
懷德真人,你放心,我一定會盡我全力輔助那小子,以完成你打倒歐陽世家和挽救世人的心願,周芳婷心中暗暗發誓。